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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本宫如何能干涉?况且,本宫也不想干涉。”
宫妃们一愣,显然没有遇过这么直白的人。
“娘娘应该知道雨露均沾的道理。皇上那么久以来只去过玉妃杜妃和您这里,后宫又无皇嗣,还请娘娘为江山社稷考虑。”
殊若弯起了眸子,似乎在笑,“你这是……在怪本宫?”
那个妃子怔了怔,“娘娘所言……”
殊若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怪本宫霸占皇上独宠,又无所出,甚至危害到了江山社稷?”
好吧,刚才那番话的确是这个意思。
但是……娘娘你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殊若轻轻拂了拂袖子,笑如春风,“皇上即位不久,尚且年少。子嗣的问题……皇上不急,你急什么?难不成你以为……皇上……生不出?”
宫妃们集体打了一个寒栗。
殊若又懒懒的躺回去,“有些话,本宫说了不算,你们说了更不算。不如当着皇上的面,把你们想说的都说个清楚明白了。别到时候又来怪本宫吹那股子枕边的邪风,阻了你们的宠妃梦。”
宫妃们开始瑟瑟发抖了。
“娘娘的意思是……”
殊若勾起嘴角,颇是冷情的一笑,“本宫的意思那么明白,你们不懂?璎珞,去请了皇上来,让这些姐姐妹妹们一解相思苦。只不过,你们对本宫说的那些话,就不知道……敢不敢在皇上面前再说一次。比如,这子嗣的问题,再比如……江、山、社、稷。”
宫妃们立马匍匐在地上,不停朝殊若叩拜。
“娘娘饶命!臣妾们知错了!”
“不,你们说实话而已,哪儿来的错?璎珞,还不快去?”
殊若淡淡一笑,揭起杯盖,坦然自若的嘬了一小口茶水。
“你们还可以给皇上好好上一堂课,教他何为……雨露均沾。本宫可是在为你们着想,你们……不想领情?”
宫妃们简直想抱团求安慰了!
这笑里藏刀的功夫!
这一字一句直戳人心窝子!
比那真的会舞刀弄枪的玉妃可吓人了不只几百几千倍!
“臣妾……臣妾身体不适,恐不能接见皇上……还请柔妃娘娘容臣妾告退!”
有了第一人,便是接二连三的找理由离开。
前头说过了,殊若向来是个会给别人留些退路的,也犯不着和这些女人真的计较什么,挥了挥手就让她们下去了。
她来这里是对付男人的,这些女人对她而言比尘埃还不如。
连一旁看着的璎珞也不免被冷汗湿了衣襟。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当真有人可以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现在却更加不可置信,这样一位人物,竟是自己伺候了十多年的病弱小姐。
殊若抬起头,望了望窗外的景色,“快到冬季了吧。”
璎珞猛的回神,连连应道,“是的,天气越发凉了,娘娘身子弱,更要注意保暖。”
殊若抿抿唇,神色不明,“冬天,大雪,白皑皑的一片。白色上染了污渍纵然显眼的很。但是……雪,却可以掩埋一切。这种时候……世人皆道多事之秋,我却觉得,冬天……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宫闱中的斗争,可是连战场都无法比拟的。”
璎珞低眉顺首站在那里,一颗心却像提前入了冬一般,阵阵发冷。
殊若以袖掩唇,打了一个哈欠,“是有些冷了。扶我进去休息吧。”
“是,娘娘。”
璎珞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扶她,却在触及那一片肌白如雪的皮肤时倏然一惊。
当真……如雪。
冰冷至斯,令人冻到发疼。
真正的寒冰,那种冷,会使人感到如火烧般疼痛,模糊了感官,只想远远逃离。
显然,璎珞不能逃,也逃不掉。
于殊若此人,是畏是惧,是敬是惊,都不敢……不敢忤逆。
十月。
泛舟湖上的好时机。
一艘御用画舫只载了寥寥几人。
皇帝,珣王爷,柳家姐妹,杜源源。
说起来,伺候的宫人们倒是很多。
殊若身体弱,裹了貂裘伏在软榻上假寐。
一旁的桌上坐着两男两女,正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如此景象,看似是众人将殊若排除在外。
但……
只要掠过去一眼,便会感觉到,自殊若身上散发出的清贵之气,使人望而却步。
并非殊若不合群体。
而是,他们,没资格靠近。
柳璟瑶才是真正不合群之人。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人生哲学,她都不懂。
她懂什么?
她懂在什么距离拿起什么兵器攻对方什么部位可以一招制敌。
不过这些,在殊若面前便完全无用了。
当一个拥有绝对实力的人面前,任何算计都是自取其辱。
晏之珣是个君子,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君子,为柳璟瑶解围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心如明镜,但依旧默许……甚至赞许他这种行为。
在杜源源面前,皇帝绝不能表现出偏爱柳璟瑶的意思,不是么?
杜源源虽然对于没看到柳璟瑶出糗感到无比失望,但是皇上比较宠爱自己这一点让她很满意。
趁此机会,杜源源当然更要表现一番。
“皇上,不如我们去楼上?听说皇上寻了好些别致的乐器,臣妾不才,应是会几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杜源源理所当然的顺带瞟了一眼柳璟瑶。
皇帝忍住蹙眉的冲动,一时间无语。
殊若眼眸一抬,微微笑开,“杜妃这个建议好。本宫躺了那么久,还真想好好活动活动筋骨。若是杜妃不嫌弃,可否赏脸与本宫切磋切磋?”
杜源源脸都青了。
之前的宴会上殊若大放异彩,琴艺之高超连成名数十年的琴师都比不上。
这会骑虎难下的人变成了她自个儿,可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拍掌一笑,“好,朕今日有耳福了,两位爱妃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这话显然是对殊若说的,能狠狠打压杜源源,皇帝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二楼,船头,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摆放着几张桌椅,其余的便是各种少见或者绝版的乐器。
殊若的神情顿时有了活人的气息。
变的真实了。
她不顾旁人在场,径直走到一架琴面前。
殊若喜爱乐器,擅长乐器。
其中,最得心应手的便是带弦的物什。
古琴与古筝的祖先,更是让殊若心悦之。
五十弦。
别人是只闻其名未见其物。
可是殊若,那些已经绝迹多年的古物她可是想要就可以得到的。
所以,触及手下琴弦,殊若不是心生向往,而是怀念。
“玲珑献丑了。”
殊若抬眸一笑,满室春花烂漫。
杜源源的脸完全绿了。
她自认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琴棋书画那是信手拈来。
可是她不得不承认,面对满屋子的乐器,她……技穷了。
皇帝好乐么?
一般而已。
他只是收藏,纯粹的收藏。
这屋子里的乐器,其实很多皇帝自己都不认识。
多数都不认识。
他们不识货,却有识货的人。
晏之珣没想到久居深闺的柳玲珑会有此等造诣,也隐隐有些技痒了。
环视一周,晏之珣举步走了过去。
他挑选的是一管笙。
琴瑟笙箫。
殊若悠悠然抬眸,与晏之珣正好对视。
勾唇一笑。
不再是如同镜花水月的朦胧笑意。
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快乐的笑。
晏之珣眼眸微闪,简直不能再与她对视下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能从骨子里透出这种雅致贵气。
好似在她身边,所有凡尘俗事都会烟消云散。
见殊若与晏之珣如此和谐的一幕,皇帝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一曲终了。
殊若又恢复清清冷冷的笑,看着杜源源,“杜妃,请。”
杜源源下意识退了一步,左顾右盼,试图寻找退路。
可惜,她不是柳璟瑶,没有人争着给她解围。
殊若保持微笑,缓慢的朝杜源源的方向走去。
期间,她抚过箜篌,敲过编磬,拨过柳琴,最后停在杜源源面前。
“杜妃不愿?难不成是……看不起本宫?”
她的笑,比杀人的刀,还要尖利千万倍。
杜源源脚一软,差点给她跪下,“……皇上,臣妾……臣妾突然身体不适……请容臣妾先行退下……不、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
皇帝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殊若,对杜源源的话不置可否,只挥了挥手,让她该干嘛干嘛去。
殊若垂眸浅笑,“身体不适……那可是本宫的专利啊。”
落荒而逃的杜源源一个踉跄,真真的摔了一跤。
殊若眼眸一转,凝视皇帝,“皇上,臣妾也身体不适……”
顿了顿,在皇帝晦涩不明的目光下,她缓缓笑开,“可否请皇上体恤一二,扶臣妾一把?”
皇帝怔住。
晏之珣也怔住。
当然,柳璟瑶是最吃惊的那个。
因为殊若这话,不管是作为女人,还是作为宫妃,都太大胆了。
皇帝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说,根本就是脑子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在殊若的笑容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那只柔荑,还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没有男人能拒绝殊若的笑。
哪怕她笑的并不艳丽妩媚。
殊若把皇帝领走了。
当事人仿佛置身云端,浑然不知外物。
殊若回头给了晏之珣一个眼神,示意他要把握住和柳璟瑶单独相处的机会。
晏之珣不知为何浮出一丝苦笑。
殊若这个人,若是盟友,那便是如有神助。
之前晏之珣怀疑过殊若的能力。和皇帝抢女人?笑话!
但如今,晏之珣倒真希望殊若没这个能力。
看着身边茫然不知所措的柳璟瑶,晏之珣突然之间……不怎么想把她抢过来了。
“玉妃娘娘,我们去船头坐坐吧。”
柳璟瑶晃了晃神,犹豫的看向殊若和皇帝消失的方向,点点头,“王爷请。”
行走间,晏之珣时不时往柳璟瑶这里看上一眼。
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单纯?倔强?刚毅?活力?
柳璟瑶的确和一般女孩子不同。
可是论起不同……她如何能和那个人相提并论。
喜欢么?
真的喜欢么?
也许……
只是羡慕吧。
羡慕,然后,心向往之。
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柳璟瑶身上有作为皇族无法拥有的简单率真,才会让他们如此喜爱,觉得弥足珍贵。
守护。
守着护着的……到底是她这个人?还是那份纯?
第7章 青梅竹马还有谁()
艳阳高照,和风徐徐。
待落了座,晏之珩才蓦然发觉,两人的手,始终相牵。
应该放开的。
怎么……手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