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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阿美怎么说动的全村人。
其实,我不是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我只是,怎么说呢?好像心底有一种颓废沉痛的心思,不愿去追究过去,也不愿想起过去。om
我消极的对待一切,阿美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所谓,只要她晚上别往我身边挤就行了。
阿美说我们是男女朋友,住一起很正常,反正很快就要结婚了。
阿美的父亲也提过几次婚事的事,我都拒绝了,我不想和阿美结婚,我甚至连碰阿美的想法都没有,村里的男人们都说我不像个男人,阿美可是整个渔村最美的少女。
我随便他们取笑,我也不在意。
阿美见我不肯,也不再强行往我身边凑,只是,她始终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我随她去了。
反正,我不会娶她。
我心里,好像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我有想娶的女人,可是,她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她长什么模样,我通通不记得,但我知道的是,她绝对不是阿美。
我就这么在村子里住了下来,和渔民们出海打渔,开着小开车去卖鱼卖海鲜。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说不上多开心,但很平静,我的皮肤也晒得黑了些。
国庆的时候,渔村接了一单大生意,给一家酒楼送货。
凌晨三四点,海鲜就装满了一车,我和阿美的父亲,一起开车送货。
村里的人都很信任我,因为很多次大生意都是我谈下来的,这一次也是,他们都说我很有本事。
我感觉自己不像渔民,我会很多东西,谈判技巧,各种数据,生意往来,我都懂。
可阿美一口咬定我就是村子里长大的,我虽然有疑问,但我没有去追根究底。
到了那一家酒楼,把货卸下来后,我靠在车门边抽烟,阿美的父亲很喜欢抽烟,老让我抽,我也学着抽了。
有时候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抽着根烟,看潮起潮落,看海鸥飞过海面,还红彤彤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也是一种情致。
阿美的父亲去厕所了,我抽着烟等他回来,感觉有人在看我,可回头去看时,只看见一扇窗,窗后面没有人。
我疑惑的收回眼神,阿叔回来了,我们上车,打算开车回去。
我看见一个孕妇,挺着大肚子,站在路边,直勾勾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激动,狂喜,紧张,不安,还有悲伤,种种情绪,混杂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
不知为何,我的心就痛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车子经过她身边时,我忍不住扭过脸去看她,她也看着我,眼睛里涌动着泪水,她似乎想向我走来,不知为何,又停下脚步看着我。
她是不是认识我?
一直到回到渔村,我依然想着这个问题。
我想起之前感觉有人在看我,是她吗?
那扇窗子所在的房间里住的人,是她吗?当时那扇窗户后面没有人,是她离开了房间,下楼了吗?
那是一个会所,住在那里的都是会所的人。
一个女人,不是小姐,就是妈咪。
她是哪一种?
无论她是哪一种,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我抛开这个问题不想,渐渐就淡忘了她。
可是,奇怪的是,我白天不想,晚上做梦却老是梦见她,做的还是那种梦。
对!我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做那种梦!
这真是太奇怪了!
难道是我太久没有女人,才变得这么奇怪吗?
我想去那种场所,找个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可是,我一看见她们,一闻到她们身上那种浓郁甜腻的香气,我就很不舒服,当她们的手碰到我时,我便大受刺激的站了起来。
女人们娇笑着,娇滴滴的跟我说话,让我别紧张。
紧张?
我不是紧张,我只是恶心。
对,就是恶心!
阿美碰我,我恶心!这些女人碰我,我也恶心!
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的脸在我脑海中飘过,想起梦里的那些亲密暧昧的举动,我身体有些发热,脸上也有些发烫。
可当那些女人再次靠近我时,我又觉得恶心了。
我推开她们,给了她们钱,让她们走。
我听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们很不屑的议论:“看着长得挺帅气的,身材也好,没想到是个gay。”
我是gay吗?
我无比确定自己不是,我只是,好像只对那一个女人有反应,只喜欢那个女人亲近我。
她是谁?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我想去找她问个清楚,可是,渔村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绊住我。
也许,是我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问她,也许,我的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去,不然,渔村那些琐事,能拦得住我的脚步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以为随着时间久了,就会淡忘她,可是,我错了,她依然在我梦中出现,甚至,越来越频繁,到最后,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见她。
这些梦,很平淡很温馨很真实,好像曾经真真切切发生过。
我的头开始痛了,越来越痛,有一些画面不停的在我脑海中闪过,医生说我脑中有淤血,没有散干净,等完全散去,就能彻底想起过去了,如果有认识的人刺激一下,也许能更快重拾记忆。
阿美很慌张,我告诉她,用不着慌张,反正,无论我是不是渔民,无论我能否想起过去,我都不会娶她,我不喜欢她,让她死了这条心。
阿美哭着跑了。
渔民都骂我忘恩负义,说阿美和她父亲救了我,又对我那么好,阿美还长得那么漂亮,我娶了她一点不亏,我摆什么臭架子?
我什么也没说,开着小卡车离开了渔村,我想要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
当看见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居然有些慌乱,好像一个毛头小子,面对心上人那样慌张。
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高兴,感慨,悲伤,激动,兼而有之。
我已经很确定,我们认识。
我突然想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她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有过怎样的过去。
为什么,我会受伤流落到渔村,她会流落风尘?
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跟我说了很多话,说了我的故事,我的出身。
可是,我很奇怪,那些故事里,几乎没什么出现她的身影,好像她跟我很少有过交集。
我不信!
她是不一样的,我有感觉!
她对我一定很重要,很特别,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我知道的,我的感觉不会骗我。
我逼问她,她哭了,哭得特别伤心。
我的心都碎了。
那样心痛的感觉,自失去记忆以来,再没有过。
可是,记忆深处,似乎有过那样心痛得近乎裂开的感觉。
我想不起来,但我能感觉到。
头又开始疼了。
这一次,她给了讲了差不多的故事,只是,故事里有了她。
我们之间曾经纠缠不清,曾经互相背叛,彼此伤害。
我的头再次变得很痛,痛得像要裂开一样,这一次,过去的林林总总,都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的在我眼前掠过。
如此清晰,如此明了,如此刻骨难忘。
我想起了了!
我的记忆都恢复了!
我看着眼前的她,她的脸上都是泪痕。
她的容貌与记忆中并无两样,只是更加清瘦,脸色也比从前苍白,好像憔悴了一些,落寞了一些。
我慢慢的凑过去吻她,从温柔到疯狂,又从疯狂到温柔,把她的唇瓣都咬破了。
我贪婪的吮吸着她嘴唇上的鲜血。
这算不算骨血交融?
这算是我能靠近她的,最近的距离了吧?
当我退开她的唇时,我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从前不相爱,那么多两人独处的时光,都攥不住她的心。
将来又能如何?
为她死过一回,我已经看得通透,我不想再缠着她,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提醒她,我曾经为她做过什么,我不想让她背负着这沉重的枷锁,过一辈子。
她仍当我是失去记忆的人,那我便一直失去记忆吧。
我想去日本,回到琴子身边,做一个尽职尽责的父亲,从此,就当南都是过去吧。
一个回不去的过去,一个只能活在记忆中的过去。
在临走之前,我想再为她做一点事。
所以,我暗中收拢了我余下的力量,查探南都的一切。
凌家已经败落,季家龟缩不出。
林少奶奶和林家斗得不可开交,最终,林少奶奶和林少同归于尽。
我以为这个女人一死,我心爱的人,就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
可世上,总有那么些恶心龌蹉,卑鄙下流的人!
罗少和林少,一直是一丘之貉!只是一个从不掩藏他是变态的事实,一个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其实内里比谁都变态。
郑彪联系我时,我刚好想联系他,计划就这么一拍即合。
本来单靠我们两个人,有点风险,我原想再去找两个人的,可郑彪说我的人不宜惊动,不然,很可能会有人查探到我没有死。
“她一直担心你,我怕因为这事,让你暴露了,她会恨我。”
他说的她,我知道是谁。
事情其实很顺利,因为郑彪正好逮到了林少奶奶的心腹,还知道了林家小少爷的下落,以此为要挟,要挟那个男人为我们办事。
此人身手的确很厉害,出手又狠又毒又果断,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的人。
我后来查过他,却一直没查出他的身份。
解决了罗少之后,我离开了南都,去了日本。
从此,只当南都是前尘往事。
我想忘记南都,可是,那个人,那段时光总是充斥在我的梦中,我赶不走,我也不想赶走,我贪恋着那些梦,贪恋着梦里的那个她。
她在梦里对我微笑,温温柔柔的叫我云深。
云深,云深。
温柔如水,每一个字都是情意绵绵,特别的动听,听得人的心都酥软了。
她只肯叫我季云深的。
梦醒后,屋子里空荡荡的,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我还住在6号别墅,仿佛她还在我身边。
那时候,我会抱她在怀里,一开始,她整个人都很僵硬,慢慢的,她变得放松,让我心花怒放。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那样安静的抱着,在那些个万籁俱寂的夜里,就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琴子想要妈妈,我告诉她妈妈在国外,出车祸去世了。
琴子安静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其实,我知道她不是妈妈。”
我怔怔的望着琴子,我已经三十岁,幸子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罗艳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琴子也快十岁了,她冲我笑了笑,恍惚之间,只觉得很像当初樱花树下,对我微笑的幸子,“我知道她不是,我有感觉的,但我喜欢她,我想要她做我的妈妈。”
琴子已经长大了,像一个少女。
她懂了很多事情。
我默默的看着她,告诉了她很多事,包括我的出身,我和她的妈妈幸子的事,以及那个叫南都的地方,还有南都那里住着的那个叫罗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