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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抬眼,对上他一双桃花眼,心里一沉。
他的这双眼,可以说是千姿百态,时而天真纯净,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含情脉脉,时而野心勃勃,时而月牙半弯,时而沾沾自喜,时而正气凌然,时而成竹在胸……
那是她见过最灵动的一双眼,此刻却死气沉沉,仿若刚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脸上剜下来一般。
谢卿微微低头,一张红遍大街小巷的脸几乎贴上她的。他一字一句地咬出来:“纣王始炮烙之刑,尚得妲己一笑;幽王烽火戏诸侯,换得褒姒一笑;玄宗千里送荔枝,好歹也得杨妃一笑。”他手上用力,攥紧她的手腕,“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换你一顾?”
叶小倩一愣的工夫,他却慢慢放开她,后退几步倚到身后的桌子上。
叶小倩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淡淡说:“忘了你是学历史出身。”
谢卿没说话,半阖着眼想了一会,弯腰将手机从地上捡起来递还给她:“本来只是见你落了电话……”
叶小倩这才发现昨夜谢卿走后,她神思恍惚去书房拍日程表,约莫是太恍惚的,拍了之后不但邮件没删除,连电话都落在桌子上。今早又听了一堆八卦,一整天都在脑袋里熬粥,甚至没发现谢卿来之前自己抓的是阿离留下的电话。
她低头,见屏幕的新消息提示上一条陌生的号码,下面的内容很简洁:今日头条,多谢。
叶小倩心中一凛,这个号码她不认识,但猜也猜得到对方是谁。
不得不说,李洛基真是掌握得一手好时间,干得一手好离间。
她将电话放在桌上,没说话;对面的男人也没说话。一时间只有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噼啪声,一声一声越来越急。
叶小倩盯着地面看了一会,转过身,继续去看屏幕上的代码。
看了不知道多久,背上一暖,肩上一重,是谢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弯腰从背后抱住她肩头。
他的吐息就在她耳畔,她的手指僵在键盘。
谢卿轻轻叹了口气,墙外天色渐暗雨势愈大,墙内两人各怀心事耳鬓厮磨。
半晌,他声音依旧高傲,姿态却低了: “我不知道你的密码。只要你说不是你,这件事我们就此揭过;如果是有人威胁你,我也不追究;你有别的原因,说一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到。”
末了,他像只大猫一样蹭着她的脸颊,等她一个回答。
过了整整三分钟,她键盘上的手指才又动了,屏幕上的代码向下翻了翻。
喷在她后颈的呼吸一滞,只听两声苦笑,他说:“我小的时候,一直想养狗,可我妈不喜欢动物。一次,我有个同学的亲戚在郊区的厂子关了,收发室的老人养了只看门的小土狗,老人家里人多房少,根本没有地方养它,于是我的同学和我说了。”他圈着她的手渐渐放松,“我去问了我妈,她说不可以养在家里,如果一定要养,她就给我找个有院子的人家,我可以经常去看。那时我很高兴。”
叶小倩放在键盘上的手指机械地点着,只听他又说:“我去领狗那天,他原来的主人一直摸着它的脑袋,七十多岁的人,哭得和什么似的。嘁——”他嘲讽一声,也不知道究竟在嘲讽谁,“临走的时候,那老头儿一直挥手,和一步三回头的狗说,去吧,去吧,去城里过好日子。”
叶小倩咬了几次唇,都没说出话来,谢卿也不在意,自顾自接着说:“自然是不能带回家,我妈有个下属住在一层,因为房子很旧,刚好有个不大的院子,他们就把它养在院子里。我每天中午和放学之后,都会用剩下的零用钱买几根火腿肠,毛毛看到我总是很高兴,它很听话,从来不闹。”
叶小倩终于哑着嗓子问了句:“后来呢?”
谢卿好似又想了一会,才不咸不淡地说:“后来啊……过了不到一个月吧,有一天我妈来和我说,毛毛死了,自己跑出去捡了市场上人家丢的骨头吃,卡死了。”他认真地思索了一会,“那时候我相信了。”
他松开搭在她身上的手,慢慢直起腰来,后退几步,再一次靠在墙上:“我一直都不太聪明。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忽然想到,狗怎么会吃骨头吃死?”
他打开ferragamo的墨镜,动作悠闲地将它架回到鼻梁上:“亏我前面几年还一直自责,觉得对不起毛毛,对不起毛毛的主人。他那么重视的东西,却因为我的不重视那么就没了。我到现在都没有再见过他——我常想,如果我告诉他,毛毛当年就因为没人管而死了,他会怎么样?”
他说完这些,双手插进口袋,看了眼桌上那只仍显示“通话中”的电话,摇了摇头:“我忘了,我那么重视的东西,到了你那里,其实也是一钱不值。”说完,他认真地想了想,“从前,我在你人生中连路人都算不上。这些日子,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有名字的配角了。这是我拿到的最艰难的角色,所以我总是对自己说,不管你把剧本写成什么样,我都认了。”他将脖子上身价五个大洋的土豪金链子扯下来放在她桌上,“原来现在,我还是什么都不是。”
谢卿说完,掏出一张支票,摸了半天才摸出一支笔来,刷刷在上面签了名:“合同还有三个月,这是三个月的工资。以后不用来了,我会派人把你的东西送回去。”
说完,他将支票扔在那只还在通话中的手机上,没再看她一眼,挥了挥手,径直走了。
………
谢卿走后很久,才有一只手发颤地将支票拿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手机仍在通话中,也不知道阿离听到多少,她竟没力气再和阿离说句话,就直接按下结束通话。
叶小倩保持着捏支票的动作很久,才忽然“砰”的一拳砸在键盘上,在空旷的iion三十二层,痛苦地抱住了头:“你们不要再吵了!”
这一拳让电脑屏幕闪了闪,半晌她才将支票甩回桌上,拿起那只绝对好质量的电话:“李洛基,半小时后见,地址我会发给你。不想让你的性取向成为全国人民共同的秘密,就准时到。”
………
半小时后……
一般说这种会面,都要选个炫酷一点的地方,就算不是什么地下皇宫,好歹也应该是个上档次的咖啡店。
当穿着一身闪闪发亮疑似太空服的李洛基,从他那同样很外太空的koenig上下来时,看到的是露天烧烤摊上坐在塑料桌前淡定吃羊肉串的叶小倩。
李洛基在周围吃得满头大汗的群众诧异的目光下走到叶小倩面前,低头看了看油腻腻的塑料椅子:“风离因为你打了我两拳,人还躺在医院,你倒是悠闲。“
叶小倩放下手里一根铁签子,招呼:“坐,想吃什么别客气。”
外星人李洛基有点不太适应地球人的热情,他看病毒似的看了眼黏在塑料椅子上的一块肉渣,最后还是从了。
叶小倩喝了口啤酒,托腮想了一会,说:“从前谢卿说,他不需要一个聪明能干的助理,只需要一个不会背叛他的助理,当时我还不太明白。”
她又喝了口酒,看着好像被ps在身后背景上的李洛基,忽然笑了:"我刚才一直在想,真巧啊,我才把电话落下,这边头条就出来了,那边你的短信也进来了,谢卿如果不觉得是我干的,脑子确实可以拌豆腐了。"
李洛基颇有兴致地刮了刮唇,差点有兴致地捡起一串肉串:“我不介意偶尔来个角色扮演,尤其是在床上,叶侦探,你说呢?”
叶小倩没理他的冷嘲热讽,继续说:“他今早一起来就去送我了,所以第一个看见那只手机的,不会是他本人,而是谢卿的白班助理。”
她又干掉一串,伸手剥了颗花生:“其实我很想知道,这么多年,丢丢究竟帮你从谢卿身边踢走了多少助理?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无辜蒙冤?”
她仰头将剩下的半瓶直接干了:“不,其实我更想知道,阿离和谢卿,你究竟更在意哪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我们亲爱的小受jj又抽了,就在俺要崩溃地直接把更新发在评论里时,它又好了!真是不可捉摸的一个人啊~~~
最近评论也抽得一塌糊涂,所有手机留言都过不到后台,网页留言也只有部分,我攥着红包,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原来土豪不是你想做,想做就能做的。
那啥,今天撸的有点不顺,那啥,小谢的心情它,有点难揣摩。
小妖精们,给俺留个言吧!
第三十九章 一只酒瓶()
叶小倩这句话问完以后顿了顿;边上一桌正好在聊到今日娱乐版头条;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挺斯文的大学生;一边和山顶洞人似的撕咬羊肉,一边鼓着腮帮子说:“要我说;姓谢的就是纯炒作。早晨七点从花老鸨别墅出来?咱们大陆的狗仔队什么时候这么专业了;天不亮去蹲人?还一拍一个准?”说完伸手扯过几张垫桌子的报纸,“你看这几张,赤|裸|裸的摆拍。”
叶小倩收了耳朵;又开了瓶啤酒,才见李洛基极为淡定地又用拇指搓了搓唇:“所以我就说女人没有一个不蠢;什么事都要往情情爱爱上想。你以为你喜欢的,我就必然喜欢?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的品味了?”
叶小倩“哦”了一声,又灌了半瓶;她数了数面前一溜七个瓶子,用手从左到右指点了一遍,末了又从右到左点了一遍,才说:“谢卿今天来找我了,你放心,我没把你供出来。”
她说完,抬头看了看李洛基的一张细长脸,笑笑:“你看着不太高兴啊?”
李洛基眯起长眼睛向前倾了倾身:“什么值得我高兴?”
叶小倩挥挥手,没接他的话,倒是自言自语回忆起来:“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有几个调皮捣蛋是一把好手的男同学,特别喜欢以欺负女同学为乐,而且越是好看的女同学,越受欺负。那时候我就想,他们图个什么呢?”她往一排瓶子后面又加了一个,“有一次我的一个好朋友,上课的时候在书桌里发现了一只比手指头还长的虫子。她当时就哭了。”她托了腮,“老师很愤怒,用教鞭直敲黑板,问,‘谁干的?’。我当时就想,这种问法多没意思,谁干的还能跳出来承认不成?”她眼中隐隐有雾气,“你猜怎么了?老师刚说完,班里最后一排、个子最高那个男生,就站起来了,很老实地说,‘老师,是我做的’。”她说完,想起来什么似的,“那个被捉弄的女同学,是伍子汐。”
“最近这几个月我才明白,他们图什么呢?自然是图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她捡起一只铁钎子,又扔回桌上,“可怜丢丢勤勤恳恳,做事做得干干净净,不但得不到你的一点赞赏,估计连自己被人暗恨了都不知道。”
李洛基的嘴生的比常人小,所以斜起嘴角,看着就比别人坏。他把嘴角从十五度斜到三十度,才拍拍手:“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叶小倩,你这人从来都无趣,这次未免太无趣了,嗯?”
就在这时,隔壁桌讨论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这时候说话的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人:“翻来翻去就这点破事。所谓□无情戏子无义,现在娱乐圈这点人,又做戏子又当□,哪个不是无情无义的主儿?谢卿不过也就是个高级点的鸭,这事又不是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