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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好的元春笑着对抱琴道:“去传膳,别误了给皇后请安的时辰。”抱琴含笑应下。
元春上了候在门口多时的宫轿,抱琴和凤藻宫首领太监夏守忠跟随轿后,没多一会儿到了皇后的寝宫……华阳宫。
当今天子司徒衍后宫妃嫔比起历代帝王庞大三千佳丽的后宫,显得十分寒酸了单薄了,不过一后三妃两美人罢了。
华阳宫内,石皇后头戴九龍四凤冠,穿一身绛紫色锦衣凤袍,雍容而华贵,眉眼含笑给前来请安的元春赐了坐。
元春脸色略显苍白,眉眼处却透出几分妩媚倦怠,气质神韵却更胜从前,石皇后笑道:“妹妹昨日侍驾辛劳了,今儿大早皇上特地打发人吩咐免了妹妹请安,没想到妹妹却还是到了。”
元春起身还礼:“皇上一向体恤后宫,娘娘日夜劳心劳力操劳后宫,嫔妾这点辛苦本就微不足道,怎可坏了宫中规矩。”
石皇后笑意越发的浓:“妹妹在宫内多年,规矩自是比别人来的严谨齐整,怪道皇上闲暇之际和本宫聊起妹妹,经常夸赞妹妹呢。”
石皇后转头吩咐人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元春,元春再次恭敬的谢过,眸色一闪,坐了下来。
元春身旁穿着一裘藕荷色对襟褙子的吴淑妃端着茶盏轻轻的啜了口,莞尔笑道:“娘娘说的是,论起在宫内的年资,我们在坐几位怕是没人能及贤德妃姐姐呢,自然比不得姐姐会服侍人。”话里话外无不讽刺元春在宫内服侍他人多年,容颜不再青春年少。
吴淑妃生得美艳,在一身耦合色衣服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眼波勾人,笑容倾城,转头掩唇笑道:“妹妹我初进宫不久,还请姐姐日后多多指点妹妹宫中礼节规矩呢。”难掩眉眼间的倨傲唇角的鄙夷。
石皇后微微一笑,品茗茶水,敛去眸中的神色,元春长长的指甲掐着手心,谦笑道:“妹妹出身名门世家,规矩自是整齐的,有大家风范。后宫有娘娘主事,嫔妾怎敢僭越娘娘,教导妹妹礼仪规范呢。”
宫内尊卑有别,哪怕元春比石皇后虚长几岁,也得开口叫皇后为姐姐。
吴淑妃嗤笑一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茶盏,石皇后扫了几人一眼,笑道:“诸位妹妹都是言谈得体,聪明伶俐的,同在宫内服侍皇上,,大家不分彼此,姐姐妹妹不过是称呼罢了。姐妹间多多走动,和睦相处才是。”
吴淑妃和元春起身恭敬的应了身,石皇后偏头疑惑的问道:“周惠妃呢?”
石皇后宫内大宫女梅香低声回道:“刚周惠妃那边来人过来回禀,周惠妃身体抱恙,今儿怕是不能够到了。”
石皇后简单“嗯”了声,几人聊了会家常,便都各自散去了。
月合宫内。
周惠妃斜斜的依靠在秋香色绣花引枕上,手指轻抚鎏金手炉,抬起头看着掀起蜜合色软帘,走进来的雪蝶:“打听清楚了没?”
雪蝶压低嗓音道:“奴婢打听到,昨儿皇上原本也没准备翻贤德妃的绿头牌,皇上原本翻的是娘娘的牌子,后来听说贤德妃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水儿蓝色锦袍,男扮女装,皇上一时心动才留在凤藻宫内。”雪蝶嘴角勾出轻嘲。
周惠妃冷笑道:“宫内争宠向来都是花样百出,却没想到她竟然放□段,这么下作的勾当也想的出来。怪道呢,皇上会去了她处,半途截了本宫的宠。”
雪蝶抿唇,咬了咬贝齿:“贤德妃也太不要脸面了,顶着娘娘的宠,跑去皇后那炫耀一番,还得了好些赏赐,这些原本都属于娘娘的。也不瞧瞧她都已是二十好几的人了,比皇上还年长几岁呢,也配服侍皇上。”
周惠妃轻笑:“女人哪个没容颜老去的一天,宫内女人老的更是快,她配不配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就凭她能笼络住皇上,让皇上临幸于她,着实有几分手段。”
雪蝶心有不甘道:“娘娘,难道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娘娘你同她位分一样尊贵,何苦礼让她几分呢?”
周惠妃唇角掠过讥讽:“皇上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就凭她韶华逝去的容颜能留的住皇上的心,简直就是贻笑大方,纯属痴心妄想罢了。”
雪蝶点了点头道:“娘娘您姿色过人,定会荣宠后宫的。”
周惠妃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招手让雪蝶附耳过来:“去将贤德妃男扮女装的事悄悄宣扬出去。”
雪蝶眸色一亮,应了下去,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最近回了次老家,没来得及更新。
世纪末日过去了,平安夜圣诞过去了,送上迟到的祝福:“平安夜、圣诞节快乐。”
o(n_n)o~,天越来越冷了,大家注意身体喔,别感冒喔。
第51章 司徒衍的过去()
贤德妃男扮女装使用妖媚邪术邀宠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整个皇宫内上下。
其速度之快,犹如狂风;版本越传越邪乎。
司徒衍批完奏折,忙里偷闲正喝茶的时候;瞥见一旁的小宁子目光幽幽;小眼神复杂的不时觑着自己,司徒衍一个眼刀子横过去;小宁子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了几步;交代道:“回皇上;奴才偶然间听得宫内侍婢私下议论贤德妃娘娘是千年狐妖转世,忽男忽女;乘皇上酒醉的时候;半途截了周惠妃的侍寝资格,对皇上强行使用了媚术逼迫皇上就范,才侥幸获得龙宠。”
司徒衍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下,嘴角微弯:“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有空多跟着戴总管学习如何管理大内事务,别跟个小鹦鹉似的到处饶舌。”
小宁子见司徒衍并没责怪的意思,神色转而肃穆恭敬的应声,司徒衍呷了口茶,手指对着小宁子勾了几下,小宁子上前几步,司徒衍眼神锐利,声音透着冷情:“贤得妃乃九天之上的凤凰下凡,身带凤气,最是尊贵不过的。”
小宁子眸中闪过震惊,在皇宫内唯有皇后堪当得起凤这个字。
难道皇上起了废后的念头,改立贤德妃为后?莫非后宫要变天了。
小宁子脊背爬起一层寒意,司徒衍给了愣神的小宁子一脑瓜子,小宁子丝毫不敢表现出委屈的意思,腰板挺的笔直,司徒衍冷冷道:“去将朕刚才说的话,暗中传递开来。”
小宁子走出宫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顶头便见戴总管走了过来,小宁子看了看四下,喊道:“师傅,过来这里。”
两人走到僻静处,小宁子将司徒衍说的话简单的叙说了遍,将心中所想吞吞吐吐的概括了下,戴权听后眯着眼道:“活腻歪了不成,胆敢猜测圣意,记住入了宫,我们奴才头上只有一个天,那就是皇上。皇上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自己的想法是万万不能有的。”
小宁子乖觉的点了点脑袋,师徒两闲话了会儿,方分开。
戴权望着小宁子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宁子小机灵是有点的,却过于活络了,在宫内这样的性格是很容易吃亏的。一点也没有身为清合宫总管的自觉,威严更是分毫也没,经常和宫内小太监小宫女打成一片,凑在一块儿聊动道西的。好在嘴巴够牢,不时将宫内的趣闻带回来说给司徒衍听,却不会将清合宫内的事情透露出分毫。
亏得有自己这个师傅不时提醒一二,耳提面命,还不至于让有心人利用去,坏了事。
戴权琢磨了会该如何教导徒弟成才,早日独当一面。
贤德妃身带凤气?老了成精的戴权可不会像小宁子想的那样简单,只怕这后宫要更加热闹了。
戴权加快了脚步,走进清合殿。
司徒衍按着眉心:“小宁子年纪还小,别拘束了他,慢慢教导就是了。”
戴权唯唯诺诺的回道:“奴才省得。”不难听出皇上语气中难得宠溺。这也是戴权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为何活泼好动,行事乖张的小宁子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
司徒衍瞧了一眼窗外,天气渐渐阴沉了下来,似乎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司徒衍手托着下颌道:“打听出来什么没有?”
戴权垂眸:“琏公子前几日忙着在郊外寻地方,据闻准备兴建个大宅子,用来经商,奴才听的琏公子正愁找不到好的设计师傅画图样呢。”
司徒衍淡淡的“恩”了声:“去将宫内最好的设计师傅带去北静王府,让他机灵点儿,不着痕迹的介绍过去。”
戴权恭敬的应了下来,司徒衍挥手让戴权退出去。
司徒衍眼神迷离的盯着已经装裱过的字画看的出神,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草字“嗨,小警帽,来啵一个。”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将小镜框贴在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上去,嘴唇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寒冷。
司徒衍洒笑,无论身份,空间如何转化,终究是忘却不了那抹灿烂的温暖,一如那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暖和的像春日的阳光,能够照进自己内心深处的黑暗。
司徒衍将木制的小镜框拢到袖子内,阖起双眸,慵懒的依靠在宽敞的龙椅上。
司徒衍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慢慢陷入沉思中。
或许说是回忆更加接近此时的心情。
初来天司朝的那一天,天空就像今日这样的黯然,随着自己的意识慢慢回笼,惊诧的发现自己赫然躺在一间陌生的装饰繁华的古色古香房间内。
司徒衍很是镇定的接受了穿越这个说法,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慢慢理清头绪和现况,一点一点儿融合身体本尊的记忆,一面暗暗留意可用之人,寻机收复皇权。
心灵深处自始自终坚信那抹身影会和自己拥有同样的命运,机缘巧合下来到这个陌生的红楼世界中。
当收复皇权的计划悄无声息的展开的时候,陡然间发现一抹黑色的身影跃入眼帘,嘴角挂着和那人相似的似笑非笑的弧度,很是懒撒,玩世不恭,仿佛禁卫森严的皇宫是他的后花园一样,任意出入。
当时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几拍,心口泛起苦涩,疼痛,焦灼全部交杂在一起,接触到那人留下来的纸条的手指,抖动如此厉害,险些抓不住那张薄薄的纸片。
那人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何样的身份,依然活得如此精彩,坦然中带着放荡不羁,随意下隐藏着野心。
前世的自己小时候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蔼可亲的父母,温柔的双胞胎兄长。
溢满幸福的家庭却在父母生意如日中天的时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打碎。父母死于一场阴谋已经的车祸中,年幼的兄长为了给唯一的弟弟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挺起单薄的胸膛,吸引贼人的全部火力,将弟弟掩藏在家中的储物柜中。
世界在一夕之间突然倒塌,迷茫无助的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地方,遇见上了那抹灿烂的阳光。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他,手捧着一个草莓奶油蛋糕,在一群人簇拥下,从高档的饭店走了出来,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刺眼的纯真笑容。
当时的自己恨不能摧毁那人脸上的笑容,将它牢牢的阻挡在自己的世界外。这样就不会显得自己如此悲惨,孤独,迷惘。
六岁的年纪不是很明白孤儿这个沉重的词,只知道今后那些熟悉的亲人不会再陪伴自己的身边,记忆中的温暖也从此消失。
那小小的人儿,慢慢走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