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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十分满意嬴政的表现,自己是只聪明熊孩子,自家爸爸当然也得是个聪明的熊爸爸。
中华文化一脉相承,文字虽然有变化,但也不是毫无规律可言。熊孩子能在完全没有学过繁体以及纂书的情况下,根据上下文结合而连猜带蒙的读古文;熊爸爸自然也能够在没有学过简体字的情况下,根据上下文结合连猜蒙读的读简体字——毕竟简体字与繁体字的相差不是太大,而自小接受皇子教育,至少会十来种国家文字的嬴政,是绝对学过繁体字他爹半隶半纂体的。
书同文是多重要啊,要是本熊早穿越几十年,也得被父皇逼着学十来种文字,那真是太可怕了!
“你……”嬴政没好气的瞪了胡亥一眼,命令内侍传程邈上前觐见,趁着对方还没上来,飞快对胡亥说道:“熊孩子,说话能不这么大喘气吗?”
“父皇,儿臣也想遵旨不喘气啊。但是不喘气那不就变成死熊了?”胡亥苦着脸,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
“哼!”嬴政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开口说道:“凑那么近干什么?下去!跪好!”
“哎……父皇真是得……”河还没有过呢,就把桥拆了。
胡亥故作失宠状爬回原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坐好,等着程邈进入屋里时,两父子已经双双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一副人模人样的模样,完全看不出熊爸熊孩的风范。
“听胡亥说,这是你写的?”嬴政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程邈。
虽然来之前,胡亥将程邈从里到外的清洁了一遍,衣服也重新换了一套新的,但那因为长年坐牢而营养不良,而风一吹就倒的“柔弱娇躯”,却是掩饰不住的。
“此乃罪民在狱中为偿己之罪,而所书之字,名为‘隶书’,一共三千余字。”按照少公子一早交待自己说的话,程邈用颤抖抖的手,从怀里取出一叠纸。
这是这几天,少公子和自己两人,根据自己早已写好的三千字,再以简体字重新整理编辑后的文字,比原先自己准备献上的隶书,结构更为严谨成熟,让原来还对“隶书”取代“纂书”而揣揣不安的程邈,信心大增斗志满满。
少公子真是太厉害了!关于新文字的事,无论问他什么字,他都能飞快写出合格漂亮的新文字,并且告诉你新文字每一部分所代表的意义,书写时的笔画笔顺以及注意事项。
明明少公子心中早有一套新文化,却偏偏要将这功劳留给自己,让自己献上这新文字,真是让自己情何以堪啊!
“好!”嬴政看着程邈所献上的三千字,拍案叫道。
虽然因为这三千字并非刚才那一百多字般成句成段,导致很多字嬴政不认识,但只看这方便简洁、顺时顺力的文字结构和书写方法,嬴政就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新文字。
“先生可愿为‘书同文’做些贡献?”
“陛下有命,罪民莫敢不从!”
看着程邈如历史上那样被封为御史,又被嬴政点名负责“书同文”之事,胡亥一颗心终于也放了下来。
等程邈退下之后,胡亥决定要干一件更毁三观、更提前走进新社会的事。
幸好幸好!除了家有余资的人之外,现代社会的主流还是拿刀在竹简上刻字,书法什么的也不是社会主流,若是到了几百上千年后——那个书法昌明的年代,自己再来干这件事,大概就要被天下读书人喷成翔了。
“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准备陪父皇吃饭吗?还是想提醒父皇,忘记你干得好事吗?”嬴政看着坐在下方的胡亥,抓起一本奏折对准胡亥丢了过去。
对于自己丢奏折时的眼力和功力,嬴政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胡亥不躲,就稳稳的能砸中他……他竟然躲了?谁家的孩子啊,连皇帝陛下丢出去的东西都敢躲,这么淘气,你爹……你就不怕气死你爹吗?
无视嘻皮笑脸凑到自己身旁的胡亥,嬴政默默的低下头继续批改奏折,这个时候,还是扶苏好啊,怎么砸都不敢躲,看着他每每不敢躲,而不得不又隐忍又痛苦又纠结的表情,顿觉得整个人腰不酸、腿不痛,精神也振奋了。
“父皇,别改了别改了,您看这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个这个。”胡亥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嬴政眼前晃了晃,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
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哼!不看!嬴政将头扭到一边,继续批改奏折。
第209章 209勿买()
幸而芈婧提醒,这一回赵主父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及时从秦国逃出去,而是被嬴稷派出去的人抓了个活的。
虽然是抓,但大秦乃是“礼仪之邦”,对赵主父还是十分客气的,哪怕赵主父死都不肯承认自己是赵主父,不对,是赵国派来的奸细。
不承认?没关系!不承认就不承认呗。
一国之王陷于敌都,而国内只有一个八岁的小太子,以及一个年长的前任废太子,想一想都是一出热闹的大戏。
赵主父不认自己是赵主父,秦国就以其名为使者,实为奸细之名将其留下来。
反正在时下世风颇乱,只要能找个大家都说得过去的理由,扣留使者和扣留大王比起来,简直是一桩芝麻小事。
但扣留大王也有几种说法,扣留公正去他国出使的大王,和扣留假扮他人,偷偷摸摸去他国当奸细的大王,绝对是两种不同的待遇。
前者扣留了,会受到国际舆论以及对方国臣民的鄙视,比如历史上秦国骗楚怀王入秦,再将其扣留起来,结果不但没有达成割土的目的,反而引得楚人说出“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话。
但是后者扣留了嘛,大约……会先被人一声“蠢”,若对方趁机割地要土,本国也不好从道义上加以指责,毕竟自家大王鬼祟在先。
赵主父既自傲又自负,按他的性格,是宁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赵国大王,让秦国能以自己的性命为威胁,逼迫赵国赔款割地的。
不乐意就不乐意吧,芈婧表示咱不强求。
因此,出乎赵主父意料之外的,秦国虽然将他的软禁看管了起来,但并没有在他面前提过“割城”、“早日归国”之类的话,反而每日美女美酒佳肴的款待。
除了自由之外,只要赵主父想要的,吩咐一声,秦人马上就会办到。
若不是说给不知情人听,还以为赵主父是在秦国做客。
面对这种反常的情景,赵主父既吃惊又担心,所谓“反常必有妖”,秦国这对母子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大灰狼忽然变成小白兔,任谁也知道秦国必定不怀好意。
可偏偏的是,赵主父是一个人被关起来的,周围连个能商量事情的人都没有,因此他只能一个在心里默默琢磨着。
琢磨来琢磨去,赵主父开始频频求见嬴稷。
可嬴稷是秦王啊,日理万机,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赵国使者能想见就见到的?你当你是赵王啊?
当赵主父听到负责监视他的秦人,用这个理由回绝自己时,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没有人可以商量事情,又听不到外面的风声,纵然有美酒美食美女为伴,赵主父这日子过得也十分艰难。
就在赵主父打算不顾三七二十一,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时,忽然宫人有人通报,君上与太后邀请赵使入宫游湖赴宴。
虽然不知道嬴稷母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一听到这个消息,赵主父还是立刻将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才随着宫人入宫。
赵主父虽然自负到让芈婧挺看不起——身为一代霸主,却是如此儿女情长、处事不决、拖拖拉拉、脚踩两条船,一副立志要当中央空调就算了。
关键是,见过中央空调,但没见过明明冒得是暖气,却让每个人都觉得心寒的中央空调。
赵主父死后谥号“武”和“灵”。
先不提“武”这个比较中性,既有用来褒奖,但又会用来当贬义的谥号;只单过一个“灵”字,这可是着着实实的恶谥。
中国历史上,以“灵”为国君,个个都是荒唐透顶的主,而在这一大堆人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汉灵帝。
汉灵帝单说,大家可能不熟,但一提到“东汉末年,桓帝灵帝时期,十常侍把持朝政”等字样,大约就知道这些以“灵”为谥号的国君什么画风了。
在古代,就算是国君在位时荒唐无比,但古人尊从孝道,恶谥若是出在儿子之口,那么难免会给人一种不孝顺的感觉。
因此,这些被谥为“灵”的国君,大多不是末代帝王,后朝所谥;就是继任的国君根本说不了算。
但赵主父不同,芈婧记得他儿子不但是地道的实权君主,而且还堪称赵国一代英主,却给自家老爸谥了这样的谥号,可见最后这对父子亲情的巨轮一定翻了船。
芈婧之所以记得赵主父的儿子是谁,还得多亏嬴驷,对方和嬴驷一样,谥号“惠文”,什么“完璧归赵”、“负荆请罪”都是发生在这个时期。
看着身材高大,纵然是扮下人,也是一派虎步龙行之姿的赵主父,芈婧微微一笑道:“贵使近日可好?馆驿之人可有怠慢之处?”
“回太后、秦王的话。”赵主父冲着芈婧、嬴稷一拱手,朗声说道:“贵国待我甚好,只是离国甚远,颇为思念家中亲人,故恳请太后、秦王许我早日还乡。”
“呃……今日大宴,不说这些扫兴话,只管吃菜喝酒。”嬴稷挥了挥手,装成听不懂的模样说道。
今日之宴,名头打的是游湖。
既是游湖,当然应该吃船菜。
所谓船菜,来自于“船宴”这个说法。
而“船宴”又是指指清朝之时,人们坐于船上,一边泛舟于水,欣赏湖光山色,一边细细品尝船中船娘精心烹制美味,让人在享受赏游之乐的同时,还能享受朵颐之快的宴会。
这些由船娘精心烹制的美味,在经过数百年的不断传承和变化之后,以其独特的风貌和魅力,渐渐已经成苏州饮食的精品。
既是在湖上吃的菜,当然就地取材,以湖中河鲜为主要原材。
虽然秦人很少吃鱼吃河鲜,甚至在芈婧来之前,一群可怜人连螃蟹、虾子可以食用做菜都不知道,但经过芈婧这么二十来年的调制,宫里的御厨也算做得一手好河鲜了。
清蒸甲鱼、荷叶粉蒸肉、酒醉呛虾、糖醋鲤鱼、鸡汤湖鲜,一道道美食如流水般端上来,吃得众人赞不绝口。
而在一片称赞的人中,一脸郁郁之色,仿佛在嚼蜡一般的赵主父,就显得格外另类显眼。
已经被封为“穰侯”,算得上秦国头号政治人物的魏厓,率先开口说道:“赵使一脸郁色,可是不爱吃我秦国之食?”
“并无此意,只是离赵日久,心中甚为思念家中亲人而已,所以面带郁色而已。”赵主父回过神,开口说道。
赵主父本以为自己这么一说,魏厓就该顺着自己的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