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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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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廷玉两眼瞪得堪比牛眼。

    这是在夫人跟前抹黑他老郎吗?

    万一夫人恼了,他们侯爷都担不起,何况他“玉面飞熊”?

    心下虽这般想着,只此时却不好与何廷正理论,只得乖乖回至陈滢身边儿站好,矮熊般的身形塌下去半截儿,似比往常又墩实了些。

    裴恕自是看不见这些的。

    此时此刻,他眼中心里,唯有陈滢。

    “你是从家里赶来的么?”陈滢笑问,自然而然地上前牵他的手。

    裴恕刹时黑脸泛红、红中带喜、喜里含羞、羞中又泛着怒。

    “转过去,不许看!”他怒视周遭偷瞧的兵卒。

    暗哑醇厚的声线,听来并不太具威慑力,倒显得色厉内荏。

    “遵命。”郎廷玉笑嘻嘻领命,见身旁几个小兵明显看傻了,又板起脸,挨个儿敲他们的头盔:“看啥看?侯爷不叫看你们也敢看,鞭子没抽够是吧?”

    众军卒闻言,俱皆腹诽:

    挨鞭子那可是你老郎独一份儿,俺们哪里挨得着?

    且不说郎廷玉等人心思,却说裴恕,见众人果然不敢再看,便笑眯眯握紧那只纤手,感受着掌中柔韧合宜的触感,不免旁逸斜出地想起,他媳妇儿身上另有几处,亦是这般地柔韧合宜、纤秾合度,让人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嘿嘿”笑起来,黑红黑红一张脸,像打番了酱缸。

    见他兀自傻笑,陈滢便拿指甲在他掌心一划:“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从家来的吗?”

    清凌凌的语声,一下子让裴恕清醒过来,满脑子绮念登时飞走,抬手一拍脑门儿。

    只顾着与媳妇儿拉小手,却险些忘了正事。

    “我是从家来的,原想叫你出来走走,不想你正在外头。”他柔声道,替陈滢理了理微乱的鬓发,语声渐低:“去河边走走罢。”

    说话间,面上神色不动,手指却在陈滢手背上飞快划拉了几下。

    陈滢立时会意,展颜一笑:“那自然是好的,河边风光又比街上不同。”

    裴恕回了她一笑,拉紧她的手,复又回首沉声道:“老何与老郎随我来,余下的去街头守着,不得擅离。”

    众皆领命,裴恕便牵着陈滢,缓步向河畔行去。

    行不出几步,他忽似想起什么,猿臂蓦地一舒,向陈滢肩膀处轻轻一拂。

    陈滢顿觉背上一轻,回头看时,便见那两只装满了采购来的各种物件的兜子,已然自她肩上飞起,在半空里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直奔郎廷玉而去。

    好个“玉面飞熊”郎将军,电光石火间,沉腰错肩、吐气开声,“嘿”一声稳稳扎开马步,正好将两个兜子搂进怀中。

    “替夫人拿好了,少一样唯你是问!”裴恕头也不回,只一声低喝抛去身后。

    郎廷玉抱着两个大兜儿,脸都给遮得快要看不见了,只觉手腕发沉,遂在心里感叹,他们家夫人这把子力气,当真不小。

    “有劳郎将军了。”陈滢向他笑了笑。

    郎廷玉自布兜缝隙间瞧见这一笑,眼珠儿转了转转,登时挺起胸脯,将两个圆鼓鼓兜子向背上一负,舌绽春雷:“属下得令!”

    裴恕被这一声直炸得两耳作响,立时回头瞪眼:“什么毛病!”

    郎廷玉“嘿嘿”笑两声,热切的眸光却直往陈滢身上扫。

    陈滢瞥眼瞧见了,却也好笑。

    寻真整天把“郎将军”挂在嘴头儿,如今看来,郎廷玉对寻真也似有意,笑得可真够殷勤的。

    真不知这两只是何时凑在一块儿的。

    “阿滢,从这里走。”一道的音线传来,陈滢立时从思绪中醒转。

    回首处,却见他们正站在那几行垂柳之外,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穿林而过,伸向远方。

    “我记得,那边有个小码头来着。”陈滢随裴恕踏上石径,遥指小路尽处说道。

    裴恕牵紧她的手,目中漾满温柔:“阿滢说得没错儿。那码头建了好些年了,原先盛京城没这么大,这码头便在城外,从那里搭乘客船,可直抵江南。后来,先帝登扩建了城池,这码头便不往外发船了。”

    陈滢“嗯”了一声,不曾接话。

    虽不发行船,这码头却也没被废弃,反倒比从前用得还频繁,举凡有那画舫游河,皆停泊于此处。

    裴恕要带她去的,会不会就是那处码头?

    而那码头之上,又会否正停了一艘画舫?

    约莫二十分钟后,陈滢的两个猜测,皆被证实。

    路穷处,正是那座小码头,码头边泊了只两层高的画舫,船上彩灯高悬,倒映水面,绚烂明亮。

    只可惜,星光与月华皆已黯淡,唯寂寂永夜,笼盖四野,这一只彩舟,便也只得顾影自怜了。

    裴恕牵着陈滢的手紧了紧,停步回首:“老郎你留下,老何跟我来。”

    郎廷玉引颈向前头一张,入目处,是几个颇熟悉的身影。

    他立时凛然,肃声应了个“是”。

    那几个人,正是北疆八卫的统领,郎廷玉曾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

    陈滢却是早得裴恕提醒,见此情形,并不意外。

    方才,裴恕在她手背上划下的,正是“陛下”二字。

    元嘉帝,便在那画舫之中。

    到得此处,二人自不好再牵着手,只并肩而行。

    没走出多远,便被一名御林军统领喝止:“来者何人?”

    裴恕也不答话,只将腰牌举起,晃了几晃。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微有些佝偻的、苍老的身形,悄然出现在了船头。

第721章 画船听雨() 
“哟,原来是您二位到啦。”一见裴恕与陈滢,那老者立时开口笑道,极标准的官话,入耳很是亲和。

    自然,也极是耳熟。

    裴恕与陈滢闻言,一抱拳、一屈身,双双行礼“贺管事好。”

    几乎是有志一同地,二人皆不曾叫破他的身份,只含糊带过。

    “啊哟,这可使不得,折煞老奴了。”所谓的贺管事——大监贺顺安——也自改了称呼。

    他侧身避开他们的礼,又深深弯腰行了个全礼,方冲他两个招手儿“两位快上来吧,主子正等着呢。”

    裴恕与陈滢皆应是,一前一后,提步上前。

    不知哪里来的风,卷起白浪、轻拍水岸,那画舫亦随风摇摆,水面光影斑斓,似摇碎半河星光。

    蓦地,几点湿凉,拂上陈滢的面颊。

    她下意识抬手去抚,指尖却又是一凉。

    原来是下雨了。

    她仰起头。

    漆黑的天幕下,雨丝疏疏落落地往下飘着,轻盈悠扬,如春时飞絮。

    “哟,这说着话儿的就下起雨来了。”贺顺安也自抬头看天,又伸手试了试,复又笑“可巧儿您二位都到了,若不然可不得淋雨?快上来避一避罢。”

    陈滢没说话,裴恕则朗然一笑“淋雨也不怕,我们可没那么金贵。”

    说话间,二人尽已登舟。

    “去河上一游。”一句低语自舱中飘来,正是元嘉帝。

    贺顺安忙恭应了,吩咐人解缆,那舟子将长篙向岸边一点,船只荡开,载着满船灯火,缓缓离了岸。

    未几时,船便行至河心,那雨也渐成势,“淅淅沥沥”敲打着顶篷,灯火下瞧来,似一根根细密银毫,在水面上点下万千个圆。

    贺顺安延了陈滢并裴恕进舱,陈滢扫眼看去,便见元嘉帝正负手立于窗边,身畔两座及地仙鹤铜烛台,明烛闪耀,将他的身影映于地面。

    他今儿并未穿龙袍,而是一身天青色镶银边儿团福圆领袍,发髻上亦只贯了根青玉簪,腰畔悬一枚水头极佳的玉砚,倒有几分富贵闲人的派头。

    “参见陛下。”到得此时,陈滢与裴恕便又重拾君臣之礼,齐声请安。

    这船上并无外人,自不必再像方才那样隐瞒身份。

    元嘉帝目视窗外,只略抬了抬手“免,坐。”

    两名小监蹑足而来,奉上金漆小杌子两台,复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贺顺安向四下望望,见玄漆案上茶点俱全,四下烛火通明,便也躬身而退。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唯雨落河面,“沙沙”如春蚕食桑,越添幽寂。

    好一会儿后,元嘉帝终是回过头,似笑非笑望陈滢望一眼,挑眉道“今儿晚上你可算是如愿了。”

    裴恕自知这话不是与他说的,默然不语,陈滢遂起身垂首“几番求见陛下而不得,只能行此下策。”

    元嘉帝未及言声,缓缓向案前踱了两步,忽地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是怎么发现吴太妃便是风骨会首脑的?

    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知道这件事的?

    此乃他未尽之言。

    虽语焉不详,问得却很直接。

    “启禀陛下,上元节康王余孽案毕,裴家军里便出现了一个假扮成军卒的圆脸内侍。而他,便是这一切的起因。”陈滢答得亦很直接。

    元嘉帝一怔,视线飞快掠向裴恕。

    裴恕立时起身叉手“赵玉成跟微臣说话的时候,恰好夫人也在。”

    “是的,陛下。”陈滢接口道“那个叫赵玉成的内侍过来说话,因某些缘故,他的声音、动作以及某些表情,皆与普通的军人有差别,认出来他来其实并不难。”

    元嘉帝“唔”了一声,撩袍向案后坐了,信手捧起茶盏“接着说。”

    陈滢躬了躬身,又续“起初,除知晓赵玉成是内侍之外,关于他的一切,并无人知晓。所幸此前盯梢汤秀才时,那卖伞的铺子里有一个人露了点儿马脚,跟着他往下查,才查到了赵玉成的姓名,更查出他竟是贺大监的干孙子。接下来,不过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最后再锁定嫌疑人而已。”

    “听着倒是挺容易的。”元嘉帝品评似地道,眸光顺着盏沿儿陡然往上一挑,精华内敛的一双眸,亮若星辰“也真难为了你。”

    颇有深意的一语,似夸赞,又似不虞。

    陈滢恍若未闻,顾自再续“风骨会与宫里的关系,几乎是明摆着的,由此亦可知,风骨会首脑在宫里至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以此为基准,当先排除的,便是内侍一流。”

    “哦?”元嘉帝一脸兴味,食指在茶盏边缘轻扣着,似在为他接下来的话语击节“何以内侍便做不得首领?朕瞧着贺大伴就挺有能耐的。”

    “贺大监固然地位超然,只是,在士子们眼中,他,或者说是如他这般的内侍,却是很低贱、很卑微的,士子对他们很鄙夷。”陈滢仍旧直话直说,并未因贺顺安乃元嘉帝心腹,便改变措词。

    这的确是事实。

    某种程度而言,大楚朝文官集团与宫中太监的关系,与明朝有些相仿。自然,双方远没达到至死不休的地步,只是互相看对方不大顺眼罢了。

    毕竟,儒家子弟信奉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圣人训,而太监们却个个身体残缺,且其中相当一部分阴沉古怪,他们自然看不上眼。

    听了这话,元嘉帝却也未恼,犹自轻扣盏沿儿。

    “嗒、嗒”,数声轻响,和着窗外风卷浮波之声、雨丝滴落之响,格外有一种寂寥,好似羁旅的游子扶杖而行,前方漫天烟雨、茫茫不见去路。

    陈滢的语声,亦似带着水波的余韵,清淡干净,在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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