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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却是变化的太大了,我都不敢认了。”梅夫人看看一边发呆的颜峥和儿子,捂嘴笑道:“这位戚夫人,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年我就是想进都城找她,才会被陛下看见。”
颜峥看看笑中带泪的梅夫人,再看看嘴都抿成一条直线的戚夫人,“便是书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蔺彦则是摇摇头,“却也怪不得,如若娘往前殿走走,或者戚夫人往后宫走走,你们早便相认了。”梅夫人无宠,自然不能随意踏出后宫,戚夫人为寡居,天子特封执事官,为前朝学士,无论是为了规矩还是名声都不能轻易踏入后宫。而静玄居这个位置位于皇城角落,本就是先帝待客之处,前朝后宫都搭边,但是都不算,又有颜峥生辰的楔子,才能让两人相见。
梅夫人伸手往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白长个子了,尽会胡说。”
“嘻嘻,梅姨,要温柔——”颜峥笑着招惹梅夫人,然后躲在玉娘身后闪避。戚夫人也难得与他们笑到一起,一番生辰过的,静玄居好比过年一般。
祸端()
宫里的晟阳殿,秀妍站在王后面前禀报,秀妍在前殿和泉鸣殿附近又观察了几次,加上颜峥现在经常往学宫跑,她偶尔也被戚夫人派过去给颜峥送东西,自从颜峥生辰后,戚夫人对颜峥越发的好了,原本只是在眼前时照看教导,现在人不在身边也会惦念,还会专门给颜峥誊抄书卷。
秀妍趁着回王后身边领赏的时候,将这一切和王后说了。
蔺嵘的王后姓薛,父亲是朝中大司马薛明,弟弟是骠骑将军,哥哥是朝中典司,祖父曾经是先帝亲任的太师,但可惜祖父之后,太师之位空缺,朝内一直由丞相在明面上把持。
薛王后听完秀妍的禀报,在殿内度步。她的儿子十岁被立为太子,宫中夫人三位,个个有子傍身,她除了蔺如的亲娘邢夫人,扶持了一个无子的燕夫人上位,因着邢夫人与她自入宫后便交好,是以无人怀疑到她身上,但对于王后来说,这就像是开了个口子,想要停手就不容易了。
兰夫人是藩国送来的奇女子,天生带有花香,虽然长得一般但手段很聪明,一边护着自己的儿子,一边还能和她这个王后分宠,几次动手都让她化解了,王后一时也不好对她做什么。
梅夫人空长一副美人模样,不知争宠固宠,生了个儿子又木讷不识趣,这母子俩一直不声不响的,王后也就从未在意。王后早就知道蔺彦与颜峥相识,但是却没想到他们至今还有往来,那个梅夫人不是让她儿子少在后宫来往吗,这是想蹭颜峥这个他国太子?
“香樱。”薛王后唤身边的大丫鬟,“你去告诉我嫂嫂,就说我想吃家里做的果干子,让她给我带些来。”
“是,奴婢这就去。”香樱立刻行礼回转。薛王后想了想,“现在那颜峥还在前殿吗?”
“回王后,颜峥是太子伴读,太子及冠前都要在前殿学习的。”香雀答话,当年将颜峥分给太子做伴读的时候陛下是和王后商量过的,当时颜峥只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太子的诸项事情也不经由他的手,王后就同意了。后来才知道,陛下是等着他受不住课业繁重闹前殿被公羊笙赶出去,结果一直也没出什么消息,只是每日抄写旁听的,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有一日能听懂。
如今前殿的两人都护着颜峥,陛下再想将人送到学宫或者别的地方也是不能了,何况有太子伴读这个身份在,颜峥多少还算不上一个主子。
“跟着他来的人呢?都在静玄居?”薛王后恍惚发现自己对这个颜峥的关注少之又少,这也怪不得她,颜峥所在的地方严格讲不属于后宫,也不属于前朝,一应开销都是从总管庞元那里支出,无论是财物还是四时衣物都没让她操过心。
“都在静玄居,平时也很少走动,只除了给各殿送些糕饼,还有和大监领月例。”
“那便好。”薛王后看看眼前的宫殿,抿唇道:“去叫蔺彦来。”
时间转眼到了深秋,而深秋的到来,意味着蔺萱的忌日,每年的这个时候,颜峥都会坐在院子里和玉娘种下的那棵枫树下念念这一年他都有什么事,还有就是他有好好听话,听舅舅的话,听母后的话。
不过颜峥现在已经习惯将舅舅改口为陛下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提醒着他,天子,陛下,而不是舅舅。
“还有,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到父王的信了,父王说过,两三年便将峥儿接回去的,但是到现在也没有。玉娘往外面送了信,父王却从没有收到过。”颜峥面对着那棵枫树,那是母后最喜欢的树,玉娘说在枫树下面说话,母后一定听得见。“林姑姑说,大王要处理国家大事,会很忙。可是,以前父王不是这样的。”
颜峥双手托着腮,嘟囔道:“彦哥哥被陛下安排去了奉先殿给太子祈福,还有半个月才能出来,他说要教我射箭的,估计要到新年之后了。还在宫里的哥哥妹妹们应该也在学习吧,要是我回去后还不如他们怎么办?”
“今天我听蔺如说,或许瑄国会有一个新太子了。”颜峥凑近树干,悄悄说道。蔺如总是训他,而且还笨笨的,就知道冲动,所以颜峥私下里不愿意叫他哥哥,虽然在外面他们也没什么对话的机会。“不过我说,我是最棒的瑄太子。”
“其实我有些担心。”颜峥慢慢的抱着树干,“父王是不是会忘了我们?”
身后传来脚步声,颜峥松开树干,转头看着过来的人,“林姑姑。”
“峥公子。”林姑姑快步过来,“峥公子快跟我过来,玉娘出事了。”
颜峥站起来,“玉娘出了什么事?”
“玉娘与看护太子的姑姑起了争执,现在在王后殿里。”林姑姑带着颜峥往内宫走,“梅夫人已经被叫过去了,咱们先去泉鸣殿里等消息。”
门外有两个轻辇,走起来要比他们这一小一老快,绕是脚步匆匆,林姑姑也颜峥到了的时候也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跟在玉娘身边的刘顺看见颜峥后匆忙跪倒,“公子,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有照看好玉姑姑。”
“玉娘不过是去拿月例,怎么会和太子的姑姑起了争执?”颜峥看着刘顺,此时泉鸣殿里也是无主之地,梅夫人不在,蔺彦不在,颜峥只是个十岁的小孩。
“是,玉娘无心说了一句,要给殿下裁制棉衣,那姑姑便问宫内只有一个太子,何来的殿下。”刘顺站在一边,“玉娘便道是瑄太子,那姑姑称,他国太子,在启朝王宫内自称殿下,是对天子不敬,意图不轨。”
“玉娘如何能认,便与她争执,没过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一队侍卫过来,带着玉娘和那姑姑去了皇后殿中。奴才来不及反应,只先跑来泉鸣殿报信,但梅夫人也只来得及让林姑姑带公子过来,别的还来不及安排便被请走了。”
颜峥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林姑姑,请带我去王后那。”这是安排好的,颜峥知道玉娘已经甚少在外面叫他殿下了,但是一直没有改过来公子的称呼,但是在这宫里,太子只有一个。
轻罚()
晟阳殿内,颜峥看着过去禀报的宫人回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等待。
“王后说请峥公子一个人进去。”宫人对着颜峥躬身,转身引路。颜峥拉住想说话的林姑姑,微笑道:“姑姑去奉先殿看一下吧,别让莽撞的宫人去打扰了彦哥哥祈福。”奉先殿离这里还有点距离,颜峥示意林姑姑快去。
林姑姑点点头,退到一边,等颜峥进去后才离开。
“颜峥拜见王后。”颜峥走入殿内,看见了旁边跪着的玉娘和梅夫人,跪在梅夫人身边。
“瑄太子,不必多礼。”薛王后打量着颜峥,之前她去前殿看望太子的时候曾经透过隔栏看见过颜峥,当时他不过七岁,一直在低头抄写,也没说过话,她就没当回事。直到祚儿去了朝上,她才知道颜峥之所以还能留在前殿,是因为太傅和戚夫人首肯并且爱护有加,原本以为颜峥以后会是祚儿的帮手,现在看来这是一个自己心大的。
“听说你要见我。”薛王后走到颜峥面前,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黄口小儿,不过才十岁,看来陛下说的没错。“有什么事吗?”
“王后,最近是深秋了,大启境内粮收万亩,果纳千林,更显大启盛世之下文昌民乐。”颜峥笑了笑,继续道:“所谓盛世最忌乱言,此时百姓长乐,百官善谏,帝王明理,像玉娘与这位姑姑的言语之争,实在是不宜污纳上听。”
薛王后微笑,“言语之争如何能够触及上听?你这黄口小儿说话也太没分寸了。”
“颜峥只是陈述事实。”颜峥抬着头,看着薛王后,“如果陛下知道内宫有人担心他的帝王伟业,而且已经担心到了惊弓之鸟的地步,不知道会不会很开心。”
“你胡说什么?”薛王后放开颜峥,瞪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就要看王后怎么处理了。”颜峥微笑,“其实王后知道,玉娘这次并没有错处。”
颜峥看看那位一直愤愤的姑姑,“不过是有人借机发挥罢了。祚哥哥入朝三年,从无纰漏,如果让人抓住太子管教不善,就算只是小错,也会让祚哥哥分心,我想王后身为母后,定然不会如此。”
薛王后面上的微笑差点维持不住,怪不得蔺彦那个蠢货也敢在朝上和她的祚儿过不去,原来身后有这个妖孽。“早就听说瑄太子伶牙俐齿,现在看来确实不错。”
“梅夫人,陛下既然将瑄太子一行交由你照顾,就要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分忧,以免陛下在操劳国事的时候还要担心着后宫,你说是不是啊。”薛王后看看跪在地上的梅夫人,她连一个奴婢都不如。
“是,妾一定竭尽所能。”梅夫人拽住想说话的颜峥,刚才颜峥的话已经让王后退让了,现在不过是申斥几句,不会有事的。
“本宫看你也不是个让人放心的,这样,以后静玄居的一应开支,都由你泉鸣殿主理,我会让庞元将财务清单给你,这之后你便代替静玄居来本宫这里领月例,免得玉娘一个女婢月月出入长巷,与内侍姑姑们混在一起,不成个样子。”薛王后说完,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起来,“好了,这次的事以后你们各自注意着,如果再有下次,就没有原谅的机会了。”
“是,多谢王后。”梅夫人叩首,颜峥看两人起身困难,忙跑到中间去扶,玉娘摇摇头,与颜峥一起扶梅夫人起来。薛王后看着三人,冷笑一声,又看看在一边低着头的苏姑姑,微微叹气,然后任由三人出殿。这次的事如果闹大了,却也说不出玉娘的错处来,毕竟颜峥的太子位还在,玉娘的称呼不过是顺嘴,而她能带人过来,也是一时将玉娘吓住了。
殿外的青石路上,玉娘跪在梅夫人面前,“玉娘连累了夫人。”
“玉娘快起来,这件事怪不得你,是我没用,护不住你们。”梅夫人连忙将人扶起,美眸含泪,她以为平安无事便是安好,但人不惹事,事惹上人。
“梅姨,玉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去,然后找宫医给你们看看可有伤到膝盖。”颜峥拉起来玉娘,又扶住梅夫人,刚到两人肩膀的身高在中间撑着,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