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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火车启动之后,我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拿起来一看,是曾子谦打来的。
我立即按下了接听。
“曾先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你的名字了。
“还好吗?”曾子谦的语气非常温和,不带一丝蛮横。
“挺好的。”只不过是一周没见而已。
电话两头都是沉默。
好一会,曾子谦终于开口了,说:“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有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没事儿,都过去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其实我们都很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其实我从一开始……”
火车呼啸而过,等信号稍微好一些时,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曾先生,以后你要好好的。”我看着车窗外,说:“可能我……”
“分手吗?”曾子谦听着我的话,咳嗽声透着电话传了过来,说:“是要分手吗?”
我吸了口气,说:“对不起,或许我们缘分不够。”
电话挂断,我盯着屏幕上的那张合影,轻轻地哭了出来。
火车在两个小时后的到西安,领队的赵哥十分热情,把我的电话给了他老婆于小贝,出来车站便能看到那辆白色的甲壳虫,小贝姐人很热情,路上见我情绪不高,随口便问了句:“失恋了?”
我点头,她笑着跟我说:“失恋的时候看全世界都不顺眼,过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觉得微不足道。”
我问她怎么那么清楚,她跟我讲了她和赵哥的故事,论坛上赵哥看上去英俊帅气,没想到当年为了追小贝姐,居然还装过GAY。
旅途的风景会让人遗忘一部分的不快,况且还有故事,我的心情很快好转,见到赵哥后,十几个驴友一块儿吃了顿饭,午休之后,八辆车便一起朝川藏线出发。
小贝姐和我还算投缘,便拉着我坐在后面,偶尔跟司机赵哥打招呼,一口一个“哈尼”,我羡慕他们之间的恩爱和亲密,可小贝姐告诉我,他们之间的感情,来回纠缠了五年。
赵哥一听小贝说当年,插嘴说:“什么我追的你,明明是你追的我好吗?”
赵哥是唯一一个带着家属远行的男人,剩余其他驴友,要么是期待艳遇,要么是来采风。
川藏行持续了十多天,初来时我的高原反应比较严重,每天都会吃一片维生素C泡腾片,缓解高原症状,而后慢慢习惯,小贝姐手上有部尼康单反,每隔两天都会拉着我去采风,赵哥有时候会吃醋,大多数情况下帮我们拎东西。
车队开区鲁朗时,已经我远行的二十二天,鲁朗的美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赵哥说,这里能看到挪威瑞典林芝地区的壮美,也能看到外蒙草原的辽阔,有人说这里具有一定的北欧风情,可赵哥说,这里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美。
鲁朗有赫赫有名的石锅鸡,石锅产自有人间蓝莲花之称的墨脱。石锅厚重结实,墨黑色。据说是云母石。当地散养的鸡,加上特产的手掌参,蘑菇炖制,汤味鲜美,肉质鲜嫩,作为一名吃货,自然而然无法抗拒。
吃完之后我便回房,把图片发给小白,没一会,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袁小洁,我也要辞职。”
我当然劝说她不能冲动,两人开着手机煲电话,末了,她开口说:“小洁,我估摸着你最近也没时间看点娱乐八卦,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别说,一定是和曾先生有关。
实际上,我比小白想象中的坦然。
“曾先生离开国内了,可能……报纸上说,恒宇想扩大北美市场,他可能不不会回来了。”
小白太傻了,其实我知道。
在鲁朗呆了一周后,四月中旬,我们到达了拉萨,住在事先预定的交通宾馆,这里绝大部分四星一下的酒店,都没装空调,毕竟拉萨是日光城,冬天靠阳光取暖也足够。住下之后,我们便三三两两前往布达拉宫。
因为太累,我就先行返回,在酒店里跟小白通电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梁医生。
在小贝的提醒下,我才知道,原来我这次的旅行,已经走了快五十天了。
“小洁,有个八卦,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你想不想知道啊?”
你倒是说啊。
“你卖房子的事情,其实……梁医生也是知道的。”
所以呢?
“难道你自己没察觉到吗?你的房子从出手到卖出,都非常的顺利。”
难道……
“小洁,如果我是你,知道一个男人为了不伤自己的自尊心,偷偷的买下她的房子,默默地保护着她,我一定会感动的。”
可是小白,你不知道,我这种人,我的家庭,只适合单身。
“小洁,还有个事情,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小白见我没说话,说:“听黑子说,梁医生前几天请假了,可能,也是去了西藏。”
我慌张的挂了电话。
我就知道,小白想着法子套我的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年,去西藏的驴友们都知道一个消息,新藏线上,一个女孩骑着摩托去拉萨,可惜,在半途中猝死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我们来拉萨的第三天。
晚上我们几人和当地的居民一起喝酒,赵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了小贝姐,说:“生命短暂,年轻的时候就要浪一浪,免得有了儿子,没法跟他说当年!”
这句话说的我也是颇有感触,这一路走来,我也思考了许多。
出门时我并没有带手机,回到宾馆之后,楼下的老板便把我们一群人给叫住了,张口便问:“你们中间有没有个姑娘叫袁小洁的?”
小贝姐一脸困惑的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举了举手,听到老板说:“你过来,有人一晚上给我们酒店打了好几通电话,真是奇葩啊。”
我疑惑的走过去,听到老板说:“一个男的,据说为了找这姑娘已经把拉萨所有的酒店打了电话,哎呦喂,明明住宿上没这个名字嘛。”
没错,住宿登记的名字,是小贝姐的。
只是,给我打电话的,又是谁?
我心里慌慌张张的,看着老板给电话拨了过去,又看到了我们这一伙人的眼睛全盯着我,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电话接通,我紧张的将听筒贴在耳旁,说:“你好,我是袁小洁。”
听筒那边是嘈杂的声音,当然,还有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喂?”我看对方没说话,又问了句。
“是我。”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了,说:“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只能这么找你了。”
居然是,梁文浩?
我想着小白给我的暗示,这才紧张的问:“你该不会,也在拉萨吧?”
“没有,我在一百公里外,”梁文浩猛烈的咳嗽两声,说:“最近新闻上说自驾游出事的太多,我就是挺担心你的。”
“我没事。”
“我骑车过去,可能要两个钟头。”听筒里是高原上呼呼的风,夹杂着梁文浩那沙哑的声音,“两个钟头后,我想跟你见一面。”
“梁医生。”
“就这样吧,天太黑了,我先挂了。”
我只能应声,当电话挂断后,小贝姐立即凑了上来,盯着我,说:“你故事中的男主角来了?”
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梁文浩到达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要晚了半个小时,谁都知道这里的夜路非常不安全,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家宾馆的,他骑着一辆哈雷,头盔一脱,引来了不少眼光。
我站在宾馆门口,看着他快步朝我走来,话还没说出口,他头盔一扔,紧紧地抱住我。
同行的几人都知道我是来疗伤的,这会儿看到梁文浩,还以为是男方追了过来,竟然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他搂的很紧,直到意识到我有点儿排斥才松开手,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我指了指宾馆,说:“老板给你准备了饭菜,你先吃点吧?”
梁文浩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说:“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75。我想要重新开始()
梁文浩的到来显然给我们这个群体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再加上他那辆霸气哈雷,一瞬间,大伙儿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小贝姐看出了我的心思,提议让梁文浩先去客房换身衣服,而后再下来吃饭。
宾馆的老板十分客气,一早就给梁医生留了一间标间,我带他去了客房,这才发现,这人身上居然连个包裹都没有。
没错,梁医生没有换洗的衣服。
察觉到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我挤出一个微笑,说:“我去给你找身衣服。”
他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位被高原气候折磨的一张憔悴的脸,我迅速的转过身去,去客房拿钱包。
小贝姐还是比较心细,我刚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着她拿了两套衣服走来,笑着对我说:“哈尼的身高和他差不多,这些够吗?”
赵哥的衣服都是轻奢品,我瞥了一眼,有点儿不好意思。
小贝姐拉我进了房间,随口问了句:“是他吗?”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自驾游的这段时间里,小贝姐对我的照顾非常多,她是做设计的,我是做广告的,我们兴趣相投,话自然而然也就多了,她跟我聊她的哈尼,我跟他说我和曾先生。
熟悉了,自然而然也就和盘托出了。小贝姐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一切随缘。忘不掉的,不要刻意去忘记,记不起的,也不要试图去记起,生活还在前进,听从内心。
她的这番话我很喜欢,所以一切听从内心。沿途的风景使得我忘记了一些不快,我也渐渐放下了,只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想到那个人。
小贝姐了解我的心思,所以见到梁医生的时候,自然也就多问了句。见我不说话,她大约也就猜到了一二,而后开口说:“我让老板准备了酥油茶,一会一起下来吃点。”
我看着小贝姐,道了声谢谢。
好一会,我把衣服拿了过去,敲了梁医生的门。门开了,梁文浩披着浴袍站在门口,平静的看着我。
他脸上的灰尘已经退去,又恢复成了医院里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我将衣服递给他,说:“换好下来吃饭吧。”
梁文浩点了点头,盯着我,说:“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惊吓。”
听我这么回答,面前的男人便收敛了笑容,一脸愧疚的说:“其实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疯狂。”
我避开他的眼神,随意瞥了一眼,这才发现浴袍的袖口处居然溢上了红色。
“这是……”
梁文浩顺着我的眼神看过去,紧张的就手臂背在身后,说:“可能是皮外伤。”
“你先换衣服。”
我有点无奈的转过身去,又去老板那里拿了消毒水和纱布,回来时梁文浩已经换上了赵哥的衣服,粉白色的衬衫外搭了一件针织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略显俏皮。
他看着我手里的消毒水,说:“只是皮外伤。”
“把袖子卷起来吧。”我将消毒水放在桌子上,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