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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蔚然蹲在地上掩面而泣,此时的她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遇到暴风雨之后就彻底的丢失了自己,完全没有方向,甚至连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几年来的辛苦付诸流水,最信任的哪个男人也渐渐变得与她无关。
蒋蔚然起身,慢慢朝楼下走去。
就在她刚才伤心难过的时候,尹少阳一直默默站在她的身后,蒋蔚然并没有察觉。
心事重重的蒋蔚然在下楼的时候,不小心一脚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顺着楼梯往下翻滚,就在她以为这次非要到楼下才会停下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的头护在怀里,蒋蔚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男人身上独有的阳刚气息。蒋蔚然想要抬头看清楚这个人是谁?那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抱得很紧,她甚至都无法抬起自己的头,只好任由他就这么一直抱着,直到身体不再滚落。
蒋蔚然挣扎着站起来,尹少阳的面孔就映在了蒋蔚然的瞳孔里,上次事情带来的尴尬还没有在心头消弭,蒋蔚然已经尽力掩饰自己的惊讶了,说:“谢谢你”
尹少阳拍拍手,活动下胳膊,说:“每次你最倒霉的时候总能碰到我,真不是有意目睹你不愉快的过程的。”
蒋蔚然报之尴尬一笑,揉揉摔疼的胳膊。一揉不要紧,疼的她满头大汗,右胳膊根本无法抬起来。
看着蒋蔚然顿时惨白的脸色,尹少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是摸爬滚打里出来的,早已经学会了应付各种坏境,蒋蔚然不同,千金大小姐,哪里有这些经验,他眼疾手快地冲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胳膊,说:“别动,我看看”
蒋蔚然被动地接受他的安排,把自己的左手放下来,说:“不能动,好疼。”
尹少阳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事,脱臼了。你忍耐一下,我帮你复位。”
蒋蔚然还没有来得及点头,只听见“咔嚓”一声,锥心的疼痛从右臂传来。她轻声呼痛。
尹少阳面色不改,淡淡地说:“动一下试试”
蒋蔚然活动了下胳膊,果然好多了,动的时候不会疼痛了,她说:“好了,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谢谢了。”尹少阳不想蒋蔚然和他之间这样的疏远与客气,补充说,“我和你哥哥是同学,帮你是应该的。”
蒋蔚然无言以对,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哥哥的事她不想和任何人讨论。
感觉出蒋蔚然的悲伤一直就笼罩着她,从尹少阳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如此,现在依然浓的化不去。
避免话题继续,蒋蔚然转移话题,说:“这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尹少阳并不打算隐瞒,直言相告:“事情一直是我爸爸和少云在处理,我不会处理这些事情,我今天来是想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蒋蔚然说:“上次的衣服还没有还你,我已经洗好了,下次拿给你。”
尹少阳说:“我不急着穿,我归队之前给我就好。”
蒋蔚然这才想起来尹少阳并非商业圈中的人,是个军人,她上次穿他的衣服好像就是一套军装。蒋蔚然问:“你什么时候归队?”
尹少阳很乐意蒋蔚然能问有关他的行踪,不管她是为了什么目的。尹少阳不明白,蒋蔚然一个清水般的丫头,竟能让他魂牵梦绕。
“二十天之后。”尹少阳说,“上中学那会儿我去过你们家,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蒋蔚然脑子里飞速过了一遍,蒋毅上中学的时候她在干什么?“那会儿我可能还被寄养在乡下,你没见过我很正常,说实在话我也没有见过你。”
尹少阳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给这个充满阳刚的男人增添了一份纯真,他说:“现在能认识你我也很高兴,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请你吃饭。”
“要吃饭也得是我请,我都应该好好谢谢你,这几次多亏了你。”蒋蔚由衷地想感谢尹少阳。
他们边说边聊,很快就来到了楼下。
马路旁边停着一辆绿色的猛士,蒋蔚然恍惚记得这是尹少阳的车,那晚就是这辆车撞了她,蒋蔚然说:“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
“我这个人不挑食,吃什么都好,不过那你要是喜欢淮扬菜我有个不错的地方。”尹少阳真不想他和蒋蔚然之间一直就这么客气下去,他是男人,自觉应该由他打破僵局。
蒋蔚然站在车旁迟疑了,脑子里竟浮现蒋毅的面孔,极力地想对他说什么,幻觉,无限的幻觉,蒋蔚然使劲摇头,欲甩掉脑子里的影子。她手心沁汗,紧紧抓住车门的把手,面色苍白。
尹少阳急忙扶住蒋蔚然,问:“你怎么了?”
蒋蔚然不动声色地拿开被尹少阳扶住的胳膊,摇头,说:“可能是没有睡好,突然头晕。”
尹少阳怎么不知蒋蔚然故意避开他的搀扶,装作浑然不知,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也好。”蒋蔚然求之不得,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应付任何人,一阵阵眩晕的袭来,蒋蔚然再也抑制不住阵阵的恶心,干脆跑到路边的大树旁干呕起来。
尹少阳买了水给蒋蔚然,等她停止了干呕,体贴地递上水,说:“有点凉,你只漱漱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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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最狠的复仇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蒋蔚然接过水,一阵神思恍惚,忽然涌上难以言说的悲哀。 看着尹少阳一脸关切,蒋蔚然苦涩地笑,轻轻地说:“人有时候活着就是一种悲哀,死了或许会更好”
尹少阳不说话,抬眼看向蒋蔚然,目光如潭。
蒋蔚然见他不说话,固执的说:“你知道真正的死亡并不可怕。。。。。。”
尹少阳打断她说:“你还年轻,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死,一条生命在临死亡之前多么无奈,而又有多么渴望活着。”
蒋蔚然目光呆滞,喃喃说:“或许,可是现在的我竟然希望自己不用活着,至少不会感受到痛苦。”
道理谁都会讲一大堆,只是不深陷其中,完全不能体会当中的深意,尹少阳经过生死,真真正正的生死,前一秒还在耳边说着笑话,下一秒被枪打到,就永远不会动了。一个生命的消逝,只是一瞬间,给人留下的深刻却是一生难平。他不知道跟蒋蔚然说什么,这个年轻的姑娘才经历人生,爱情便是全部,必然以为,没有了爱情便没有了一切,其实,人活着不全都是爱情,还会有许多美好的东西。
“你仿佛更善于沉默?”蒋蔚然拉开车门,吃力地跨上去。
尹少阳见蒋蔚然已经上了车,紧跟着也上了车,上车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说:“我不知道能跟你说什么,我不会安慰人。”
蒋蔚然为尹少阳的诚实点赞,现下花言巧语的男孩子多过于这种实话实说的。
“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但人生就是有许多的苦难组成的,不经历苦难无法感受那些美好。这些话虽然听着老土,但事实确实如此。”尹少阳说,“我和你哥从军源自于一个电视画面。”
蒋蔚然双眼突然有了亮光,一副期待的表情。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电视画面让哥哥献出年轻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对事情还有好奇心,说明你不是个冷血的人,不是冷血的人有怎么会舍得让自己最亲的人伤心呢?”尹少阳如是说。
蒋蔚然对于哥哥的事知道的不多,每次提到,蒋翔安眼睛里的痛都让她不忍,不忍继续往爸爸的心上插刀子。要是能通过别人知道,也是件美好的事情。
尹少阳见蒋蔚然眼中的亮光不减,开始慢慢道来:“那是一个记者传回来的实况采访,国外的一个陷在战乱里的国家,当时采访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黑人小孩,据记者口述,小孩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一次轰炸中死亡,就留下了他一个人,而他的腿部已经被炸伤,露着森森的白骨,天又热,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中,他的伤腿根本得不到救治。而且已经感染,腿上都生了蛆虫,最后他的结果会跟他的家人一样。可对着镜头,小孩却笑得无比灿烂,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记者问他为什么还这么高兴时,他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至今我都无法忘记。”
尹少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读的时代,那个午后,他和蒋毅做了人生的一个重大决定。
“他说了什么话?”蒋蔚然不只是好奇,更多的是期盼,是什么样的话足够改变两个人的人生轨迹。
尹少阳说:“他说即使他的家人不在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特别幸运的,至少他还活着。”
这是句值得回味的话,蒋蔚然沉默。
尹少阳并没有急于去打破这份沉默,发动车子,开始缓缓行驶。
郊外的别墅里。
安文听完了老二安二的报告,默然不语,手里把玩着高脚红酒杯。
蒋蔚然并没有她想那么逆来顺受,她甚至开始怀疑她说的话,安文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放在老二面前的玻璃小几上说:“这个给她,她知道怎么做,把消息传出去。”
老二没有打开小盒子,问:“这里面是什么?”
安文一个目光甩过去,像带着黄蜂刺,蛰的老二浑身刺痛。安文阴沉沉的来句:“不该你知道的不要瞎打听,把这个东西给她,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老二把小盒子放在怀里揣好,说:“儿子有一事不明白。”
“什么事?”安文轻啜一口美艳的红酒,眯着眼睛问。
“这样对老五是不是太狠了?”老二并不是为不是一起长大的老五求情,而是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安文眼神狠毒,语气幽怨道:“怪就怪她的命不好,生不逢时。在老大的面前不要乱嚼舌头,不然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老二向来是表面上的言听计从,他问了同老大一样的问题:“既然我们要报仇,为什么不将他们统统杀死,这样岂不是更直接?”
“你会问和老大一样蠢的问题让我很意外,”安文突然松开酒杯,酒杯跌碎在地面上,酒水像猩红的血一般四散流去,她继续说,“最狠的复仇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老二不想再单独面对这样的安文,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声称出去办事,就退出了客厅。找了一个监控的盲区,老二从怀里取出那个小盒子,四下张望并没有人,老二打开小盒子。盒子里竟然是撮儿毛发,老二当下心里明了,赶紧合上小盒子,重新放在怀里揣好,一个飞身消失在围墙外。
余慕枫是看着尹少阳送蒋蔚然上楼之后才驱车离开的。
今天本来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余慕枫心里挂念太多,便让助理取消了今天的所有的工作安排。
本来想带蒋蔚然出去散散心,在她家没有找到她,打电话竟然关机,只能使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最终还是等到了蒋蔚然。蒋蔚然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余慕枫的车就在她家楼下的远处停着。
看见他们以后,余慕枫的脑子里和眼睛里都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见,疯了似地驱车跑出小区,一脚油门跑到大街上。这时候,他发现,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右手下一个坚硬的东西咯的手生疼,他一把方向停在路边,取出已经沾上他血的钻戒,钻戒已经变形,这时,余慕枫感觉手不住哆嗦起来,他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