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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娜娜都看不下去了,说:“左飞,算了,千夏已经……”
“不!”我大叫着:“她还活着,我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千夏确实还活着,心脏虽然跳得很慢,但确实还在跳;气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有。我抱着千夏跪在地上,四处地胡乱磕头,说谁能救救她,我一辈子做牛做马都行……
我求的不只是人,还求那些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的鬼神,我像发了癔症一样地胡乱磕头、胡言乱语;但奇迹终究没有出现,千夏的身体还是渐渐地冷了下去。
“不,不!”
我大叫着,极度的慌乱之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我立刻把手伸到千夏的胸口,将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去;我的真气能够疗伤,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可我的真气不能为别人疗伤,这也是我早就知道、并且做过多次实验的;但是现在,我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再试试这个法子。
奇迹在这一刻终于出现,当我的真气输送进千夏体内的时候,千夏的心脏竟然恢复了一丝活力,并且猛烈地跳动起来,就好像电影里医生抢救病人时用的电击设备一样。
有效,真的有效!
我的一颗心怦怦直跳,先不去管为什么以前没效、现在就有效了,当下只是颤抖着继续给千夏输送着真气;千夏身上的伤口虽多,可唯一的致命伤还是惠子劈得那下,说明清田次郎真的将她保护得很好。
此时此刻,我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只是一心一意地给千夏输送着真气。娜娜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还在劝我节哀顺变,让我不要太难过了。我也没有时间和她说话,持续不断地给千夏输着真气,真气这东西虽然每天都在练,可总量就那么一点,但是无所谓,只要能救活千夏,给我耗光了都行!
渐渐的,我的头上大汗淋漓,而千夏的生命迹象却越来越清晰,心跳、呼吸、体温都在慢慢恢复正常。我看不到千夏体内的情况,可我知道我的真气一向都有修复受损细胞、组织、皮肉的功能,无论我受多重的伤,只要没有直接把我整死,总能靠着真气慢慢恢复,想来对千夏的效果也是一样。
体内的情况看不见,体外的情况却能看见,我清楚地看到千夏受伤的胸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我知道千夏的命保住了,我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大神突然赐予我这样的能力,但我确实无法抑制内心里的激动,这种激动溢于言表,让我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娜娜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我受到巨大打击导致有些精神错乱,说道:“左飞,你想开点……”
这一切,梅花的党委书记王喜也都看在眼里,他和娜娜一样以为我是精神出了问题,也跟着说道:“是啊左飞,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千夏突然睁开眼睛,并且轻声叫了一句:“师父。”
千夏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当然是有气无力的,但这一幕还是把娜娜和王喜那一干人都吓到了,个个都是一脸瞠目结舌。一直都沉默不语、只是长吁短叹的神谷一郎都跳了起来,询问什么情况?
我仍旧没有时间和他们说话,仍旧持续不断地给千夏输着真气。千夏的面色虽然依旧惨白,但是却显得安稳了许多,轻声说道:“师父,我是已经死了,还是在做梦啊,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疼,还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服?”
舒服是必然的,我给自己疗伤的时候,那些真气流过我的四肢百骸,就好像浸泡在温泉里一样,又舒服又暖和,看来千夏此刻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微笑地看着她,说你没有死,也没有做梦,你活过来了。
千夏面露惊讶,看看我的手,又说:“师父,就是你的手好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我的体内,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我说是的,这是我的真气,它可以帮你疗伤!
千夏先是一愣,接着又呼了口气,说师父,你好厉害,原来你还是个神医。说到这里,千夏突然想起什么,说师父,你有这个本事,刚才为什么没救我爸?
我的心里一疼,说我以前本来只能给自己疗伤,不能给别人疗伤,是刚才的你激发了我的潜力!
话虽如此,但想到我没有去试一试,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清田次郎死在我的面前,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千夏和我在一起已经很久,她当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轻轻抬起手来抚摸着我的脸,说师父,你别难过,起码我爸爸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到了,我爸爸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千夏还是一如既往的懂事和乖巧,我忍不住用力将她抱住,说你还活着,真好。
千夏躺在我的肩上,说:“我当然要活着了,我还没有嫁给师父呢。”
“千夏、千夏!”旁边的娜娜终于反应过来。
千夏回过头去,说娜娜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先前,屋子里的人都以为千夏肯定不行了,可是转眼之间,她竟然又活了过来,虽然不至于生龙活虎,但也看着和正常人一样了。这种奇迹,他们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仍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
“天,这太神奇了吧?”
“是啊,看着明明已经不行了,输了点真气就活过来了?这怎么可能,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之前我和千夏对话,他们都听在耳朵里,所以知道这是真气的效果,而他们一个个也都不是普通人,练气也是家常便饭。
“真气还能疗伤?那我要赶紧试一试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他们近日来正饱受身上伤痛的困扰,所以立刻纷纷试了起来,还有人询问我应该怎么做的,要把真气导向哪个穴位和经脉?
如果我说我行,你们不一定行,他们肯定不会相信,只会以为我是藏私,所以我也没有解释,就告诉他们哪里有伤,就把真气导向哪里,或许他们之中也有适合疗伤的真气呢?
梅花众人在我的教导下纷纷试了起来。
而这一边,娜娜也很激动,伸着手说千夏,你真没事了吗,快让我摸一摸你。
于是我把千夏抱了过去,两个姑娘隔着栅栏把手握在一起,经历过这么一场惨烈的遭遇之后,两个姑娘都是哭得梨花带雨。千夏哭着说:“娜娜姐,我爸爸他,他不在了……”
娜娜点头,说我知道,你别哭,我爷爷也不在了,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娜娜虽然在劝千夏不要哭,可她比千夏哭得还惨。
趁着她俩哭的时候,我继续给千夏疗伤,胸口的伤差不多了,又去给她疗其他的伤。胳膊上、腿上、肚子上,虽然都不是致命伤,可我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随着千夏身上的伤慢慢好转,我体内的真气则慢慢流失,以至于彻底用竭。我喘着粗气,说你们先哭一会儿,我得休息一下了,然后便靠在墙上,重新练气、聚气。
千夏和娜娜互相倾诉着各自的遭遇,正哭得稀里哗啦,屋子的门又开了,裂地再次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边走还边说:“好了,告完别了吧,我要把尸体带出……”
裂地的话还没说完,便已怔住。
因为他看到刚才还奄奄一息、即将归天的千夏竟然又活了过来,还和另外一间笼子里的娜娜扯在一起互相哭泣。我看不到他的脸,可他的眼睛里分明充满震惊,显然这一幕也是他根本没想到的。
“怎,怎么回事?”裂地吃惊地问。
。。。
1981 笼子的钥匙()
在裂地进来之前,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真气之前只能给自己疗伤,不能给别人疗伤;现在却又能给自己疗伤,又能给别人疗伤?
以我有限的脑容量,显然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能得到的答案只有“以前境界低,只能给自己疗;现在境界高,所以能给别人疗”了,但具体是刚刚才激发出来的潜能,还是早就可以这样了,却不得而知。
但我却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比我的毒龙手、乌金蝉衣还要值得保密,所以当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绝不能说,所以直接开口:“没死当然是因为命大。”
裂地满眼的不可思议,直接走到我们的笼子前面,蹲下来观察着千夏。千夏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报以恶狠狠的咬牙姿态,裂地仔细地看着,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半天才呢喃了一句:“怪事、怪事!”
裂地站了起来,笑呵呵道:“没死?没死那当然最好,还想着该怎么掌控稻川会呢。”说完,便大笑着离去。
我松了口气,继续靠在墙上休息,同时练气和聚气,千夏和娜娜则继续说着话。其他笼子里的梅花众人按着我的方法试了一下,纷纷说不行啊,完全没有效果,还问我是不是骗他们的。
现场有十来个梅花的人,原来一个适合的真气类型也没有这很正常,当初在11号训练营,同样人才云集,翻过天来也不过找出一个山猫。而且看这些人一个个脾气都大的很,真气怎么可能温和,怎么能够疗伤?
我也不向他们解释这其中的道道,反正说多少他们也不会信,只会以为我是藏私罢了,所以只说:“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有一帮练气的朋友,能像我这样的只有我一个。”
王喜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是我继续练气和聚气,等聚好了气,就继续给千夏疗伤。其实千夏已经完全脱离危险,而我自己的伤也还没好,但我所谓,就是喜欢给千夏疗,千夏能好好的我就开心。
在我一丝不苟的“灌溉”之下,耗光了三四回体内的气,千夏身上的伤基本都结痂了。给千夏疗完了,我又马不停蹄地给娜娜疗,除去有些关键部位不能触碰之外,能疗的伤基本也都疗好了。
虽然挺费力气,但总的来说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成就感满满,心想自己有了这个本事,以后出门都不用带医疗包了,谁受了伤直接输送真气过去,也再不用担心身边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个,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郑午来,心里难过了一阵;想到他的尸骨在山上都没有人管,任蚂蚁和虫子噬咬,就更加的难过。
给娜娜疗完伤,又是三四圈的真气没了,可把我累得够呛,靠在墙上呼哧呼哧地喘,千夏心疼地抱着我,说我辛苦了。我靠在她胸前,说不出的柔软、温暖和舒服,说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又说:“可惜了,距离一郎有点远,不然帮他也疗一下。”
神谷一郎说没关系,他靠自己慢慢恢复就行。
给娜娜和千夏疗完伤,我估计得有六七个小时过去了,因为耗费了巨大体力,肚子难免饿得咕咕叫了起来。说来也巧,恰好有人进来送饭,看来这食物虽然少还难吃,但一天三顿是少不了的,最起码肯定是饿不死的。
食物照例还是发霉的馒头,梅花众人照例狼吞虎咽,我经过饥饿的洗礼之后也小心翼翼地吃着;而这还是千夏进来的第一顿,所以她完全接受不了,坚决不吃这种东西。
我像劝娜娜一样劝她,说你要想给你父亲报仇的话,就吃下去!
千夏这才忍着眼泪慢慢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