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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妈妈,你别动她,她是我新买的丫鬟。”锦瑟一脸不悦,从座位上站起,手指还是停在那镶金的坛子上流连。
锦瑟是天香楼的头牌姑娘,她的话还是极有分量的,不过最近开始闹情绪,每天多少大财主恩客们点名要她,都被推了回去。
老鸨能够容忍她一天两天,时间久了自然也是极不高兴,不会赚钱,那还养着你干嘛,又不是养个千金大小姐。
“我不动她,那谁去给我赚那白花花的银子?”老鸨斜睨着眼,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自然是我去。”锦瑟睫毛低垂,覆盖住那双漂亮的会说话的眼睛。
老鸨喜出望外,得到满意的答复,扭着水蛇腰走了,“别忘了,今晚来的是秦大官人,点名要的是你!”
“阮姑娘,这一时半会儿你也走不了,先去我隔壁房间住着,有时机我便送你离开,记得不要随便乱跑。”
锦瑟换上一身银色薄纱裙,里面的桃色胸衣若隐若现,身姿曼妙。
阮拂衣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发现锦瑟的房间装饰极其奢华,所有挂饰非金即银,就连帘幕都是用上等璞玉和红玛瑙错杂叠串而成。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锦瑟却并不高兴。
门口两盏红灯笼高高挂起,淡黄的光一圈圈晕开,看得她脑袋有些发晕。
阮拂衣感觉手腕又开始缩紧,隐隐作疼,低头仔细一看,那串龙骨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淡淡的粉色,而且随着里面雾气的移动,那粉色似乎还有逐渐加深的趋势。
“听说锦瑟今天居然出去接客了?”门口走过两个女子的身影。
“锦绣失踪这么久,她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还耍起清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富养出来的小姐呢,现在还不是做回了老本行。”
“也许,是受了锦绣的刺激吧。”
023 人皮灯笼 2()
锦瑟最后带了个身形庞大的男人回来,男人金缕阔衣,歪歪斜斜的伏在她身上,大手抓在她胸前那柔嫩的一团上,低着脑袋像是喝醉了酒。
锦瑟看见阮拂衣还坐在原处,先是吃了一惊,随后表情有些不悦,“你还在我房间里做什么,不快些回隔壁去睡觉?”
拂衣仓惶站起,捂着手里那串正发光的龙骨往外走,出门时忍不住回望一眼,锦瑟削瘦的身躯支撑起那男人的身体,背影微屈,有些凄凉。
阮拂衣睡的房间显然没有锦瑟的好,装饰很是普通,她躺在床上,被隔壁房间的嘈杂作响和女人的吟哦声吵得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她不懂男女之事,可这声音让她异常烦闷。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间似乎没了声音,安静下来。阮拂衣隐约听到有女人的哭声。
起初她以为是锦瑟受了欺负,起身穿了衣服就要出门去,结果细细一听,这声音倒不是隔壁房间的,分明是自己睡觉的屋子。
她点亮烛火,发现门角边蹲着一个白色身影,头发松散垂到身后,身形娇小。
“你是谁?”
那女子不说话,只是埋头一个劲的哭。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躲在我的房间里哭呢?”
女子身体哭的发颤,拂衣这才看清,她衣袖和胸襟下都染了暗红色血滴,映在洁白的衣服上,有些骇人。
阮拂衣朝她走过去,手腕处越来越热,她却没有察觉,直到走到那女子面前,接近她的时候,一道亮光闪过,那哭泣的女子似乎很是难受地尖叫一声,居然从她面前消失了!
拂衣举着那盏油灯,在周围照了好几圈,都没有再发现她的踪迹,而手腕上的龙骨,居然短时间内变成了血红色。
她带着龙骨的地方,则是异常苍白,心里难免疑惑,这龙骨一直在吸她的血不成?
敲开锦瑟的房门,锦瑟一身凉薄衣衫,青丝未束,略显凌乱,没有遮掩的胸前和肩膀上,绯红的痕迹深深烙在她白嫩的皮肤上,看起来非常别扭。
“大半夜的,怎么了?”锦瑟倚在门边,忍不住打哈欠,看起来很疲惫。
“锦瑟姑娘,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哭?”
锦瑟面色一凛,顿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低沉得有些暗哑。“是你睡糊涂听错了吧?又或者,其实你只是梦里听见而已。”
阮拂衣听这回答,认为锦瑟必定是没有听到。
从小到大怪事见得多,她也就没往心里去,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没有做梦。
锦瑟关门的时候,拂衣又忍不住多看了那两盏灯笼一眼,居然还是会头晕,可是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瘪瘪嘴,那灯笼做工并不精细,锦瑟房间怎么会放那样古怪的东西。
回到房间里,她索性将那串龙骨从手上取了下来,这东西搁她手里,居然一直在吸她的血,难怪这些日子手腕一直又疼又酸,提不起劲。
可是师父送的东西她又不敢乱扔,只好找了个盒子,将龙骨收进里面。
024 人皮灯笼 3()
听说这几日锦瑟接了几个恩客,收到的打赏钱比整个天香楼的姑娘们合起来半个月的收入还要多,拂衣看着她人前欢笑人后寂寥忍不住问:“锦瑟姑娘,为什么你不走呢?”
“走?我往哪里走。”她挥舞着霓裳舞衣上的红缎子,笑的迷离,“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拂衣想起以前和师父师姐在一起的生活,她想要的简单多了。
没有龙骨在身,她手上的疼当真缓解了不少,可是怪事却越来越多。
那晚,她原本睡得正酣,朦胧中又听到女人的哭声,睁开眼发现黑暗中,门边果然又蹲了一道白影,哭声从起初断断续续的呜咽,变成后来撕心裂肺的嚎啕。
拂衣全身发凉发软,背上被这凄厉的哭声惊出一声冷汗,晕晕沉沉的坐起来,摸到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姑娘你哭什么?每日都这样哭下去又不肯说,闹的我心慌呀。”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两行清泪下,赫然是一张素白的小脸,不施脂粉,这张脸怎么会和锦瑟如此相像!
可是她明白,面前的人绝不是锦瑟,锦瑟身上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那白衣女子却忽然起身,瞬间挪到她面前,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放大在拂衣眼前,脸颊两侧还沾着淋漓鲜血。
拂衣吓得惊叫,眼前的这哪里是活生生的人!
白衣女子瞪大眼睛盯着她,颈间尽是鲜红的血珠,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血肉直往外翻。
她在喊:“锦绣,锦绣”
拂衣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挪不动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她贴近自己,用那双沾满血污的手抚上自己颤抖的身体,直到这女人几乎要与她相融了,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想上自己的肉身!
阮拂衣胸口闪出一道金光,硬生生在最后一刻将那满身血污的女人弹开,女人跌倒在一边,用更凄厉的声音哭喊:“锦绣,锦绣”
阮拂衣心口处灼热难忍,呼吸急促,全身像被火烧了一样,她趴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我没害过你,为什么你要来害我?”
女子朝她伸出那双血肉模糊的手,想要抓住她的身体,一边不断重复着那两个字:“锦绣”
过了不久,脸上那两行清泪竟然渐渐转浓,流出两行血泪来。
“阮姑娘,你怎么了?”门外响起锦瑟的声音,旁边似乎还有其他男人的低语。“我方才听到你的尖叫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锦瑟姑娘救我!”拂衣大喊。
很快,门外的人破门而入,锦瑟被一个陌生的男子揽在怀里,神情慌张的走了进来。
也就在他们进门前的那一刻,屋子里的白衣女人忽然消失不见。
“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锦瑟走近床边,伸手去擦她脸上成串的汗珠。
阮拂衣又是一声惊叫,吓的直往后躲,锦瑟和刚才那白衣女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和那女人用一样的动作朝她伸手,她想起刚才那个女人那双血肉模糊的手。
“锦绣是谁?”她喘着粗气问。
锦瑟身子一僵,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025 人皮灯笼 4()
锦瑟突然也哭了起来,虽是伤心,却显一脸柔弱,梨花带雨。
旁边的男子伸手抱住她,一手轻抚着她的背,动作温柔。
拂衣将目光转向这个男子,发现他并不似之前那些锦瑟的恩客,一脸清秀的书生模样,穿戴也不显富贵,只是干净而落落大方。
“锦绣是我失踪多时的亲妹妹,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说完,她看了那书生一眼,哭的更加伤心。
原来,书生叫柳槐生,那时锦瑟刚被卖入青楼,一心寻死却被书生所救,书生承诺,等他考取功名归来,一定为她赎身,娶她为妻。可是没想到妹妹锦绣居然与姐姐同时喜欢上书生,柳槐生赴京赶考之前,一时冲动与锦瑟在房里行了夫妻之事,刚好被锦绣撞见,锦绣大哭之后便消失无踪。
等拂衣将她所见之事全部说出来后,锦瑟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尔后转醒,“听你这么说,那妹妹必定是遇难了。”
她突然跪在拂衣面前,“阮姑娘,你既然能看得见我妹妹的魂魄,那你帮我跟她说说,说我对不起她,让她原谅我可好?”
阮拂衣头疼,看她一脸悲怆也不忍心直接拒绝,可是锦绣怨气那么大,谁想去和她说话呢?
“锦瑟姑娘,你妹妹似乎怨气很重。”她皱眉。
“那你能否帮我问问,她是如何遇害的?她兴许是恨透了我,所以一直不肯来见我,甚至不肯入梦。”
奇怪的是,那日以后,她便再也没见着锦绣,难道她真的这么不愿再见自己姐姐?
这几天,天香楼的老鸨总是往锦瑟房里跑,时不时的多看阮拂衣两眼,啧啧叹道:“这姑娘可真水灵,漂亮的姑娘我见了不少,可这样憨厚的,倒还是头一个。”
现在的姑娘个个都追求以瘦为美,拂衣这样的反倒独特。
锦瑟端坐在桌旁,冷冷说道:“我说过,不许动她,也别想着打她主意。”
“进了天香楼,迟早都得是我的人,我现在不动他,不过是想让她跟在你身边好好学着点。”老鸨摇着手里的轻罗扇,一脸不屑,“锦瑟,你以为自己还能红火多久,你以为还是从前的那个自己吗?整天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客人们付钱就是为了看你如何冷艳吗?”
锦瑟门外聚集了不少其他房的姑娘,纷纷站在门口看戏,有的还笑道:“原来锦瑟也会怕自己有被冷落的一天,所以提前留了这一手,早就养好一个替代自己的丫头。”
阮拂衣坐在旁边偷偷瞄着锦瑟的脸,看她愤怒的脸通红,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你们都给我滚!”
事后,锦瑟拉着她的手说:“阮姑娘,槐生会带我走的,到时候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人。”
拂衣点头,说起柳槐生的时候,锦瑟眼里总会多几分幸福,不似平常那般冷漠。
可是,还没等到离开的那一天,阮拂衣却差点出了事。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碰到白子乔,她可能永远都没机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026 人皮灯笼 5()
这天拂衣照常用过晚饭后,坐在楼阁上听姑娘们唱小曲儿,觉得越发困顿,眼皮子都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