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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忠吓了一跳,忙过来帮东方朔说情:“圣上,您可是说过,‘东方朔蒙蔽圣上无罪’的呀。”
“不用你多嘴!东方朔,快快说来!”
东方朔指了指两个和他同样跪下的侏儒:“陛下!臣等与这些侏儒比起来,谁高谁矮埃”“废话。当然你高,他们矮。”
“陛下,臣等与这些侏儒比起来,谁对国家和社稷重要呢?”
“朕不知道!”他实在不能接着回答。
东方朔:“陛下圣明!陛下嘴说不知,可心里明如日月。可是臣有一事不知:臣与卫青、公孙敖等人,个头有这些侏儒两三个高,要打起架来,一个人可敌他们百八十的,臣说得有道理吗?”
“算你有理,又怎么样?”
“陛下,可是如今臣等一个月的禄粮是三百瓢,这些侏儒的俸禄也是三百瓢。臣等饿得要死,而这些侏儒却饱得要死。陛下您说,我们这些人和侏儒,谁死得不舒服呢?”
武帝这下子为难了。他还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也没考虑过这些事。“这……这……哎,都活得挺好,说死干什么呢?”
东方朔手指着肚子:“不,陛下,臣等虽饿不死,但也都是饥肠辘辘。你听,”他从早晨就没吃饭,肚子里面果然辘辘作响。
武帝毕竟是有爱心的人,此时有点语塞。“这……,没想到,你会这么饿。”
东方朔见皇上声音小了,自己却振振有词:“陛下,臣是为陛下着想埃臣东方朔饿死是小,您还省得整天听一个人胡说八道,可万一那些勇士们饿死了几个,圣上您怎么办呢?”
“这……这……朕没想过。”
“臣为陛下早想过了。陛下一心想以武力振兴我大汉,所以要招勇猛之士,以雪我朝之耻。
可是这些武士食不果腹,万一饿死一到两个,其他人都跑了,那时,陛下也只能先拿这些饱得要死的侏儒开刀。即使您那时心里不想让他们死,嘴里却要说:‘把这些无用的东西都杀掉!’”“这……这……”武帝无言以对。
“陛下,等勇士饿死时,您再杀饱死的侏儒,不就一切都晚了吗?”
武帝此时心中服了气,也就顺了气。“好你个东方朔,说了半天,你是嫌吃不饱。”
“陛下,臣自幼家贫,曾以草根为食,自然不会饿死。可臣以为,陛下圣明一时,喜欢几个侏儒也无妨碍,可不能将他们与身边的勇士一同对待,那样,国家危难之时,勇士们很难为陛下尽心尽力啊!”
武帝听了这话,不由得为之动情。“好!东方朔,你这一番话,让朕既想着了爱惜勇士猛将,又不能纵容尤物。所忠!”
“奴才在。”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伴驾勇武之士,俸禄增加两倍;宫中的侏儒和弄臣,该送出的送出,留下来的,统统减去一半的俸禄!”
所忠高叫道:“是!从今日起,伴驾勇武之士,俸禄增加两倍;宫中的侏儒和弄臣,该送出的送出──留下来的,统统减去一半的俸禄!”
武帝看到东方朔还在地下跪着,就把手中的剑插还到卫士腰中,顺手想把他拉起来。
东方朔不起,偏偏还跪在地下。
武帝更加不忍:“怎么,你还不起来,难道你想让朕给你陪个不是才成?”
东方朔只是把头抬起来。“陛下圣恩广大,微臣怎敢不谢?只是臣尚不知,臣东方朔,是增两倍俸禄呢?还是减一半儿俸禄?”
“这……哈哈哈哈!东方朔,这回,我倒要问问你啦,你说,该增,还是该减呢?”
东方朔很动情地说:“陛下,依臣之本意,和陛下之本意,臣属增禄之列;可依陛下有时待臣的方法,臣又觉得应该减去一半俸禄。好在您身边的勇士们都能吃得饱一些了,圣上也不会因此有损圣名,微臣,就是减禄,也是三生有幸。”
武帝激动得泪水盈眶。他上前扶起东方朔,说道:“爱卿,请起。朕深知爱卿之才,天下无人能比。朕有时与你戏耍,也是你我都有一分爱乐的天性。朕就是身边无一人相伴,也要把爱卿当作人生知己来对待,怎会把你当作弄臣呢?”
东方朔站起来,与武帝四目相视,热泪盈眶地说:“陛下,臣东方朔生遇明主,当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君臣二人四手紧握,四目对视良久,泪水慢慢从各自眼中涌出。
上林苑中,武帝开始狩猎。东方朔与卫青、公孙敖和杨得意等相从。
公孙敖以大刀砍去荆刺,于草莽中开出一条路来。
众骑飞奔,一群野兽被赶出。武帝张弓搭箭,射中一只野兔,一只猎狗上前,马上叼了回来。
一只黑鸟于草丛中惊起,东方朔一剑掠过,将其击中。
卫青纵马追一野猪,将其逼至绝境,下马弃刀,单身搏击,将其擒获。
武帝看到此景,兴奋异常,左手拍卫青之肩,右手伸拇指以示赞许。众人一派欢呼。
这时,一只大狍子从丛林中钻了出来,武帝纵马追赶。众人驱马紧随。
那狍子跑得飞快,武帝纵马在前,眼看快要追上,便又举弓搭箭,射向狍子。那狍子负伤而逃,跑向丛林荆棘之中,武帝和众人急忙勒马,连杨得意的猎狗也不敢往里钻。
突然,荆棘从中出现一人,身缚小方竹片缀成的“甲衣”,在丛林中穿梭自如地追起狍子,动作极为矫健,快步如飞。
众人为他的勇猛和矫健而叫好。
不一会儿,那壮士便跟着狍子在荆棘中钻了十多个圈子,最终狍子捉到,在其胸部补上一刀,将狍子刺死。
他把狍子扛在肩上,穿过荆棘,就要走开。
杨得意却带着他的两条狗,拦住了去路。
壮士不理,直往前走。两条狗扑上来,扑向壮士两肩。只见他双臂一甩,两条狗被甩到很远的地上。
武帝和众人看呆了。他情不自禁地道:“好一个壮士!留住他!”
东方朔和卫青飞马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壮士抬起头来。东方朔见他二十多岁,古铜色的脸上长满胡须,一对深邃的眼睛向里凹着,非常威武。那身“竹甲衣”下,隐约地露出浑身铁疙瘩一样健壮的肌肉。
卫青觉得有点眼熟。未等他说话,东方朔就跳下马来,作了个揖,说道:“壮士,这是皇上射中的狍子,你要拿走,可不大好哟。”
那壮士听说是皇上,急忙跪下,口中叫道:“草民张骞给皇上磕头了!”
“张骞?”卫青不禁失声。
武帝回过头来,问道:“卫爱卿,你认识他?”
卫青忙答道:“回皇上,微臣年少时在汉中牧羊,曾结识一友,名为飞毛腿张骞。待微臣问他便知。”说完便下马,走向壮士。
那壮士不等他问,就一拳打了过来。“卫青兄弟,我可找到你啦!”
卫青高兴地抱住他:“张骞大哥,果然是你!”二人拥抱在一起。
原来这张骞,是卫青少年时的伙伴,两人一块放牛牧羊,摔跤习武,情同手足。那张骞善跑,有飞毛腿之称。后来卫青随母亲到平阳公主家为奴,二人就失散了。那张骞得知卫青在皇上身边发达了,便来长安找他,不料在猎场上相见。
东方朔忙向武帝道喜:“皇上,臣东方朔向皇上道喜。”
武帝不解地问:“喜从何来?”
东方朔说道:“皇上,您还记得臣那两车竹简中,第三百六十九块写的内容吗?”
武帝摇摇头。
东方朔背诵道:“当逢其时,可派飞行之士,穿越大漠,结交西域,以断匈奴后路。”
武帝幡然大悟:“对,对!远交近攻,天下太平!”
东方朔接着说:“皇上,如今飞毛腿自动前来,臣难道不该向陛下道喜吗?”
武帝大为高兴:“好,好!喜从天降!传朕旨意,命张骞为护驾侍郎,御前行走。”
卫青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东方朔推了他一把:“还愣什么,快领他向皇上谢恩呀!”
卫青忙拉着张骞跪下,向武帝谢恩。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而武帝等人猎意犹浓。
他们来到一个去处,一棵大槐树挡住了去路。此时天色已黑,众人燃起火把。只见树上刻着几个大字“槐里村。”
这时众人才觉得十分饥饿。于是他们决定进村,觅些食物。卫青走在前头,公孙敖断后,东方朔则和武帝、杨得意居中。
他们来到一所民房前,卫青上前轻轻敲门。一条黑狗在门内狂吠。
过一会儿,房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俗女,快把狗给叫住,看看门外有什么!”
狗仍在狂吠。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黑子,别叫啦!”狗停止了狂吠,房门“吱──”地响起,一位农家妇女走了出来。
火把移向门前。武帝于火光之下,看到了那位妇女,顿时目瞪口呆。他的脑海里浮出母亲皇太后的形象,眼前的女人,好像和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
房内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俗女,没什么就快回来,快把黑子带回来,外边太黑!”
武帝茫然自语:“俗女?”
东方朔看到皇上神色不对,以为他太累了,而这种农家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于是他拉了拉皇上的衣角,说道:“陛下!天色已晚,快回吧!”
武帝没有说话,他一勒缰绳,将马调转过头来,然后在马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俗女半掩房门,茫然地看着眼前人马逝去,不知所措。
第七章 捉奸赏奸
第二天早上,东方朔还在睡梦之中,杨得意就前来传旨:皇上要他和卫青、公孙敖、张骞四 个人一道,到建章宫见驾。
“皇上可真有精神。昨天晚上打猎打到半夜,今天还这么早,他就来了精神!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埃”东方朔边起,边嘟囔着。
“东方大人,卫夫人有喜啦。皇上可喜着呢。”杨得意悄悄地对他说。
“有喜就有喜呗,我早就从皇太后那儿知道了。”
“正是太后,她不让皇上再幸卫夫人了,所以吗,皇上就能早起了呗!”
“你也懂这个?”东方朔做了一个怪样,杨得意气得打了他一下。
张骞的到来,使卫青兴奋得一夜都没睡好。他没把张骞往东方朔家里领,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够给东方朔添乱的了,就让张骞住到了公孙敖的家中。他本来想,天亮以后,应该找张骞好好地叙叙旧。但一听说皇上马上要召见,便急忙找了几件像样的官服,拿过去让张骞换了。
张骞更是觉得,有很多话要问卫青,尤其是想问问卫子夫哪儿去了。可是马上就要进宫,卫青一边走,一边将宫廷礼仪,向他简单地说了一遍。弄得张骞满肚子话,全憋在心中。
建章宫离未央宫相去不远,但却是后宫人不能随便踏入的地方──汉景帝当年为了打猎方便,也为了能稍稍远离宫中的烦恼,专门在上林苑中修建此宫。年轻的武帝过去到这里来,是为了狩猎;而今天他破例地带上卫子夫前来,一是因为卫子夫有了身孕,需要散散心;二来想让众人看看他的本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男人,他从人之子,终于过渡到人之父了!
武帝和卫子夫正在建章宫的高亭子上,观看远处的风景。武帝搂着爱妃那渐渐变粗的腰枝,脸上透出了说不出的高兴。
就在此时,突听杨得意一声长报:“东方朔、卫青和御前行走张骞叩见皇上!”
武帝转过身来,右手仍揽在卫子夫的腰上。反正都是自己的近臣,武帝从来没什么忌讳。他用左手一招,想召他们三个人同到亭子上来,共赏这长安景色。
张骞跟着东方朔和卫青走上亭子。他抬起头,突然看到了武帝怀中的卫子夫,面上一阵惊恐。
卫子夫一转脸,也看到了张骞。她情不自禁地说:“张骞……你……?”
张骞不知怎么回答是好,腿不禁抖动起来。
卫子夫转过脸去,可她在武帝的怀里发抖。
“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