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3
受了伤的恶魔躺在温室的地板上，凯伊尔不知所措。在怪物力量最强大的午夜中，不紧*着恶魔的身旁会被怪物袭击的。可是又不愿意和那么骯脏的恶魔睡在一起。呕气地在恶魔身旁坐下，凯伊尔眺望着温室中的玫瑰花。可是比起芬芳的花香，血的味道要来得浓厚，回过头看到从恶魔体内流出的血，不知何时把温室的地板给染成一片血海了。偷看到的脸也是，简直像是尸体一样的苍白。从最初恶魔和天使就是强健的存在。就算失去了力量，只要不和恶魔作战就不会死。但是他是恶魔和人类的混血。和纯粹的恶魔相比之下，也许较为软弱也说不一定。假如说……一开始想象凯伊尔就抑不住的不安起来。
环视着温室周围，虽然绕了一圈但，四处都没有自己希冀的东西在。凯伊尔下定决心到温室外去。在楼梯和走廊上抓住自己脚踝的怪物一面以脚尖甩开，往二楼的卧房跑去。从床上拉下几条被单和毛毯，紧抱在怀中回到温室的凯伊尔，先将被单撕成好几条细长的布条。勉力地把一身血味的恶魔支撑到摇椅上坐着，将流出血的部份以柔细的布料紧紧缠绕住。仔细一看，恶魔的手脚上受了无数的伤，凯伊尔将之全数以布条缠绕。虽然有时候痛到脸都歪了但是，恶魔在凯伊尔完成前都没有睁开眼睛。
就算止了血，血的味道还是没消失。凯伊尔再一次，这次是跑向厨房，从水瓶中将水分装到小桶子里。虽然在回到温室的途中被怪物给缠住而洒落了一半，总算也搬了些进来。用被单剩余的破布沾水擦拭恶魔的身体，和骯脏的地板。为不喜欢做这种事却不得不做的自己的悲惨遭遇哀伤，一面继续恼怒的擦着地板。
恶魔和地板都干净了，好不容易血的味道才淡了些。呼地叹了口气在恶魔身边坐下的凯伊尔的视线，映入了今天恶魔带回来的新的玫瑰花。以往都是由恶魔将玫瑰花移植到花盆去。虽然回过了头但是，今天的恶魔是办不到的事也一目了然，没办法凯伊尔站了起来。自己将玫瑰移植到花盆去，为骯脏的花卉清洗。
结束花朵的照料，凯伊尔又拿了三根新的木柴，放进暖炉中在恶魔隔壁铺上被单。因为不能到卧房中，今天要睡的床势必为温室的地板上。被单是因为不喜欢睡在坚硬的地板上，为了自己才拿的。但是因为看到隔壁的恶魔在发抖，不得已才将一半的被单，分给了冰冷的身体。
「凯伊尔」
恶魔以非常小的音量呼唤自己的名字。从进入温室后就没开过的眼皮微微地动着。湿润的猫眼，颤抖的恶魔钩爪，冰冷到令人打颤程度的手指在头发中搔个不停，紧紧地抱住凯伊尔。不同于往常强烈的恶魔体臭。虽然表情都歪了但是，恶魔不在意这样的凯伊尔。
「……我还以为会死」
对他细弱的申诉，从心底想着，自己回到天界之后，无论多少遍都去死吧。
「好几次坠落到雪中」
别说废话，快点睡就好了……因为不想回答，凯伊尔先将眼睛闭上。
「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一想到回不了家的话，你就会被怪物给吃掉……而无法忍受」
把自己弄成这个模样的你，要负起责任是当然的吧。要回来也是当然的啊。
「虽然知道你不喜欢恶魔的模样但是，保留人类模样的话就不能使用法术了。光是飞行就很拚命了」
不知道是在哪里为了什么而受的伤，也不想知道。但是现在死掉的话会很困扰的。
「啊，凯伊尔，凯伊尔。因为有你在，生命才有价值。我才有存在的意义」
令人无法想象直到刚才还坐不起来的程度的强大力量。
「我爱你，我爱你。我只要你。我只要有你其它的什么都不要」
抱紧的手臂力量强劲，凯伊尔震了一下。
简直像是风暴一样的言词。强力及冰一般的接吻。凯伊尔闭上眼，明明不冷却微微地发抖。不清楚翻弄着自己的浪潮的真面目，突然恐惧起来。
混乱并未长久地持续下去。在昏厥般沉睡的恶魔的冰冷怀中，凯伊尔缓缓地回复到平常心。鼻子嗅着恶魔的体臭，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快就会习惯的事。因为一直都是如此……。凯伊尔打了个哈欠，一面听着暖炉燃烧旺盛的声音轻轻地揉着眼皮。
恶魔隔天还是不能动。蹲踞在温室的地板上，简直像虫一般地蠢动。恶魔像是对自己不能动的身体感到焦躁，不高兴地反复咋舌。但是怒气并未朝向凯伊尔，反过来好几次到令人厌烦程度的道歉。
「今天不能去找花。好可怜，肚子饿了吧」
一天结束了，恶魔以悲伤的口吻如此低语。
「没关系」
每次道歉都以微笑回答。力量回复的现在，从温室中的花朵得到的精气就足够填满身体了。觉得差不多也该停止从摘下来的花朵那得到精气的事，恶魔受伤是个好理由。
接着隔天，再隔天恶魔都不能动。一直在温室的地板睡觉。恶魔不能动所以凯伊尔晚上也不得不在这渡过。不是为了恶魔而是为了自己在温室的地板铺上许多的被单。凯伊尔因为爱花而有大半天都在这渡过，不能动的恶魔看着这样的自己和睡觉渡过一天。
早上，凯伊尔在往常般眩目的阳光中清醒。遛过睡着的恶魔身旁离开温室。以冰冷的水洗脸，接着以陶制的水瓶端水回到温室。给玫瑰花们一早就浇水比什么都要来得高兴。一面和花们互相问候，一面浇水。这是凯伊尔一天之中最喜爱的时刻。要为温室中的花浇水，小小的水瓶一次不够，凯伊尔好几次来回的为温室的花换水。被频繁的开门声吵醒，为最后一个花盆浇完水的凯伊尔回过头，与睡到迷迷糊糊还躺着的恶魔视线相会。
「早安，凯伊尔」
在不久前，恶魔很早就出门不用互相问候多好。但是现在从早到晚都在一起。虽然不想回答，早上的一句话可以让一天的进行更加的圆滑，凯伊尔好不容易才了解。
「早」
对细微的声音露出笑脸。虽然不认为这样虚弱的恶魔能对自己做什么但是，不可能不破坏心情的。不出所料，恶魔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
「过来」
恶魔呼唤自己。因为夜晚也一起渡过，所以希望就算只有白天能自由也好，恶魔并不明白自己的心情。隐藏住『不想到你旁边』的真心话，但是动作并未隐藏的很好……凯伊尔摇摇晃晃地站到恶魔面前。
「坐下」
照恶魔所说的在他旁边坐下。这么一来恶魔便厚颜的将头枕在凯伊尔的膝盖上。
「这么做，觉得伤好象能快一点治好」
对笑得很开心似的恶魔，凯伊尔也勉强地将嘴角向上提起成在笑的形状。哪有因为天使在身边所以伤会提早治好的道理。自己没有像他说的那种治愈能力，就算假设自己有那种力量，和对方没有爱情的话也起不了作用。
恶魔不能动，开始再次逐渐沉睡。直到刚才睡觉时的偏好，像不愿他离开身边似的紧紧地抱着膝盖。因为没办法只好一直坐着，等待恶魔真的睡着。虽然借出膝盖令人不愉快，不过话虽如此，凯伊尔也没有其它的事。
但是光坐着很无聊，凯伊尔一直盯着自己膝盖上的恶魔的脸看。照他所说的因为没有力量，所以恶魔从受伤回来后就没有变成人形。丑陋的翅膀和钩子般的指甲，尖锐的牙齿完全曝露出来。一开始对这模样虽然讨厌但也无能为力，在这些天来，渐渐地也看习惯了。
代表黑暗的黑色长发在膝盖上摇曳，凯伊尔抓了一撮起来。天界中没有黑发的天使。因为黑色是暗的颜色。猜测着会是怎么样的东西而抓起来的头发，是与想象中不同的柔软。至今已经摸过好几次了，为什么会到现在才发觉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雪了」
恶魔低语着，凯伊尔将视线转向温室的玻璃窗。雪下个不停。昨天的前天的前天就开始了。
「不冷吗」
凯伊尔摇头。在一整天暖炉的火都不会灭的温室中，连一丝丝的寒意都感觉不到。恶魔的手指，抓住自己的手腕。凯伊尔抓起来的头发掉落，手被引导到恶魔的脸颊上。
「木柴也差不多要用完了。再不快点好起来的话，你会觉得寒冷的，好不容易开出美丽花朵的玫瑰也许会枯萎也说不一定」
堆积在温室角落的木柴，确实只剩下一点点了。对恶魔不能动一事，没想到有意想以外的坏处。
「以前我的翅膀也有被击中过，当时立刻就治好了。但是这次也许是被银弹击中的缘故，好得很慢」
凯伊尔想起苏奈亚所说的『恶魔狩猎』一事。
「不是恶魔狩猎的话，不会使用银弹的。因为连日来以恶魔的模样飞行，被谁给看到了……才会被狙击吧」
随着深深的叹气，凯伊尔的指尖被恶魔更加地拉向自己。
「那朵白色的花怎么样了」
在温室右方的白色花朵，是恶魔受伤那天带回来的玫瑰枝。
「结了很多花蕾，我选择开得最漂亮的花。喜欢吗」
「虽然有点寂寞但是，是非常可爱的花」
是吗，低语的黑色瞳孔闭了起来。在看着花发呆的期间，凯伊尔的肚子渐渐地饿了起来。虽然有和花朵们互相问过早安，却还没有吸取精气。因为吸饱了水，有精神的地方也能分给他。这么说来恶魔从受伤回来后就一直在这睡觉。没有进食吧。在受伤前，就算朴素了点每天还是会吃。不吃也没关系吧。恶魔通常，是以人类的灵魂为粮食的。但是凯伊尔从来没看过他吃人类灵魂的事。
「恶魔不会肚子饿吗？」
对他毫无自觉的讯问，恶魔目瞪口呆。但是凯伊尔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吓人的话。
「你在担心我的事吗，温柔的凯伊尔。没问题的，就算觉得肚子饿但不吃也是不会死的」
为什么恶魔会笑觉得不可思议，凯伊尔歪着脖子。
「你会关心我的事，我觉得非常高兴」
钩爪的指尖，轻轻地抚摸脸颊。
「有担心我的人在，让我觉得自己不是单独一人」
恶魔说的话让凯伊尔惊慌失措。自己并没有担心恶魔啊。只不过是觉得不用吃饭之事很不可思议而已。
「凯伊尔，你有想过为什么自己会诞生成天使的事吗」
没有思考这种事的必要。不用说因为这是神的旨意。选中了自己，所以诞生成天使。
「为什么我不是生成人类之事，思索过不知多少遍了」
恶魔闭上眼睛。
「既不是恶魔，也不是人类更不会像人类一样的死掉。这么说来……对心爱的人要以哪种形式才不会失去」
在他说出前不催促。不知道恶魔有想成为人类的思绪，对他的过去也没有兴趣。
「但是现在我为什么会生成这个模样，我了解意思了。我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的。一定是这样的」
说什么是为了保护我。把我推入这种凄惨状况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凯伊尔无法阖上那张着而太过雪白的嘴。
「和我一起吧」
恶魔摇摇晃地站起来，用力地抱住凯伊尔的肩膀。
「就算经过几百年的寒暑，也在一起吧。只要是你的愿望不论什么我都会达成。像温室这种东西要多少个都可以做给你。在满足你前我会去搜集玫瑰花的。在这房间内堆满几千几百朵的玫瑰。你能满足的话，那就是我的幸福了」
不知道还有恶魔的幸福这种东西。但是在不该说有没有的情况下，对盯着他看的黑色瞳孔，凯伊尔无可奈何的以点头回答承诺。恶魔一脸安心的再次躺下。接着低声的自言自语着『口好渴』。对太过细微的声音，嫌站起来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