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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只不过探一探王夫人的口风,冷哼一声,问道宝玉去了哪里,却听得茗烟回来禀报北静王即可登门拜访。
贾母听得北静王要来,哪里还有闲暇去谈及这事,忙吩咐人准备迎接北静王。
贵客上门,贾母忙让凤姐儿去将迎春三姊妹叫了过来,北静王一家一直简在帝心,与贾府多有走动,若是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指不得亏空国库的事就能揭了过去。
家中几个姑娘,探春是个最好的,风韵容貌没得挑剔,举止大方,胸襟阔朗也是最适合生活在王府公侯之家的,只可惜身份略低了点,乃庶出,不过这也可以弥补,可以过继在王夫人名下,成为嫡女,再不济也能得个侧妃的身份。
迎春年纪身份虽够了,样貌也不错,只是性格太过软弱了,被人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为人处世方面到底是差了探春一大截,只怕北静王不会看的上眼。
惜春年纪也着实小了点儿,不够看的。
黛玉和湘云倒是不错的人选,不过贾母早将黛玉作为宝玉媳妇的内定人选,湘云在家中,没那个机会让北静王看到。
宝钗不在贾母考虑之中,只因贾母瞧不得宝钗商贾之女的身份,即便是皇商也是商人家庭出身,勉勉强强做个侧室倒是够的。
贾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探春,招来李纨密密吩咐了几句,李纨眼底掠过惊讶,忙将探春带了下去,好生打扮。
迎春抿了抿唇,惜春嘴角勾起嘲讽的冷笑。
黛玉微微睁开眼,心里竟是油儿、酱儿、糖儿、醋儿倒在一处的一般,甜、苦、酸、咸,竟说不上什么味儿来了,不免想起已故的父母,叹自己命薄,泪珠满面,哭泣无声。
心里盘算着宝玉平常听得自己病倒了,早撒开了腿奔了过来,这次反而是姗姗来迟,他定是被什么缠住了脚,脱不开身。
黛玉潸然落泪,接连咳嗽了好几下,雪雁扶起黛玉,在她身后垫了软枕,紫鹃端着海棠式样的漆盘,上面放着药盅,说道:“姑娘该吃药了,开水又冷了。”
黛玉微愠喘着气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只是催。我吃不吃,与你什么相干。”
紫鹃深知黛玉脾性,笑道:“好好的又生气,忽然病了唬的我们一大跳,咳嗽都没好,又不吃药了,还是吃一些好好歇着,何苦糟蹋身子。”
黛玉伏床咳嗽不止:“你管我呢,我自己的身子碍着你了。”
紫鹃笑容淡了几分,将药碗放下,只待宝玉回来好好哄上几句,陪几句不是,总归是会乖乖吃药的。
黛玉冷笑一声,让雪雁服侍她穿好衣服,扶着雪雁的手,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看着园子内的景色兀自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哎,每每看到黛玉心里都难受的紧 。
第四十二章 臭男人论()
宝玉自幼与黛玉养在一处;感情自比别的姐妹亲密无间些,闻的黛玉忽然病倒了;心急如焚的往那边赶去,将水溶等人远远抛在身后;贾政碍于水溶在不便放声喝叱。
水溶笑了笑;寻了个借口将贾赦、贾政打发走,贾琏被贾赦、贾政弄来做陪;陪笑,陪聊;陪逛。
两人都是能言善谈之人;一路从吃喝玩乐说到京中最流行的爷们内衣款式,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贾母的院子。
远远瞧见宝玉绕了个远儿;从角门拐了进去;水溶姿态慵闲只管尾随其后,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贾琏被咬上的嘴唇,贾琏笑着解释被一只不野性难驯的小猫咬得,暗下思忖水溶来此目的,及被水溶打发回府办事的野猫,小宁子早已不知所踪,贾琏知晓他身份来历,倒也不用去担心他的安危,只暗暗思索几人到底有何复杂的关系。
宝玉刚拐过游廊,顶头见紫鹃手里拿着纸包走了过来,宝玉忙拉住紫鹃急切的问道:“林妹妹醒来没有身体可好些吃药了没有?”
紫鹃努嘴:“二爷总算是来了,快去哄哄姑娘吧,姑娘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晓得,见着雨落了花谢了都会掉泪,这会子还不肯喝药呢,难得怪冷的天,宝姑娘过来陪着姑娘解闷呢,还特特带了些上好的燕窝过来,让熬了给姑娘补身体呢。”
宝玉挨过身子,眉头略皱看着紫鹃手中的纸包,心里想着宝姐姐她们是客,吃燕窝又不间断,只管向客人拿不好,家中又不缺这些,这样一来,林妹妹难免又会多心。
宝玉惦记黛玉,匆匆和紫鹃说了几句,拔腿就往黛玉屋子里跑去。
屋内宝钗正安慰黛玉:“先前这里走动的几个大夫,虽都还好,只是你吃他们的药,总不见效果,今儿这太医是太太特地为你请来,想来是个顶好的,每年间闹一春一秋的,又不老,又不小,成什么,也不是个常法儿,还是快些将药喝了早点治好了,免的家里人都担心,岂不好
黛玉轻笑,笑容苍白无力:“不中用,我知道我的病是不能好的了。”
宝钗拉着黛玉的手:“何苦说这丧气话来着呢,白白糟践了身体,先前那些大夫看的药方,我看过几次,人参肉桂觉得太多了。虽说益气补神,也不宜太热。依我说,这次大夫开的药不错,都是平肝养胃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气无病,饮食就可以养人了。再每日拿上等燕窝一两、冰糖五钱,用银铞子熬出粥来,要吃惯了,比药还强,最是滋阴补气的。”
黛玉目光看向远处:“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有心藏奸。怪不得云丫头说你好。我往日见她赞你,我还不受用。今儿我亲自经过,才知道了。虽然燕窝易得,但只我因身子不好了,每年犯了这病,也没什么要紧的去处,请大夫,熬药,人参,肉桂,已经闹了个天翻地覆了,这会子我又兴出新文来,熬什么燕窝粥,老太太、太太、凤姐姐这他们没话,那些底下老婆子丫头们,未免嫌我太多事了。况我又不是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呢。如今我还不知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
宝钗温婉的笑了笑:“她们疼你照拂你都来不及呢,哪里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可巧这个时候,宝玉走了进来,宝钗起身笑道:“怪冷的天,你怎的过来呢,你们先聊,我家去了。”
黛玉将头一偏,抿唇不语,宝玉送宝钗出门,坐到床榻边沿:“好好的又生气了,就是我错了,你还坐在那里同别人说笑一会,又自己纳闷。”
黛玉没好气道:“你管我呢。”
宝玉笑道:“我哪里敢管你,只是没个看着你糟践自己的身子。”宝玉回头对雪雁说道:“去将林妹妹的药热一下,端过来。”雪雁应了声,端起药碗走了出去。
黛玉嗤笑:“我作践自己的身子与你何干,我死了与你何干。”
宝玉打折了腿装矮子,做小伏低道:“何苦来着,大年下的,死了活的,我真个是有事耽误了,北静王来了,没得办法过来,这不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一面说一面将手腕上带着的菩提佛珠解下递了过去。这是今天北静王赠送给宝玉的,据说安国寺里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可保身体平安。
黛玉接过来一看:“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直接扔到地上。赌气拭泪:“你不问我为何生病,就急着说我糟蹋身子,拿别人的东西哄我,我偏说死,我这会就死了。你怕死,你长命百岁活着如何?”
宝玉忙将地上的菩提佛珠捡起,心头火也渐渐上来,眼眶也红了起来:“要像这只管这样闹,我还怕死呢,只管死了干净。”
这厢正闹的不可开交,两人泪眼蒙蒙,互相怄气。
却说宝钗从黛玉房逶迤走出,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峨眉微微蹙起,复又恢复一脸端庄的笑容,紫鹃端着刚熬好的冰糖燕窝笑道:“宝姑娘,怎么不多坐会,你来了,姑娘也精神了些呢。”
宝钗笑道:“怕她烦着,我家去了,快进屋去吧,燕窝冷了可就不好了。”一时紫鹃撩起帘子进去不提。
没走出几步,就看见贾琏和一位神情俊秀、风姿如竹的俊雅男子正在廊檐下以手扣架逗黛玉养那只那鹦哥,只见它飞上架去,神气活现的叫道:“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
贾琏打趣:“王爷,小的给你掀帘子如何?”
水溶笑道:“没个正经,这小东西倒是机灵的很。”
谁知话音刚落,只听见那鹦哥便长叹一声,竟大似黛玉素日吁嗟音韵,接着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贾琏和水溶都笑了起来,水溶的笑容如一弯清泉,暖人心扉,宝钗兀自出神了会,心里暗道,想来这位应该是贾府的贵客,同宝玉一起回来的北静王。
宝钗面上飞红,她一直养在深闺内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去自家的哥哥,也只见过宝玉和贾家的几位男子罢了。
原本以为宝玉相貌是很难得的出众多彩,且性格温柔和气对待府中每一位女子,谁知身份尊贵的北静王生的如此玉树兰芝,面若冠玉,全无王爷赫赫威严,眉眼尽可亲之色。
宝钗不由想到姨妈和妈妈虽有意撮合自己和宝玉,不过宝玉的心思全在黛玉那里,且又是富贵惯了的,不爱应酬交际,讨厌功名利禄,只知和丫头们玩乐,浑然不知世事。宝玉虽有宫内娘娘照拂一二,本身却不求上进,终究难成气候。贾府再尊贵也越不过北静王府去。宝玉和北静王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宝钗心中念头一动,稳了稳心神,上前两步,恭敬的福了福身:“民女薛宝钗见过王爷。”举止端庄娴雅,方寸不乱,一副大家女子风范尽显无可挑剔。
贾琏眼中闪过微妙的波动,介绍道:“宝姑娘是薛家薛皇商之女。”
水溶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目光在宝钗因弯身行礼露出一小截细腻肌肤脖颈处流连了会,摆了摆手,刚想开口叫起,只听见那鹦哥突然冷哼一声:“什么臭男人拿过的!我不要它!”将黛玉的语气学的惟妙惟肖,令人啼笑皆非。
水溶满面笑容的脸色一僵,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简短的恩了声,用手指弹了一下鹦哥的脑门:“香男人,好男人。”
鹦哥眨着灵动的小眼睛,看了水溶一眼,脑袋一偏,目光带着不屑:“臭男人。”
贾琏噗嗤一声笑了,他前世本是个二世祖,自然知晓富家子弟,打骨子里有个毛病,那就是偏执,你越是不屑,越是忽视,他反而越发有兴趣,有种求而不得的失落感。
贾琏多少听过宝玉曾转增过黛玉一个鹡鸰香串珍,被黛玉视如粪土给扔了,恐怕这位爷听得消息后,受了不少的刺激。
所以执拗的毛病犯了,心知宝玉但凡有好的东西,必定会与家中最好的姊妹分享,故而一试,谁料还是这样的下场。
水溶和那鹦哥较劲,可苦了宝钗,宝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贾琏笑了笑将宝钗搀扶了起来,宝钗谢过贾琏,宝钗脸色染上尴尬之色,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死死捏着帕子,一会儿又婉儿一笑,福了福身。
水溶这时转过身来,扫了一眼宝钗,笑道:“薛姑娘倒是个知书达理,比不得那些只知背后嚼人是非,混说的不懂规矩的人。”水溶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上跳下窜的鹦哥。
宝钗谦虚道:“多有得罪,小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