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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顿住,陛下忽然觉得很忧伤,原以为休整了四日,就算不能全然没了心结,但见个面寒暄之类该是没问题的,可如今看来,却不大容易。但君天姒一向不喜欢那些过分矫情的女子,是以内心再纠结,也必定要咬着牙将场面给撑下去。
周围的人群已经有些兴奋,君天姒只觉得头皮发麻,别开眼低声道,“右相一路辛劳,这是要回府吧?至于朕么,朕与右相不同路,还是各走各的好。”
一番话说完,君天姒就有些唏嘘,自己说很对,她与闵竺凡确实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那么早早的划开了界限才是应当。低落之中却又硬生生挤出一抹宽慰,她努力的安慰自己,古往今来的女子里,向她这么能将感情拿得起又放得下的,怕是没几个了,自己这么做,实在是给自己长脸!一通宽慰的话想下来,才恍然发现对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周围的私语之声倒是越来越大,君天姒抬起眼望过去,却一下怔住了。
闵竺凡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浓黑的眸子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抿成一条线的嘴角没有丝毫开合的趋势。
见到她望过来的目光,闵竺凡忽然眯起眼,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又慢条斯理的挺直脊背,再慢条斯理的淡淡开口,“各走各的?”
就这么静静的望着君天姒,闵竺凡看到她强自带了些淡漠的眉眼,已然不再像那日在无忧林里,脆弱得让人心疼的模样。那时她说她喜欢着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可那个人是谁呢?他初初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时,是满心的烦躁,但随后便被她的泪水打破了所有防线。楚毓问她心中可有委屈,他不曾想她的回答会令他面色惨白。
她说她想要一个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人。
“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吗?”她问得是那般小心翼翼。
那时他站在不远处的一株无忧树下想,当然会有。
一瞬间,君天姒看到闵竺凡缓缓上扬的嘴角,幽深的眼眸中瞬间有一抹亮色闪过,流光溢彩也不过如此。
她还沉浸在不知所以的赞叹中,却听到闵竺凡的声音传来,带着他特有的不容置疑继续道,“如果臣非要和陛下走一条路呢?”话才说完,他似乎想了想,竟然又改了口,“不,不是非要,而是一定。”
不再犹豫,闵竺凡忽然驾马上前,再次俯□伸出手一下揽住君天姒的腰,漂亮的将她拦腰抱起,在君天姒还没张口呼声之前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
君天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腰上搂着自己的手臂仍然没有丝毫要松开的迹象,身后是闵竺凡结实的胸膛,耳边是依旧沉稳的低音,好听得如沐浴了暖阳的雪原,引得人发颤,她听见他在她耳边气定神闲道,“臣和陛下走的,一定是一条路。”
熟悉的气息一下袭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头,君天姒贴着他侧过脸仰着头,正好看到闵竺凡线条优雅的下颌,薄唇似乎勾了极淡的一丝笑,目光却淡淡落在前方。
“什么一条路?!”君天姒早已慌乱不已,扭着头开始挣扎,“我要走的是别的路!”
“别的路?”漆黑的骏马在原地打了个圈,闵竺凡轻轻松松的调整好缰绳,说不清是不是冷笑,言简意赅道,“陛下就不用想了。”
猛然听到这句话,君天姒怔住,闵竺凡却轻轻笑道,“没有臣的路,陛下还要走吗?”
心底一颤,君天姒想要再次抬眼,却被突然小跑起的马步颠了一下,不自觉的抓紧了闵竺凡的手臂,紧接着听到他低低的声音道,“陛下想要个一直在陛□边的人,这个其实不难。”
像是被什么一下击中把心,君天姒怔了怔,抬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闵竺凡目视着前方,隐约勾起的嘴角却似乎没有再次开口的意思。
君天姒几乎目瞪口呆,“喂,闵竺凡,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次好不好?”
闵竺凡低下头,眸色温柔,“没听清么?”
君天姒真诚的点了点头。
闵竺凡唔了一声,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怎么就忘了他是这种爱欺负人的人呢!君天姒觉得自己的面色一定开始发紫了。
闵竺凡却只笑不语,君天姒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能蒙混过关,我刚刚明明听见的……你说什么……一直……在身边……”说到后头,声音却越来越小。
手上的缰绳微微收紧,闵竺凡低头看过去,柔声道,“是一直在陛□边。”
一直在陛□边。
这句话真是好听,胜于她听过的所有的赞美与许诺。即使是仙曲圣乐,也不及这句话的半分。
“闵、闵竺凡,”君天姒咬着唇,良久才僵直着身子提醒他,“你、你不是说和我是一路的吗?”
闵竺凡挑了挑眉道,“嗯?”
君天姒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指着标了城西两字的界碑道,“可我要去的城东!”明明就不是一路的么!
闵竺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两更,大家不要错过下一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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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街市之上人来人往;君天姒抽出纸伞撑开,心思却流连在闵竺凡的上上句话里。那句;一直在陛□边。
君天姒不是没有多想;而是……不敢多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陛下觉得心口有点涩涩的。
闵竺凡将怀中人揽了揽,皱眉道,“陛下去城东做什么?”
“去城东的流云阁。”君天姒随口回答。
闵竺凡已经将马调转了方向,“流云阁?陛下还喜欢那种地方?”
“当然是为了……”话语戛然而止,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君天姒紧紧闭起了唇。
闵竺凡眯起眼;语调开始上扬;“为了什么?”
“为了……流云阁的美酒佳肴……哈哈~”
“……”
君天姒觉得腰间手臂开始微微发紧,闵竺凡忽然笑道;“哦,只为了美酒佳肴。”
陛下咽了口口水,“嗯嗯!”
再次将缰绳调整,漆黑的骏马在主人的控制下再次转头,闵竺凡淡淡道,“相府就在前方不远,臣家中打理膳食的下人手艺很不错,藏酒也还有些,陛下何必舍近求远再远去城东?”顿一顿,十分无耻的好像是给了选择权似的,他继续道,“陛下的想法呢?”
君天姒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朕的想法……”朕没有想法!
一来已经应下了楚毓,二来沐仑的帐又不能不算,陛下决定使出浑身解数!一把抓住闵竺凡握了缰绳的手,君天姒道,“诶,别别别!朕……朕已经定好了独间,今夜是一定要好好独自畅饮一番的!”
闵竺凡果然按了马背挑眉,“独间?”
君天姒赶忙道,“正是,你也知道,朕这两日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才想要出来散散心。”
闵竺凡怔了怔,眉宇间便缓和了三分,忽然轻轻抬手,驾了马往城东走,君天姒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去哪啊?”
“陛下不是定了独间?”闵竺凡的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自然是去流云阁。”
君天姒差点蹦下来,扭着脖子道,“朕自己去就可以了啊!”
“陛下觉得臣会让陛下自己去?”闵竺凡垂下眸,轻哼一声下了定论,“怎么可能。”
“……”君天姒觉得闵竺凡那张俊逸的脸怎么看怎么变态!
不能让闵竺凡去,一旦去了,那么自己的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而且这件事牵连到沐仑,那就意味着这件事还牵连了乐昌……
乐昌……君天姒抬眼看了一眼闵竺凡,心里顿时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都说是独间了!”君天姒板起脸,将一派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拿出来,“独间!”
“……”闵竺凡终于为难的看着她,揉了揉额角。
陛下继续板着脸。
闵竺凡叹了口气,“那就回府。”作势一收缰绳。
“然则!”君天姒立刻恍然一声,随即悟道,“虽然是定了独间不假,但改个房间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闵竺凡松了缰绳,淡笑道,“嗯,必然不是什么难事。”
“……”陛下感受到从胸腔中生出的一股悲愤!
*
眼看着已经到了城东,君天姒已经后悔的不知所以了,恨不得将脸拿起来放到地上滚一滚,陛下可怜兮兮的想,不要这张脸了,行不行呢?
可不要脸的耍赖行为实在不符合君天姒一向对自己的要求,但再不阻止就真的来不及了!
陛下正要开口,却猛然发现已经到了流云阁的门口,而门口正赫然站了两个人,偏偏两个人穿得都是白,一位白衫玉带,正是楚毓,令一位白袍广袖,刚刚好,就是沐仑。
眼角抽了抽,君天姒感受到腰间一紧,抬起眼毫无意外的对上了闵竺凡深邃如谭的眸子。
几乎是口不择言,君天姒对闵竺凡道,“诶?怎么他们也在?真是好巧好巧!”
闵竺凡的眉因着这句话再次挑了挑,忽然薄唇轻动道,“臣最讨厌的,就是白衣。”
“……”君天姒默默的扭过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如诗如画的两位才子,这两件白衣穿的……颇为扎眼啊!
显然楚毓也看到了这边的情景,只一瞬间的微愣,便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从容淡雅,旁边的沐仑虽然双目不能视物,却似乎从身边人略微的情绪变化中感受到了什么,笑着问了身旁的近卫。
闵竺凡将马勒住,在君天姒耳边低低的冷笑,“独间?嗯?陛下确定是定的独间?”
楚毓和沐仑已然走了过来,却刚刚好没有听到闵竺凡的话。
君天姒哆嗦了一下,却反应极快,对着楚毓惊讶道,“释垣?这不是沐卿么?可巧了,你们都在?”
几乎没有丝毫迟疑,楚毓眯起眼淡淡道,“正是,不知陛下和右相也来得此处,臣等有失远迎,还望陛下莫怪。”
君天姒继而正色道,“不怪不怪,只是不知释垣和沐卿是为何在此?”
旁边沐仑将礼数做齐,答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日,臣等在此设了小宴。”
“小宴?”君天姒立马表现出一丝讶异,“释垣与沐卿果然好兴致。”将这通话说下来,君天姒几乎想要扶额擦一擦冷汗,一边为楚毓的灵活机智庆幸,一边又为自己的灵活机智庆幸。
君天姒微微转过头,想要看一看闵竺凡的表情,却在看到那双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眼时瞬间顿悟了。
这世上还有能瞒得住闵竺凡的事吗?!有吗有吗有吗?!
默默的转过头,她晓得大概还是有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果然,闵竺凡呵呵笑了,“既如此,沐大人觉得容我和陛下加进这场小宴如何?”
沐仑顿了顿,似乎没有料到闵竺凡会这么说,却也只是一瞬的犹豫,“陛下和右相能够赏脸,是我等的荣幸。”
没有想到闵竺凡会主动说这样一句话,君天姒正要再次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却已经从容下马,墨蓝色的广袖浮动,君天姒看到他再次朝她伸出手,却是在邀她下马。
微风拂过,君天姒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