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春轻声道:“王爷息怒。”说着,稍侧着身子替赵之桢顺起起来,“总得查清谁是主谋,总不能冤枉了好人。”
话说韩家如何感觉不出赵之桢逐渐的疏远之意?
无奈韩家错跟了太子,已经走了弯路,这回再拢不住七皇子,韩家也只能回乡去做富家翁了:此番再搏上一回也是顺理成章,甚至不惜得罪赵晗……
却说一个出生便“贵不可言”的嫡次子,让他异母的嫡兄如何自处?!而韩续在生下儿子之后,果然仔细看顾着儿子,除了赵之桢,旁人甚至不能抱一抱这位王府的小公子。
自此之后,赵晗果然不主动上前。赵暄向来不与韩续亲近,听说“韩续护子如命”之后干脆躲得远远的。
而安心待产的元春也暗叹一声:这又是何苦。此时她也挺着大肚子,自然也不会过去凑热闹,更是拦着健儿到王妃房中去“认一认弟弟”……
跟姐姐赵暄都能玩到一块儿的健儿很是迷惑不解,不过却很听话,再没提过要见弟弟的要求。
赵之桢依旧火冒三丈,“哪里冤枉?!”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份脉案直接丢到了案上。
元春捡起来一瞧:三公子略有不足,怕是早产。
前世赵之桢很是疼爱这个“贵不可言”的儿子,即使他知道儿子的命格八字都有些水分。当然和赵晗早逝有着直接关系:赵之桢在没了最为欣赏和喜爱的嫡长子之后,对其余儿女都十分关爱和宽容。
虽然元春没有亲眼看到,但前世必定是这一位坐上了龙椅——可不正是“贵不可言”。这辈子反差太大,看着盛怒的王爷,元春头回不知从何劝起。
隔了一会儿,忽听王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是要生了吧?”
元春这才回过神来,抬头道,“没有呢。王爷,”她把赵之桢拉到自己身边,“史书上这种事多得是……讨个好彩头有何不可?”
多少开国皇帝都生有异象,其中有几分是真压根不必深究。她的亲弟弟宝玉还“生有异象”呢,前世不也落得家破人亡,皈~依~佛~门之后便不知所踪。
再说她说好话也不是为了给韩续求什么情,她只是不想看王爷急怒伤身罢了。
赵之桢冷声道:“这种事我如何不懂?!居然算计到了我头上!好大的胆子!”他又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几步,“我……”这个字刚出口,他就见元春一脸扭曲,“要生了?!”
就是要生了!
元春不是头一胎,生起孩子熟门熟路,完事儿后瞄了眼哭声响亮的女儿,她把眼一闭就此放心睡去。
怀抱小女儿的赵之桢,原本满腔怒火也随着女儿“粉嫩”的睡颜而烟消云散。
直到第二天上午,元春才……饿醒,看着欲言又止的王爷,她好奇道,“怎么了?”
“咱们姑娘洗三跟晗儿放定恰是同一天。”
“当然大爷婚事要紧,”元春抱起枕边睡得正实的女儿,“我什么时候不讲道理过?”
元春也是想多了,赵之桢的意思是晗儿放定,女儿洗三不请太多客人,正好能让元春多叫娘家人热闹一番:不过她没琢磨过味儿来,我便替她下帖子请人吧。
第83章()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眼下有件“头等大事”必须要办:陪元春吃饭,尽量让她多吃点。
昨天她生下女儿,可不是疲惫至极直接睡了过去而是……晕了过去,后来更是不出太医意外地……见了红。当时听到消息,赵之桢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是“眼前一黑”和“耳中轰鸣”。
元春生过孩子,当然明白苏醒后下半身又痛又沉,完全不能挪动是什么意思。不过王爷没说起她的身子,她也就干脆先装个傻。
抱琴和傲梅在王爷“殷切”的目光示意下,搬过小炕桌,又一一摆上各式菜蔬……光粥就四种,而汤足足有六样。
花样多倒还罢了,赵之桢从没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过家人,不过至少两样粥和四种汤里都飘散着丝丝的药味儿,元春一闻就有点倒胃:可怜她肚里没食,吐无可吐……光剩干呕了。
赵之桢赶忙轻拍她的后背,“你得好生将养,吃不下也尽量多用一点。”
元春呕了一会儿,正想坐直身子,忽然扯动伤口……当即痛得不想说话。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她缓过劲儿来,才有气无力道,“知道啦。”再说自己的身体,哪里就一点谱都没有了:自己这回恐怕是伤了元气。
元春喝了点蜜水,轻轻捏了捏身边女儿的嫩脸蛋,“娘生你吃了不少苦头,将来不孝顺我,我就偏心你哥哥去。”
小女儿抿了抿嘴,“哇”了一声。
元春扑哧一笑,“脾气不小,真不知道像谁。”
赵之桢抱起了小女儿,左晃右晃,女儿又抿了抿嘴,随后便好似心满意足地靠在了父亲的怀里……赵之桢也笑道:“像谁呢?宝贝闺女……不如就叫宝儿吧。”
元春一怔,旋即微微垂下了头,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瓜:前世韩王妃,也就是以后韩皇后的儿子乳名才是“宝儿”!
前世赵之桢登基时,长子赵晗已经病病歪歪,他便十分疼爱韩王妃所生的儿子也是常理。
不过这回女儿“抢”了人家的乳名,元春也是一片坦然:女人比起男人真是诸多不易,正该让孩子的爹好生宠爱。
却说赵之桢逗着女儿,余光一直落在元春身上,眼见元春整个人舒缓下来,他赶紧放下女儿,交给乳母照顾,自己则坐到元春身边陪着她用饭。
饭足汤饱之后,元春想稍微挪动下身子,可下半身意料之中的痛意传来,还是让她微微皱了眉头。
赵之桢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着元春的肩膀,让她枕在自己胸前。
话说前世赵之桢那面对她时冷冰冰又公事公办的模样,距离元春已然太遥远,在她心里二人光剩黏黏糊糊和无话不谈了……因此靠了一会儿,元春就不满意了,“不舒服。”她想换个姿势……
赵之桢不敢轻易搬动她,只问,“要不再躺会儿?”
元春道:“您都陪我一上午了,没有公事要办?”
赵之桢也不生气,“怎么还赶起我了?”
“您先去书房待会儿,”元春作势推了推他的肩膀,“快点儿啊。”
赵之桢叹了一声,“一会儿我就回来。”说着,还真带着自己的内侍出了元春的院门。
元春把王爷打发走可不是毫无缘由……她估摸着……这会儿得上药了:伤处疼得有些厉害。另外,王府已经烧起了地龙,房中温暖如春,她虽然不能乱动,也可以招呼丫头们好歹给她擦洗一下——生孩子出汗出到虚脱,她闻起自己来都特别……不怎么样,难为王爷又搂又抱,十足耐心不说还一点都不嫌弃。
上药自有做熟了的妈妈操持,而元春就靠在引枕上,目视抱琴和傲梅两个,“说说吧,我这身子怎么回事,太医都说了什么,王爷又说了什么。”
抱琴和傲梅齐齐着头,元春可不连两个好丫头的眼睛都瞧不见了,她不禁语气稍重,“你们都不肯说,难道要我揪着太医来拷问不成?!”
却说此时赵之桢也已经坐进外书房,正跟这几日都住在王府的二位太医说话。
太医们这几天也是殚精竭虑,全力而为,自然当得起赵之桢的一番招待。
赵之桢谢过两位太医,便问起韩续和元春的身子,以及他小儿子和小女儿的情况。
王妃韩续身子无碍,但元春气血大亏虚——恐怕数年都不易有孕,而还没满月的三爷顺儿身子还不如二姑娘宝儿……
别忘了韩续怀着顺儿的时候,连保胎药都没用上,至于元春可一直小毛病不断。
再次听到这番诊断,赵之桢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又忍才扭头吩咐身边侍立的王府大总管,“侧妃那儿留心些,谁也被多嘴。”
大总管膝盖登时一软,嘴上只能再恭敬不过地应了,“是。”
心中难免腹诽:奴婢们能管得住自己的嘴,王爷您……侧妃要是非要您说实话,您可扛得住?
其实赵之桢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送走两位太医,他又派人去打听一回:看看元春拾掇好没有。
趁着这点功夫,他又叫来了王府长史,写了贴子,请元春的娘家亲戚们在洗三时好生聚一聚,让元春高兴一回。
长史备好贴子领命而去。
话说元春迎来送往还管跑腿的管事,跟赵之桢长史的手下们肯定不是一拨人:身上挂着的腰牌都不一样。
荣府女眷们收到贴子,自是十分欣喜不提;林府的贾敏正照顾着染了风寒,有点咳嗽的宝贝女儿,乍一听王府来人,也是吓了一跳:她就担心元春生孩子出了岔子,虽然明明当时便已听说母女均安。
等她收到王府二姑娘洗三的贴子,她就哭笑不得了:这送帖子的仗势以及帖子格式,都跟王爷给自家老爷送信一模一样……
黛玉靠在母亲肩上,笑嘻嘻问,“母亲也带我见见这位表姐吧。”
贾敏如此偏疼贾珠和元春除了侄儿侄女与她很投脾气之外,何尝不是给自己的一双儿女留份人情。她怎么会不乐意女儿跟元春多亲近,“你身子还不自在,暂且别去王府添乱。等你表姐出了月子,我再带你专门瞧她。”轻抚着女儿的后背,又问,“怎么?没你那些表姐妹们作陪,闷了不成?”
黛玉点了点头。
以往隔三差五便能和表姐妹们相聚,这回病了小半个月,母亲又忙于正事,弟弟用心读书,她还真是有点寂寞——自从父亲升任户部尚书,父亲还是老样子,母亲要主持和应酬的事情却多了许多,甚至没空经常回娘家陪外祖母说话了。
若不是怕过了病气,贾敏早把娘家的侄女们都请来做客:在荣府,在少爷姑娘们看来,姑父姑妈可比舅舅舅妈面子大了太多。
想着女儿也好得差不离,不好出门还不好待客吗?贾敏因而笑道:“这就打发人去请。”
黛玉忙道:“舅舅如今在家呢。”她瞧得明白:大舅万事不管,可二舅赋闲,大事小事听说了就爱过问一番,他不喜女孩儿经常出门走动。
贾敏一笑,“不碍的。”
她那两个娘家哥哥,只要不掺和朝政,唠叨几句家事她又哪里会在意。
二哥猛然发觉自己在王爷,甚至是妹夫眼中都是“不靠得住,还兴许拖后腿”之人,这些日子自然很是郁郁,万一儿女惹到他了……可谓飞来横祸。
惹不起总躲得起……她还是赶紧把侄女们请来玩耍散心吧。
转眼到了宝儿洗三,也就是赵晗放定的那天,王妃韩续和侧妃元春全都没出月子,赵之桢倒是毫无不满,坐镇外书房,诸多事宜自有长史管家操办……横竖他照顾长子长大,也是既当爹又当娘得习惯了。
早先李家觉得七皇子忒“实诚厚道”了些,并没动过跟七皇子这边“亲上加亲”的念头,无奈圣上的心思和朝堂的动向,李家也未能“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还好有机会亡羊补牢。
如今,两家结了亲,贵妃自是十分欣慰,李家……当然比以前谦虚也恭敬多了。
为此,赵之桢想也不想地奔回了后宅,想跟元春好生“显摆”一回。
这会儿宝儿的洗三宴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