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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一趟S城,今晚就走,”罗七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头发,声音变得如水般温柔。
“要去很久吗?”这样的罗七让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不知道,顺利的话也许一个星期就够了……不过一个月之内,我应该就可以回来了”,他微眯着眼睛看她,一只手仍然在她背上轻轻地抚着。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睛却被他的眼里的一片浓墨的黑色给吸引了过去,她从没见过如此温柔而沉默的他,似乎也从来没有人这么专注地打量过自己,心里面忽然生出奇异的感动,于是伸手去抚摸他眼角的疤痕。
“还疼么?”她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仿佛带着某种不真实的虚幻。
他脸上的神情怔了一下,“不疼了,早就不疼了……”,他含糊地应着,灼热的吻也随之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大脑仿佛停止了呼吸一般停滞了几秒钟,心里的微痛不受控制地向全身袭来,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辗转地印在她的唇上,像是用力全身的力气在吻她,她感到全身的力道仿佛正在一点一滴地丧失,于是本能地用手腕围住了他的脖子,与那些力道一同而去的还有她的理智,如灵魂出窍般,她看见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地沉溺在他的气息里;而她却无能为力……
这个漫长的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她微闭着眼睛,全身已经绵软无力,耳边却是他沉重的呼吸声,她几乎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进攻。
但他的一切行动却仅限于这个吻,最后他放开了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她,沉默地凝视着他,眼底里的浓黑却越来越沉。
“我得走了……”,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依旧温柔如水。
她呆呆地看着他,她的脸被他大手里滚烫的温度烤得水润红艳,刚刚被长时间压迫过的嘴唇呈现出一片娇艳欲滴的红色,他的目光里的温柔正在被灼热所替代。
最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我真的得走了……”,说罢,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她跟了上去,把放在门边鞋架上的伞递给了他,“外面雨大,你带把伞!”。
他转头看了看她,笑道,“不用了,这个时候淋点儿雨比较舒服……”。
她愣愣地站在房门口,听见他的脚步声慢慢地消失在楼梯里。过了好久,她才回味出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脸上不觉又红了。
闷热而漫长的暑假终于结束了。
八月底的时候,徐福鑫最后一次出现在H城,他是来向她道别的。
依旧是那些感谢的话,他说着倒是不生疏,她却听得厌倦了起来。真正的父女之间,或许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更自然应该是热泪与拥抱,绝不需要如此之多的客套,而她,大概此生此世都无缘于此了。
她淡淡地应着,心里面的惆怅越来越重了。
话到后来,他忽然向她提起了一个她一直不愿提及的名字。
“其实顾粤非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当初我把你嫁给他——虽然是权宜之计,但他对你还真是有情有义,我真没想到你们离婚时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不错了……我这次到H城,好几次找他帮忙他死活都不乐意,你不知道那时候,大过年的我找他有多不容易,他就是想躲我,又生怕我找到了你,直到后来我真的找到了你,他没有办法才插手进来的……不过,现在他也不比从前了,也帮不了我那么多……这小子看人的眼光比我强,我愣是没看出那段暄是个白眼狼,当初他在鸿利康泰时我可待他不薄,我来H城找上他,他那时对我也还算老实,想不到他妈的早就想好了来算计我了……顾粤非一直叫我不要信那姓段的,唉……我当时要是真听了,就没后面这些破事儿了,不过,有一点我始终就是弄不明白,他既然对你如此护着掩着,生怕你被我给拖累了,三番五次地叫我不要来找你,又生怕你跟了那个罗七,那时为了帮我把在A城的房子都卖了……这些看起来都说明他还是很喜欢你的,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喜欢当初干嘛还非得跟你离什么婚,你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不过现在也好,罗七在H城也算是个人物,你跟了他我也放心了……”
她静静地听着徐福鑫的话,脸上不觉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忽然间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也象华华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是不是真的就可以放心了?”,可话到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这注定是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她又何必矫情?
顾粤非,顾粤非,不管从前如何,爱恨情仇都随它去吧,她和他之于彼此,注定是两个擦肩而过的人。
“对了,还有那个沈墨,听说他和罗七的关系也不错,以后要防着他一点儿,虽然他有把柄抓在了姓段的手上,但他对我确实是太不地道了,当初我找上他的时候他可是一口应承要帮我把钱从姓段的那里弄回来,哪晓得后来会出那档子事儿,如果不是顾粤非提醒我,我还差点儿以为他有什么后招对付姓段的……唉,算了,现在来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反正你防着点儿他就成了,让罗七也……不过罗七是老江湖了,那小子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你别哪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曾彩云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这世上想把她卖掉的人如此之多,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罗七。
她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老人,似乎在这个世上,自从知晓被自己的发妻戴了那顶绿帽子之后,他对谁都不相信,唯一寄托了最多信任的恐怕就是那个把他整得死去活来的段崇文吧,这是命运在跟他开玩笑还是上帝过于富有幽默细胞?
爱又如何
新的学期又开始了,这是她在G大的最后一年,虽然她永远无法看清未来,但走一步算一步的觉悟还是必要的,她收拾起心情,早上到学校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下午打算去一趟书店。
书店里人山人海,其中有许多带着孩子购买学习书具的父母,在售卖视频材料的四楼,一群孩子围坐在地上,对面的墙柱上有一台超大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动画片。她笑了起来,现在的孩子真是幸福,她的童年连看动画片的机会很少很少。
她继续往五楼上去,刚转到楼梯口,一对夫妻在她面前停下来,一脸的焦虑。
“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那女人一面说一面用手势比划着孩子的身高,身旁的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眼睛里也全是焦虑。
她有些歉然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没有看到,不过我刚刚在四楼的时候看到有一群孩子在看动画片,你们可以过去找找……”。
那对夫妻一面跟她致谢,一边飞快地向四楼奔去。
她不觉有几分感叹,记得小的时候她也走丢过几次,每一次都会在原地等很久才能等到妈妈,每次妈妈都会生气地骂她不长记性,有时候甚至会说:“你要是真丢了我这辈子就省心了……”。
她终于还是做到了,让所有的人都省心了。
罗七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连电话都没有,大概连他也省心了吧,她想。
她在书店里逗留了很长的时间,因为实在是没有别的事情。
天快黑的时候,她才提着一袋子书和碟子往回走,公交车上的人也超多,她索性把袋子放在了地上,却不小心碰在了坐在旁边座位上的人的脚,她赶紧说了声对不起。
公交车终于在她小屋不远处的站台停了下来,一个人跟在她身后下了车。
“曾小姐,”那人用试探的口气喊道。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来人,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
“请问你是曾彩云吗?”她继续问道。
她有些疑惑地点了点头,那女人笑了一下,向她伸出手来:“我叫方晓露,是方凯的表姐——”。
曾彩云这才想起来,当即也伸手与她握手,“你好——”。
“如果曾小姐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聊一点事情,可以吗?”,方晓露的声音很柔美。
她沉吟了一下,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仍是点了点头。
那时正好是晚饭时间,方晓露提议找个地方吃饭,她便指了指公交车站对面的一家小餐厅。于是两个人随即走到小餐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方晓露很熟练地点了几个菜,她找不到话说,只好保持沉默。
“其实我们以前见过一面的,不知曾小姐还有印象没有?”方晓露虽然声音温柔,但说话却颇为直接。
她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那晚喝醉的人并不是她。
“我想,你应该认识——顾粤非吧?”说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故意放慢了声音。
她又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这么问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方晓露的语气里显然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她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淡淡地说。
这个有些话不对题的答案让方晓露的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她看见她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换上的却是一脸的倔强之色。
“曾小姐,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有些过分,但我……”,她的话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不知道方凯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其实我这个人……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不是很顺,曾经我做错过一些事情……后来也错过许多东西,但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你知道的,我年纪也不小了……”,她的声音因为哀婉而低沉了下来。
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明白的……”,每一个女人都不想错过。
方晓露忽然抬起头直视着她,“我很喜欢顾粤非,从他来我们公司第一天起我就特别留意他……他们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可我……我一直那么对他,但他那层纱却那么厚,我好象永远都捅不破,我不傻,我知道他以前肯定经历过许多事情,但他从来不跟别人说起,说来可笑……我认识他快一年半了,也喜欢了那久,可他的事情我却知道得很少很少,我跟他表白过,他很直接拒绝了我,我原本该死心的,他的条件不差,我想他肯定有女朋友或者别的什么心上人,我对他死心也是应该的,但我后来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生活里根本就没有其它的女人……可我……发现了这个以后才知道自己根本还是不死心……于是我又千方百计地想接近他,可他还是老样子……我实在是想不通,后来有一次我去人事部悄悄地查过他的资料,婚姻状况那一栏里居然写着的是“离异”,我多少明白了一些,但后来又想,他既然离了婚为什么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就这么一直矛盾着矛盾着……总盼着哪天或许他就想开了,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在看着他……而且,前段时间……”,她原本带着些许啜泣的声音慢慢变得温柔了起来。
“前段时间,我看他情绪有些不对劲儿,就厚着脸皮又约他出去……他居然答应了……”,她的声音越来越温柔,最后几乎变成了旖旎的呢喃,“那天晚上,他喝了好多酒,后来我送他回家的时候,他突然抱着我……吻我……我不知道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