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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她出现在他面前,脸上仍有些微红,但语气却保持了一贯的蛮不讲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在寄宿期间,她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态度,似乎只有这样的态度让能让她心安理得在这里住下去。
“公司放假了——”,顾粤非的回答很简单。
“哦”,她这才恍然大悟,跟着脸上的红晕便加深了,他放假了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有大量的时间面面相觑,这显然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中午吃的是云吞,她自己包的,小巧的外形,而且有漂亮的角,味道也很好,顾粤非的进食速度比往常快了一些。
吃完饭没多久她便呵欠连起来,平时她会在这个时间里午睡,但现在房东回来了,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继续保持自己的作息习惯。
“你想睡就去睡吧,不用管我”,在她对着电视打第十七个呵欠时,顾粤非说话了。她没有坚持,随后便进了卧室上床了。
空调开得很足,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她惊了一下,赶紧坐了起来,直觉地去摸自己的嘴角,这个动作把他逗笑了。
“没有流口水……”,他慢吞吞地说,眼睛里隐约有笑意。
因为午睡充足且温暖的缘故,她的脸原本就显得非常红润,现在就红得就更加厉害,心跳也加速了。
她定了定神,开始发飙:“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浓,嘴角往后一拉,脸上有细微的纹若隐若现。
“我也不是屠夫……”他说。
看来他的记性也很好,她大窘,却半天没有找到反驳的话,只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我只是进来拿点东西”,说着便俯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走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她故作轻松地与他交谈。
平时两人吃饭时甚少有交流,偶而她会问一下他上班的情况,他总是淡淡地说还好或者还行。
“春节到了,你有什么打算,顾粤非?”从入住的第一天开始,她便理直气壮地直呼他的大名。
“嗯,还没想好……”,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不回A市吗?”她试探性地问。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看了看她,才淡淡地说:“不一定,也许回吧!”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集中精力对付碗里的饭粒。
第二天晚饭的时候。
“我想出去旅游……”,她说。
顾粤非点了点头,问:“去哪里?”
“去北海,我一直想去看海……”,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一脸的向往。
“北海?嗯……有点冷,不过应该还不错,”他又点头,继续吃饭。
晚上的时候,顾粤非一直坐在电脑前面,她坐在电视机前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还没到十一点的时候,她又开始呵欠连天了,于是打着呵欠去刷牙。
刷到一半的时候,顾粤非出现在她面前的镜子里。
“你准备住在哪里?市中心……还是银滩?”他问了一个让她觉得很奇怪的问题。
“你说什么?什么市中心?什么滩?”她一头雾水地问。
“你不是说要去北海吗?北海最出名的就是银滩了……”,他很有耐心地解释。
她这才想起晚上自己说过的话,于是有些心虚地连连点头,“哦……哦……我还没想好呢!”
他笑了一下,“没关系,你现在想还来得及……”。
飞机沿着跑道飞快地滑行着,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她在瞬间有了失重的感觉,转头往窗外望去才发现机身已经离开了地面。
平心而论,这架A380空间宽大,座椅舒适安稳,不远处有一名空姐俏生生地立在那里,不但漂亮可人,连眼神也是亲切温暖的,但曾彩云仍有如坐针毡的感觉。
“你不用这么焦虑,在所有交通工具里,飞机的失事机率是最低的……”,身旁的人好整以暇地对她说。
她努力地克制住脸上的抽搐,那天晚上让她抓狂的对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你也要去?!!”
“是啊,反正放假了,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干嘛跟着我?”
“我没有跟着你——我也想去看看海!”
“你——,你不是一直很烦我么?你不是把我像赶苍蝇一样赶走吗?”
“我没有赶你,你也不是苍蝇……”
“你你你——,那那那——那我们这么去……算算什么?”
“算什么?大概还算不上奸夫淫妇……喏,你可以当作不认识我的……”
“我……我……我……你……你你怎么这么赖皮了?”
“赖皮?我有吗?大概是近墨者黑吧……”
在酒店前台登记的时候,她很坚决地要了两个标间,前台的小姐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顾粤非,他却是一脸的平静。
H市与A市都只是临江城市,从小至大她还真的没去看过海,不仅如此,她在旅游上的记忆也少得可数,为数不多的几次也只是在本省,那还是大学时与同学结伴成行的,因为经费紧张的缘故,也不能去遥远的地方。
关于大海的记忆,似乎只是一些被人笑话的痕迹。在七八岁岁之前,她总是把河、江、沟、渠、塘等一概以“海”称之,被妈妈笑过,也被别的孩子笑过。
上次堆雪人,这次看海,似乎她正在逐渐地实现自己童年的梦想。
北海银滩
银滩果然名副其实,尤其是在冬季时节,到此旅游的人不多,海水相对干净了许多,午后阳光下,一望无际的沙滩,银光闪闪,与蔚蓝的大海交汇在一起,构成一幅奇特瑰丽的图景。据说这里的沙子不含泥,纯净度极其高,沙子洁白如雪,细腻如脂,松软如棉。她原本有些不信,但一旦把那沙子握在手里却真正地有了细软如织的感觉。她几乎被手里的沙和眼前的景色给惊呆了。
没过几分钟,她便沉浸在大海带给自己的惊喜中,不知疲倦地与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嬉戏着。
而在另一边,顾粤非戴着墨镜懒洋洋地躺在太阳椅上,似乎完全不把水天一色的美丽景色放在眼里。
午后的阳光带着夏日的温热,像个执着而富有耐心的老人,不急不缓地把细软的海滩一点点的加热,时间稍长,他便觉得热了,于是扯开身上的浴巾,从太阳椅上下来;只着了一条游泳裤直接躺在了沙滩上享受起日光浴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玩得累了,于是跑回到太阳伞下喝水。有几个穿着比基尼泳装的年轻女孩从顾粤非身边走过,刚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回头好奇地打量着他,接着又悄悄地在说着什么。
他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看样子是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女孩说笑着走开了,从她身边经过,她隐约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身材很棒呢……嘻嘻”
“噫,你春心荡漾了?”
“……”女孩们发出大笑。
等那几个女孩走远,她好奇地走近了顾粤非,曲膝在他身边跪下,小心地观察他,悄悄地推了推他的墨镜,墨镜下的双眼紧闭着,呼吸规律而平稳。
“真的睡着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又有几个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有不少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确实,这个家伙有副不错的身材,长手长脚,她简直无法想像这副身板是怎样在那个沙发里睡了这么久的。
她悄悄地往他脚上撒了一把沙子,他仍旧毫无察觉。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接着便欢呼起来,向远处的一个临时搭建的海滩商店跑去。
一个小时之后,她的杰作大功告成,她一边拿着照相机不住按着快门,一边又几乎快笑得喘不过气来。
顾粤非的身体被沙子埋了起来!
在沙滩上玩这种沙子埋人的游戏原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在顾粤非宽大的胸膛上赫然立着两个高耸的“乳房”,不仅如此,在两座山峰的顶端还各有一粒大小适中的乳白色贝壳!!
所有从他们身边过去的人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顾粤非忽然动了动脑袋,她连忙用手把他胸前的作品一把抹去,脸上仍有控制不住的笑意。
从海滩到晚上吃饭,曾彩云的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连眼角都微微有些上翘。
他觉得有些奇怪,从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她的脸上一直带着怒气,但自打从海滩回来之后她的脸上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当他把目光与她直视时,她的嘴角一直在抽动,看起来她正在克制着某种情绪,但似乎这种情绪与生气并没有任何联系。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回房间的时候,他终于有些狐疑地问她。
“没有!没有!!晚——安!”,她连连摆手,说罢便敏捷地闪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
第二天,他们去了海洋公园,下午又坐游船欣赏了北海市的沿海风景。
回来的时候,她又兴致勃勃地提议要去银滩,看起来她心情非常好,连带着让他都觉得不虚此行了。
北海这个城市,他以前来过许多次,这一次似乎是最平淡无奇的,既没有投怀送抱的热情美女,也没有浪漫温馨的美丽邂逅,唯一让他有着淡淡喜悦和淡淡无奈的是身边这个对他刁蛮无理的女人。
她似乎对这里的沙子着了迷,不断地用手在沙滩上刨出一个又一个的坑,然后看着那些坑被海水淹过,几波之后挖出的坑已不复存在,她又开始挖下一个坑,周而复始,乐而不疲。
最后,她干脆一屁股在离沙滩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卖力地用两只脚蹬出一个半大的坑,随后手脚并用,忙得不亦乐乎。
他远远地看着她,心里不觉得有些几分心酸。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第一次与海亲密接触的孩子,她的身上脸上全是细白的沙子,微卷的头发散乱地拂在脸上,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与欢欣。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此没有形象的在他面前这样过。
她仍旧忙乎着,不时用手拂开额头的发丝。
“喂,你过来——”,她忽然向他大喊。
他走了过去,她兴高采烈地让他看自己的作品。
沙坑被做成了盘子的形状,里面有十几个形状相同的丸子,中间立着一个不太规则的金字沙塔,而在塔尖上,正有一只忙碌而缺乏方向感的小螃蟹在团团打转。
“呵呵,好玩吧?!”她一脸自豪地说。
他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打趣道:“你这个叫什么呢?嗯,用好听话来说叫——三句话不离本行。”
她想了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颇以为然。
“那——用不好听的话说呢?”她倒是不耻下问。
“你真的想知道?”,他正色道。
她点头,“是,快说!”
他倒退了一步,慢吞吞地说:“用不好听的话说就叫——狗改不了吃屎!”,说罢便跑开了。
她追了上去,把手上的沙砸到了他的头上。
当两个人一身沙子地回到酒店时,不时有人把诧异的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毕竟,在冬日里能把沙子玩到这个境界的人并不多。
吃完晚饭,两个打着饱嗝各自回了房间。
十点钟的时候,曾彩云听见有人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