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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往回走吧。”老熊扯扯黄健民。他是怕两人面对面照上。赵副总是老熊的顶头上司。看见了,老大惦记上了,可不是好事。
黄健民这时无限悲凉,想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吧。结果全部沦陷!不是嫌贫爱富吧,就是作风不正。嗨,这年头真他妈的是:“有钱就是草头王”(这是他老爸的名言)。
没钱这女朋友看来是找不成了。有钱的日子不知要到猴年马月,难道这女人也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得着?黄健民一时豪气上来,摸摸口袋里仅剩的三百来块钱,“走,打一炮去,我请客”。
第七章 小红跑了()
嫖鸡是那种实在熬不住了才想去的。基本上属于数日不见肉腥的那一种。但要真的放松了,出来了。就会憎恨自己太肮脏太埋汰,那些柳咏,汪国真,席幕龙的情诗,全都他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在鸡婆身上胡乱开炮的瞬间,轰塌的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话说,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已经亮起来。一个星期天就这样过去了。
转眼已是十一月底了,还没有发工资。黄建民和老熊实在撑不住了,买如厕纸的钱都没有了。就一起求老黄跟上面讲了讲,一人借支了600块。
“这日子没法过了。”老熊一脸的苦相。也是的,她老婆下岗了,孩子上学也得花钱。昨天他哥还打电话来说他母亲病了,能不能寄点钱回去。
“母亲病了是没办法了,只有不治,反正她已看过了世界。就算是治,多少钱也不够,现在的医院一个感冒就要你几百。一个大病就是个无底洞,他们乱开乱收,你又不懂。让你倾家荡产了病还没治好。他们这些人比黑帮还恶棍,比放高利贷的还丧尽天良。比乡下公安还无耻。有多少简简单单可以看好的病,被他们弄穷了只好等死。”(十多年前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怎么政府就这么没办法。)说着大颗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黄健民也为前途感到绝望,就这样漂着,何日是归年啊!要不是因为家里缺钱送领导,何至于被分流下岗啊。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些千千万万出来打工的,有几个是条件好的,条件好过的,又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呢?身处这样的时代也是没办法的事。有工打,总比在家里耗着强。想想也就想开了。
厂里总是发不出工资,所有员工的心弦就绷的紧紧的了。就怕做了这么久,厂子突然倒了,老板突然跑了。这种事情在东莞是经常发生的。
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碰到了老黄,老黄笑咪咪地对我和老熊说:“明天下午发工资了,领了钱小伙子可以去放一炮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吗?太好了,能不能先不扣我们上次借的那600块钱?”老熊心情大好。他是生产总管有2000块钱一个月。
“这个,我到时帮你们说说。”老黄人很爽气。
“你是我们的大靠山啊,什么时候请你放一炮。”黄健民开着老黄的玩笑,他知道老黄好这口,四十来岁的人,老婆不在身边就玩开了。
“你小子开我老头子的玩笑,什么时候该正儿八经地找个女朋友了,别老是惦记着吃野鸡。”老黄还是很喜欢黄健民的,觉得这小子人聪明,决非池中之物,只是一时落了难而已。
“呵呵,我也只是这样一说,现在还是童子身呢,你想身上一个铜板儿也没有,能作什么怪呀?人不风流只为贫啊!”
“发什么感慨呀?小伙子。”出纳小红看见老黄在这,端了饭过来,正好听到黄健民的话。小红也就三十岁左右,瘦瘦高高的,架副眼镜,长得很普通的一湖北女人,带有点知性美的那种,听说男朋友在深圳。上次帮她发了一次工资,平时就有些招呼打了。再说黄健民也算一帅哥,要不是身份底下,估计愿和他交往的女人也不少。
“嗨,是说自己穷的叮当响哦,我的好红姐。”
“是啊,我们出来打工也不带钱的,欠了四个月工资谁受得了啊?”这句话都说到大伙心坎里去了,真是善解人意。“这笔钱还是老板从韩国筹回来的呢,先发你们车间的,我们写字楼的,还要等上回发往美国的那个货柜的货款,货款回来了,才能发呢。”
“是啊,帐上没钱,给供应商的支票也老是跳票”,老黄轻声地嘀咕了一下。
这些话,又把刚才的一点点欢喜冲的干干净净。前途惨淡呀。
下午下了班,老熊强烈要求请我去吃炒粉,理由有二:一。要发工资了庆祝一下,天天吃食堂真是让人受不了。二。上次我喂了他下面,这次他要喂我上面。
这畜牲又占我便宜,黄健民擂了他一拳,爽快地跟他出了厂门。
就在厂对面那铁棚下有个专做工人生意的小吃店,他们选了路边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正好看来来往往的美女,老熊叫上两个炒粉,一个鱼香茄子堡,一个青蒸扁鱼,一碟花生米,两瓶啤酒。就这样吃开了。
“来我敬你一杯,明天会更好。”老熊笑得很灿烂,看来家里的烦恼暂且抛脑后了。
“来,好,话在酒中。”黄健民一口喝干了杯中酒。也确实是高兴,可以领到工资了,关键是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后面就月月有了。前面四个月的就算压在那里,走时一起结清,加上当月工资到时积下来也有四千块,到时再回深圳找工作,也有经济保障。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开心,吃的很有味,胡说八道,天南地北,自是一种单身的快乐。看着每一个走过的打工妹都忍不住品评一下。
突然,有点醉意的黄健民发现出纳小红正走过来。手里提着个装新衣服的塑料袋,沉甸甸的。手腕上搭着件衣服。走得有点急,胸前有点跳跳的,很晃人。忙高声招呼道,“红姐,快来,老熊请客”。
“对,对,我请,我请。”每个员工对发钱的人都是友好的。
“噢,噢,啊啊,你们吃,我拿件真丝衣服去干洗一下。”小红脸上掠过一丝紧张。继续往前走。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前面的拐弯处。
“她今天神情有点怪怪的?”黄健民说道,又好象问老熊。
“可能是去偷情?”老熊逗到。
黄健民给他满上酒。“是,可能去偷情,一会弄出泡来了,你快喝吧。”
老熊看着酒泡溢出来,赶紧喝了一口,突然明白过来他刚才那句话是占自己便宜,忍不住笑喷了黄健民一身。
第八章 玩笑开过了头()
第二天中午,厂里炸开了锅。消息很快传到了黄健民的耳朵。出纳小红昨天晚上带钱跑了。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小红先拖到快四点才叫了司机一同去取钱,好第二天上午发工资。取了钱回来公司已是下班了。司机是方总的亲弟弟,他看着小红上了楼梯去写字楼放钱。所以掉转车头去前面晾皮场放车了。那知小红走到二楼一看车走了,就没上四楼写字楼,而是闪身又下了楼,快速走到办公楼边上的宿舍楼,到房间把钱放了。然后若无其事地去饭堂吃了晚饭。等天暗下来,就提着个袋子,挽了件衣服不紧不慢地出去了,保安也没翻她袋子。就这样出去了。
这是一件骇人的大事,对一个有咽没气的工厂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于压着数月工资的工人来说,更是惶恐不安。于是全厂招开紧急会议安抚人心。说会尽快想办法发工资。美丽妩媚的方总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我们已经报了案,一定会抓到她的,到时扒她的皮。”气得胸前两个半露的气球忽大忽小的,韩国老板那双熊掌捏上去手感一定不差。
“嘿嘿,骗谁呀?才卷了八万来块,东莞不上十万不立案的,这年头这种事太多了。”老黄在黄健民耳旁牢骚道。老黄是这个厂的主办会计,对公司的内幕甚为清楚。一次他请客,喝醉了,口没遮拦,说公司败就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仗着是老板的情人,想尽一切办法刮公司的钱,老板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那开车的弟弟,和管采购的堂兄,更是在厂里肆无忌惮,为虎作伥。
听着老黄的嘀咕,黄健民就象当头挨了一棒一样,真担心这个破厂会随时倒闭。
工资十二月还是没发出,直到元月份中旬才发。(或许读都会问为什么不告他们?告诉你十多年前这种事在东莞是告不应的。没人管。)
日子就这样令人绝望地过着。公司的状况象得了癌症的病人,拖着活。随时可能断气,令稍微了解点内情的人惊恐万状。
转眼就要过新年了,因为当年订单生产完了。公司提前20天放年假。由于出来打工时和父亲发过誓,打工不成誓不回。所以决定了在厂里过年。其实也是没钱回家过年。
公司安排守厂负责人,当领导的都回家过年了,黄健民居然被安排和老熊、韩美艳负责看管工厂和员工。并指定大年三十晚上和工人联欢,用欠钱鞋厂抵来的鞋,做奖品。
放假后的第二天,厂子就彻底冷清下来了。大部份员工已离厂。零零星星剩下的,都是没领到工资的新员工,回不去。
黄健民也没有哪里可去,快十点了还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昨晚那本从地摊上买来的《肉蒲团》弄得他差点精尽人忙。
“咚,咚,咚……”有人敲门。
“吵你个大头鬼呀,还没睡醒。”他以为是老熊那短命鬼。
“是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不好意思,等我啊”,声音很好听,好象是韩美艳。赶忙赶紧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并飞快把地上那些浸满脏物的卫生纸踢到床底。又好象还有些那种腥气?忙点燃一根烟,喷出好几大口,好让整个屋里都是烟味。直到忙完这一切后,他才去开门。
“咦,你可是贵人呀,有事吗?”果然是韩美艳。穿着一件淡黄的羽绒衫,胸前撑起两个观赏性很强的兔宝宝,下穿一条紧身牛仔裤,那份性感丰满,实是引人垂涎。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呀?”瞟了黄健民一眼,有种风尘女子玩笑式的暧昧,毕竟都是年轻人,喜欢开个玩笑。
“坐吧。”黄健民客气地让他坐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倒了杯开水。“你还是有事,不然不会上我这来,呵呵,说吧。”
“呵呵,好吧,我是想和你聊聊年夜饭吃过后,大家联欢的事情,你先去洗脸吧,洗好一起到我那边去。”
“耶——,有美女可陪啦。”黄健民振臂高呼。冲进洗手间,一不小心脚趾踢在门框上,“噢———”抱起脚,指甲里一小块血印。
“活该。”韩美艳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开心极了。有个小帅哥为自己兴奋的找不着北,这无论如何不是件坏事。
“谁叫你这么皮的。”纤细白晰的手,轻轻地揉了一下他那个臭脚趾。“等会我帮你涂点正红花油,就好了。”
这一揉,肌肤相触,人就亲近了些。黄健民还觉得这一脚踢得真他妈的值。
韩美艳和老总他们住一栋楼,她和丁银铃,龚春凤,李云娜她们住一层,可她们都回去了。坐在客厅里开着电视也没看,两人趴在茶几上写着晚会的顺序,黄健民不时睨一眼她的领口低开处,可以看到一抹酥胸。第一、主持人黄健民,韩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