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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站在屋角的灶台边忙活着,虽然中间的白炽灯亮着,但光线并不是十分充足,她的心嘭嘭地跳着,一下比一下强烈,到最后几乎快跳出胸膛。
一盘被切得惨不忍睹的青椒丝被倒入了冒着青烟的油锅里,发出了巨大的油爆声,呛鼻的油烟顿时充斥在整个屋内,他一边手忙脚乱地翻炒着,一边俯身在灶台上寻找着什么,终于他在角落里找到了白色的盐,他小心翼翼地放了一小勺,跟着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接着又把一碗切碎了的肉倒了进去,他仔细地盯着锅里,似乎在计算着什么,跟着又是一勺盐被放进了锅里,锅里的油烟越来越大,很快地他就被呛得咳了起来,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用锅铲在锅里胡乱地翻炒着。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村的盐也是很贵的……”。
炒菜的人身子一震,手里的锅铲差点没有拿稳,他狼狈地拂了拂脸上的汗水,讪讪地笑道:“你回来了——”。
她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锅铲,从旁边的竹框里取出两个胡罗卜,麻利地把它们切成薄片,放进了锅里,灶上的火却弱了下来,她向旁边呆呆站着的人抛了一白眼,“赶紧的——烧火!”
等到终于把菜炒好的时候,某人俨然已成了名副其实的黑脸包公,只剩一双眸子在那里黑白分明地闪烁着,发出喜悦而动人的光芒。
饭是夹生的,菜是很咸的。
“好吃么?”,他皱着眉头问。
她点了点头,挟起青椒丝放进碗里,拌着饭吃了一大口。
他哼一声,不屑地说:“这么不诚实,我真怀疑你是怎么为人师表的——”,话刚落音,嘴角却泛起了笑容。
一顿饭终于吃完,她开始收拾碗筷。
“你怎么又跑来了?”她问道。
某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从里屋把一个硕大的背包扛了出来,低着头在里面仔细地翻着。
终于,他翻出一个红褐色的小本子,递到她眼前晃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什么呀。
他把那小本子拿定,红褐色的塑料本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教师资格证书。
哈哈哈三声之后,某人的脸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清了清噪子说道:“从今往后,我才是老村小学最正牌的教师——”,顿了一顿,语气忽然转成了严肃:“我说曾彩云,你这个冒牌老师打算要冒名顶替到什么时候?”
她“啊”了一声,手里的碗也落在锅里发生清脆的声音,幸好锅里有水,碗并没有破,她傻傻地看着他,因为惊讶她几乎忘记了合嘴,只是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红白交替,最后低下了头,嗫嚅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把脸凑近她,脸上浮现出神秘的笑容,“我看老村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了……”,一边说一边又摇了摇头。
她懊恼地大叫了一声,彻底地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转头跑回里屋,坐在床头独自生起闷气来。
当初,她在百无聊奈中来到那个陌生的镇子,与一个名字倪雪的女孩同住在旅店的房间里,那女孩原是附近镇上的人家,后来考到县城的一家师范学校,毕业后便被分配到老村小学校,但那女孩在县城读书时便与当地的一家饭店老板的儿子交往,对于女孩的毕业去向,那男孩一直持强烈反对意见,于是女孩最初的意向便动摇了,虽然勉勉强强地来到了镇上,但还没到老村便被男孩一番情深意切的电话打动,于是女孩在旅店的房间里犹豫着,两天之后女孩决定不去老村,带着行李回到了原先的县城。她心念一动,在女孩离开前,她开口问那女孩要来了那封分配信,又独自思考了一天,第二天便动身到了老村。
一路上她走走歇歇,等到终于抵达老村村口时已是傍晚时分,村长带着孩子,以及许多的孩子的父母正在村口眼巴巴地等着,她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拿出了那封分配信,支吾着说自己的身份证丢了。
但没有一个怀疑她的话,所有的人都欢天喜地把她迎向了学校,帮她把行李放进了学校教室旁边的房子里,跟着便拉着她到了村长家里,村长的媳妇早已准备着好一桌丰厚的农家菜在等着她。
十几个孩子眨巴着天真纯净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口一个倪老师地喊着,眼底深处还有几丝诚惶诚恐的敬畏。
后来她才知道,老村小学已经停学快一个学期了,原先的老师嫌工资微薄,又离家遥远,所以趁着放暑假当口便一去了无踪影,这个学期终于收到了有新老师来的通知,等了好几天却一直不见人影,她的到来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休息了两天之后,老村小学便开学了,大大小小有三十来个学生,只有她一个老师,她按照年龄及学习情况将孩子分成了三个班,挖空了心思地学习备课和授课,正如某伟人所说的那样万事只怕认真,她的认真换来了所有孩子及家长的认可。从没有人问过她身份证的问题,甚至在她偶而自己说起时,村长便会即时地转换话题,关于她的身份,似乎老村所有的人都相信她就是孩子们的倪老师。
于是她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呆了下去,时间久了,连她自己都几乎忘记了曾彩云这个名字,而所有关于曾彩云的前尘往事都被老村洁净的天空洗涤得干干净净。
“你以为村长他们不知道么?他们也会去镇上,也会去县里,怎么可能三年都不知道你并不是什么倪雪倪老师,县教育局的档案里还有倪雪的照片……”,顾粤非在耳旁很不留情面地道明真相。
“因为老村小学一直留不住老师,所以看你愿意来便就什么都不跟计较罢了……唉,以你这样的EQ,我真的很担心孩子们今后的未来……”某人一脸沉痛地说道。
然后,他面色一正,“不过现在好了,我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正牌老师……”,话未落音,她跳了起来,用力地想推开他,哪知他早有防备,顺势往后一退,她一个重心不稳,跌进了他的怀里。
“不过……如果你肯从了我,说不定我不会去告发你……”,某人一边上下其手地吃着豆腐,一边含含混混地说道。
老村小学破天荒地迎来了同时有两位老师的美好时光,孩子们的脸上每天都洋溢幸福快乐的笑容,那笑声清彻入云宵。
大人们也喜笑颜开地看着两个相处得颇具戏剧色彩的老师。
大结局
一个星期天。
一大早,某人兴致勃勃地把她从床上叫起来,草草地吃了早餐便背起背包拉着她的手往后山走去。
“去哪里?
“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花了足足好几个小时,在下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他所谓的好地方。
正是那野花遍地的湖边。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立在湖边喘着粗气。
他从硕大的背包里取出几样东西,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眨眼间便撑起了一个蓝黄相间的帐篷,跟着又从包里翻出气垫,鼓足力气把那气垫吹得饱满异常后便放进了帐篷里。
一切终于搞定后,他惬意地躺倒在帐篷里,跟着又伸手把她拉了进去。
她正站得腿酸,便学着他的样子放松地躺下。
虽然是盛夏,但山里的阳光并不灼热,带着几分倦意从帐篷的尼龙窗口里袭了进来,把人也晒得四肢发软浑身暖洋洋,她很快便有了几分睡意,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想睁开眼却又懒洋洋地不愿用力,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身上一阵飕飕的凉意,嘴唇被封上的时候,一具滚烫的身体也压了上来,她心里慢慢地明白过来,可身子却是又酥又软,原来平稳的呼吸也变得不规律起来,一阵奇异的男性气息环绕在她周围让她根本使不出一分力气来。
他的动作温柔且充满了挑逗,舌尖灵敏地触吻着耳后的肌肤,她颤栗着缩进他怀里,嘴里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
夜晚悄悄地降临,这是一个美丽的月夜,月光如水,湖面如镜,像温柔的眼眸在悄悄地注视他们。
他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牵着她的手出了帐篷。
两个人静静地立在湖边,四处都静谧得象是梦境,她尚未从他的温柔里清醒过来,只是用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望着他。他忽然抓住她的双臂让她站定,隔着半步的距离站定,静静地凝视着她,片刻之后,他把手伸进裤子袋子里,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她忽地大叫一声,面带怒色地用力把他往湖里一推。
“我不要你的臭东西——王八蛋!”她怒气冲天地怪叫起来,跟着便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他原本站得就离湖非常近,这么毫无防备地被她一推,一个没站稳便倒退着摔到了湖里,幸好这里是山区,春季的雨水并不多,他的双脚陷入了泞泥湿滑的泥土里。
虽然完全没有明白她为此有如此奇怪的反应,但他动作极快,在她逃出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前便擒住了她。
“你搞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狼狈不堪地低声喝道。
她拼命地挣扎,嘴里乱七八糟地诅咒着什么,他仔细听了好几句才听明白。
“你这个王八蛋,我才不要吃你的药,我才不要吃你的臭药!……”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怀里挣扎着的人儿,“什么药?什么臭药?!”,跟着便从裤袋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她眼前。
“这个……这个是药么?你确定它能吃吗?”他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里全是崩溃。
她明显地愣了一下,忘记了挣扎,过了一阵,她的脸忽然开始慢慢地转红,越来越红。
他弓起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个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她低下头,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他拿起她的手,把指环轻轻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仔细端详了一阵,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说道,“我容易吗我……这么费尽心思地想浪漫一把,却被你这个女人给全毁了……曾彩云啊曾彩云,打从第一次跟你结婚开始我就知道,你还真不是个浪漫的女人……”
她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他接着说道:“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了,你就从了我吧”,话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忽然邪魅地笑了起来,“对了,你要是真有了,我肯定会认账的……”。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晕,你你你……戒指你都戴上了,不能赖账了!”
“那……那我还给你吧!”
“别……别别……姑奶奶,你就认了吧,看在我这么大老远地来投靠你的份上——”
“那我想想吧……不过,得有条件哦——”
“行——,你尽管开!”
“首先,你不能抽烟,不能忘记洗澡,不能对我凶,不能对我用强,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不能引诱我,不能挑逗我,不能不喜欢吃我做的菜,不能说我是冒牌老师,不能当着我学生的面拍我的屁股,不能……”,她滔滔不绝地列举着。
她的话让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曾彩云忽然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他的脸,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