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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她又郑重地宣布,她将与沈墨一起去海南度假一周,然后再回家过春节。
“那你呢,彩云,你打算怎么过?”华华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她知道彩云在这里无亲无故,平时聊天时也绝少说起自己的家人。
“你不用管我了,我要回A城,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彩云轻描淡写地说。
相爱的人总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华华更是如此。在知道自己所有的考试科目都成功PASS之后,她便收拾起行李匆匆地奔赴到了沈墨那里。
沈墨开了一辆黑色的PRADO来学校门口接华华,照例引来了众多的侧目,华华很享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其实他就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来接我,我也跟他走的……”,后来华华在电话里用幸福女人的口气对她说。
彩云静静地听着华华的诉说,嘴角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嘲讽。
如果沈墨没有光鲜的外表,没有PRADO,那么沈墨就不再是沈墨。
至少不会是会被华华爱上的沈墨。
华华走了第二天,她接到罗七的电话,约她吃饭。
她想起方凯的话,于是说手上还有许多事,不能去了。
罗七在电话里淡淡地笑,说也行,以后再说吧。
寒假就这么来临了。
整幢宿舍楼里以及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地安静,安静得让人无所去寻找之前那些年轻的男女制造出来的喧哗与燥动。
空气也似乎被冷得冻结了起来。
吃完中午饭,她就钻进了被窝。
也许现在来培养午睡的习惯还不算太迟,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身体缩进棉被里并仔细地掖好所有的空隙。可即使她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寒气仍然像个无赖且固执的家伙一样拼命地往她身体里钻。
最后,她想了想,又哆哆嗦嗦地下了床,从华华的衣柜里翻出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重新上床,重新掖好被窝裹粽子,一切就绪后,她觉得暖和了许多。
迷迷糊糊中,她跌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她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里,而且越走越快,心里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恐慌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加快脚步摆脱它,不仅如此,似乎身后还有什么凶猛的怪物正在追逐着她,她不敢回头去看,只能拼命地往前方模糊的路上奔去。眼前的路越来越窄,最后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巷道,不时有去向不明地的岔道,她毫无目的地转进了其中的一条,岔道的终点是一幢奇怪的房子,隐隐约约中她觉得那房子与自己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于是下意识地冲了进去。一个人背着门站在窗口,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个人回过身来,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全部松懈下来,扑进了那人怀抱,那人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对她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心里面越来越急,想对他说点什么,一张口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来……
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却仍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本能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嘴,手指触及的是一片湿冷,她这才发现自己出了许多汗,可身上却是一阵热一阵冷的,仿佛正在被人不断地从热锅捞出放进冷锅,又从冷锅捞出放进热锅……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那人正在喊自己的名字:“曾彩云,曾彩云……”
这个声音很奇怪,刚刚明明什么都听不见,现在这个声音却大得出奇,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其它的声音杂夹在一起,她自己都快被这声音吵得自己睡不着了。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确实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还在剧烈地敲门。
等她迷迷糊糊地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黑了,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却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
她尚未从刚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心里面奇怪得很,明明是她打开的门,怎么变成别人来敲她的门了?
那个人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过了好久,她才想起去开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睛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跟她刚刚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这个念头一转过,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斜斜地倒在来人身上,紧接着,她听见自己正在用奇怪的声音说话:“顾粤非,你真的来了——”。
顾粤非这三个字让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她想站起来却觉得双脚发软,于是只好继续靠在他身上,只是努力地睁大眼睛。
确实是顾粤非。
于是她慢慢地笑了起来,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十分酸痛,她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去了。
顾粤非又惊又怒地看着眼前的曾彩云,刚刚用力拍门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很明显,这个女人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能够在这么大的敲门声中安然入睡的也只有她了,睡觉时居然还戴着一顶奇怪的红帽子,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曾彩云才能做得出来。
可接下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可这些都比不上她脸上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曾彩云不会这么两眼发直地对着他傻笑,而且她的脸红扑扑的,嘴唇也红艳欲滴,双眼迷蒙,似乎她一点也不奇怪他的贸然来访。
没有多想,他把手覆上她的额头,触手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他沉声说道。
怀里的人又笑了起来,摇头:“我没发烧,我……我只是有些冷……”;话刚落音便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剧烈地咳起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
营养不良
等他连拖带抱地把她扔进了出租车匆匆赶到医院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摇头叹气,做完检查的医生表情凝重,质问已有些满头大汗的顾粤非。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啧啧啧!”,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叹气。
顾粤非铁青着脸坐在曾彩云她身边,除了被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医生给唠叨了N遍之外,在给彩云扎针时,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护士再次对他的耳朵发起了攻击。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呼呼大睡着,脸上的红潮正在慢慢褪去,呼吸也平静了许多。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他终于把曾彩云扛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最后,他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为她盖上被子,她翻了一个身,脸上竟然隐隐露出惬意的微笑。
顾粤非咬了咬牙,决定打起精神等待睡神的醒来。在他敲开她宿舍门前她在睡觉,在他敲开她宿舍门之后她也在睡觉,他不相信她还会一觉睡到天明。
已有四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曾彩云这个人,忘记了这个人可恶的笑容,也忘记了那该死的味道,可原来什么都不是,他的身体仍然保留着对她的记忆,他的心仍然会因为她的某个动作或欣喜或狂怒。
不出他所料,一个小时之后,曾彩云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
“我把你搬过来的。”
“啊——?为什么?”
“哈!你来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顾粤非的怒火被她脸上茫然的表情点燃。“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吗,我不是让你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吗?你是怎么好好生活的?顿顿吃方便面?营养不良,医生护士都说我在虐待你……”
彩云愣愣地看着眼前暴怒的顾粤非,发烧之后的脑袋原本就有点不太灵光,现在更是被他一连串的质问给弄懵了,过了好久才半是明白半是迷糊地问了一句:“什么营养不良?”
“曾——彩——云!”,顾粤非发出一声暴喝,接着便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纸丢到了她面前,上面龙飞风舞地写着许多字,她仔细地看了半天,才隐约地分辨出感冒和营养不良几个字,脸上终于显出羞愧来。
“学校放假了……饭堂不开门,我……”,她低下头辩解,顾粤非冷哼了一声,她抬起来,终于说了一句理直气壮的话:“我……我没有顿顿吃方便!”
当然没有顿顿吃方便面,只是有时候会直接把那一餐省略而已。
顾粤非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掏着,终于把一个红色的东西取了出来,他脸上忧有薄怒,“你睡觉戴什么帽子,你还以为自己是小红帽么?”。
曾彩云的脸又一次地红了起来,伸手一把抢过那帽子。
“因为太冷了……”,她小声嘀咕。
“当然会冷,你不知道吗?你们宿舍楼的空调全都关闭了……守门的老太太没跟你说吗?”
她的头更低了,“我……我有三天没下楼了……”
“你——”,顾粤非气结。
正在这个时候,小红帽的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某人的脸几乎快贴到胸口上了,顾粤非忽然有些想笑。
一分钟之后,她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便抬头挺胸了:“我……我怎么啦?我就是愿意吃方便面——怎么啦?我愿意戴帽子睡觉愿意发烧愿意营养不良——怎么啦?!,你管得着吗?谁让你送我去医院的?谁让你把我搬到这里来的?我同意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什么时候求你给我那些钱了?既然给了就是我的,我想花就花想不不花就不花!关你什么事?!”,说到这里的时候,曾彩云完全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一字一顿地又来了一句:“告诉你——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的!!!”
“你——”,顾粤非几乎快被气成结巴了,这还是刚刚发完烧外加营养不良的人吗?他对医生的判断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你你你……你什么你?!”,这种恶从胆边生的勇气一旦生成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她忽然对自己有了全新的认识,这种感觉虽然陌生而且隐隐还有些后怕,可似乎又有一种很尽兴的痛快感,她觉得自己完全不反感这样的体会,于是脖子一拧,歪着脑袋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婆婆妈妈地训了我半天,我……我肚子都快饿死了!”她决定将将无赖进行到底。
顾粤非的“你你你”在瞬间打住了,他用完全不能置信地眼光打量着坐在他床上的女人,记得某年某月某一天,当她突然出现在捉奸现场时似乎也是这样的表情,可那双眸子的东西却似乎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两人的对峙以顾粤非的转身离去告终。
紧跟着她听见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两分钟之后,顾粤非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冰箱里只有速冻饺子了,吃不吃?”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她点点头,吃,当然吃,恶人做到底。
他一声不发地往外面走去,没多久便从厨房里传出锅碗的声音。
她伸了伸舌头,说真心话,自从与顾粤非相识以来她表现得最为恶劣的一次,她差一点儿以为他会跳起来,但很奇怪,他居然没有。
环顾了一个四周,距离上次她送醉酒的他回来已有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但很明显,在整理方面这里出现没有任何差强人意的进步,唯一还算整齐的床也被自己占用了。她忽然想起那尘封的厨房,以她上一次的记忆而言,她不相信那个人会在那样的厨房里把饺子煮熟,即使煮熟了也不会找到一只干净的碗。
想到这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