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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讲话,她便也不讲话。
睁着一双闪烁的漂亮大眼,带着些微的醉意,她偏着脑袋看着他冷清的眉眼,定了好一会儿后又望了望他手上的萧。
原来是竹萧。
她有些好奇,这不是很喜欢竹子么,连萧都要用竹管做,谁说他不喜欢竹子的。
他被她看的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开口,就见她也动了动唇。
“不是很喜欢嘛……”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声音有些软糯,听起来就像撒娇一般。
“什么?”
“我说你不是很喜欢竹子嘛~”她嘟嚷道。
玄月皱了皱眉,不太习惯她的这种亲昵语气。稍稍注意一下就能发现她身上明显带了不少酒气,真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她还有心情喝小酒。
“不喜欢。”他声音清冷。
“不喜欢?不喜欢你种这么多?”她显然不以为然。
玄月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头顶的弯弯细竹,在月光下竹影重重犹如弯下腰肢的舞娘。
“也不讨厌。”他收回目光。
“那是什么?”白芷青不解地问。
“可怜。”
“可怜?”白芷青提高声调,有些不相信,“可怜这些竹子?”
玄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感同身受罢了。”
白芷青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她活这么久还真没听说过哪个人会同情这些没灵魂没情感的竹子……
“这竹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她有些好奇地撑起身,拽下一枝刚刚弯下头的翠竹扯了扯,然后又借助强大的回力一松手,让俏竹反弹了回去。
竹枝在玄月的头顶上下颤动着,惊得落叶纷纷飘落。
玄月抬眼瞧准一个瞬间,快速出手一把抓住了正好弹下的竹尖,扯住了枝头制止了它的再次动弹。
“知道这又叫什么吗?”
“什么?”
“空心竹。”
“空心竹?”
“嗯。”玄月淡淡地摸了把竹身,然后手上轻轻一挥……
一截折断的竹枝便落在了手中。
白芷青从他手中拿起那截断竹,竖到眼前看了看。
“里面是空的。”她道。
“嗯,”玄月也看了看手中的竹萧,“这管竹萧也是这空心竹做的。”
芷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那半截空心的竹枝。
“无心吗……”她喃喃道。
玄月望了她一眼,回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竹萧,拿起那竹萧重新放回了唇边。
无波无折的音调又在耳边响起,芷青这次再听这语调,心里有了一些变化。
她突然懂了他所谓的感同身受。
是想说和这空心竹一样,无心无伤吗。
被困于这偌大朔月宫里的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童年,失去了对未来目标的追求。
犹如无心的空竹,无心无望。
一曲终了,玄月愣愣地放下唇边的竹萧黯然地望着天边道:“空心竹,有魂居,魂生根,在竹心。”
“空心竹……有魂居……”白芷青也愣住了,跟着他喃喃念了一遍。
“若是失了魂没了心,会怎样呢……”他继续自问自答。
白芷青在一旁没出声,看着他也没打扰。
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地起身背过去准备离开。
不甘心。她知道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过这按部就班的生活,不甘向命运屈服。他不是在复仇萧夜,他是在挑战自己。
她知道,已经劝不回头。
“空心竹,有魂居,魂生根,在竹心。”她边走边道,念着念着突然停住,有些悲哀地道,“可是这是空心竹啊……”
玄月放下手中的竹萧,看着白芷青渐渐走远的背影轻声道:“知道为什么用空心竹吗?”
他喃喃道:“空心竹。空心竹,无心而不伤,是因为绝望。”
夜风带走他最后一丝绝望,隐没于无言的黑暗之中……
白芷青回到院内,魅已经在软榻上等的快要睡着了。
她走近看了看他闭目的睡颜,少了日常的一股子邪气,却多了一份青涩的孩子气。
她用腿踢了踢他:“喂,起来了,进屋睡觉了。”
“嗯……”魅揉着眼睛朦胧中看她,“青……”
白芷青没理他,掉头往屋里走。
身后的魅打着哈欠,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回来了呢!”
“我要是不回来,你还不得飞过去。”白芷青调侃他。
“那是,”他一脸理所当然地道,“跟那个家伙有什么好说的,竟然能讲那么长时间。”
“进……”芷青顿了顿,“讲念想。”
“念想?”魅不解地挠挠头,跟着她走进里屋。
“嗯,无心无望。”
魅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听白芷青接着便吼了句:“喂,你床不在这,滚下来。”
宫外来客(一)()
后面几天,两人都继续安然无恙地在这小院子内呆着无聊,而白芷青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魅,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什么?”魅单手撑着头躺在床上,一副懒洋洋地不以为然。
“你不觉得所有的一切有些不对劲吗?”白芷青皱眉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怎么不对劲~”他打了个哈欠,用手卷了卷披散在胸前的长发。
“我总觉得我们总是在被动的卷入一些奇怪的事中,而且事情的发展也很不寻常。”
“怎么说?”魅依然是一副不放心上的样子。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白芷青看他那懒散的样子有些不爽,气鼓鼓地走到床前叉腰瞪着他。
魅看她走了过来,于是笑嘻嘻地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青,来陪我躺一会儿。”
白芷青额角青筋直跳,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就要提起来。她现在可没有闲工夫陪他闹,所以烦躁的她下的可是狠手。
“哎~没抓着~”哪知半躺在床榻上的魅早就有了防范,一个翻身便悠悠躲了过去。
“别闹了!”白芷青忍不住顺手抓起一旁的枕头便砸了过去,砸完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又开始了刚刚的思考,“你不觉得这件事件中的疑点很多吗?”
“你是指的哪些?”魅总算安分下来了,巴巴着靠过来贴到芷青的身后。
“就说那个玄雨,”芷青微微皱眉思考着,“怎么会有两个玄雨呢?”
魅从背后挨近她,将尖尖下巴窝进她的肩窝里蹭了蹭,表示同意。
“如果真正的玄雨十年前就躺在净世塔里了,那么我们见到的那个玄雨又是谁呢……”她的样子看着有些苦恼。
“是啊,是谁呢?”魅学着她的语调跟道。
芷青稍稍偏过脸撇了他一眼,懒得说他,继续道:“而且那人还一直在帮我们,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魅继续跟着她道。
“……”芷青白眼撇着他,“喂……”
“嗯?”魅继续蹭了蹭她的颈窝,没察觉般。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白芷青一声爆喝,肩膀毫不客气地使劲一颠……
“呀~”魅一声惨叫,“咬到舌头了~~~”
“哼,活该!”白芷青一脸幸灾乐祸,心里终于舒畅了不少。
“唔……你贼什么,床到轿头既然急。”魅捂着被咬疼的舌头咕哝着,口齿不清地帮她分析着问题。虽然喜欢闹她,但是话还是听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
“快,全部都过去!”白芷青的“但是”还没说完,院子外便响起了一阵喧哗声,生生打断了她后面的话语。
“外面怎么了?”白芷青有些奇怪地向窗外望去。
“快,全部都去!”又是一阵喧闹。
白芷青终是没有忍住好奇心,起身向门外走去。
“发生什么了?”她拽住一个急着奔跑的侍卫问道。
“啊?”那个侍卫突然被人拽住,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你们这么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抬手扶了那人一把。
“哦,白姑娘。”那人站稳了看清来人,才喘了口气道,“好像有外人闯进朔月宫了,门主正召集我们过去。”
“外人……”白芷青愣住了,不自觉手上松了抓住那人的力道。那人见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转身又跟着跑了。
“怎么了,青?”魅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他们说……有外人进了朔月宫……”说完她便顿住了,明显皱起的双眉显示着她的担忧。
“外人?”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萧夜?”
院外的侍卫越聚越多,似乎有很多都被调去了前殿。
留在院中的白芷青开始坐立不安,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现在能进来朔月宫的,应该没有别人了。难道是大叔真的来了?这么快……
那么既然萧夜来了,事情应该就要水落石出了。
想到这,她突然又不那么急了。相反是找了个石凳舒服地坐下,自主给自己倒了杯水,坐着开始喝了起来。
是的,就像魅说的一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该来的总会来的,她不去找事情也会来找她的。所以相反的,她开始安心下来,并不着急了。
******
另一边,深蓝衣袍的男人荡然地直立在朔月宫正殿大门口,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丝毫迟疑。
他抬头看着久别了的朔月宫前殿,缓缓叹出一口气。
多少年了,终于还是来了。
对面,从正殿内带着一批人马慢慢走出来的玄月,抬起下巴冷眼望向阶梯下的那个男人,眼眸中寒光冰冷。
仰头望了望正挂头顶的太阳,玄月冷哼一声。
不挑夜晚来吗……看来是知道就算是夜行也是徒劳的,所以就干脆挑了个皓日当空,正大光明地来应战吗?
萧夜,还是小看你了。
台阶下的男人背光而立,望着阶梯上迎面望来的男人,轻叹一声:“小月……”
然而玄月却并没听见这声近似无奈得哀叹,相反却是衣袖一挥,一声令下:“来人,请我们萧大侠于正宫做客!”
再次抬起时那看向萧夜的眼神依然换上一副凌厉又挑衅的神情,萧夜,既然你敢这般大摇大摆地进我朔月宫,那么这一次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看着周围一圈快速围上来的守卫,萧夜并没有做过多挣扎,只是轻轻叹出一口气便顺从的跟了进去。
而这时就在众人目光全都集中到萧夜的身上时,却没有人看见站在玄月身后的另一个女子眼底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萧夜被人团团围住带到了朔月宫的正宫大殿,玄月一挥衣袖,身后的众人全数退去,此时大殿内只剩下玄月和萧夜两人。
“小月……”萧夜首先打破沉默,企图开口。
“闭嘴!”玄月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萧夜叹了一口气,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于是干脆直接进入主题。
“你用信物逼迫我来,就是想报复当年的事吗?”
“你可还记得你当年许下的誓言。”玄月冷冷地看着他。
“记得。”萧夜轻轻点了下头,“永不再踏入朔月宫。”
“可是你还是来了~”玄月的语调带着一丝戏谑,“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