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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如果我赢了,他会不会怪我抢“旭光”的单?
如果我输了,他是得意还是失望?开心还是难过?
不!不能输,我不要输给他,不能让她笑话。
命既然天给了,输肯定让人不快。输掉六年的感情,我没有多余筹码,何况我全部“雄心壮志”只是胜这一局!不算过分吧?
隐隐觉着手心有些疼,我松开手,低头楞楞地看着指甲刺出的红痕渐渐消逝。人的皮肤有这么强的韧性,人心呢?能不能越是伤得深,越是好得快?
“咚咚。”
门被敲响,我回魂甩甩头。林非,大敌当前,想什么儿女情长?!你有资格想吗?
“林小姐,杨总来找您。”
尹莎莎推开门,杨锐均站在她身后朝我微笑。
关掉电脑上的新闻网页,我礼貌的站起身陪笑脸,均二少是稀客,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非,听说你没去兴国酒店,所以过来看看。单就你这气定神闲地样子,大将风范啊。”
杨锐均在我对面坐下,十指交叉相扣放在桌上:“即使万事具备,也不怕东风吹错方向么?”
“销售部何经理在现场,唱标结束小刘会有电话回来。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紧张,一切成定局,单等开出来的结果。价格是关键,比‘宏达’、‘旭光’低,这标就十拿九稳了。其他资质较低的公司,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我简明扼要地“汇报”形势。
杨锐均点头,表示认同我这种将压力扔给对手的做法。
“那我同你一起等第一手消息,我想一定会是好消息。你的聪敏和自信总让人炫目。”说完他专注地盯住我,视线毫不掩饰的火热。
过于露骨的赞美,生受了怕折福。看情形,经过上次桃花事件他仍未肯放弃。万幸他是精明的商人,会单纯为“爱”执着,反倒是希奇事儿!一心要拉拢我助他一臂之力,才是他不轻易罢休的主因吧。
“借你吉言。希望杨总你能分一点好运给大家。刚我还跟小尹谈起,‘宏达’、‘旭光’都是不计成本在抢单围标,料想那边是场‘血拼’大战,我们不敢去陪杀场。”我音调平和地把话题转到招标会上面。
“呵呵,血拼大战?我看是你派他们去宰别人吧。”
均二少哈哈一笑,“林非,‘宏达’的资质没有我们同‘星翰’联合的强,至于‘旭光’……我以为你没必要担心才是。”
他的弦外之音是我利用“新顺”拿单,顺便拖“旭光”下水陪标?典型站着说话腰不疼,这种自以为是令我心生不悦。
“杨总,我怎么会不担心?这项目本就是比修行比内功,以‘旭光’的道行,它们是‘中天’最具实力的竞争对手。我很担心丢标使各位领导失望,我可罪过了!”靠在旋转椅背上,我告诉自己要隐忍,要克制。
“林非,难道你没找叶总帮忙?”
杨锐均有些愕然,不相信地问:“你之所以这么有把握,难道不是因为请了‘旭光’给我们帮忙?”
他笃定我借用叶晨做文章了?以往我会觉得这种说法好笑选择漠视,毕竟我们的关系的确瓜田李下,不怪别人想错。可现在,“叶晨”两个字谁都碰不得,那是新鲜无比的伤口,碰着了肯定会激起我的怒气与反弹。
我垂下眼掩饰我的不高兴,丢给他一句话:“杨总,并不是所有人做事都那么处心积虑的,更不是人人都需要靠谁才能成功。一个女人想成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而应该建立在自己身上。你说呢?”
杨锐均何等人物,自然能听出我话里有话,所以我毫不意外他沉下来的脸色:“林非,你为什么总这么敏感,浑身带刺?”
不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先,怎么会刺到你?话是重了,你自己撞上来的,怪不得我。
我心底冷笑,脸上做足十分的抱歉无辜:“杨总,我没别的意思,我希望你知道,你错看我了。”
“有没有错看我心中有数。”杨锐均极淡地叹口气,眉峰展开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林非,你的能力没人会否认。你也得明白,象电力分部白婕那样散兵犹勇,走错了道是成不了事的。”
王位争霸战胜负尚在未定之天,无论谁想获胜都要行政部协助。形势所迫,即使他是真命天子也要低头。
杨锐均缓下语气,我心底清楚:均二少暂时不敢动我,又不愿我帮他老哥,所以暗示我别学白婕。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怎么玩这盘游戏的决定权在我,不在他。
“杨总,谢谢你对我的赏识,一切等这个项目拿下再说吧,辜负董事长的期望就不好了。”我用缓兵之计,此时无谓同他撕破脸皮。论才智能力,他都要比齐大少高超,邀我入他的阵营不是完全不可谈。
“好,一言为定。至于信息港项目,周末的庆功宴一定可以如期举行。”他自觉目的达到,脸上绽出笑容。
我惦记着招标会的结果,不想同他“哈啦”,起身泡了杯绿茶,开始浏览招标网。杨锐均见我无意再谈,便拿起桌上的报纸翻看。
“叮……”
桌上的电话响,算时间该是唱标结束了。
我接起电话,小刘的声音就传来,语调里掩不住的兴奋激动。
“喂。林小姐,这里唱标刚刚结束了,我们的报价是第三低价,没想到这么合适。”
“最低的两家公司是谁?‘旭光’还是‘宏达’?或者别的公司?”我急切地问出关键问题,担心按低价中标法评分。
“不是他们。今天唱标出了好几件希奇事儿。‘旭光’的价格足足高出我们100多万,‘宏达’更离谱,标书正本盖漏公章,当场被宣布废标。报价最低是‘科创’跟‘赛杰’,他们资质不高同我们不是一个级别的。何总说我们如有神助,呵呵。”刘书玫噼里啪啦一气说完,笑得额外开心。
我不敢掉以轻心,制止她的得意:“小刘,专家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公示?”
“有,招标委员会说结果明天公示,今天下午专家组就开始评标。”
“知道了。你们别太张扬,回来细说。”
我放下电话,冲等待结果的杨某人笑笑。
“传捷报了?”他倒比我紧张。
“算是吧。”
我松口气,抓过桌上的杯子啜饮。
清雅的茶香立时缭绕鼻端,一丝暖意注入心间……
睡不着,睡不着。
这星期我总是一贴上枕头便呼呼入睡,没想到开标后反而失眠了,又是什么道理?人,果然是世间最最奇怪的一种生物。
在第N次翻身之后,我极其苦恼地掀开被子起身,脑袋里如超级马力撞蘑菇,偏偏就是睡不着,呜……郁闷!
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润唇,回床复躺下,还是没睡着。古语道: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象我这样年纪轻轻就失眠,后半辈子岂非不用睡了?
没办法,只能祭出常规催眠术,我闭上眼默默数,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旭光”怎会报出天价?高得离谱的价格丢标是毋庸质疑了,更会让企业丢面子。是他们内部核算失误?还是他们没进入状态,厂商不支持?
所有的理由都牵强无比。标书出错不算奇,谁会把起决定性作用的价格弄错?钟阿姨都能够弄到标底,“新顺”作为监理不可能不清楚。况且“旭光”在业界一直是儒商,出名稳妥谨慎,没进入状态说不过去。秦宇彤曾提到看重这工程,约了“新顺”的龚强到家里谈,他们不可能不想拿单。“新顺”做监理人尽皆知,厂商怎会不支持夺标热门?
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或者另有一种解法——“旭光”为“中天”围标?!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这是个认钱不认情的时代,在商言商,就算叶晨愿意帮忙,“旭光”的董事们也不会肯。
究竟该如何解释“旭光”的失误……无解?
直觉也好,幻觉也罢,我始终觉着这事同叶晨有关,些微的可能性让人心里既甜蜜又苦涩,既希望又失望。他为什么到开标现场?是等谁?
叶晨,你为什么不等唱标就离开?
叶晨,你为什么想见“新顺”的人?
叶晨,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说个明白?
叶晨,分手对你而言就那么简单?
一千种假设,一万个疑问,数羊,竟成了数“叶晨”。
差点就要拨电话给他了,可我的骄傲不允许。电话通了我怎么说?说睡不着,开口乞求虚假的温柔,博取同情的关怀?
六年了,我没在他面前低过头,他没给过我机会。当然这次不同,他有了梁雪君自然不需要我,放了手怎会帮忙?
是的,“旭光”丢标就是单纯的技术失误。
想通这层,勉强算找到答案,我迷糊地入睡,枕畔,悄然洇湿一片……
24日,信息港一期工程评标专家组经过一天的评审,正式发布中标公告。“中天”顺利成为第一中标候选人,过了公示期,甲乙双方正式签约。
经过这么久的折腾,盼来期待的结果,心中的成就感难以言喻,满意升华为感恩,我就差对着下落的夕阳流泪高喊:“成功了,我赢了,我终于做到了……”
咳咳,那绝对不是端庄娴静的林非小姐。我顶多微笑着念出四个烫金大字:天、道、酬、勤。
回顾中标过程,技术答疑加上方案演讲,个中曲折能够讲上三天三夜。莫怪我从董局办下来,刚走入门禁区,便听到刘书玫在茶水间里大放厥词。
“昨天上午在开标现场,‘宏达’的标书发现出了问题,他们冯总脸都绿了,其他人的脸色也都沉得吓人。害得何总也开始紧张,我心眼跳到嗓子口,硬是憋着一口气等着我们报价出来!好在我们同‘星翰’合作,如果找了‘宏达’,会被他们的大意连累。说来说去,全是林小姐的策略高,无论价格还是技术我们的标书全压住标底线。”
我会心一笑,一个人的肚量多大,能做的事就多大。小刘显是没把我训责她的事搁在心上,这般心胸足以证明我没错看她。
“这回我们行政部立大功了,白婕原本就是打算找‘宏达’合作呢,幸好董事会没交给她们做。”小秦毫无心机地附和,不知避讳。
“以后我上去拿文件,白婕就不敢拿眼角瞧我了!”
“说到出息,都托林经理神通广大。评标专家组的成员据说有林经理的好朋友,是不是啊,刘书玫?”凌云询问小刘。
“唔,是有一位,听说是林小姐大学同学,关系是第一生产力嘛。”
我愕然,实在佩服他们的神通,这么小道的消息他们也知道。
事前我也没想到抽签决定的评标成员里有恒宇,生命里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意外,令人不得不叹服“命中有时终需有”的唯心理论。
“从今后林小姐可风光了,界内谁提不举大拇指?什么时候我才能混到她那样啊。”LISA叹气,招来众人大笑。
趁他们笑声朗朗,我迈步走进去。
“林经理,会议结束了吗?”小秦见我出现直率地问。
“林小姐,有没有好消息?”小刘眨眼等我的回答。
“呃……”我做难以启齿的样子卖关子。
“不是吧,上面没准我们休假?太狠了。”LISA一下子耸耷着肩。
“我答应男友明天去洗温泉,林小姐,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