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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百分百的好事。就算这样真的干扰、破坏了虚拟世界的平静,也是值得的。
此刻,我觉得我可以坦然面对钟老、面对未来人们可能会有的指责了。
经过三个月,我们才来到虚拟红楼梦最美的所在。仅从这点来看,就已经不同凡响,既证明了虚拟世界的高度智能,也反衬出我们自己的智慧、能力、坚毅。
我和明明再没有说话,一起静静地观赏梦幻般美丽的景色。天如此蔚蓝,水如此澄清,一层极淡的雾气弥漫在四周,不远处的亭台楼榭,映在水中的倒影如真如幻,岸边的草树石竹似动似静,一切都显得无比秀美、广大、深邃、神秘。
有多少精彩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啊!
第13章 箭伤虚惊(上)()
下了沁芳桥往前略走一段路,就到了一处米分墙环绕、绿竹摇曳的小院,这就是喜爱《红楼梦》人们的心中圣地之一——潇湘馆,“秉绝代姿容,具稀世俊美”的林黛玉居住之所。
遵从我们自己制订的游园须知,我站在二十米距离之外,静静地瞻仰黛玉旧居,不,现在这儿还真不能叫旧居,有一个“活生生”的黛玉此刻正在里面,也许在吟诗,也许在流泪,也许,在吃人参养荣丸……只能遥遥猜想了。虽然我们现在已进了“私家花园”,但这里的数处馆所,仍然还是“非请莫入”。
正默默看着,有个人从潇湘馆走了出来,正是贵公子贾宝玉。他很快便路过我面前,想不到那种尴尬场面——“宝二爷,去看林妹妹了?慢走,您走好啊”——让自己赶上了。
我稍稍向后退了下,在路边稍低头肃立,以此表示对主人的敬意。游客们也都被提醒过,不要和主人们——包括正经老爷和奴仆——主动搭话,但要表示出相应的尊敬。
凤姐则跟我说过,园里的人也已知道我们的造访,碰见外人也不会大惊小怪的。
这位宝二爷已快从我身边走过去了,才拿眼睛随便向我瞄了一眼。像我这样的中年男,当然一点也不值得他注意。固然,我们曾在第一次拜访贾府时短暂见过面,但根本没交谈过,现在场合不同,我又变换了服装,也没指望他还记得我。
不料,他就这么随便扫一眼,便停下脚步,竟转身向我施了一礼说:“这不是上邦和谐国安定公主的师傅晨夫子么?晚生这厢有礼了!”
我心中暗叫惭愧,每当见到这些活生生的角色,我无一例外总会忘了他们其实不过是电脑程序,但其惊人的记忆能力,我已多次领教了。我赶紧还礼:“宝二爷,幸会。老朽深怕打扰公子,故此不敢招呼。”
宝玉笑道:“夫子何出此言?我正有事欲向夫子打听,这边请。”
说着,他领我走向墙边一处树下阴凉地方,见我依然与他保持相当距离,便说:“夫子,请靠近些说话。”
“不敢,曾闻公子有言,‘男人是泥作的骨肉’,‘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如此距离也可说话了。”
他大笑起来,“小儿时言语,不知深浅,让夫子见笑了!”稍停,又正色说道,“那日贵公主一行驾临,不料被家父一口回绝,晚生深以为憾。不料过了一两日,凤姐姐又前来知会,说此事已经妥帖,贵邦拿出十万两银做补偿,去除府中公用外,园中各处的姐妹及下人每月例银都有所增加。不知这样一处私园,何故竟得贵邦人如此厚爱。”
“公子太过自谦,贵府大观园天下闻名,理当如此。”我口中应道,心里却在为凤姐的贪婪而吃惊,她果真拿我们银子的小头糊弄府里,给自己留下大头,而且,就连那小头,也不肯一次性发放下去,大概还会有所克扣。
“我昨日从街上过,看见贵邦公主姐姐竟招官府悬赏捉拿,甚是震惊。夫子可知此中隐情?”宝玉又问道。
我心想,这才是他叫住我的目的,否则和我有什么可谈的。我装作一切不知,开口撒起谎来毫不迟疑,“我们也是十分纳闷呢,想是这里有什么误会,不知怎样才能澄清。”
宝玉叹息道:“上次见过公主姐姐后,我回去便跟林妹妹讲了贵邦的新奇风俗,妹妹也是羡慕不已。我们都叹息说,可惜老爷将姐姐驳回,只怕是再难有见面之日了。后又听说游园事已妥,心中真是高兴,那样姐姐自然会来这里了,谁知又遇这等意外!”
我见他意真辞切,不像是说客套话,刚才骗他也有点过意不去,便安慰他说:“也许过些时日,事情能得以澄清,公主自然就能来这里了。”但我心想,这事大概永远澄清不了。
“但愿如此,请夫子见到公主姐姐,务将我的心意带到。”
出系统后,我见到苍井溢在和一些离去的游客交谈,征求意见,从她脸上的高兴神情,不难猜出游客是很满意的。看见我,她笑着说:“真羡慕你们,偏偏我在这个时候让里面‘封杀’了,真倒霉。”
我就开起了玩笑:“可不是,你损失太大了。宝二爷想死你了,见了我,一个劲儿地问‘公主姐姐’,知道你被悬赏了,不能见你,直叹气呢。”
“晨老师,你可别乱说,他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
但我能看出,她满心欢喜。是啊,得到多情公子的青睐,哪个女孩子能不欢喜?
第二天一早,我在小摊上吃早餐,无意中发现道边路灯杆上换上了那种小旗式广告:“金陵十二钗秦可卿故里江南县欢迎你 体验幻天幻海幻情身的梦幻之旅”,广告词拟得倒是真不错。
好啊,竞争对手杀到了家门前。隋声介绍说这个旅游景区都有什么来着?对,秦可卿的卧室,还特别强调宝玉在里面睡过午觉。估计这得伪造许多的文物了,可以想象,什么武则天摆过的宝镜啦,伤过杨贵妃肥乳的木瓜啦,等等。要是更进一步,在床上整一块污迹,让讲解员小姐含羞带笑地解说,“这就是宝哥哥初试**情,从那里流出来的脏东西”,一定更能吸引游客。
一个巴掌拍不响,卖主和顾客互动,没有最俗,只有更俗,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只要能吸引眼球,继而转换成金钱,已经没有什么底线,能阻止国人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来,将庸俗“升华”为娱乐,并进行到底,进行到死。
还没吃完饭,忽然间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异常怪异的气味,臭得刺鼻,像1000个臭鸡“弹”在不远处同时引爆,“硝烟”弥漫到这里。吃饭的人纷纷扔下碗筷,捂住鼻子,有的拔腿就跑了,好像臭气会替他埋单。
我则强屏着呼吸,把钱付给摊主,连找零也顾不上就跑。
“就算你登上了一只沉船,船票总是要买的”,这就是诚信原则。
这臭气实在诡异,忽左忽右,变幻无穷,搞得人头晕眼花,宛如进了诸葛丞相的“八阵图”。我一阵疾走狂突,万幸,竟没有倒毙在“休门”、“死门”里,而是侥幸走出“生门”。臭气“追兵”渐远,我才喘了一口长气,只觉得胸闷眼痛,就在街边道牙子上一屁股坐下,且歇息一下再说。
鼻子里还残留着一股臭鸡蛋味,再仰望苍天,看见江南县的旅游广告,不由得让我想起昨天潘学讲的县长薛华垠那则和“鸡”有关的笑话:
……这薛县长按理脑瓜也算够用,上边送下边要,什么都没耽误过,可他就是记不好三个英文字母,还是最重要的三个:gdp,甚至照稿念还常搞错。那年,省长带人下来视察。都说这个省长最讨厌官员照秘书写的稿子来汇报,“你当官还是秘书当?这么不了解情况,干脆换秘书上来试试?”这可把薛县长愁坏了,这工作汇报中gdp可是离不了啊,不知得叨咕多少遍,不照稿肯定会说错的,那差不多就是“一词否决”啊!
他老婆看他这么坐立不安的,就说“你笨死了啊,不会想想办法?咱那小子学英语,就在单词旁边注上汉字,像什么‘盆’就是装钢笔的,‘盆少’就装铅笔;‘麻婆’,这脸像地图;‘妈的’,这么骂人够疯狂,挺有用的啊。这个gdp,你不会也这么记啊?”“那记个啥呢?”“gdp,gdp,对啦,‘鸡的屁’!多好记啊,这回你再笨,也总不会记成个‘屁鸡的’‘鸡屁的’吧?”薛县长这回可乐坏了,“鸡的屁,鸡的屁,这回可死活不会弄错了!”
省长来了听汇报,这回薛县长一点不慌,相反,还要多说说这个gdp,表示他政绩多么突出。可你老婆大人这个“鸡的屁”是帮你记忆的,说时还得说gdp这三个字母,对吧?他可好,太兴奋了,“我们乡镇现在‘鸡的屁’大大增加,多了两倍还不止”,“新建10个养殖场,一举增加‘鸡的屁’三个百分点”,“全县人人都在寻找‘鸡的屁’发展新途径”,就这样,三句话不离“鸡的屁”,倒把gdp彻底忘脑后了。领导听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他在讲什么。后来,省长说:“我说你这儿污染这么厉害呢,有这么多‘鸡的屁’,还好得了?”
潘学这个笑话逗得大家好顿乐。
导游周泉馨问:“真的假的?”
潘学说:“绝对真事,我老婆就是江南县美女嘛。”
我说:“有可信度。所以他们现在转换发展方式,大力发展旅游业搞秦可卿故里游,这可是绿色的‘鸡的屁’。”
……
我忍不住笑起来,竟引得好一阵咳嗽。嗯,赶紧进到大观园里吧,那里的空气可新鲜得堪比氧吧。
我站起身,一口气走了二十多分钟赶到“红楼”。先看二楼的大厅,满员,三楼,也满员,四楼,才有空位。
我在座椅旁的小屏幕上操作完,拿起头盔要往头上戴,忽然间一阵天旋地转,胸闷得要逼迫心“跳槽”,手一松,头盔啪地掉在了地上。
老五闻声跑过来,“晨老师,你怎么了?满头汗,脸色好难看啊,箭伤复发了吧?”
第13章 箭伤虚惊(下)()
我弯腰去拿头盔,又一阵头晕、胸闷,竟差点栽过去。我强撑着说:“老五,你用词不准确,愈合了又迸开才叫复发。我这还没愈合——不,还不知道算不算受伤呢,怎么复发?”
“别管单发还是复发了,到医院就知道发没发了。”
“要去医院?”我心里犯嘀咕,但今天感觉确实不好。
我打了个电话向钱总请假。
“你自己能行吗,我开车送你吧?”他很关心地说。
但我知道他正忙着什么收购兼并的事(他这个人深谋远虑,走一步棋就已在想着后面几步),便说:“别,不用了,我腿又没中箭。”
“好吧,真要是箭头还在体内要动手术,这钱公司给你拿。哈哈。”嗯,一起经受危难确实拉近了彼此距离,过去他可是从不和我开玩笑的。
离公司不远就有一家叫“长治”的二甲医院。我极少看病,搞不懂医院等级,一直以为一甲如同一等,级别最高,三甲则同三等一样,近于残次品。问过周围人,答案不一,有说这“甲”就是“马甲”,越多越好,可以常换换,没“甲”或“甲”少,就差了档次。还有人说,这是故意让你搞不明白的,有以为一甲最好的,有以为三甲才是最高的,这就把病人分流了。如此看,倒是选择二甲保险,怎么也不是最差的。
进了医院先在门诊大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