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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惹得我们陛下这样生气?”
娇滴滴的声音肆无忌惮地自身后响起,重影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冷秋白,皇上身边的第一毒师,也是除夜霄云以外他最看重的人。
如果说夜霄云清俊过人丰神俊朗,那这冷秋白则是柔媚入骨,娇态盈盈。明明是给了你致命的一击,武器却不过是一抹香帕,一记秋波,一片香唇而已。过去大家都惧怕嚣张跋扈的夜霄云,只有重影心里偷偷的认为这冷秋白其实更为可怕。
“你有什么办法?”风天傲并不看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故作不经意地挥了挥衣袖,从容地向后靠向椅背,双手交握放在胸前,若无旁人地打着节拍。
冷秋白自然知道他是装的,但也不会笨到去揭穿他。与夜霄云共事多年,他在风天傲心中是什么位置,他比谁都清楚。组织里所有杀手身上的剧毒都是经他的手下的,毒性霸道无比无药可救。偏偏对夜霄云,他竟狠不下心,甚至怕他在外执行任务因为什么意外而无法按时回来而妄送了性命。因此,他身上的毒与众人是不同的,确切的说,他中的,是蛊。
一种可以随时操控得到,且阴毒无比的蛊。
“启禀陛下,小人窃以为云大人之所以胆敢阳奉阴违违抗圣命,固然是因为晋王少年英雄魅力无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云大人一向办事得力,从来未曾尝过毒发之苦,根本不知道这噬心蛊的厉害。再者或许他是吃定了陛下宠爱他吧,必然舍不得杀他。”
冷秋白一袭玄色丝质长袍,料子极薄,裁剪得极为贴身,不费吹灰地勾勒着他的好身材和一身欺霜赛雪的好皮肤。他故作随意地说着,一面柳腰微摆,瞬间便依偎到了风天傲的身侧。
风天傲并没有回应他的热情,他还在回味他刚才的话。
莫非夜真的被三弟给迷住了?
不,不可能!这么多年了,他太了解他,就算叫他为他去死,他都能立马击向自己的天灵盖。这样一个对他痴情一片的人,怎么会迷上了别人?可惜这世上还真有他风天傲查不到的事,此时的夜霄云早已不是彼时的玉面阎罗,他是莫忧,心里只有风萧然的莫忧。
“那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直到贴在他身上的人佯装吃醋地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他才回过神来,旋即收起有些失意的神情,勾起他小巧的下巴邪魅一笑,一手也摸到他的臀部狠狠吃了一记豆腐。
“很简单,再过几日便是初一,月亮的光华最弱,阴气鼎盛,由我在那一天催动母蛊,令夜霄云体内的子蛊有所感应,自然可以让他体尝一番销魂味道。这样一来,看他还敢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
冷秋白几乎整个人都快贴到了风天傲的身上,一脸柔顺的笑,手却不安分地穿入他的衣襟,在他雄健结实的胸膛上来回婆娑。
原来夜霄云中的噬心蛊其实是一种子母蛊,母蛊留在主人手中,子蛊则注入杀手身体,以此来牵制对方。
第二卷第48章噬心蛊1
收到贞妃自尽的消息时,风萧然一行正在去往染银县的路上,眼看还有几日就快到了……
已是暮春时节,越往南走越能感觉出空气中流转的湿热之气。风萧然与莫忧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进,尉迟云天握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陪着走在车前。
“殿下……”因为天气的关系车门上的帘子极薄,甚至在春风的撩动下欢快地跳跃着,露出车内一角。尉迟云天不安地伫立着,目光忍不住瞟向那一丝细缝,风萧然的沉默令他不安,传闻贞妃与晋王不和,可如今看来只怕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莫忧那双正在挑弄着梅子茶的手停住了。近来萧然一直胃口不太好,又常常胸闷犯困,这梅子茶清凉微酸,倒成了他的最爱。原本想要绕道去附近一处温泉游玩的计划也搁浅了,一行人直奔染银。如今忽然听到这个噩耗,莫忧吃惊不小,心里那股隐隐地不安终于被证实了。
贞妃说过,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然。
包括多年钻营争宠,包括多年费心打压悯柔与文王,当然,也包括自尽。她是用她的死来为儿子铺平未来的路,断了后顾之忧。这个厉害的女人,为了儿子,别说是对那无缘的孙子,就算是对自己,也绝不留情。
她走得并不孤单,悯柔也一条白绫追随她去了,都说她忠心殉主,莫忧却觉得她是追随她深爱的明帝和文王而去。
看着撑着头斜卧在长榻上看不出神情的风萧然,他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个人他太了解,他生气,发脾气,都不要紧,他总有办法哄下去,最怕的就是他不动不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尉迟将军,殿下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听到王妃的一句话,尉迟云天如同得了什么特赦令般迅速离开,风萧然有些懵然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看着莫忧。
“茶还没弄好吗?端过来。”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萧然,你要是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知道的,这里只有我。”
莫忧捻起手中的小勺喂了他几口,便放下瓷碗偎向他身边轻轻抱住他的腰,感觉到他的胸膛起伏得很厉害。也不过才二十几岁,在二十一世纪的话也还是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年纪,可这一切,却在他五岁起就被剥夺了。他在他的父皇母妃面前所展现的,永远是最好的,经过仔细斟酌的。
风萧然静静地任由他抱着,轻轻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颊。他刚失去了宠爱他的父亲,又失去了隐忍却更疼爱他的母亲,如今这个人世间,他只剩下眼前的这个人了。
眼睛阵阵酸痛,鼻子塞塞的,居然真的有泪水不听话的流出。他闭上眼把脸别到一边,不愿面对自己的脆弱,也不愿眼前的人见到。
莫忧却更紧地拥住了他,用手背轻柔地擦拭着他的面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这么拥着他。他的怀抱温暖而安详,静静地抚慰着他阵阵抽痛的心窝。
“现在我们都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让我们互相依靠吧。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莫忧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风萧然突然想起那晚在落锤镇他对着自己的后背说的话,家,就是可以给你温暖,给你依靠。对,他们现在拥有彼此了,或许,也拥有了另一个小生命。
他不经意地用手覆上了仍十分平坦的腹部,算算与莫忧重聚也有一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太亲密了……最近的头晕嗜睡等反应是那么的似曾相识,莫非?
其果这是真的,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个好消息。威帝对他的态度自然是欲除之而后快,而他原先的打算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与之一搏,兴许能反败为胜,完成父皇真正的遗愿。可谁见过挺着大肚子争夺江山的帝王呢?只是他现在忽然很想让自己再任性一次,很想拥有一个和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一样的孩子。
“啊!”
一声尖锐的呼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只觉得身上一松,待反应过来时莫忧已经倒在榻上双手全身如虾米般弓起,不住痉挛。
“忧儿!”
莫忧的脸瞬间变得如上好的宣纸般惨白,俊秀的五官全都拧到了一起,一张丰润泛红的嘴唇也变得一片黑紫,好似中了剧毒一般。风萧然见他紧紧捂住胸口,以为他是有什么心疾犯了,伸手想替他揉揉,谁知刚碰到他的手臂就好像给了他一掌似得被反应剧烈地推开,他更是痛苦难耐地在床上翻滚。
“来人,快叫柳明源!”
第二卷第49章噬心蛊2
距离染银县约莫八十里开外的一所废弃驿站内,如今门前忽然笔挺地立着几位劲装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身上的装束也像是大户人家的保镖护院。
二楼的大房间房门紧闭,莫忧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手脚冰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活气。
“如何?”
风萧然站在床头默默注视着他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心头那抹不知名的恐惧正在默默扩大。这人究竟怎么了,之前竟一直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似乎是全身战栗疼痛,碰也不让人碰一下,更别说静静地把脉。偏偏他也一句话也都不出来,到明月初上之时便痛得更厉害了,见他竟顾不得疼一口将自己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漓,柳明源才不得已给他灌了昏睡的镇静药。
放下莫忧的毫无知觉的手臂,柳明源紧蹙的眉头并未解开。他分明没有病,也没有中毒,体内那股奇异的真气流窜竟像是被种了西边清流国皇室内部才有人懂得使用的噬心蛊。可清流与大夜素无往来,这种蛊虫也极难饲养分外罕见,莫忧不过是个江湖浪子,谁会在他身上花这样的功夫?
“到底如何,你倒是说话啊!”
风萧然再也耐不住了,伸手推了推柳明源的肩膀。
“殿下,借一步说话。”柳明源神色复杂地看了莫忧一眼,深深地看着风萧然。风萧然心头猛然一凛,这副神色,莫不是忧儿有什么性命之忧?
他使了了眼色给阿林,要他小心照料,自己便随着柳明源出门。谁知刚到门边,床上的人忽然大声呻吟了起来,似乎是被梦魇住了,正在说着可怖的胡话。风萧然忙回身扑到他的床边,见他紧闭着双眼羽扇般的睫毛不住忽闪着,两只手伸向空中不断虚抓,心里吓得不轻,忙抱住他想让他安静下来。
谁知此时莫忧突然双目圆睁,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一般,满目血丝一脸愤恨地盯着风萧然,不由分说就是一掌用尽全力地狠狠击在他的胸口。
“噗!”风萧然毫无防备,竟被他一掌打飞出去整个人砸在桌子上,一张圆桌不堪受力顷刻间散了架,他也一口鲜血冲口而出,染红了整片衣襟。
“殿下!”柳明源急得一阵眼眶发热。
风萧然一手按住胸口,一手却推开来搀扶他的柳明源,冲着阿林大喊:“快制住他,别让真气逆行伤了经脉!”
好在阿林早已跃起绕到莫忧的身后,一把拂上了他颈后的昏睡穴。
与此同时,遥远的帝都,城阙深深宫墙幻影深处的一间密室内,一个妖娆妍妩的男子正拧着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跪在一座疑似神坛的东西前,面对一个香炉大小的鎏金小鼎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小鼎正中有一块光华潋滟的纯色水晶,在灼灼月华下泛着诡异神秘的色泽。
“你确定这样做不会有事吗?朕只想给他个警告,可不想要了他的命。死了,就没得玩了。”
黑暗中踱出一抹人影,身着玄黑镶金龙纹长袍,依然歪戴着皇冠,额前几缕长发不羁地飘散着,嘴角微微上扬,一张带着暴戾邪魅之气的俊脸透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冷秋白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与夜霄云同是他的左右手,但夜冷酷得直接犀利,冷秋白却冷酷得阴狠无比。多年来他对夜霄云独占宠爱的事怀恨已久,使他不得不担心他会趁这个机会下手除掉他。对于夜……他终究还是舍不得。
那妖妖调调的美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樱唇一撇撒娇地瞪了他一眼:“皇上放心,若那夜霄云就这么死了,小人一命偿一命赔给你如何?”
“哈哈!”风天傲故作轻松地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