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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恨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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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

    他眼泪滚滚而下,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低头在那尸骨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最后唤出一声——

    “小枝。”

    那一天,并肩离去的本王曾忍不住问秦不羡给卫添的那一个玉瓶里装的是什么:“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个向来冷酷严肃的帝王刺激成这般模样?”

    秦不羡抬头望了望日光,道:“记忆伤人,过往刺心。”

    “秦大人什么意思?”

    “不过是他二人之间一些往事而已,崇安王殿下这种没做过噩梦的人,就算看了这往事,也体会不到别人的悲痛。”

    我挑出扇子将她拦住,涎笑几声道:“你且拿来给我一看,说不准我回头就做噩梦了呢。”

    于是,本王也得到了一个玉瓶。

    打开瓶塞,几绺淡红雾气溢出来钻进我的眼睛,于是我便看到了令卫添悲痛欲绝的那些过往事情。

    那时的南国府正值春日,雾霭浩渺绵延十里,日光出则一瞬而霁。东里枝第一次见到卫添,她十七岁,可是在风月楼当乐师已有十年。

    我大锦凯旋的将士自南境归来,路过南国府,这一仗已打了两年之久,对手是宿敌宁国,卫添这一次十分罕见地御驾亲征了。

    于是南国府街道两旁,湖中舫上,河边堤上,都站满了百姓,挤破脑袋想一睹龙颜。东里枝换上男装,亦在岸边找了块地方,兴高采烈地踮脚观望。

    可人是真多啊,岸边是真挤呀,赶上前面有人为了给将士们让路而拼命往后靠,最后排排往后靠,在最后那一排的东里枝只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几乎就要掉进湖中——

    她心下一惊,慌忙之中顾不得其他,只紧紧攥住了旁边一个人的衣袖,本以为自己抓住了这袖子就能稳住身形不至于掉进湖里,谁料这一抓,连这袖子的主人也几乎要被拽进水里了。

    袖子的主人亦惊慌失措,情急之中抓住了旁边的人的衣袖,旁边的人又再抓住他旁边的人——紧接着呼呼啦啦这一排都栽进了水里!

    好巧不巧,最后被人抓住带进水中的,是卫添。

    好在南国府的百姓也多会水,湖上还有画舫,形势虽乱但也有惊无险。最后,东里枝和卫添被捞进了同一个画舫。

    东里枝心怀愧疚,事情因她而起,连累着这年轻的公子落入水中实在是她的不对,于是当即委身道歉。

    卫添一派淡定,淡定之中不忘显露身份:“朕无妨,平身。”

    一个“朕”字,激得东里枝猛地抬头——方才只是觉得这个公子年轻,并没有认真打量,听他自称“朕”后,再一瞧,只觉得面前的人挺拔英俊,纵然此时的春光明媚似火叫人不敢直视,可面前的公子眉宇间轩昂之色比之春光更叫人睁不开眼。

    那时的东里枝啊,只知道自己恰好遇到了当今的圣上,还连累了这九五之尊落了水,她不知这“恰好”本就是卫添所希望的——他甚至不惜趁混乱主动跳入湖中,因为他命人拿着鹿呦呦的画像找了很久,最后才在南国府找到这么一个有六七分相似的,自然要努力套近乎。

    卫添见东里枝不敢说话,于是仗着自己的皇帝身份又装模作样询问了一番,东里枝便小心翼翼把自己风月楼乐师的身份交代了。

    “你像朕欢喜过的一个人。”等下人尽数撤退,画舫上的卫添对她说。

    彼时东里枝不知道那个人是鹿呦呦,更不了解卫添与鹿呦呦之间的往事。她单纯地以为“你像朕欢喜过的一个人”这句话是公子搭讪小姐的客套话——毕竟街市上卖的写帝王与平凡百姓谈情说爱的话本子里,十本有八本里是这么写的。

    她不答话,便又听卫添主动道:“你方才说在风月楼里当了十年乐师,那收拾一下,晚上为朕抚一首曲子罢。”

    她乖巧点头,“好。”

044、梨花一枝(二更)() 
但是当时的东里枝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卫添不会走到一起的。他是锦国的君王坐拥天下,而她是青楼的乐师靠卖艺为生,她自知身份卑微,所以也不想去贪求什么恩宠,更不想跟他回宫。

    于是,当晚她就仅仅把他当做一个来听琴的客人,温顺地跪坐在他面前,给他倒梨花酒酿,为他抚桐木古琴。

    是卫添先招惹她的。

    琴抚到一半,卫添忽然探身过来握上她的手,盯住她的眼睛道:“姑娘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份不合适?”

    卫添心急如斯。

    东里枝微怔,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卫添却将其攥得更紧,语气坚定,眼神也坚定:“听说姑娘卖艺不卖身。”

    东里枝颤颤抬眸。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配不上朕。”他又道。

    她不敢回话。

    卫添温润一笑:“无妨,抚琴罢。”

    东里枝如释重负,将自己新谱的曲子认认真真弹给他听。可卫添好像并没有认真听,他捏着一只竹管笔在一把空折扇上勾画着什么。

    曲终,笔停。

    年轻的帝王拿起新画的扇面给她看,欣喜地如孩童一般:“小枝,像不像你?”

    扇面上有两个人——那姑娘弯下身段行礼,那公子低头看着行礼的人。南国府的江水朦胧了这面庞,打湿了那衣裳,可姑娘的怯意、公子的欢喜都跃然纸上,旁边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远处山上一片清雅的梨花树,画得都刚刚好。

    东里枝或许便是在这个时候动心的。

    “陛下陛下怎么知道奴婢喜欢梨花?”她怯怯地问。

    殊不知卫添在接触她之前,早已把她的生平连同喜好都了解得透彻了,于是他也早已编好了一个谎话:“东风夜放花千树,朕独喜欢姑娘的名字里,那梨花一枝。”

    东里枝;东,梨,枝。

    东里枝果真信了,跟着卫添回了帝京。

    只是她进宫三个月,还未曾同卫添见过几面,还未曾得到过卫添几分爱怜,这后宫里便多了一个姑娘。

    是的,鹿呦呦回来了,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了至于她如何被找到,其中的阴差阳错,曾令秦不羡委实恼火甚至骂娘。

    当初,卫添是在一幅画像上看到东里枝,他觉得东里枝和鹿呦呦有五分相似,随后便命人临摹这画像并分发至各州府,让各州府的官员寻找画像上的姑娘。

    南国府的官员依着这画像最先找到了类似画中人的姑娘——风月楼的乐师东里枝。

    而其他州府的官员对此却并不知情,也未接到皇帝陛下停止寻找画中人的命令。

    于是,在锦国极东极偏的小村里,与画中人有九分相似的鹿呦呦被人发现。当年卫朗死,她逃亡,走投无路跳了江,最后却被商船老板搭救。

    如今被找到,她知道自己当初对卫添做了什么样的事,也深知自己到了卫添面前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一路上她挣扎、反抗、逃跑多次,只是次次无果,最终仍旧被送进皇宫。

    送她来的官员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姑娘,就是皇帝陛下自年少之时便一直惦记着的姑娘,他怔怔地看着皇帝陛下从宫城中奔出来,看着他衣袖一挥将鹿呦呦紧紧裹入怀中,相思甚久的故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这让他眼眶湿润,声音哽咽:“呦呦,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回到朕的身边了”

    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一向冷静的秦不羡血气上涌,第一次当着秦疏桐的面摔了茶盏,骂出声来:“混账,这世上为何总是好人委曲求全,为何总是坏人命不能绝?”

    疏桐自然知道自家先生在生气什么:前脚东里枝体内的恨种生根发芽已有长成之势,后脚这鹿呦呦就回宫了。现在,皇帝陛下满满当当的恨都牵在东里枝身上,他早已把那个害得他双亲蒙难、害得他丢失太子之位的姑娘当成了东里枝,那这真正背叛他的、真正该被恨的鹿呦呦岂不是要有享不尽的恩宠和疼爱?

    后来发生的事逐渐证明,秦不羡当初这声骂骂得何其正确,这担忧担又忧得何其正确。

045、师叔?!(三更)() 
鹿呦呦回宫没多久,卫添便娶了她,并封她为皇贵妃,决定之果断、行动之迅速,令秦不羡瞠目。

    写着她被封皇贵妃的圣旨,还是秦不羡从卫添手里接过后、亲自去凤栖宫去宣的。

    凤栖宫是锦国历任皇后居住的地方,卫添叫鹿呦呦住在这里,其心其意,不用言表。事实上,他也差点要封鹿呦呦为皇后,只是大臣们不同意他立前任君主的妃子为皇后罢了。

    鹿呦呦是美的,纵然历经朝盛夕衰,挨过流离颠沛,从滚滚大江里逃生,隐匿极东的村落,经历着普通妇人历经的柴米油盐生存琐事,可三十岁左右的她依旧有着叫同龄人嫉妒的容颜,更有叫同龄人艳羡却永远赶不上的好命运。

    那一日,鹿呦呦跪在圣旨面前,身子伏在华重的裙摆上,发髻上簪的凤凰长尾华丽、口衔珠滴,十分好看。

    她尚不是皇后,可她已经敢戴凤簪了。

    皇上待她,已经不是简单的“恩宠”一词能表达的。

    秦不羡紧紧攥着那道玉轴圣旨,宣道:“奉天承运,锦皇有诏,鹿氏呦呦,温良端方,恭谨淑慎,风姿雅悦,娴静周全。特封皇贵妃,暂领后宫诸事,钦矣。”

    这圣旨念完,秦不羡心中已经酸涩得不得了了。

    她想到东里枝看着那碗恨种,模样认真又可爱:“怎么是局外人呢,他是喜欢我的,我也是喜欢他的。见他难受我心中也不会愉悦,若是能用此法解他心中万分之一的难受,我也愿意试一试。”

    场景变换,到了皇帝和贵妃大婚的那天,东里枝在寝宫里,从来不沾酒的她竟从清早喝到深夜,从窗口喝到床榻,她越喝越恍惚,握着茶衣的手,苦笑道:“他们现在应该应该行洞房之礼了吧他应该是觉得我脏的,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因为我是风月楼里的姑娘啊。”

    说着说着便沉沉睡去,眼泪倏忽而下,把枕头浸得潮湿。

    就在东里枝沉睡之际,偶然听到脚步声。

    酒气翻涌,意识也模糊,她只以为自己幻听了。可不多时就有人贴近她的后背,熟悉的檀香味道从身后探过,让她着实反应了很久,可她最后还是微微叹息,信此刻是一场大梦——

    新婚之夜,新郎官怎么会到她这里来?

    不可能的。

    直到她耳边有微哑声音响起:“小枝,朕想你,给朕。”

    她才从梦中清醒半分,回头望着他,茫然无措了很久,最后才晕晕沉沉地点了点头。

    他便这样得到了东里枝身上最珍贵的东西,得到得毫不费力,东里枝不太适应,却也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终于有些心疼,轻吻着她的唇,抚着她的脸颊安慰:“难受便哭出来。”

    又一路往上,从她鼻尖吻到她紧闭的眼睛,声音喑哑却动了情:“朕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十多年来,清清白白,未曾有一时一刻地放纵自己。今夜,你是朕的,朕会疼你。”

    东里枝的心似是塌了一角——在这烟花巷柳之中,守护一具身子何其困难,况且这一守便是十年。风言风语她听得久了却未曾麻木,旁敲侧击她见得多了也未曾放弃,个中心酸和不易,她都撑了过来。

    如今这国家的帝王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睛,让她难受便哭出来。她难免不在这一场骗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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