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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事情不急,且让我先替大哥把体内的蛊虫给灭了。”夏云杰很喜欢黄老这样豪爽的性格,闻言反过来拍着他的手道。
夏云杰毕竟年轻,虽然冯文博说他是他师叔,但不管是黄老还是瞿卫国对他却是压根没抱多少希望,至于黄香怡就更不消说了。
因为黄老体内的蛊虫乃是一种极为阴毒难缠之蛊,名为阴尸蛊,乃是养蛊之人用阴煞之体的人的尸体养成的。因为此蛊本就用人尸体养成,顾对人体十分熟悉,一旦入了体内,想把它赶出来,简直难以登天。除非阴尸蛊的主人施法召唤它。只是当年这蛊的主人给黄老下蛊之后就意外死了,所以阴尸蛊就留在了黄老的体内。好在黄老早年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奇人,也就是李青鸿。只是阴尸蛊实在太阴毒难缠,李青鸿却拿它没办法,无奈请出了他师父诸葛玄,但诸葛玄也没办法赶出这蛊,最终也只能把它困在黄老的体内,不让它在黄老体内肆虐。
如今夏云杰一语道破黄老体内藏有蛊虫,而且大言不惭地说先把它除掉,黄老和瞿卫国眼中都不禁流露出震惊之色,看夏云杰的眼神也都忍不住变了。
且不管夏云杰能不能除掉这阴尸蛊,光凭他一眼能看出黄老中了蛊毒,就可见他在巫医上的造诣已经出神入化,绝不是冯文博能比的。
“我爸中的莫非真是蛊虫,难道民间传说中的蛊毒真的是存在的?”黄香怡以前一直不信蛊毒之说,但如今见夏云杰又提起蛊虫,心里倒不禁有几分动摇。
“自然是存在的,等会我把它赶出来,你就知道了。”夏云杰点点头道。
“师叔……祖,这个我听师父说黄老中的蛊乃是阴尸蛊,此蛊极为阴险难缠,如果没有把握把它赶出来,最好小心行事,以免激怒它!”虽然瞿卫国已经对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叔祖另眼相看,但终究还是担心他年少不懂轻重,闻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而且叫师叔祖时,也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毕竟他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而且暗地里的身份也是尊贵无比。
瞿卫国却不知道,夏云杰修为早早便超过了他的曾师祖,如今已经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在现今道法没落的年代,已经是非常牛逼的存在。要知道,就算他曾师祖毕生都没能踏入地巫二鼎之境,至于瞿卫国的师祖诸葛玄、师父李青鸿就更差一些,到如今李青鸿已经停滞在地巫一鼎初期巅峰境界十多年,再无突破,。至于瞿卫国本人,则是刚刚窥到鼎的玄机,也就是说刚刚踏入地巫一鼎之境,离把一尊巫鼎完全凝聚成形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无妨,区区阴尸蛊还难不倒我!”夏云杰自信地摆摆手道。
瞿卫国见师叔祖这么有自信,反倒越发不放心,他可不相信年纪轻轻的师叔祖比他的诸葛师祖还厉害,张张嘴刚想再提醒一两句时,黄老已经开口道:“卫国你不必多说,这阴尸蛊陪我这么多年,也该是个了断的时候了。”
说完黄老又转向夏云杰道:“夏老弟,你只管放手除灭这阴尸蛊,一切后果由我自己承担。”
见瞿卫国和父亲说得这般严重,黄香怡倒是被吓着了,急忙道:“爸,这件事还是要慎重,不如先回北京,然后把大哥他们都叫过来,一起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黄老对于黄家而言便如擎天巨柱,定海神针,有他在黄家便能安稳如山,谁也不敢轻易动黄家,又岂可轻易以身犯险?自然一切要等商量过后,安排好一切应急措施,方才能着手进行如此危险的医治。
“对,对,不如回京把家师也请过来,具体商量过后再……”瞿卫国闻言也跟着附和道。
黄老身份特殊,万一有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瞿卫国身为政府官员自然也不敢掉与轻心。
“夏老弟,你怎么看?”黄老闻言也不禁犹豫了起来,正如他之前对青鸿老人说的,他自己是无所谓,两腿一蹬也可以早点见主席,但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却也由不得他随心所欲。
“此蛊大约在一甲子前种与你体内,后经人,嗯,是我门中之人施展困蛊咒将它困在你心脏附近。只是时日一长,一个月前,阴尸蛊却最终还是破了困蛊咒。这阴尸蛊被困多年,此番得以脱困,暂时还不敢太过放肆,以免再被困住。但它积怨已深,历经一个月小心翼翼的试探,见外界没有任何举动,已经开始放松了警惕。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一个星期之内,心绞痛发作频率比以前多了许多,也厉害许多?如果我所料不错,若不及时除掉此蛊虫,黄大哥之命将亡与一周之内!”夏云杰没有回答黄老的问题,而是抓过他的手,然后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沉吟片刻说道。
夏云杰此言一出,黄老和瞿卫国皆嗔目结舌。
黄老自己的事情他最清楚不过,没想到夏云杰仅仅凭把脉就能如亲眼目睹,把这六十年多年来乃至最近他心绞痛每日趋于严重之事说得分毫不差。而瞿卫国从他师父那里,也大致知道黄老之事,更清楚诸葛师祖曾给黄老下困蛊咒之事,但这种事情若当事人不说,别说他,就算他师祖重生也绝不可能通过诊断把事情说得如此分毫不差,如同亲眼所见。
光这一点,瞿卫国就知道,眼前这位师叔祖修为之精深恐怕连他诸葛师叔祖都无法相比。
“你放屁!”唯有黄香怡见夏云杰竟然咒她父亲的命只有一个星期不到,却是不禁气得脱口骂道。
第九十九章 冯书记的烦恼()
“住口!目无尊长的东西,马上向你夏叔叔道歉!”不过黄香怡话音还没落下,黄老已经一脸怒意地指着她叱责道。
此时黄老已经对夏云杰的话深信不疑了,却又如何容得女儿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更别说口出羞辱之言了!
“爸,您这是……”黄香怡是黄老最小的女儿,素来最受他宠爱,还从未见他向她发这么大的火,况且还要她叫夏云杰这个毛头小年轻叔叔,闻言不禁委屈得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
“黄大哥,算了,算了,不知者不罪!”刚才自己好心好意指出黄老危在旦夕,却被人骂放屁,夏云杰心里也是颇为恼火,但见黄老发怒,又见黄香怡一把年纪眼眶里含着眼泪,心里的不满也就消散了,反倒劝道。
“不行,为人做事可以不拘小节,但大是大非面前却绝不能含糊。夏老弟,是老哥教女无方,多有得罪了!”黄老先是断然拒绝了夏云杰的劝解,接着又面带愧疚之色向夏云杰深深鞠躬。
“使不得,使不得!”黄老是何等人,夏云杰又如何当得起他的鞠躬道歉,急忙拦住他。
“夏叔叔,对不起,刚才我……”黄香怡知道父亲一生铮铮铁骨,就算在解放后那段受迫害的特殊历史时期,也从未屈服,没想到今日却为了她一句话的缘故却向夏云杰鞠躬道歉,哪还敢再拗在哪里,急忙含着眼泪向夏云杰鞠躬道歉。
至于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一切都暂时只能放在一边了。
“算了。这种事情若不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的。”夏云杰对黄香怡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摆摆手拦住了她说道。
说完之后,夏云杰再度看向黄老,道:“黄大哥,你看是现在帮你除掉蛊虫,还是回北京跟女子商量过后再决定?一切由你决定。”
“老弟,我可不想一身老骨头还没回到北京,就被那东西给啃光,你还是快点帮我把它除掉吧。”黄老闻言朗声道。
现在他对夏云杰自然是信心十足,也想明白眼前这位新交的忘年交就是青鸿老人卦中那位给与他生机的高人。
“那好,黄大哥你且坐好。还有文博,你去取一个脸盆过来,脸盆中装上一半清水。”夏云杰说道,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凝重之色。
“冯师叔,小侄去就行。”瞿卫国却哪里会让冯文博去做这事,急忙抢着去浴室找了一个塑料脸盆过来,并装上一半清水。
夏云杰见瞿卫国把脸盆端过来,让他把脸盆放于黄老脚前两米之处,然后静静立于黄老身后,眼观鼻鼻观心,暗中运转周身巫力。
客厅静悄悄,所有人都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就连黄香怡也不例外。
如此过了大约十来秒钟,夏云杰突然动了。
只见他一只手飞快掐着法诀,一手落在黄老脑袋百汇穴,然后顺着脑后勺、脖子一直往下拍打,每拍打一下,黄老的胸口便鼓出一下,且发出一种很奇怪很尖锐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让人不由自主感到阵阵心惊肉跳的感觉。
“破!”就在所有人听得心惊肉跳,感觉心脏仿若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时,夏云杰突然爆喝一声,然后手掌猛地在黄老后背心一拍。
“噗!”黄老应声张嘴喷出一道血箭,那血箭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装有清水的脸盆中。
顿时脸盆中的水变成一片血色,在那片血色中隐隐有一条通体晶莹剔透,大约有一指头长的可怖虫子在游动,还有无数虫卵漂浮在其中,有些已经开始破卵而出。
看到盆中之物,瞿卫国蓦然变色,目中闪过一抹后怕之色。
瞿卫国也是一名巫师,自然明白那些虫卵意味着什么,也终于明白师叔祖刚才之言没有半点危言耸听之意!
“爸,你怎么样?”见黄老喷血而出,身为女儿的黄香怡最是心急,急忙上前轻轻拍抚着父亲的胸口道。
“哈哈,放心,爸我活这么长时间,从没像今天这般舒畅过。”黄老闻言一阵朗爽大笑,然后起身冲夏云杰抱拳道:“老弟,大哥这条命算是被你捡回来了。”
“大哥言重了。”夏云杰谦虚地笑笑。
见父亲身体无恙,黄香怡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看向那盆血水。
不看还好,这一看,黄香怡不禁吓得脸色都苍白了,指着那盆血水里的阴尸蛊和蛊卵,道:“这,这莫非就是蛊虫?”
夏云杰点点头。
“那这一个个白白的小点点是什么?”黄香怡再次问道。
“虫卵!”夏云杰很简洁地回道。
但就这简洁的两个字,却听得黄老还有黄香怡等人骤然毛孔悚然起来,尤其黄老一想起这么多虫卵将化为阴尸蛊在他体内乱啃,却是比当年从尸山血海里爬起来还让他感到可怕。
“师叔,这东西我现在该怎么处理?”冯文博恭敬地请示道。
“你去帮我取毛笔和朱砂来,这些东西寻常方法是很难杀灭干净的。”夏云杰道。
冯文博闻言急忙去取来了毛笔和朱砂,然后夏云杰画了张符箓。
画完之后,夏云杰将那符往脸盆中一扔,那符竟在血水中熊熊燃烧起来。
符一烧起来,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在客厅里响起来,不过这次却更清晰。当火熄灭时,血水的颜色更浓,但那阴尸蛊和蛊卵却都已经不见。
见阴尸蛊和蛊卵被消灭干净,黄香怡惊魂未定地问道:“夏叔……叔,我爸……”
“黄女士还是叫我夏老师吧,说起来我还是江州大学的客座老师。”夏云杰见黄香怡怎么说也是四五十岁的女人,听着她叫他叔叔,总感觉特别扭,急忙打断道。
“这……”黄香怡闻言将目光投向父亲,她也觉得叫一个小年轻叔叔怪别扭的。
“既然夏老弟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