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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说怎么没看你们到楼里进系统呢。好吧,有机会我一定去参观,不,朝圣。”
不错,噙先生创造的这个宏大系统,它的中枢让我真有对圣地般的崇敬之情。
第30章 毒酒之惑(上)()
我配制的小酒通过验收鉴定后,当天下午复制工作便开始了。
钱智商亲自来到客栈,可见他对这事是很重视的。当然,也可能是为了直接向我表示下祝贺和感谢,而不是通过电话、送话器。在激励人这个方面,他是相当强的,真达到了让你累死也不会有怨言的地步,对此我早有感触和认识。当然,这里面也有相当的诚意,你不会感到他是在用手段。
所以,我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赞扬。
他还领来两个强壮的保安,配合技术部的复制工作,由他俩负责挪移酒坛。这也是我的提议,就是为了避免复制酒千“坛”一律,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我找来五六个同等容量的坛子,将集团特意为那个年代设计的“小酒”酒标贴在上面,位置都稍有不同,再费点事把酒轮流倒到这几个坛子里复制出一个后,再摆在一起大规模复制,这样从表面上看,至少有五六种外形不同的坛子混在一起,再加上摆放角度不同,“孪生酒坛”这事就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了。
第一批复制出的两千多坛酒,大部分运到了红楼贵族大酒家,那里将是其最主要的消费场所。我已跟贾芸达成了销售协议。对这种所谓从我们邦内运来的“进口酒”,他甚至连样品都没看,就马上接受了。显然,酒店生意的兴隆让他对我们的一切都完全信任了吧。
剩下的一百多坛,则放在吉祥客栈对外销售,销售对象将是里面一些饭铺、酒楼以及摊点。
“小酒”集团和公司的人,都不怎么看好这里的广大虚拟群众会喜欢这来自“和谐国”的酒。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酒兑制的过程,反倒挺有信心,我想我用来勾兑的酒全来自里面,又加上宫廷御酒,照理不会和他们的口味差太远。
现在客栈的粮、肉销售数量已比“通胀”时少多了,因为几家王府毕竟距离远些,物价降下后就不在这边采购了,人家肯定也不太在乎便宜的那么一点钱。大主顾就是贾府一家了,还有住在附近的一些百姓。现在新增售酒业务,伙计们也不会增加多少工作量。
我们出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我到食堂吃了点东西,稍休息了下,将近六点钟,公司正常上日班的人下班快到家了,我又进去上大都第二天的班。
现在常值夜班的老九刚接班不久,看见我在厅里坐下,就走过来说:“这么晚了,你还要进去?一天不去没啥吧,死不了人的。”
说实在的,我也是很疲劳了,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决定进去看看,没事再出来。我笑笑,自豪地说:“我们部这两个人,都够得上劳模吧,到时候评先进集体,投我们一票。”
“嗨,那些都是虚的,比虚拟世界还虚,身体才是最实在的,你还是注点意吧。”他摇摇脑袋,不以为然地走开了。
我选的进入时间是大都时间早上八点钟。这次我没有选择从客栈进入,而是选择了已有一段时间没用的旧进入点,因为我想在街上走走,驱赶驱赶开始涌上来的睡意。要知道,这里的人可是已经睡了一大觉,我可是连个盹也没打啊。
街市早已经醒来,路上有了不少行人,马车和轿子。各种铺子差不多都卸了窗板开张了,大都的一天已经开始,看来一切如常。
我从客栈正门走进去,在掌柜屋里的沙发上舒服地坐下,闭目养了会儿神,刚觉得精神恢复点,就听门忽地被撞开了,睁眼一看,小二少一头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见了我就如同见了久别的爹娘,高叫一声:“菩萨啊,可算老天爷保佑,急死我了!小的真该死,罪该万死!”
他这几句话,东拉西扯,上言不搭下语,从菩萨拜到老天爷,弄得我一头雾水,便惊疑地问:“你怎么了,这是在说些什么啊?慢慢说。”
他瘫坐在地上,喘着气说:“行、行,只要爷的命还在,就、就能慢慢说了。我是问,掌柜的没喝我昨天拿来的酒吧?”
我暗想,明显是酒出什么问题了。如果我说我喝了,他可能反应会更激烈,不如说没喝,或许能让他情绪平复下来,便说:“没喝呢。怎么了?”
果然,他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说话也顺畅多了,“可把我吓死了!掌柜的,那酒是毒酒,我爹就是喝了它死的!”
这下子我也受惊不小,本来我以为这酒可能有点什么问题,诸如开了封质量差了,或者也像咱们那边常有的用假酒灌装到名酒瓶里这类事,绝对没想到会是毒酒。
刹那间,无数的思绪立即在我脑子里搅成一锅粥,竟一时分不清什么是主导了。我强自镇静地问:“怎么回事?”
他长叹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用十分忧伤的口气说:“事到如今,也不必瞒着掌柜了。说来你老人家可能不信,小的先人也曾为官宦,到家父时,依然在朝廷为官,还是个四品呢。我是家中的二少爷。只是后来,义忠亲王老千岁坏了事,牵连了一干官员,家父也被革职为民,强制迁入边关,从此家道中落,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家父也是以酒浇愁泄忿,将家中什物都当了喝酒,更是雪上加霜,后来家中竟一贫如洗。”
我听得颇有意味,因为他竟然提到义忠亲王老千岁,这可是刘先生“秦学”理论的关键性人物啊,难不成还真的有争皇位这码事?
小二少又接着讲下去:“过了几年,居然有传言说皇上要大赦当年这一干官员,甚至能官复原职。这自然是大好事,不过谁敢信呢?家父倒还心存幻想,打发我大哥到都中打听。没过多久,居然有官府快马赶到我家,说是皇上亲送的御酒慰问。家父自然是感激涕零,当场喝了一杯这御酒,晚上便暴亡于家中!”
听到这儿,我总算搞明白了这御酒的来历,以及小二少何以说它有毒了。我又问:“既然是毒酒,那你们家怎么一直留到现在呢?”
他悲愤交加地说:“我那时年纪还小,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听家母说,父亲是喝酒过急过多伤身而死,里面这多重隐情竟一点不知。前面说到我哥哥到都中打探事情,也是一去不返,再无音讯。也亏家母性格刚强,不肯认命,竟带着我辗转千里,来到大都中找我哥哥,也就此寄居此地了。谁知我哥竟如一滴水,毫无痕迹地消失在人海中了,打听不到一点消息。至于这瓶酒,是家母特意留下的,她实在不甘心家父死得冤枉。唉,家母虽是刚强,终究是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就算是皇上给的毒酒,就是要毒死你,你又能怎样?她说是要等个时机,告诉我这个事。其实我知道这真相,又能怎样?昨天她发现这酒不见了,等我回来就问我,我告诉她是送与晨掌柜以答谢照顾之恩,她情急之下,才告诉我这十多年前的事。我一听,赶紧回到客栈,可是大人却不在这里,我守了一个晚上,到早晨仍不见您踪影,我甚至以为——啊,您没喝那酒就好,否则小的岂不是犯下这万死难赎之罪?”
我一听,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热流,这小二少真的很志诚啊。
再稍一想,我就把这事看得很明白了。皇上当时可能是时机还不成熟,统治基础不稳,没把对方一派彻底从**上消灭掉,做了某种妥协。但他始终不能放心,所以过了数年仍放出话来试探,看他们是否安于现状。这位小二少的老爹,显然犯了大忌,竟然真的去打听,自然属于不安于现状必须铲除者之列,所以皇上才送来毒御酒,在你满怀希望之时打发你。那位大少爷,可能在京城就被除掉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想我猜得**不离十。
小二少口里念叨着:“掌柜把那毒酒给我吧,小的赶紧带回去,先让家母放心,然后把它砸了,留着没用的,能找谁算账?”
我一个高儿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刚才为了缓和他紧张情绪,说自己没喝,可是,我明明喝了这御酒——毒酒啊,而且,还喝得比他老爹多呢,一小杯加上一整杯。还有,其余的都掺入了“混成酒”中,那它岂不是也成了毒酒!
小二少对我突变的情绪吃了一惊:“掌柜的,您怎么了?”
虽然心里如翻江倒海,但我还是强自镇定,决定不告诉他实情,他已经因往事痛苦不堪了,况且兑酒的事本来也是不能跟他说的。
我打开柜子,拿出那个御酒的空瓶还给他,随口编出一套说辞:“刚才看你好像挺害怕,就没跟你把话说全了:这酒我是没喝,不过也没了。昨天那三个客人,在酒楼还没完全喝痛快,又要喝,我就把你送的这瓶御酒拿出来了。不过酒倒出来后,那个老客可是内行,他闻了闻,说是这酒开封了,酒味跑了不少,颜色也不大对劲,还是别喝了。我们就都倒掉了,又换了一坛送的酒。看来这个人还真是懂酒啊,救了大家一命。”
第30章 毒酒之惑(下)()
我刚讲时小二少也是紧张,听到都倒掉了他才松了口气:“不是他懂酒,我看还是掌柜的广行善事,才福大命大,逢凶化吉,总算没让该死的皇帝老儿送的毒酒再害死别人。好了,我家的事您老也全知道了。您又是外邦使臣,和朝上官员总打交道,若是无意中能打听到我大哥的什么消息,烦请大人能给小的知会一下。小的全家都感激不尽!”说完,竟跪下来向我磕了个头,然后拿着空瓶子含泪退出去了。
不过,我现在可根本顾不上想他家的事了,甚至连他刚才激愤之下骂了皇上的事也没在意。我整个心思,全被自己竟炮制了一大批毒酒这事占据了。
几个小时前,我还为给公司解决了一个难题而沾沾自喜,像在云端,现在却一下子跌落万丈深渊。
我关上门,在屋子里像头被困的野兽,从这头走到那头,一连走了十来个来回,又一头栽在沙发上,感到脑子里像是一锅浆糊,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只是不停地转着问号:“怎么会这样?现在怎么办?”
过了一阵,长期自觉不自觉锻炼出来的思考方式,才终于站出来主宰混乱的头脑,“镇静,一定要镇静,仔细思考,否则,结果只会更糟!”
上回假传圣旨遇险的经历又浮现在眼前,只因为当时没有镇定下来,结果错过了彭巧儿的“弹射器”,就差了那么十数秒的时间,让自己挨了一箭,还连累得钱智商也差点一起挂掉。前下的事更是关系重大,一定要冷静。
一冷静下来,头脑就能正常思考问题了。一个自然而然的疑问马上就冒出来了:既然是毒酒,为什么我现在还好好的,连点中毒症状都没有?
头脑开始有条不紊地分析起来。
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那毒酒对我们外来人不起作用。这酒就算是有毒,我其实并没有真正喝进肚,自然也就不会中毒。但我随即就想起了中箭的事,我身体实际也没有中箭,但当时确实感到生命垂危,而且我绝对相信自己就要死去。《黑客帝国》中已十分清楚地说了原因:你的大脑认为你已受了致命伤要死去,那你就真的会死去。
不过,中箭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