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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本王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的。
你也算没有白死。郦天霄低头看向手里的瓷瓶,顿时他的视线定格住了。因为他发现这个青花瓷瓶的花纹突然间花了!甚至那些蓝色的颜料还转移到了他的手心!
这怎么可能?青花瓷是经过高温烧制的,怎么可能会脱色?!他于是细细地查看这瓷瓶,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举起瓷瓶往火把上一倒,一个小圆球从瓷瓶里头滚落出来,哪里像凌书南描述的那般会在火上起舞?那个小圆球直接掉到了地上,他捡起一看,根本就只是一颗石子!
而那个瓷瓶只不过靠近火把一瞬,竟然有了一股烤膜的香味传入他鼻腔。郦天霄定睛一看,瓶口根本已经烧焦,轻轻一掰就掉了一块。
这东西根本就和那只老鼠一样!都是用面粉做的!
可恶,他居然被这女人摆了一道!郦天霄面色铁青地将那瓷瓶往地上一扔,居然敢耍弄他!这样的女人,活该被蛇咬!活该死在那林子里,正好给那些花草树木做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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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渺渺仙谷音(1)
这已经是女主第n次醒来了。
和煦的阳光,一望无际的蓝天,她觉得自己一时在夏威夷吹着清新的海风,一时又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欢快地骑着马儿,喝着咸咸的奶茶,这是何等的惬意畅怀?
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哪怕是在梦里边,这样的情景也没有出现过。梦里边?对了,她怎么还会做梦?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凌书南猛地睁开眼,便感觉到一片火红映入眼帘。不是在医院,不是在地狱或是天堂,她设想的种种可能性都没有实现。那火红的是枫树叶。
她平躺在草地上,睁眼便瞧见阳光从那红艳艳的枫叶中穿过,瑰丽娇艳,一片连着一片,灿若朝霞。那阳光洒在她身上,不知为何,竟让凌书南有一种身处童话故事里的错觉。
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暖暖的,清新的,这是太阳的味道。
凌书南把头偏了偏,一眼就瞧见被烧得已成木炭的小树苗,以及周围一圈焦黑的草地。看来她没有发梦,她还在那个世界,甚至根本就在她被蛇咬的地方。
她这是又活过来了?!
她恨不能立马就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恰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明澈的乐声。凌书南只觉得心脏被那声音狠狠地敲了一下,那荡涤之声仿佛来自天籁,那行云流水般的曲调犹如彩云追月,凌书南甚至觉得透下来的日光仿佛都受到了它的感染,沐着阳光的那一粒粒尘埃,也如同被这音乐感召,粒粒起舞。
她轻轻地扭过头,屏住呼吸循声望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干扰了这乐声。
隐隐瞧见远处的一株大枫树下,有一个白衣人正歪靠着,火红的枫叶缓缓地旋转而下,几只鸟儿环绕着那树高高低低地飞着。这一幕原本就令人觉得心动,偏偏那悠扬婉转的乐声就像是为这一场景量身打造地一般,让人一听之下便觉得心旷神怡,更加衬得这景致美得不可胜收。而坐在树下的白衣人仿佛早已经融入到这个场景里边,他闲散随意地轻轻一倚,凌书南恍惚间便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副完美构造的,存留在记忆中的年画。而那红枫下的白衣人,便是虚幻的仙人。
他头戴蒙了黑纱的斗笠,凌书南其实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甚至因为隔得远,她几乎都看不出他是男是女。只是潜意识里头感觉能吹奏出这等荡气回肠曲子的人,定是个虚怀若谷的男子。
他面前垂着的黑纱随着那抑扬的曲调而轻轻地飘舞。他的脚边有几只松鼠定定地站着,两前爪抱在胸口,一动不动地朝他瞪着黑漆漆的犹如玻璃般光滑的眼珠子,仿佛这乐曲比起觅食更有吸引力。
一曲终了,似余音绕梁,在她的心田袅袅盘旋,久久不去。
他的身子挪了挪,人已经站了起来,“你醒了?”声音仿佛来自清晨山顶的云雾间,凌书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锤子砸中了一般,麻痹了好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凌书南才意识到这画中的人儿是在对自己说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躺在地上,这样子实在有些不雅,连忙一蹬腿,从地上爬起来,“是你救了我?”
她刚一坐起,身上盖着的黑色斗篷便滑了下去,她连忙托住,隐约含着一股梅花的香气沁入鼻中。眼见他朝自己款款走来,凌书南砰然心跳。可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衣衫不整,准确得说是她的上半身衣服只剩下半边,左手胳膊一大截都露在外头。
“幸好发现及时,只伤到表皮。只因当时情况紧急,还请姑娘勿怪。”凌书南这才注意到她的胳膊上好像抹了一层黄色透明的油脂,皮肤还微微有些发红,想必是她自己放的那把火将她的衣服也烧着了,幸亏白衣人及时赶到,甚至还替她上了药。此刻,她只觉得胳膊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第十五章 渺渺仙谷音(2)
她摸着这斗篷,看着翩翩而来的白衣男子,也就在这一刻,她忽然间觉得蹲潲水桶、被郦天霄欺负、被黑鸩蛇咬、这些她受的苦通通都不重要了,甚至她还隐隐觉得,若非中了鸩毒,她又怎么会被这样仙一般的人物相救呢?原来老天爷是有铺垫的,男主角,你现在才出场啊!
“我体内的毒?”心动归心动,但是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的凌书南还是第一时间关心起自己的性命。
“你放心吧,黑鸩蛇毒虽发作快,也去得快。你体内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再服这一帖药,清清余毒,明后天就全好了。”白衣男子将一用芭蕉叶包裹好的四方药包搁在了她身旁,“只不过……”
凌书南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嗓子眼又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他。
“姑娘体内似有另一种剧毒,毒性奇特,我一时半会,倒不知该如何解。”他见凌书南半天没有说话,想必正在担忧,连忙出声宽慰,“不过姑娘这毒暂时不会发作,多给我一些时日,或许会寻到破解之法。”
凌书南顿时松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她体内有剧毒,虽说眼前这位白衣人一看便是高人,但郦天霄都说了,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解药,她倒也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是,她与他素昧平生,他已经救了她一命,却还要再为她费神,凌书南顿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脚底一直涌上头顶,直觉得那暖暖的阳光都晒到人的骨髓里去了。
不过是一觉醒来,她仿佛从地狱一下子跃入了天堂。她使劲地捏了捏自己的大腿,以确定她不是在梦里。
“多谢公子相救,还未请教公子尊名?”
白衣人并未回答她,而是说道:“姑娘已无大碍,在下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啊?”凌书南没想到他这便要走,一时间只觉得喉咙都堵住了,不知该说什么好。黑纱下,他却带了一丝笑意,笃定地说道:“会再见的。”他扬起头看了看林后,忽而身子一低,将手里的竹笛也搁在了她身旁的草地上,“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他们?”凌书南一时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扭身,可除了瞧见烧焦的草地和树木,并无其他特别,待她再回头时,哪里还有白衣人的身影?
她摩挲着手中厚实的斗篷,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梦中,若非这一袭斗篷一竹笛,她甚至都怀疑这个白衣人从未出现过。
正想着,背后已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听见有个人大声唤道,“那儿有人!”指的只怕是自己。
她下意识地便将那竹笛拾了起来,紧紧握在胸口。
来的人有十数人,待那些人靠近时,她却松了一口气,因为冲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唐羿耘。她正要朝他打招呼,唐羿耘却只是看了一眼自己,便和其他人继续向前追去。
跟他一起来的也都是山谷里的大汉们。他们才跑了几步,忽然像失去了方向一般,不知该往哪边跑。
一人道:“好像笛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可是……”
唐羿耘忽然扭转头来,目光定格在仍旧坐在地上的凌书南身上,他朝她走来,凌书南这才注意到他的视线根本就是被她手里的竹笛吸引住了。
“姑娘,这笛子,是你的吗?”唐羿耘一出口,就让凌书南吓了一跳。他叫她姑娘?不会吧?
“唐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凌书南有些尴尬,怎么才过一晚上,唐羿耘就把她当成陌生人了?!
“这不是书南的声音么……”唐羿耘瞪大眼睛看向凌书南,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惊呼道:“书南,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成这样了?!”
第十五章 渺渺仙谷音(3)
“昨天夜里我走错了方向,结果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幸亏有高人相救……”凌书南赶紧编了个谎话,眼见唐羿耘并没有露出怀疑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忽然想起他说的话,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不无紧张道:“我成什么样了?”
唐羿耘干干地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你的脸稍稍有些浮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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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回到房间对着铜镜一照时,差点把自己吓死,只见她的右边脸颧骨至少肿起了五公分,整个脸都肥了一圈,这哪里是唐羿耘说的“稍稍有些浮肿”?这根本就是肿得离谱!
那只黑鸩蛇还真是厉害,一口就把她咬成这样了!一想到自己就顶着这样一颗脑袋跟白衣人对话,凌书南就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难为白衣人对着她这样一张脸孔,还能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凌书南不禁感慨,他究竟是不是人啊?
从唐羿耘的口中她才知道,救自己的白衣人也曾是他们整个山寨的救命恩人。当初山寨突发瘟疫,白衣人以身试药,终于找到救治之法。当大家的病都好了的时候,他却病倒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唐羿耘和孙聚堂才知道原来白衣人自己罹患绝症,不久将离人世。所以孙聚堂才会一心一意想要集齐九龙珠给白衣人,回报恩情。
可是白衣人却坚持不肯接受孙聚堂的赤龙珠,更不想孙聚堂等人为了他去寻找龙珠,故而不辞而别。
然而,昨夜森林大火,白衣人居然再度出现,还和其他山民一起救火,唐羿耘和孙聚堂等人自然是惊喜万分,哪知道火情刚刚控制住,他又失了踪影。大家虽然疲惫不堪,却也不敢休息,分头去寻找白衣人的踪迹。
直到方才听到枫树林中传来笛声,唐羿耘一听那乐声便知道是他的寒山竹笛,连忙赶过来。
可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凌书南轻抚着手中的寒山竹笛,怪不得他说,他们会照顾好她的。他并不知她的来历,他刻意留下表明身份的寒山竹笛,好教唐羿耘等人因念着他的恩情而照看好她。
凌书南感觉鼻尖有些酸酸的,心里更是堵得慌。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他只知道帮助别人救别人,她与他素昧平生,他会为了她驻足,会为了她身上的剧毒而花费心思,不止如此,她跟随唐羿耘回房时才发现她的胸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他甚至治好了她的内伤,细致如斯!
可这样的神医,却偏偏治不了自己,他宁愿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其他人身上,却任由他自己,灰飞烟灭,离开人世。
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卑微渺小,甚至有些卑鄙可耻。她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去欺骗别人,只为了用赤龙珠换来解药;殊不知她所偷窃的不止是一个赤龙珠,而是剥夺了这么多人对他“起死回生”的深切愿望!
头一次,凌书南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希望有关九龙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