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到钱智商,苍井溢很内疚地说:“真对不起,没谈成。”这语言、举止,一瞬间倒让她有点像谦卑的扶桑女子,让我不禁想起人们对她名字的联想。
钱智商安慰她说:“没必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责任。嗨,我们没考虑到当时轻视女子的封建陋习那么厉害,连公主都受歧视。”
大家坐在钱智商的办公室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沮丧。
我说:“现在真的是领教了噙血先生的厉害。我看我们就算遇到了贾府的真人,也不过如此了。这个系统的人工智能不是一般的高啊!比起黑客帝国中那帮侦探都一点不差。”
一向在我们面前信心满满的钱智商,也显出了几分无奈,自嘲地说:“是啊,老先生大概算计到以后有人想要开放系统,才把虚拟角色搞得这么厉害吧。好,让你开放吧,反正也斗不过他们。是厉害,厉害!喂,你们谁能再举出几个例子,就是人造出了一样东西,却反而成了它的奴隶,遇事倒要向它苦苦哀求,屈服低头?”
第9章 初访贾府(下)()
“木匠做枷,自作自受,算不算?”柴菲问。
钱智商摇摇头;“让木匠带枷,肯定是别人强迫,不是他自愿,不能算。”
潘学说:“找个老婆,本想让她好好伺候你,谁知你倒成了奴才,什么都得听她的,这个可算了吧?”
大家哄地都笑起来。老ne说:“说你自己吧?”
潘学说:“别管说谁了,对不对吧?”
钱智商笑笑说:“性质有点相近了,只不过,老婆可不能说是你制造出来的,是你岳父岳母大人提供的,不能算。”
金喜莱说:“我看那些神仙佛爷、玉皇大帝什么的,都是人们自己想出来的,却又把他们推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结果还得反过来磕头求他们,拜他们,烧香上供祈祷,还动不动向他们忏悔、认罪啥的呢,这性质差不多。”
钱智商这回点点头:“嗯,有点对上号了。这些是在精神层面上的,甚至都看不见摸不着,却还得信他服他。这一比,咱们还真不算最惨,起码那些角色咱们能看见,能听到,不那么虚无缥缈。”
金喜莱提到玉皇大帝,我就联想起皇宫里的皇帝,忽然间脑子里蹦出来个主意:“喂,我倒想出了个办法,准保让那讨厌的贾政俯首帖耳听咱们的!”
“什么好办法?也磕头烧香求他们?”钱智商问。
“那用不着,来个狐假虎威,假传圣旨!”
听我说要假传圣旨,苍井溢就笑着说:“我假冒公主,心里还一直挺忐忑呢。你晨老师更狠,还要假传圣旨,这可都是弥天大罪啊!”
我说:“趁《刑法》还没有欺骗虚拟人的罪名,赶紧干一票。”
钱智商问:“具体说说吧。”
“让人顶替宫里太监到贾府,拿着伪造的圣旨,就说海外来朝,让贾府开放大观园接待,兴许连几十万的银子还能省下了呢。”
“他们一通气不就穿帮了吗?”
“我估计不会有人胆敢追问皇帝,核对这事,再说可以在圣旨里吓唬一下,就说事关机密,除非皇帝本人再过问,任何时候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泄露一律斩首,还有谁敢问?”
钱智商思索着。一边的隋声这时问道:“那,为什么不正大光明地找这个皇帝,告知他这些事,让他下道真圣旨呢?”
我笑起来,这个隋声确实单纯得可以,“虽然钟老和甄工现在都没在这里,没法问他们,但我敢肯定,这皇帝是搞闭关锁国的,哪会同意向外开放呢?再说,我们的身份怎么证明呢?难不成咱们还要到北京找国家主席,请他给我们签份授权国书,说我们不这样就没法和那个虚拟红楼梦里的皇帝会谈。你看这样合适吗?”
隋声赶紧说:“别别,咱们还是不打扰操劳国家大事的胡主席了,有困难自己克服吧。”
钱智商猛地抬起头,说:“我看这个计划很好。就这么定下来,老晨,就由你出马,具体执行吧。”
我一愣,说:“让我来?没搞错吧?”
他笑着说:“怎么会错?第一,你想的计划,实施起来一定更有数;第二,除了总顾问钟老,你对红楼梦的书是最熟悉的了,钟老不会去的,接下来就是你喽;第三,你对系统现在也熟悉,随机应变能力也强,前几次陪刘先生,更积累了经验。这个任务非你莫属啊!”
旁边这些人也马上起哄帮腔说:“对呀!”“晨老师肯定行!”“你就别谦虚了!”
说实话,我不是考虑这个事本身是否好办、危险。其实,我知道我内心里同钟老、甄工有相同的忧虑。特别是当我更多地接触到系统,亲身体会到里面人工智能之高,就自然地想到如果它们和我们的智能相接触、碰撞,会发生怎样的进化?想起来就会感到不安。特别是这次开放大观园,将无可避免地使园内那些重要角色和游客发生接触,至少她们封闭的生活将会暴露在游客眼中,平静将难以为续,仅此一点,就足以让我踌躇了。
我知道在目前情况下,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但却不想由我之手将其射出。
也许有人会问,既然你从内心里担忧系统被干扰,为什么还在里面不断地出力出主意?这的确是一个有点儿费解的事儿。有时是心存侥幸,有时是出于面子没有选择说“不”,有时是为了团队,有时是被潮流所裹胁,有时是虚荣心作怪想表现自己能干,有时是真的想为他人分忧,这些因素的影响,使得你的行动没有和你的心一致。
想想那句广为流传的话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做出的一些事,你自己也很难理解。
望着人们带着无形压力的目光,这一次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钱总,还是找别人吧,我真的不行。”
我想,都这么说了,估计钱智商会放过我。但他紧盯着我,停顿了一小会儿,说出来的却是:“你不是这里的正式员工,我当然无法强制命令你。既然如此,我只好说,以后公司的事务你也不必参与了。还记得我刚来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吧,现在我要重新考虑了。”
刚来时问的那个问题?“你不会赶我走吧?”想不到,他竟如此强硬!
我一时无语,屋里也沉寂了。他接着说:“好吧,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大家也回去再想想,如果有什么新主意,咱们再研究。”
一个下午我都在纠结中。
我比钱智商还早来这里好几天呢,也算为公司出了不少力,又不拿工资,他不会那么绝情赶我走吧?再一想,他这个人杀伐决断,十分强势,像个干大事的人,而干大事就要心狠手辣,况且他还是在众人面前发的话,又怎能收回呢?
想起了柴菲举的例子,我不禁苦笑起来。我这才叫木匠做枷,自作自受!
再一想,就算别人出的主意,搞不好还是得让我去。
要不,干脆一走了之?可我连大观园还没进去过呢,这虚拟红楼梦世界,估计也才看了很一小部分,更别提后面的不确定结局了,真不情愿被逼走。
再说,我这么走,别人准会说,他出了个馊主意,没想到让他自己来,他就吓得成了“晨跑跑”了。
晚上我又走进楼里,不管将来走或留,趁现在还能随便进,再到里边转转吧,至少得白吃白喝一顿,虽然没什么营养。
我来到二楼的厅,这是甄工让我第一次进入虚拟红楼梦的地方,有终生难忘的记忆。
意外的是,甄工也在,看见我就招呼道:“你来得正好,‘弹射器’完工了,你来试试吧。”
我心想,难道还没人告诉他我可能要走了?“什么‘弹射器’啊?”
“就是能让你们快速离开系统的装置啊,像飞行员逃生的弹射椅。你没听钱总说过么?”
我想起来了,“对,他说过。这么快就好了啊。拿来吧,我看看怎么用。
甄工吃惊地看着我:“什么拿来?在这儿怎么拿,怎么看?”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拍了拍脑袋:“糊涂了,糊涂了。当然得到系统里看。”
甄工看看我说:“这样吧,我陪你进去,具体告诉你怎么用,你再传达给你们那些导游们。”
这是一个看来很小巧的东西,要不也无法带在身上,它像个小支架,平放在地上,一个极小的绿灯便亮起来了,上有两个小金属把手,甄工讲解说,用两只手分别握住把手,人就会在瞬间离开系统。这时一个小红灯又会亮起来。等出去的人摘下头盔,断开连线,绿灯又会亮起来,这时下一个人又可接着操作。
我称赞道:“这回再有游客出去方便,用这个就省得跑好多路了。”
甄工不满地说:“这可是为了紧急情况,像彭巧儿遇到的那样,可别滥用啊。”
想了想,我又问:“人出来怎么办,这东西不会让别人捡去吧?要不,还得再回来取一把?”
甄工让人敬佩的就是他对技术盲从不嘲笑、训斥或不耐烦,总是耐心地解释。“这和网络游戏是一样的,只要你登录进去,装备什么的不就在那里了么。已经把它列入你的装备库中,就和你的导游服、钱币、送话器等一样。你出了系统,它就自动归库,你进来,就在你身上了。就算你用‘观察者’程序也同样如此。”
我试着将双手握住把手,只觉得脑子里忽悠一下,眼前一黑,竟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等操作员老九帮我摘下头盔,我才意识到已出了系统。看到旁边的甄工也摘下头盔,我不禁向他伸出大拇指:“这回可不用东奔西跑找电话亭了!”意思是不用像黑客帝国电影那样,要找专门的进出点了。
我们三人谈了一会儿,甄工走了,我对老九说:“我还想再进去走走。”
他笑笑说:“i服了yu,天天在里面也不觉得腻。”
又走在已经很熟悉的虚拟世界的路上了,却琢磨不定今后自己在现实世界中要走的路。我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眼里却好像什么景色也没留意到。直到与对面一个人走了个碰头,才停下来。
我抬头一看,这个人有些面熟,对,是帮过我的醉金刚倪二,只是他好像突然变老了不少。
“可是倪义士?我是你救过——”
他打断我说:“助人之事何必再提。七八年不见,看你现在一身体面衣服,想是时来运转了?好好好,我倪二近一两个月也是好运连连。今日正得闲,何不在这道旁喝它几杯?”
我倒吃了一惊,“七八年”,什么意思啊?再一想,可不是么,那可是书开场时的扬州啊。虚拟角色竟能随着时间慢慢变老,如同真人,而且这记忆力,真让人只能叹服。
我忙说:“正想感谢义士昔日之恩,如此甚好。”
我们就近在街边摊一张桌旁坐下。摊主看来和这倪二挺熟,一边打招呼一边把酒菜摆上。
相叙起来,我胡编了几句靠皇家恩典命运改变的谎话,赶紧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不知义士所说的好运却是何事?”
这倪二一拍桌子,兴奋溢于言表:“这事说起来也甚是奇怪,我是丈二醉金刚——更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自己的事还没着落,但我被倪二的情绪感染了,静听他讲下去:“我倪二放高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