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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闺阁记-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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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首那人则身形魁梧,却因整个人隐于灯烛之外,面目很是模糊,只能隐约瞧出大概轮廓,脸形方阔、颌下有须,似乎年岁不小。

    “如何这样迟?”蛇眼男子当先问。

    阴冷的声音,辅以他阴冷的眼神,莫名叫人心底发毛。

    蒙面男子不答言,先去到窗前,将黑布重新掖实,方坐去屋中仅剩的一张条凳,褪去斗篷、撩起衣袍,开始拆解行缠。

第449章 幽烛夜话() 
这蒙面男子的手掌,较之常人略短,然五指灵活,很快便拆开条布,微一用力,竟是将整条“小腿”掰下,轻掷于地。

    另两名男子平静地看着,并无人出声。

    细看来,那所谓的“小腿”,实则是以竹片、绸绢并棉絮层层包裹而成,下端塞入一只普通的棉布靴中,内里亦以棉絮充塞,远看去,倒真如人的腿与足。

    “呼,舒服多了。”蒙面人发出一声感叹,飞快将另一条“假腿”也解开,方才扯开面上黑布,露出真容。

    那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扫帚眉、倒三角眼、塌鼻梁,下颌骨粗大前翻,一张嘴,便露出满口黄牙。

    而更为诡异的是,这蒙面人身量极其矮小,手足俱短,若不看脸,其身高几与六、七岁的孩童仿佛,坐在条凳上时,两脚悬空,根本不能及地。

    却原来竟是个侏儒。

    “老子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蛇眼男再度开口,面色阴沉。

    侏儒懒懒欠伸一记,打了个哈欠:“又不杀人,提不起劲儿来。”语毕,忽地一笑,倒三角眼向蛇眼男身上打个转,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要不你找个人来给我杀杀。”

    蛇眼男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若是坏了主公之事,你就可以杀人了。”

    他的身上散发出尖锐的杀意,布满红丝的眼白中间,小而黑的眼珠直勾勾望去,瞳孔中映细长的烛焰,竟如竖瞳,有一种格外地残忍:“你可以把你自己杀了。”

    “那敢情好。”侏儒咧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再度伸舌舔唇:“到时候你可不许跟老子抢。”

    蛇眼男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正要说话,那一直坐着未语的男子,忽地开口:“诸位,可以说正事了么。”

    随着话音,他身形动了动,伸臂支于案上,一角袍袖现于烛下。

    与侏儒并蛇眼男不同,他的身上无多少匪气,露出的袍袖衣料精致,在烛火下泛出微光,隐隐透出暗银色的云纹。

    此外,虽然语气不耐、声线沧桑,然无论用字、腔调还是语速,却皆有种温朗与从容,显是养尊处优。

    只是,这个看上去身份不低的男子,在另二人眼中,却似乎无甚分量。

    “这可是你求着我们来帮忙的,你催个鸟的催!”蛇眼男立时骂道,阴冷的视线向那中年男子一扫。

    那男子搁在案上的衣袖,竟颤抖了一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道,分明底气不足,却犹强自撑着:“说到底,大家皆是为……做事,我若露了陷儿,于大局、于我们所有人,皆不利。”

    他咽口唾沫,语中有着不甚明显的颤抖:“再者说,当初也是你临时要见我,我才冒险与你一晤。若不然,又如何会有今日的麻烦?此事并非我一人之事,你不能全往我身上推。”

    “扯你娘的屁!”蛇眼男两眼一翻,目如冷电,射出悚人寒光:“四年前根本就是你自己不小心,才捅出这么个大纰漏,我好心助你,如今还瞒着主公帮你擦屁股,你倒蹬鼻子上脸起来,是不是好日子过久了,就想找点儿不自在?”

    他阴冷的视线直往那中年男子身上扫,那中年男子手臂一缩,重又隐于阴影中,却是不敢再说话了。

    蛇眼男冷“哼”一声,掸掸衣袖,转向侏儒:“找你来,是要你做件事。”

    “杀人?”侏儒打了个哈欠,对方才的那场争吵,似是毫无兴趣。

    蛇眼男道:“用不着你杀,只要你送一个人去个地方。”

    “不去。”侏儒干脆地拒绝,下巴高昂,神情倨傲:“我是来杀人的。主公亦有命,只叫我杀人,这些尿事儿你少找我。”。。

    语毕,再不复言,起身便将丢在一旁的假腿拿过来,仍旧回座中坐着,开始向脚上裹行缠。

    竟是打算就此离开。

    蛇眼人面色淡然,抱臂而坐,细长的眼睛里,隐含了一丝兴味,如观好戏。

    那一直瑟缩在黑暗里的中年男子,此时忽地站起来,向前行两步,一阵窸窸窣窣衣物摩擦之声,旋即伸臂。

    蓦地,一只镶宝石鎏金包角玄漆匣,探进烛火中。

    霎时间,金芒耀目、珠光流转,侏儒手上的动作,立时一顿。

    他紧紧盯着眼前金匣,倒三角眼里一片血红。

    “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请先生笑纳。”中年男子道,语声中满是卑躬屈膝,似恨不能跪下乞求:“还要请先生救我,我的命就在先生手上!”

    侏儒红着两眼,松开手上行缠,探手便欲取金匣。

    “东西哪是那么好拿的?”蛇眼男语声骤响。

    不紧不慢地语罢,他淡然看向侏儒,唇角勾起一个阴冷的笑:“拿了这东西,就得干活儿。”

    “好说,好说。”侏儒一把抓过金匣,迫不及待地揭盖视之,却见匣中非金非银,竟是一整匣子各色宝石,红蓝绿宝,色彩艳丽的宝石被烛火照射,看得他两眼发直。

    他“咕咚”一声吞下口水,“啪”地阖上匣盖儿,揣进袖笼,再不提前言,笑得一团和气。

    “我还道有多大事儿呢,不就送个人么?说吧,往哪儿送,就算要送进刀山火海,我白老泉也绝不会有半点儿含糊。”他把胸脯拍得山响,若非情境不对,只怕还要大笑两声,以还将豪侠。

    蛇眼男冷眼看着,目色鄙夷。

    倒是那中年男子,似是喜出望外,迭声道:“先生肯帮忙就太好了,多谢白先生、多谢白先生。”

    白老泉挥挥手:“不必多礼,你且说吧,要送何人去往何处?”

    中年男子迟疑起来,回头看了蛇眼男一眼。

    “瞧你这怂样儿!”蛇眼男骂道,转向侏儒,语声淡然:“地方先不提,要你送的人,就是姓方的那丫头,我们的事,便着落在她身上。”

    “啊?”侏儒显是吃了一惊,竭力睁着倒三角眼:“她能做什么?刀都拿不动,又没练过拳脚,她有没有七岁?她能干嘛?”

第450章 雪落水声() 
“你说的什么鸟话?”蛇眼男冷冷地看着白老泉:“你以为谁都像你,杀人就是拿刀子乱捅?”

    白老泉竟也不气,笑眯眯点头:“那是,老子就喜欢捅人。”他似是无限回味,眯起两眼,不住舔着嘴唇:

    “你是不知道,那刀子捅进肉身里头,绞断肠筋血脉、刺穿肺肝心脾,那滋味简直……”

    他蓦地歇住话头,抬起格外短小的手臂,用一种怜爱的神情抚摸袖笼,似意犹未尽:“那滋味,也就比数钱的滋味,差那么一丁点儿罢了。”

    “少废话!”蛇眼男不耐烦地站起来,看了看架上时漏:“时辰不早,此事就这么定了,时辰和地点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只消把人送去指定的地方就行。”

    言至此,略略一停,勾唇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丫头你最好别碰。扎手!”

    他又笑起来,冰冷的语声,如蛇信吞吐:“当然,如果你一定要碰的话,我也不介意替你收尸。”

    说罢此语,他便行至门边,拿起架上斗篷开始穿戴。

    白老泉看向暗影里的中年男子,扫帚眉挑了挑:“你怎么走?”

    问完了,忽觉不对,又咧开满口黄牙啐地:“奶奶个腿儿的,这就是你家,老子真犯傻。”

    他坐回条凳,头也不抬:“我不与你一起了,我绑腿。”

    蛇眼男回看他一眼,点点头:“我先走。”

    语声未落,人至门前,一掀一转,闪出门外,连脚步声亦未发出,门扇已然重掩,人影全消。

    中年男子坐在阴影中,身体僵直,动也不动。

    “在我跟前儿,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白老泉兀自绑行缠,丑陋的脸上,浮起诡异而残忍的笑:“那孙子惯来不会说人话,迟早有一天,我捅死他!”

    中年男子身形一缩,模糊的身影竟自微颤,似极胆寒。

    白老泉却是心满意足,哼着小曲儿绑好行缠,正待去拿斗篷,蓦地,院外传来“扑通”一声。

    他身形骤起,一跃便至门边,手腕一翻,已多出柄尺许长的短刃,雪亮的刀尖,在烛火下寒光冷凛。

    “白先生稍安……稍安毋躁,无……无事的……”中年男子颤声道,想站起来,偏双足酸软,只得颤巍巍去抹额角:“是那片林子……林子就在水边儿上,有时候……有时候积雪掉下来,砸进水里,就会……就会这样。”

    “不早说。”白老泉“啧”一声,似极遗憾,手碗翻转间,短刀已然不见。

    他大剌剌走去长凳边,拾起斗篷,抬头望向阴影中的男子。

    那一刻,他倒三角的眼睛映在烛光下,状如鬼火:“我说,你也太胆小了。十几年了,也没见你长进。”

    他不满地摇摇头,系好斗篷,一闪身,鬼魅般消失在门外。

    烛火被风吹动,幽微且暗淡,那中年男子枯坐良久,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他轻声自语,沧桑透骨、无限悲凉。

    小院依旧阗寂,积雪覆住院墙,飞翘的檐角勾一弯眉月,些许微光,终为这浓夜吞没。

    …………………………

    冬至前晚,元嘉帝大宴群臣,并定于次日举办一场久违的冬狩。

    依照常理,围猎通常会选在秋时,盖因此一季动物养得肥腴,猎之亦有丰年之意。

    然而,前言有述,元嘉帝是个务实之君,自登基后,便大举废黜冗余,将皇家游乐之事减了又减,而秋狩这种劳民伤财的项目,自是首当其冲,早就不再举办了。

    而今冬的围猎,实是有其缘由。

    其一,元嘉帝的生日便在冬至,且还恰逢四十岁整的生日,也算是大寿,若换了先帝,必会举国庆贺。元嘉帝自不会如此奢侈,弄场冬狩君臣同乐,所费不多,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其次,太子明年大婚,此为储君之大事,代表着他将踏上人生新台阶。元嘉帝便有意借冬狩之机,把太子下头的几位皇子拉出来遛遛。且京中亦有传闻,元嘉帝此次冬狩,恐有为二、三、四皇子选妃之意。

    也正因如此,今年冬狩,女眷亦需参加。

    冬至当日一早,陈滢便装扮整齐,在陈劭的陪同下坐上马车,前往围场。

    这片围场位于京城郊外,离城约七、八里,以一座小山包为中心,向四周扩出里许,地方不算大,猎物也多为野兔、山鸡、狐狸之属,并无猛兽出没。

    先帝时期,这片围场仅供皇亲贵胄怡情,多为公主后妃玩乐用,男人几乎不来。而每年的秋围,上至先帝、下至官员,皆会去大围场行猎。那片围场远在百里开外,地势开阔、猛兽众多,男子们驰骋其间,自是快意。

    其后,元嘉帝登基,因不肯拿出钱来养那些野物,那片大围场便被皇帝陛下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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