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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才恍然的回过神。知道原来少年是在向他索讨双刀。他呐呐的开口,“那,那刀抵做诊费啦。”看着少年的眼里闪过一丝凶光,这才极不情愿的转身从柜中拿出递给少年,嘴里不断的发着牢骚,“亏呀,真是亏呀!我从来没做过这么亏本的事!”
少年接过双刀,忽然说道,“你不亏。”
“不亏?!”老人听闻差点跳脚,“我用了那么多好东西捡了你一条命,你竟然连两柄破刀都要索讨!我还不亏?简直是亏的血本无归!”
少年森森答道,“我留了你一条命。一命抵命,如何算亏?”
老人闻言,彻底石化。
少年持着双刀,披上外衣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出去。老人望着他飞扬的发丝,消瘦的双肩,笔挺的身影,暗暗叹息。如此一个倔强凶狠的少年,却有着如此一个悲惨凉薄的命运。争天破命,争天破命。人要是真的可以争天破命,又怎会生出那么那么多的悲剧?他忘了告诉那个少年,在凤翼等待着他的是他的今生唯一的宿缘,也是他今生最大的劫难。
老人抬头望向天空,狡诘的狐眼缓缓的闭上。命运还是这样走了下去。冥冥中好似注定一般。凤凰,凤凰,涅磐而生,双生则生,单生则亡。有凤的地方怎会无凰?为何世人却总是无法看清?
12
凤翼 端仪殿
月黑风高。树影横斜。
端仪殿,那曾经是凤翼的传奇,天下最美的女人,端仪右后迦逾王环的寝宫。如今,这里也是凤翼九皇子凤天翔的寝宫。
一个黑衣人躲过夜里还在宫里巡视的禁卫军,翻墙入室,目标就是端仪殿。忽的,他有些愣住。从端仪殿里闪出来一个人影,那人走得很快。他还未看清,那个身影就消失在宫廊的尽头。黑衣人甩了一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追上去。反而是纵身跃进了端仪殿。
端仪殿里,没有一个内侍。清冷的大殿,只有一种若影若无的幽香在空中飘荡着。黑衣人心想这凤翼的九皇子当真奇怪,他难道就不怕有人来行刺?岂非太过胆大?
黑衣人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厚重的青纱宫帐被一层层的挽起。里面有一张雕刻着繁琐花纹的檀香木大床,床上的锦被是用最上好紫云锦缎制成。锦被里躺着一个秀颜绝伦的少年。少年的双眼轻轻的闭着。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上弯成一道优雅的弧度。黑衣人愣愣望着床上少年的脸,这是一张多么清俊秀美的脸,但他也清楚地记得在这张脸上有一双多么淡而无情的眼。
这时,少年的眼缓缓地睁开,清冷的目光凌厉的射向黑衣人,冷冷的问道,“你看够了吗?”
黑衣人还未回过神,少年又淡淡的说道,“你萤夜来访,不会只是为了看我的脸吧?”
黑衣人只觉这少年太过胆大,竟能如此冷静问一个深夜来此的陌生人,要是寻常的孩子怕是早就大叫出声了吧。如今,他蒙着黑巾,这少年就不怕自己是刺客?
凤天翔看着黑衣人蒙面的黑巾轻哼一声,说道,“你当真是当刺客的料,不是易容就是蒙面。”
黑衣人微愣,似是有些不解。只听凤天翔又说道,“好不容易走了,你为何还要回来?难道还想自投罗网不成?”看着黑衣人,淡樱色的双唇微微掀起,“当真愚蠢至极。”
黑衣人惊愕的拉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额角分明的俊颜,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凤天翔唇边泛起一丝浅薄冷笑,“本来不确定。”淡淡说道,“现在倒是肯定了。”
“你是如何猜到是我?”黑衣人又问。
凤天翔翻身坐起,冷静地说道,“你当这凤翼皇宫是这么好进的吗?你孤身来此却没有惊动任何侍卫,若不是宫中有人打点,怎会如此轻易?”他冷厉的看向阮荀,说道,“若我所料不错,定是那救你出去的内鬼打点一切!想必你来此也是受他指示吧。”
阮荀听的心中万分惊愕,心想这少年不仅遇事冷静,还料事如神。心如细发,字字珠玑,竟是说得丝毫不差!他怔怔的看着那床上的少年。这个少年,他,他当真只有十岁吗?如此的聪慧的头脑,如此的缜密心思。难道凤凰翼当真是传说神瑞,终将会一统神州?
还在怔惊中,就听少年又凉凉问道,“你萤夜到此,到底所为何事?”
阮荀这才收回神,想起来此目的,缓缓说道:“我来助你,夺凤翼,争天下!”
少年听闻一笑,笑容中有说不出的冷漠,“我为何要夺这凤翼,争这天下?凤翼如何,天下如何,又与我何干?”
阮荀一听,微愣。没想到不仅凤翼,连这神州九国,锦绣山河,竟然也还入不了这少年的眼!那到底还能有什么才能入进这少年凉薄无情的双眼中呢?他看着少年清冷的黑眸,瞬间有一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少年的笑容冷清,话语凉薄,轻哼道,“而且,我又不知你是何人?怀的是怎样的心思?你先于鸣阳殿上行刺,我射了你当胸一箭,累得你后来天牢酷刑受辱,你不恨我就罢,如今你却来告诉我要助我夺凤翼,争天下。我如何信你?”
阮荀无奈的苦笑一下,“我是何人?不过是个回不了国的可怜人。你不信我又何妨,我于你不会有半点威胁。凤翼和神州你不想要,多的是人要。但谁都可以,凤天宇不行!”阮荀俊朗的脸露出耻辱痛苦的神情,字字咬牙,“凤天宇不行!”
少年淡嘲,“你倒是记得他刻骨铭心。”又说道,“也罢,你不就是想除了凤天宇。来我身边又有何不可。但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阮荀看着冷静的少年不由凄楚地说道,“奸相在朝,故国难回,我嘛,正是阮荀。”
“呵,原来还是晋国的荀帝。”少年慢声问道,“那么你是和何人串谋要杀我父皇?又是何人救你出了天牢?”
阮荀听闻少年问了两次“何人”,惊觉这少年难道还知道要他刺杀凤鸣帝和救他出天牢的是两个人?
凤天翔察觉到阮荀的吃惊,轻轻说道,“你来只说要助我夺凤翼,除了凤天宇。却丝毫不提要我助你除那晋国娄氏,你提那‘奸相在朝,故国难回’明明字字凄苦,目露神往,想要重振阮氏江山。怎会对除毕弗娄麟只字不提?所以我断定定是有人答许了你助你除娄。你在天牢受尽苦楚,也没有泄露半字,极力隐瞒。想是那答许助你除娄之人要你刺杀我父皇。后来你事败被救,要是同一个人,怎会在救你之后再让你回到我身边助我?所以我肯定刺杀,除娄是一人,救你的是另外一人!”
阮荀听的胆战心惊,这少年心思之缜密,头脑之冷静,天下少有!阮荀不由怀疑,他以后真的可以在得到这少年的信任后除去他吗?岂非难如登天!
凤天翔默默的看着面色苍白的阮荀,心中冷笑,不就是一场天下争雄的大戏吗,这些人要演给他看,他何妨不看个痛快?
13
深夜,凤翼皇宫深处,阴森森的一角宫廊,一个小侍童在夜色中胆战心惊的张望着。后悔呀,他此时心里是无比后悔。他刚进皇宫不久,总是会迷路。白天都有别人带着,那还好。可是现下他身边没有一个人。他回想着他是因为刚刚当完值,见天色太晚,想操近路回去,谁知越走越深,现在已经不知是走到了皇宫的哪一处。听着耳边似鬼哭般的风声,他的冷汗透湿后背衣衫。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点奇怪的呻吟,很轻很轻,但在这无人息的夜晚却极为突兀。那声音似痛苦似快乐的从宫廊外的一个小亭子里传出。其实在这皇宫,哪里没有一点怪事呢?何况人人都戴着一张面具。这个侍童要是再大一点,在宫里再呆久一点。就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好奇心。可惜,侍童太小,而且才刚进宫不久。于是,他按耐不住好奇心,轻轻向小亭走去。亭子里有两个人的身影,在夜色的掩饰下翻滚着,纠缠着,喘息着。侍童脸色一红。他也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圣上极宠爱端仪右后,自从她逝世之后,圣上伤心欲绝,再也没有宠幸过任何妃子。有些后妃耐不住寂寞,总会作出一两次红杏偷情之事。
侍童尴尬不已,刚想转身要走,就听见,一道很温柔很温柔的男声响起,“你今日怎么会来?不是让你好好等我的吗?”
侍童吃惊,觉得这奸夫好大的胆子,不仅给皇帝戴了绿帽,难道还要让妃子等着他去宠幸不成?
还在惊疑中又听到一记温和男音,那男音竟似有些委屈得说道,“我为了你都受了伤,你也不关心一下。我这几天日夜想你,难道还不能见你一面?”
侍童更是大吃一惊,这,这分明是两个男人!圣上原本就不好男色,近几年因为端仪右后的死更是清心寡欲,没有男宠。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里偷情?
正在吃惊中又听见那道温柔的男声说道:“但你此时不见了,他岂不是有所怀疑?好了,现在你也见过我了,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温和的男音说道,“哼!我就知道你是巴不得我走。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都想着他。算了吧,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入他的眼?”那温和的男音复又说道,“王环死了,你当他不知道,不记仇吗?”
侍童越听越惊,王环?那不是端仪右后的名讳吗?听这男音如此说来,难道当年端仪右后的死也有蹊跷?
那温柔的男声一下子转换成极冷酷极冷酷的语气,低声喝道,“住嘴!”
那温和的男音似是吓一跳,良久不语,后又幽幽说道,“这世界上只有我对你最好,只有我最了解你,最爱你。你为何就是看不见呢?”
那男声又换成戏略的语调,呵呵笑道,“呵呵,我怎么看不见?我要是看不见又怎会和你在此翻云覆雨呢?”
那温和的男音似乎很无奈,也似乎很伤心,哑哑的说道,“你一定要记得我对你的好啊。”
那多变的男声似乎有些不耐,敖付的答道,“好好好,我会记得的。你快点回去吧,那人起疑该怎么办?”
那温和的男音低声笑了笑,安抚他道,“你放心,他对我有情,最无戒心,怎会怀疑我?”
那多变的男声冷哼道,“那最好!阮荀那个白痴已经上钩了。要是除去那人,事情也会容易许多!”
侍童听到此刻,虽然迷迷糊糊,大半不解。但也觉得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惊天大阴谋。当下心里一片寒意,冷汗不断地冒出,踉踉跄跄的要往回跑。只是刚迈出一步,只觉得后心一凉,他惊愕得低头一看,只见心口竟然穿出一个血洞,脚一软就倒了下去。耳边最后听到的是那多变的男声恶魔般的笑声,“呵!又是一个蠢货!呵呵呵……”
14
凤翼 国舅府
天色已经很晚了,红木圆桌上摆放着一盏三指宽的红烛灯,火芯灼热,红烛经不住燃烧的灼热,竟怔怔的落下泪来,血色的红泪。
烛光下,娄麟来回的度着步,心里焦躁不已。自从唐睿之中毒以后,他都是这样的提心吊胆,忐忑不安。想起那人煞白煞白的脸,周身骇然的青黑,他就有一种无力的钝痛。他想起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