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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新民从前院穿过前厅进入中院,刚穿过回廊,就看见马云涛正坐在中厅的一张书案前,手握狼毫正在挥毫泼墨。曹新民悄悄从侧门绕到马云涛身后,抬眼一看,只见马云涛正在画一幅山水图,画中的一条大河从群山高峡中蜿蜒而出,直泻如练,沿着两岸盆地打了一个回旋后,渐渐安静下来,向前缓缓流过,注入更长更宽广的一条大河,向前奔流不息。马云涛全神贯注在画中,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出没。他画完山水后,开始在画上题字落款。只见他改用羊毫在画布的左上角提了五个小楷字,曹新民定睛一看是“新安秋水图”五字。曹新民拍掌称赞:“好好好,先生真是高才啊,书画双绝!”
马云涛不其然背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不经吃了一惊,侧身一瞥见是曹新民,便揿着画的一角道,“曹掌柜,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新安江画的如何?”
曹新民走近画作,凝神又细细看了看,这才说道:“我哪里看得懂画呀,不敢乱说!”
马云涛道:“直说无妨!直说无妨!”
曹新民这才指着画中的群山高峡道:“这应是黄山山脉了,练江出高峡,气势逼人;再看这水,忽急忽缓,忽躁忽静,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极尽新安江秋水之神韵,此画真乃绝品也!”
马云涛笑了,“曹掌柜过奖了,你如果喜欢,我愿不揣简陋,赠与知音!”
曹新民大喜,忙屈身一拜道“此乃先生心血之作,新民岂敢愧领!”
马云涛把画笔搁入笔架,袖手坐下,喝了一口清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正有事要问你!曹掌柜,此次随你赴家乡查勘办学,本系朋友相助,而今自离洪山已有数日,何时能到绸岭曹村啊?”
曹新民也笑了,“先生不必着急,此番我前来寻你,就是特为此事而来!今日我去了四丰米行,见了刘掌柜,他听说先生到了芜湖,十分钦慕,特邀你我同到刘府赴宴!”
马云涛一听要去赴宴,立马脸色阴沉下来,“曹掌柜,我可有言在先,不参加一应聚会宴请!希望你不要强我所难啊!”
曹新民忙道:“先生误会了!此去不是单纯赴宴,你可能有所不知,刘掌柜有一女儿名叫刘苏馨,从小喜欢写字画画,其工笔花鸟堪称一绝,久慕先生大名,无缘得见,特请其父邀请,欲与您切磋一番!”
马云涛眼睛一亮道“小小女子,有此雅好?”
曹新民道:“正是正是!都听商界流传,先生您博学多才,诗书画三雅,且时常扶掖新进,有大师风范……”
马云涛哈哈大笑道:“曹掌柜,你这是甜言蜜语来哄我,即便如此,我答应就是,免得你失信于人!”
曹新民屈身再拜:“多谢先生垂怜!明日晚间,就劳烦先生移步,前往刘府走一遭!”
言罢,曹新民喊来会馆的主事人,嘱咐一日三餐好好款待马先生,所有开支都记到碧云茶庄账上。完了又对马云涛说道:“先生但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倘有照顾不周处,还望先生随时告我,以便改进!”
马云涛将画包起来递给曹新民,道:“这画只是我照猫画虎,涂鸦之作,不值一提,全当我住店之资;明日到刘府,倘若刘家女子真有此好,我便再作一副,也未尝不可!”
曹新民连忙道谢:“先生肯随我去刘府,已是给足新民面子,新民岂敢贪功,明日我即携此画前去,也好让刘家小姐评论评论,咱们可借此验证一下她是否果有诗画之才!先生或可收一高徒,也未可知啊!哈哈哈…”
马云涛笑道:“曹掌柜果然如商界同仁传言,心思缜密、能言善辩啊!”
当下,曹新民夹了画卷,即与马云涛告辞出来,可怜马云涛送了一幅画不打紧,却忘了方才要催其尽速赶路的本意。这正是曹新民要达到的效果!其实,刘苏馨是否真的喜爱诗画,他一概不知,只是现场应变、灵机一动。心里盘算着,明日到了刘府,再顺势而为吧!
第三十七章 梨花带雨(求收藏求推荐!)()
曹新民一回到碧云茶庄,刚进前厅,大顺就诡异地跑过来,对他挤眉弄眼。曹新民因为刚才在马云涛那里收了一石二鸟的奇效,心里高兴,也就没想那么多,见大顺举止失当,当场就板起脸训斥道:“周大顺,你还记得碧云茶庄的店训吗?”
大顺急了,忙一个劲地又是摆手又是向后厅指。曹新民大声呵斥:“周大顺,背诵店训!”
大顺脸憋的通红,摇了摇头,嘴里开始背诵碧云茶庄店训:“拓业唯智,创业维艰;货以求真,人以求实;诚信为本,义利为根;仁礼克己,忠孝两全。”
曹新民正待借此机会,现场开展一次全员店训讲解时,突然从后厅闪出一个人来。全场鸦雀无声,齐刷刷把目光向来人投去。曹新民随众人的眼光望去,不觉脑子嗡地一声响,自己忙活一天竟然把她给忘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汪家大小姐汪秀容。只见这汪秀容笑盈盈地走近曹新民,很夸张地拉长了嗓子说:“哟!碧云茶庄还管演话剧啊?怎么不早点通知我,给我也派个角啊?”
众人纷纷用手掩口偷笑,曹新民哭笑不得,情急之下,连忙将汪秀容拽进内厅里的书房,掩上门后想了想又把门半推开。汪秀容始终哧哧笑着注视着曹新民的一举一动。曹新民脸色很难看,将汪秀容按到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小声说:“你到底想干吗呀?”
汪秀容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满脸含春,斜了曹新民一个白眼不屑地道:“看你看你,每一次跟你说话都像是作贼似的!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曹新民朝汪秀容屈身一拜道:“我的大小姐,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现在真的跟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汪秀容一听,一张俊俏的粉脸立马晴转多云,凝视着曹新民,不一会儿,又多云转阴,一双大眼睛开始溢满晶莹的泪水,终于啪嗒啪嗒一滴滴往下落。曹新民傻了,他在汪家十余年,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学徒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店掌柜,朝夕相处,耳提面命,汪家人视为己出,他与汪秀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成人,彼此间脾气秉性可谓熟稔至极。每当秀容耍小姐性子时,曹新民都是一概忍让。如今见她说着说着就双肩乱抖、啜泣连天、梨花带雨、无限娇羞,不免着急搓火,赶紧走近,想了半天尽然一时语塞,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哄她。秀容不免哭的更加伤心。曹新民只好从袖子里抽出手帕递过去。
汪秀容一把抢过,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直起身子望着曹新民道:“人家大老远从上海专程赶过来看你,你就这样气我么?”
曹新民呵呵陪着笑:“你不是到汇丰上班了吗?怎么有闲心过来看我啊?”说完猛觉得又说错了话,赶紧补上一句:“我是说上班要紧要紧!”
汪秀容瞪了曹新民一眼道:“上班上班就知道上班!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别的吗?”
曹新民张大了嘴巴:“别的?什么别的?“
汪秀容气的直跺脚道:”木头,你就不会问问我怎么过来的?路上累不累?住在哪儿?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吗?“
曹新民也不知怎么了,从小就怕大小姐,每次与她独处都感觉自己永远是个绸岭深山的放牛娃,她就像是一面清澈明亮的镜子,把自己照的体无完肤。没有来由的自卑,没有来由的紧张,没有来由的笨手笨脚。
当下,曹新民木讷地站在她面前,惊慌失措地重复着一句话:”好了别哭了,好了别哭了…“
汪秀容看着他那副傻样,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行了,本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为了弥补我刚才的坏心情,你得给我一样东西!“
曹新民永远不知道这个女子下一步会做什么,张大了嘴巴看着她。汪秀容从椅子上跳起来,突然走到曹新民身边,一把将他腰间的玉佩给拽下来,拿在手上道:“我就要这个小东西!权当你赔罪,本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曹新民忙道:“这这不妥啊,这是我家祖传的!”
汪秀容哪里容他多说,转眼间,拿了玉佩,一扭身就跑了出去,曹新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急的在书房里打转转。
只见那汪秀容一边往外跑一边还对他挥着手道:“你别送了,我回上海后会给你写信,你可不许不回哦!”
曹新民狼狈地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一声叹息!
第三十八章 借花献佛()
被汪秀容这么一闹,曹新民本来愉悦的心情又一下子陷入了莫名的烦恼中。当初毅然决定离开汪家时,他连续几个晚上彻夜难眠。一想起汪四海对自己十年培育之情,他就忍不住内心隐隐作痛;一想起四海茶庄里那么多朝夕相处的伙计,他就觉得自己像个逃兵;却从来没有想到离开汪家后远在上海上学的汪家大小姐会是什么表情?
在他内心里,汪家大小姐是天上的云,而自己是地上的小草,永远不可企及!即使从小在一起玩大,自己也永远只是汪家的伙计,而汪秀容永远是东家的女儿!这一点无可改变!就像是天平的两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两人之间会有交集。如果一定要有,也最多只是把她当成一个任性的小妹妹!而汪秀容显然并不那么想!曹新民开始意识到这也许将成为自己离开汪家后很难割离开的最大的苦恼!
从目前来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吧!
历史很多时候是惊人的相似,曹新民永远也想不到,当很多年以后曹虚静面临和他几乎同样的苦恼时,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个性往往却有不同的抉择!
而眼下曹新民只能带着这层无解的烦恼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居室,希望能用一晚上的时间,以睡眠作武器,战胜白天所有的不快,因为明天等待他的是又一个富有挑战性的开始!
早春三月的江南,已是桃李怒放、油菜花初开,田间地头随着一阵阵微风吹来沁人的花香。曹新民就像拧好了发条的钟表,每天到了卯时六点,定能准时起床,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草草在后院吃了顿早餐,他就匆匆来到茶庄前厅。
他袖着双手,穿过会客厅经过账房,看见老于头在整理账本,随口问了句:“大顺来了吗?”老于头连忙停了手里的活,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回答道:“回掌柜的,大顺他一早就走了,不是您昨日安排他下去收茶吗?”
曹新民“哦!”了一声,“是,是我安排的!”
来到茶庄前厅,他直奔柜台,两个伙计正在擦拭灰尘,一见掌柜的过来了,连忙站直身子打招呼:“掌柜的早!”
曹新民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问:“今天是哪位轮到跑街啊?”在清末民初的江南茶庄行业,跑街的通常是由前台伙计轮值,具体职责就是打听市面行情、尤其是竞争对手的动态以及各家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