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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却不知道,在虚拟世界里,轻敲键盘鼠标,连一幢大酒楼都能凭空移过来,运进、复制这些兵器,实在是太轻松了。
再就是政变“发动”的时机。偏偏是和谐国在这个时候拍摄大场面电影,还特意找借口要调动官军,又恰好是在第三次把京城里的禁军几乎调空、只剩少量兵力时,叛乱分子突然出现,趁夜色攻打禁城,势如破竹。要说这还不是有意的配合而只是巧合,谁会相信呢?
四是“政变”失败后,和谐国的全部人员立马就跑得一个不剩,要是和这事一点干系没有,干嘛这么“做贼心虚”?而且,又是怎么得知这种消息的,能找到一个很有力的辩护理由么?就算辩解这是怕引来的误会伤及这些无辜子民,那也未免撤得太快了。很明显,只有很早就知道消息,是当事方,才能动作这么快。
随之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既然知道了政变的消息,又反对这种政变,那为什么不及时和官军通气,报告给锦衣卫、神机府等机构?那个晨使臣这么长时间里在干什么?说自己是被“叛军”扣住了,人家会信么?后来又是什么时候跑掉的,跑了后又为什么一直不露面,向相关方面联系通报情况?
我长出了一口气,是的,就算有电波直接刺激我的大脑深处皮层,让我能舌吐莲花,满嘴跑飞车,面对这么多的漏洞,我也是觉得找不到很强力的反驳理由,也许,只能对天发誓“我若撒谎天打五雷轰”这无奈的一招了。
现在我们只能看到无声的画面,听不到任何声音,皮鞭的抽打,打手的吆喝,小卜的叫喊、**。但就是这样无声的画面,也让这里惟一的女性苍井溢受不了了,她在坚持了十几分钟后,眼睛红红地离开了。
现在,打手们忽然把鞭子停下来,陆续有人把一些东西搬进这间临时审讯室,是些我们认不出来的东西,但不难猜想,那都是刑具。当一个人把一盆炭火搬进屋里,盆子里还放着一根根铁条式的东西,让我们意识到,新的酷刑就要使出来了。
果然,放下皮鞭的打手走到火盆边,将一根抽出来看了看,可能是还嫌火候不够,又放了回去,又查看起其它的铁条来。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一个人忽然站起来,走到小卜面前,跟他说起什么来,应该是劝他招供之类的话吧。头都已经耷拉下来的小卜嘴动着,像是说了几句话。这个人便转身走回座位,并向打手将手一挥,看来是继续用刑的意思。
我想起戴力审石柏魁那次,人家可是一点没用刑,这帮锦衣卫太残酷了!
不过,客观地说,形势和那次也确实不同。这回小卜参加政变可是铁证如山,也不知射杀了多少官军,锦衣卫伙伴,还有他们的头头儿,再加上被冯紫英打成了筛子般的大宦官戴权,对了,还要加上后面不知怎么死法的元妃——皇帝的小老婆,自然全会算在小卜身上,这不往死了折磨倒怪了。
这时,那个打手也找到了一块合格的烙铁,从彩色画面上,它的头部已经不那么红了,而是有些发白发亮,温度当然更高,他手持这根烙铁,缓步向小卜走去,一步,两步,接着就猛地将它向小卜的胸口烙去。
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我已扭过头,实在不忍看接下来的场面。不料这头一转,却正瞥见了那边座椅里的小卜身上,看见一条——已不是挨鞭打时那种红色的痕迹,而是一条黑乎乎的烙痕!
眼前这个场景,让人很自然就想到了《黑客帝国》中墨菲斯被严刑拷打的场面。这部电影,同景区的设计有极深的关系,近乎是员工们的一部教科书,是必看的电影,不少人曾看过数次呢。电影中,被拷打的那位反抗军领袖,最终被救世主尼奧和崔妮蒂救了出来,死里逃生。
可我们这里,并没有尼奧那样的救世主,也没有本领高强的崔妮蒂。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卜受刑,半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熟悉这部电影的人也一定会想到另一种解脱办法:那就是——拔掉插头。
第91章 虎口拔牙(上)()
在《黑客》电影中,那个黑人operator坦克,知道墨菲斯早晚受不了酷刑会招供,而拔掉插头,就能立即让他死去,结束酷刑折磨,保住了反抗者们的秘密。
小卜其实倒不存在招供问题,而是要被屈打成招,承认政变是官方所指使。
不过,目前看,虚、实两界的关系恐怕已经彻底破裂了,也不差他招不招了,而且不管招不招,他也必死无疑。大家实在受不了他被拷打遭罪,让他早点走,只怕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我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电影中,那个插在人脖子后的恐怖插头,在这儿我可从来没见过,都是用头盔把人送进系统的,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插头吧?那当然就不可能谈什么拔掉了。
出人意料地,老one这时却忽地站起来,对甄工像喊话般地说:“甄总啊,我受不了了,早晚也是死,让他别受这个罪了,拔了吧,拔了吧!我求求你了!”
这声音带着哭音,完全像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都变腔走调了。
作为小卜在这里唯一的亲属,也许他有权利要求,让必死无疑的人少受些痛苦就离去。
甄工还在键盘上的一只手猛地抖了下,这一瞬间,他的脸也因剧烈的内心冲突而变得扭曲了。他缓缓抬起头,朝钱智商那里看去,嘴里慢慢迸出几个字:“智商,那你看——”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再等等,看还有没有机会。”钱智商马上断然否定了。
他的脸色铁青,仍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也许只有他还有很坚强的神经,能承受那样残酷的画面。
甄工没有吭声,但我能看出,他还是松了口气,毕竟由他的手亲自结束一个熟识人的生命,也是个太残酷的使命,要承担沉重的精神负担,可能还有随之而来的——法律问题。
我走到甄工身边,出于好奇,也是为了打破这里高度的紧张氛围,问道:“甄总,咱们这个系统不是为了研究《红楼梦》的学术问题而建起来的么,难道也会有那种——像电影里为了应付紧急情况的类似机制呢?当时,应该根本不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吧?”
甄工将梦幻般的眼神转到我的脸上,过了好一阵子,好像才明白我问题的意思。
不过,我看他并不反感我在这个时候问这种事,而且我觉得他好像也为能转移下神经而轻松了些。
“记得有一次,噙先生、钟老和我,不知怎么说起了电影中这个拔插头的事。我问他,这是什么科学原理呢,噙先生说,科幻电影,想让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当然有夸张成份。人出系统时,需要个缓冲,将系统电波刺激解除,同时要迅速恢复身体对现实的感知。但突然拔掉插头,对一个在系统里受了致命伤或得了绝症的人,很可能会真死掉,因为在那一瞬间,系统模拟的脑电波刺激,比如说剧烈的疼痛——突然消失,对现实世界的感知又还没有恢复,大脑就极可能会认为身体机制已全部失去——这当然只有生命消失才会这样,大脑就会认为自己确实死了。但对于一个完全健康、在里面也根本没受伤的人,这种情况大脑应该不会认为自己死了,不会像电影那样,里面的虚拟身体马上倒地死去,外面的真人也同时死掉。但噙先生认为,这样很有可能会让大脑受伤,严重的甚至可能成为植物人。但这种事,只能在理论上探讨,不可能进行试验的。”
说到这里,他稍停了下,才接着说:“这里当然没有那种拔插头的机制,确实没必要。但是,立马断掉和电脑的联系,也就相当于拔插头了,这个却是真能做到的。安装过系统的老程序员们有些人也知道这点。”他看了下又抱头跌坐在座位上的老one。
这时不知是谁又惊叫了起来,我们也转过头向屏幕上看了眼。
原来刑讯的人停了下来——不,其实是个短暂的间歇,可能卜思潇又昏死过去了,拷打的人在往他身上泼凉水。
我们都转过头,甄工叹息似地说:“像小卜这种情况,那样——我想他一定会马上——”他没有说下去。
老one可能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这时又像哀求似地说:“那就让他走吧,既然根本没希望!”
甄工咬着嘴唇,朝钱智商那里看了下,依然沉默。
这时,老one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安装设备时我都干过的,原来如此啊。”
我们谁也没有答话,屋子里静得像个坟墓。
老one大概是崩溃了,静寂的室内,忽然传出他的嘶哑的声音:“该结束了,再等下去一点用也没有!”他谁也不看,就朝小卜的座椅跑过去,自管自地在他的头盔上摆弄起来。
哦,难道刚才甄工的话其实是暗中提示了他?
大家都被惊呆了。
钱智商站了起来,却没有过去阻止老one,或原地招呼他住手,而是朝甄工看看,见甄工毫无动静,又喊了声:“甄总!”
钱智商这么称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是希望甄枢生出头来制止老one。
即使在这样紧急的场合下,他还是默契地尊重甄工对“中心”的老员工的领导和影响力。
然而,甄工却无力地摆了下手,做了个“一切由你来掌控吧”的手势,就颓然抱着头,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和周围世界已彻底断了联系。
但从他脸上被痛苦扭曲的表情看,他的内心却翻江倒海。
两个人搭班子后,配合默契,从未有过什么重大的冲突,更别说在公开场合了。现在,甄工居然已完全撒手自己的责任了。
钱智商咬了下嘴唇,又朝老one那里望去,眉头颤动,站了起来,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又沉重地坐了下去。
这一瞬间,他那年轻英俊的脸也似乎老了好几岁。
我能清楚地看到老one的动作,随着轻微的“啪”的一声,我看见小卜头盔后面一个档板式的东西弹了起来,一个接头式的设备连着电缆线。
哦,原来这里也有个插头,只不过不像电影那样直接插进人的后脖梗上,而是插在了头盔上。
如果拔掉了,一定等同于直接从脖子上拔插头,对,甄工刚才就是很隐晦地表达的。
老one的脸上是很复杂的表情,手握住小卜的手,脸对着小卜的脸,嘴里还喃喃地在说什么,可能是在与他做最后的告别吧。
钱智商也不再朝老one那边看了,又转过头看屏幕,显然,他也无奈地接受了这种做法,现在大概只是想最后再观察下,小卜突然死去后里面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吧。
老one已停下嘴,右手又放到了那个插头式的东西上,缓缓地转动着。我知道类似这样一些装置的结构,转到一定角度后,卡住的装置就能解锁,不再有阻碍,就能拔下来了。
这时,他回过头朝甄工看了下,大概是想证实自己的操作正确与否吧。
但甄工依然紧闭双眼,对后边的事,他大概完全不想直接看到了。
老one的手大概已经转到了那个角度,停下来了,然而,应该接着往下拽的动作他却迟迟地没有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