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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怪怪的?”晴雯挠了挠头,嘀咕几句,只得回房中交差。
“姑娘,这花,我与你摆到外间去吧。”李嬷嬷说道。
黛玉又看了眼那水晶花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李嬷嬷脸终于舒展开了,利落地将花瓶搬开。
黛玉看着窗外垂下来的藤蔓,又叹了口气,宝玉心是好的,可是世事多变,她已经长大了,不能一辈子躲在琉璃塔里,再也不复当初的无忧。
“嬷嬷,人要是一辈子不长大就好了。”黛玉回头与王嬷嬷叹道。
王嬷嬷心疼地看着她,却也是一叹。
“姑娘,人这一辈子很长,如今想想觉得难过的,其实以后回头看,不过一笑。”齐嬷嬷笑了笑,说道。
“可是还是难过。”黛玉抬头,眼睛有些湿湿,不仅仅是因为宝玉,而是她知道她最无忧的年华已然逝去。
“姑娘,长大并不是要变成另一个人,只是要变得更能适应人生,如此,林大人并林夫人才能放心。”李嬷嬷放完花瓶走进来也笑道。
黛玉怔了怔,随即心情好了起来,是啊,无论怎样的变化,她都会保持本心,她依然只是林黛玉。这些日子,跟着两位嬷嬷学习,知道了许多事,眼界开阔了许多,也明白了人生的不足与无奈,不说爹爹临终前的隐隐嘱咐,她一直在爬山,一直在积极地生活,而宝玉却一直停在原地拒绝长大,终不是一路人。
想到这里,黛玉觉得心有点涩也有点酸,收拢收拢埋在了最深处,也许就像嬷嬷说的那样,等到以后再回头看,不过如此。
李嬷嬷与齐嬷嬷一见之下,不由得相视而笑,心里总算落定,在她们看来贾宝玉何止不是良配,简直就是火坑中火坑。在她两人看来,时人结亲,最好的是人也好家世也好,次一等便是人好家世差一些,最差的便是两样皆无,而贾宝玉便是最差的一等,虽然荣国府内部如何长幼不分如何鸠占鹊巢,在外人看来贾家二房就是旁支,贾家大房才是正主,除非真能夺爵了才另算,至于那个贤德妃明眼人都知道是个笑话。可就算夺爵了也不是多大的爵位,家世方便也不仅仅是指爵位,还有家族的潜力,家人的性情等等,贾家二房个个都在千里之外。贾宝玉自己还是个不争气的,这么大的年纪还混迹在内院,除非天降奇迹,基本上这辈子算废了。她们家姑娘绝对不能在这样混乱的人家。两人觉得若是人不错,宁愿其他都差一等,只要熬一熬,将来依然能青云直上,性情也要相投,不然貌合神离也是无趣。只是,这一切都还得看缘分。如今她们家姑娘的家世一块大缺,只能将人提起来,好在她们姑娘着实不错,在她们看来,只要没有意外,当有好前程,这贾宝玉以后绝对要隔绝在外。
“嬷嬷,听说琏二哥去金陵了。”黛玉收拢好心情,便又好奇地问道,“如今娘娘省亲,琏二哥却也走得潇洒。”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
“姑娘,恐怕琏二爷不仅仅要去金陵,徐州可是在金陵不远处。”李嬷嬷微微一笑。
“徐州?”黛玉奇怪地反问。
“琏二爷的舅家在那里。”齐嬷嬷抿嘴笑道。
黛玉更加惊讶了:“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她一直以为琏二哥没有舅家。
“琏二爷的舅家是徐州张家,姑娘故去的大舅母就是他们家的小女儿,他们家却是从琏二爷的外祖父张老大人起的,他是上皇五年的状元,难得的人材,一路高升,直至内阁。而张老大人的难得不在这里,当初少年得中,好些人家都想招为东床,他却坚持糟糠之妻不下堂,一辈子都没二心过,膝下二子一女皆是成材,二个儿子都是进士,只是后来……”两位嬷嬷如今很愿意一切都说给黛玉听,只是说到后面却叹了口气,“后来却是涉及太广,张家彻底败了。”
“败了?”黛玉听得张老太爷,活脱脱又是父亲一般的人,很有好感,又是琏二哥的舅家,不由得脸色暗了下来。
“不过也不算败了,里面事情太复杂,张家走得也算体面,直接辞官归隐。”李嬷嬷忙安慰道。
黛玉方才松了口气,她聪明绝顶,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便也不再问了,心里却为贾琏高兴起来,她性情真挚,对权势看得不重,觉得张家一家团圆,过着耕读生活也是妙事,琏二哥也算是在世上又多了一家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黛玉不得不长大了,不过她会依然保持本心。
琏二爷的舅家是不是很高大上啊,不是豪门哦,文人终究奋斗版,张老太爷是所有文人的向往,中状元,入朝廷,立事业,入内阁,虽然结局有点悲伤。
第28章 立威()
此时借道金陵的贾琏一行倒拖上了个拖油瓶,却是贾芸。原来贾芸听闻要修建大观园的消息;想着家境艰难;打算谋个差事添补家用。贾芸是个又成算的;盘算下来,决定送礼到王夫人处;她指头缝漏一点也尽够了;只是家徒四壁便找上自家舅舅,想要借份礼物却被挖苦一顿赶了出来。贾芸又气又羞,正在街上茫然;却见贾琏一行经过;许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
贾琏对贾芸却有好印象,贾家抄家败落之后,却是这个贾芸里外奔波,就是他的巧姐也是他与王熙凤身边一个小丫鬟还有刘姥姥一道救回来,后来他被赶出贾家,唯有贾芸一家常来探望,虽有小滑头却有大义气,贾琏重生以来一直忙忙碌碌的,一时也顾不得上,如今一见之下,当即立断就一块带走,贾芸这样的人材人品必得收在手里,也是报答恩情。
贾芸骑在马上仍是晕乎乎的,他已经做好被大骂一顿而后打发,谁知就这样被贾琏夸了一顿还拉上马,不由得心里五味俱全。
“你放心,你家里已经着人去通知了,从今就跟着我吧。”贾琏笑道。
贾芸心里越发酸了,眨了眨眼睛,却将这份感激埋在心底,决定要好好跟着贾琏,势必要做出一番事来方才算是个男人。
贾琏了然地笑笑,又招呼几句,方才快马一鞭,一行人往金陵去了。
因都是公子哥没吃过大苦头,就是贾琏上辈子也只是心里憋屈死,因此路赶得不快,八天之后才到了金陵老宅门口。
贾芸率先跳下马,梆梆地敲起大门来,过了好一会才一个人耷拉着脑袋打着哈欠打开大门拖拉着出来:“谁啊?”
“你琏二爷!”看这人这副样子,贾琏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下马一脚踢了过去。
那人却没听清,倒在地上,捂着屁股,顿时脸色狰狞,哇哇大叫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贾琏面沉如冰,顺手拿着马鞭一鞭子狠狠抽过去,那人就被抽得滚到角落里;只剩下哀嚎声。
贾琏再也不理会,沈着脸大步往里跨去,贾蔷贾芸等人也板着脸跟上,连眼神都吝啬给一个。
走进大门,院子里一片萧索,回廊上三三两两靠着人,更有一群人聚着摇色子玩牌,喝彩声喊得震天响。
贾蔷等人都已经不敢看贾琏的脸色,只见他黑着脸,一个箭步上去,伸腿将那张牌桌狠狠踢飞。
“你爷爷的!”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回过神来,其中两个暴躁的胎拳就要打来,李贵等仗着体壮忙挡了过去,贾蔷并贾芸一面去拉一面喊道:“这可是琏二爷!”
“什么琏二爷琏三爷的,这里除了王爷爷还有哪位爷!”谁知那几人却是丝毫听不进,依然赤红着脸一面推搡一面怒喊。只是贾琏带的都是好手,哪是他们几个绣花枕头推搡得动的,有机灵的已经冲进内宅报信去了。
正当贾琏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内宅冲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穿着锦衣贼眉鼠目的家伙,一见了贾琏就伸了脖子大骂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爷爷的地界做鬼!”
“我记得这里是京城荣国府的老宅?”贾琏连眼神都是冷的。
“既然知道,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了,难道不知道金陵咱们四大家族说了算。”那人看贾琏身边一群人高马大的,也不敢轻易过来,只在那里叫嚷。
贾琏却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人面前,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在众人惊得反应不过来时,直接上马鞭狠抽。
“你敢!”那人一个不防备被抽倒在地,忙对周围的人喊,“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上!”
就在那些人要扑上来,贾琏却一脚踏在那人的脖子上,李贵见状狠狠甩出扑得最早的两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哀嚎不已,顿时所有人都不敢动了。
“你就是那王爷爷?”贾琏低头笑着问道。那人却看得胆颤,脸上都是密密的汗珠,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再不复嚣张模样。
“我也自我介绍下,我姓贾名琏,来自京城荣国府,身份呢,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荣国府的长房长孙而已。”贾琏依然是笑模样,那群人却都软了,脸色煞白煞白的,有几个直接瘫倒在地。
“不知道比不比得上王爷爷啊。”贾琏用力地用脚碾下去,碾得那王爷爷痛得冷汗直冒,却什么也表达不出。
贾蔷并贾芸看了直觉得快意,贾家就是个奴大欺主的地方,贾蔷还好些,尤其是贾芸,荣宁二府的有点头脸的奴才都在他面前拿乔,什么爷爷奶奶的都不知道喊了多少声,心里再恶心也只能忍着,现在看那王爷爷的下场,就觉得长出一口恶气。
“奴才见过琏二爷。”这时又匆匆来了个老头,胖得滚圆,脸上满是汗珠,却是鸳鸯的父亲老金头,因得了个伶俐的女儿,看着老实,便有了这般肥差,平时百事不管,遇事都是推脱,都由得那王管家张罗,如今一听贾琏驾到,吓得几乎瘫了,颤抖着滚来了。
“老金头啊,比在京城的时候胖了不少。”贾琏看他一眼,讽刺道。
“二爷恕罪啊!”老金头心都快跳出来了,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冷汗直流。
“行了,起来吧,这事先不找你。”贾琏白他一眼,这样的废物点心偏偏有这样能干的女儿,真是歹竹出好笋,看在鸳鸯的份上也不能重罚,便冷声道。
老金头一听,心松了松,一点都不怕疼似的,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见他这般模样,贾琏倒是高看他一眼,便命他起来,看着脚下问道:“这哪里冒出来的?”
“回二爷,这是王管家,与奴才一道看老宅的。”老金头避重就轻地回道。
“原来是看老宅的,我当老宅已经卖给他了呢!”贾琏一面冷笑一面又狠狠一脚踏下去,那王管家终于痛得晕了过去。
“李贵,绑了,送去官府,谋夺主家财物。”贾琏不在意地收回家,吩咐道。
荣国府几战,李贵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贾琏说天是红的,他都能说天红得有格调,当即没二话直接拿马鞭绑了,提着就要走。
“二爷,那可是二太太的陪房。”老金头这下急了,忙说道。
贾琏看他一眼,却不在意:“这里姓贾又不姓王。”又看李贵一眼,李贵登时拖着那王管家就蹬蹬往外奔。
“李忠,这些人咱们家也用不了,找个人牙子,都卖了。”贾琏回头吩咐道。
登时哭声一片,求饶声不断,纷纷攀起关系来,抬出老太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