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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是想赌石吗，我们这边的石头可以说是潘家园最好的了。您是想全赌呢，还是开窗的？”
对于老秦口中的全赌还是开窗这些专业术语，洛桐是一句都没有听懂。其实盛栖梧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他听自己小叔大约提到过几句。他小叔平时倒腾古玩类的东西比较多，自然也接触过赌石。
盛栖梧本身并不是一个赌性重的人，因此虽然大概知道赌石的流程，但是他和洛桐一样，也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的。
见两人都有点懵懂，老秦干脆就带着两人亲自讲解，就连他的老朋友老齐他都顾不上了。他走到一个架子前，架子最上面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石头，在最边缘擦出了一个巴掌大小地水汪汪地绿面，隐约能够看见里面那快要渗出来的绿意。
老秦指了指这块石头说道：“别看这块毛料就开出了这么一块大小，但是这就是正宗的半赌毛料了，这价格自然也不是全赌的毛料能够比得上的。”
洛桐听他这话，才知道这里石头不再是石头，而是称之为“毛料”了。她下意识地去看价格，那后面一连串地零看得她眼晕。洛桐定睛数了下，一、二、三、四、五、六，六个零。
就这么一块还不到家里面盆大的毛料，就足足八百万，而且还是一口价，不接受还价的。洛桐倒吸一口冷气，这要是买回去开出来没有翡翠那不就是亏大了？
她毕竟还是太稚嫩了，心里想的自然就在脸上表现出来了，老秦这样的老江湖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笑了笑，“别看我这个价格标的高，但是我老秦的毛料在潘家园，那是这个！”
老秦说着，竖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这半赌的毛料虽然贵，但是这出翡翠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啊。而且我这可都是请的专业的开窗师傅过来帮忙擦出这些窗口的。”
这时候，老齐也凑过来了。“老秦这说的倒不是虚的，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买半赌的，价格太高了，年轻人赚点钱不容易。”
他这也是为盛栖梧两人好，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老朋友还站在旁边的。老秦听了这话也不生气，他也是看盛栖梧和洛桐两人顺眼，要是旁人，他还懒得搭理呢，爱买买，不买拉倒。
洛桐和盛栖梧对视了一眼，盛栖梧笑道：“秦叔，这全赌的毛料怎么卖的？那半赌的又是怎么卖的？”
老秦眯了眯眼，指了指架子上和院子的一个小角落。“这边的都是半赌的，上面都是明码标价的，不接受议价。”
忽然他又拐了个弯，“不过，你们是老齐带来的，我到时候可以给你们将零头抹去，算个整数字。”这话一说，旁边的老齐就挑了挑眉，这铁公鸡今天拔毛了？
“至于其他地方的毛料，则全都是全赌的，过磅称，一千元一公斤，我就算你优惠点，八百一公斤。”老秦皱着脸，一脸肉痛。要不是实在看洛桐和盛栖梧顺眼，他怎么也不会干这种打折的事情来。
洛桐还以为全赌的也要那么贵，实在是刚刚那个八百万吓到她了。一听到说八百一公斤，她不由地生出一种原来毛料也有便宜的这个想法。
当下她和盛栖梧说了声，就自己向着全赌毛料的堆放地跑过去。盛栖梧摇摇头，自己则向着半赌的地方走去。他和洛桐的性格由此就能够看出来，别看盛栖梧平时很儒雅，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点赌性的，只是他知道克制罢了。
老秦看着这对小情侣截然不同的表现，笑着摇摇头。他还是很看好盛栖梧的，因为他这边的半赌的虽然价格高了，但是出绿的可能性确实比这潘家园内其他的店家要高上个一成的。
可不要小看这一成，这一成代表的就是无数的金钱。因此别看他这边价格高，但是客流量确实不少。
老秦是一点都不看好洛桐的，因为全赌的毛料出绿的可能性太低了。一般只有那些对赌石上很有一手的人才会选择去看那些全赌的毛料，因为这全赌的毛料看的就全是个人的眼力了。
再说这小姑娘一见就是个生手，哪有看毛料不带放大镜和手电筒的？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双手能摸出个什么名堂来？没看那小伙子还放大镜手电筒等工具都使用得很顺手？
在他看来，洛桐纯粹就是来玩儿的，只见她就在那些灰扑扑的毛料中走来走去。什么工具也不拿，也不看蟒带、松花等，看见感兴趣的就蹲下来摸一摸，也不知道能摸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不知道，洛桐是真的摸出了点名堂出来。一走进那些毛料中，洛桐就觉得很舒服。这还是她除了接触到植物之外的东西才会感觉到舒服的。
但是也不是每一块毛料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有好几块大毛料，洛桐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一开始洛桐还不信邪，试了好几次，最后才确定，只有少数的几块毛料才让她有感觉的。
而且她是必须要摸到这些毛料才会有感觉，为了做实验，洛桐几乎将全赌的毛料各个都摸了个匾。洛桐也不确定为什么她会对这些毛料有感觉，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记住这些毛料的编号。
这一圈看下来，这院子里的毛料只有三块是让洛桐感觉比较好的，也不是说老秦这院子里的毛料不好，而是洛桐特意记住了三块她反应比较大的，其余的那些微不可觉的毛料就直接被洛桐放过了。
走累的洛桐回头看了看，见盛栖梧还在认真的看那些半赌的，她也不去打扰他，就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准备歇会儿。今天也走了很久了，她还是有点累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砖头料（）
百无聊赖地洛桐干脆就托着腮，光明正大地看着盛栖梧在那边挑选毛料。只见他左手拿着强光手电筒，右手拿着放大镜，将毛料的各个地方全都看到了。
这让洛桐不由得有些汗颜，比起盛栖梧来，似乎她就是来玩闹的一般。不过转而她又想到，别看盛栖梧这么认真，说不到最后还没有她成绩好呢，她可是有金手指的。
不过看着看着洛桐又歪楼了，这盛大哥可真好看，瞧瞧那手，那侧脸，洛桐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下来了。正垂涎于盛栖梧的美色时，眼前忽然经过了一辆小推车，车里放得全都是小块的毛料。
洛桐抬头一看，一个店伙计推着这辆小推车，将车里的毛料全都倒在了院子里最偏僻的角落里。原先这角落里就有许多小块的毛料的，但是刚刚老秦没有介绍，洛桐也就没问。
“秦叔，那边也是毛料吗？”她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老秦，扬声问道。洛桐实在是有点好奇，这个角落就让她想到了当初在花鸟早市时的角落。
就是在那里，她见到了濒死的黄杨，现在这个角落和那个角落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老秦眯眯眼，胖脸快笑成了一朵花儿，他摇了摇手里的芭蕉扇。“那边是砖头料，不过也有可能切出翡翠来，小姑娘你要是有兴趣，就一百块钱一块给你。”
旁边的老齐撇撇嘴，这砖头料还一百元一块，老秦果真是个奸商。无奈他刚刚已经稍微越线了一次，他要是再阻止洛桐买这些砖头料，就算他们交情再好，老秦估计也会翻脸。
一听说是砖头料，洛桐的眼睛就是一亮。她现在是深深的爱上了这种花费很少的钱却能有意外的收获的事情，就像当初的那棵黄杨，一分钱没花，就像刚刚的那十八颗莲子。
因此，再三和老秦确定是一百元一块后，洛桐就欢快地扑向了那个角落里。这所谓的砖头料就是客人赌石后开出来的边角料，这些边角料里有翡翠吗？
有，但是几率很小啊，万分之一的概率。因此刚刚对于老秦居然一块边角料收一百的价格，老齐才会嗤之以鼻。不过洛桐不知道啊，捡漏捡漏，没捡到是你运气不好，捡到了是自己有实力。
再说了，就算真的没有捡到漏，也不枉费她的一番付出。重要的是这个捡漏的过程，而不是结果。洛桐就这样蹲在那些边角料中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裙摆拖到地上弄脏了。
这老秦这边还真的是很难捡到漏啊，洛桐微微叹气，她已经翻找了有十分钟了，只有一块让她稍微有些感觉，而且感觉太微弱了。这也从侧面表现出老秦可真的是一个大奸商啊，这些已经完全出不了绿的石头还卖一百元一块。
不过洛桐并没有放弃，这还只是其中的一些呢，还有很多都没有看呢。她鼓了鼓腮帮子，又静下心来挑挑拣拣。这次她是宁可错过，绝不放过了，只要是她稍微有点感觉的，全都被她放到了一边。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盛栖梧那边总算选好了一块半赌的毛料，正和老秦结账呢。而洛桐身边才放了三块小小的还不到砖头大小的砖头料，洛桐都有点沮丧了。
这捡漏怎么这么难啊，她都想放弃了。可能是蹲的有点久，腿麻了。洛桐想换个姿势，没提防重心没掌握好，一个踉跄险些跪在了地上，但是就算这样，洛桐的手也直接撑在了地上，掌心一片火辣辣。
盛栖梧虽然和老秦在结账，但是是时刻关注着洛桐的情况的。因此在洛桐单手撑地时，盛栖梧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洛桐的身边。
他将洛桐从地上扶起来，双手捧过洛桐的右手，掌心里有些红印子，有些地方已经渗出了暗红的血珠。盛栖梧心疼地吹了吹，想将洛桐手心的砂砾吹掉。
洛桐本来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盛栖梧这么微微一吹，她的手就条件反射性地一缩，痛觉神经才开始工作。
但是洛桐暂时并没有心思去理会盛栖梧，就在她刚刚单手撑地的时候，她摸到了一块毛料，比她在老秦店里所有的毛料感觉都要好。
这让洛桐的心思非常的急切，恨不得立刻就将这块毛料找出来。只是她跌倒地突然，盛栖梧来得也很快，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块毛料给她这么好的感觉。
因此洛桐几次想将手从盛栖梧的手里抽出来，但是盛栖梧始终不让。他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
机灵的店伙计忙端来了一盆清水，并拿来了创可贴。盛栖梧将洛桐的右手细细地清理了下，然后给她贴好了创可贴，这才放过她。
洛桐晃了晃手，冲着盛栖梧笑了笑，又向着刚刚摔倒的地方走过去。盛栖梧这次可不放心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又摔了。
果然，在走到刚刚她跌倒地那个地方时，洛桐脚忽然一崴，幸好盛栖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洛桐再次亲吻大地的局面。
洛桐这才发现，在她的脚边有一块小小的毛料，刚刚就是她一不小心踩到了它才导致自己站立不稳的。她站定后，盛栖梧就顺势放开了她，自己站在她的旁边。
洛桐蹲下身，首先就看向了那块险些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她将这块毛料托在手掌心，细细地打量。说它是毛料都有点抬举它了，实在是因为这块毛料黑乎乎的，看起来就和煤炭差不多。
但是洛桐却险些要尖叫出来，这就是她刚刚单手撑地时摸到的那块，这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如果说老秦店里的毛料给她的感觉是像用温水洗手似的，那么这块毛料就让洛桐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泡温泉。
这么一块还不到一个苹果大小的毛料居然比那些动辄是它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