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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延笑了笑,“大师姐一直在山上,肯定没吃过这些。尝尝看吧,很甜的。”
殊若接过竹棒,轻轻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事实上,殊若不喜欢甜食。
不过味道是真的不错。
真延拿着另一串啃,“嗯,这个村子真好,到处都是美景和美食。”
世外桃源么。
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世外桃源?
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呢?
或者说……是为了谁而存在的呢?
殊若查看过村落外围。
整个村庄在一个凹陷的山谷中,被团团包围,并没有特意开辟出谷的道路。
就算与世隔绝也能生存,因为这里有山有水,村民自己种植粮食饲养牲畜。
山谷一边是一片树林,另一边是一片草原。
不过有一个地方,每一个村民都三缄其口。
怜镜先生的住所。
那好像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村民知道其位置,但鲜少会有人去拜访。
而且他们除了赞美怜镜先生人美心善手艺好之外,从不透露任何关于怜镜先生的细节。
简直就像……对,就像宗教膜拜。
如果村子里都是普通人,而怜镜先生是已然几百岁的修行者,那么这种膜拜倒是理所当然。
不过,殊若就是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怜镜先生的年龄,可能会成为关键。
为什么?
因为这意味着,怜镜先生在隐世之前的事迹,还有谁会知道。
我们知道,舆论这种东西,一段时间会换一个风向,而之前的舆论,再如何风光终有一日会被人淡忘。
时间。
重点就在时间。
过去多久了?
“大师姐?你又在想什么?”真延吃完一串糖果,疑惑的看着殊若沉静的脸。
殊若将手上的糖果还给他,“我方才见到怜镜先生了。”
真延惊的差点把糖果掉地上,“你见到了?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白胡子老爷爷?看起来很玄乎的那种?”
殊若神色微妙的沉默了片刻,“不,他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人。”
真延也神色微妙的沉默了片刻,“大师姐,你说……怜镜先生之所以会隐居,是不是因为……情债太多?”
……
殊若轻轻甩了甩袖,“我们回去吧。”
她才不会说,刚才那么零点几秒里,她也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个可能性其实并不存在。
不是否认情债太多。
而是殊若觉得,这位怜镜先生……和母上大人是一类人。
无论是主动惹的情债,还是被动惹的情债,都不会存在为此想要隐居的念头。
不,并不是喜欢出风头,喜欢众星捧月,只是因为不在乎。
不在乎你们这些迂腐而愚蠢的凡人如何的顶礼膜拜。
我就是我。
与尔等无关。
殊若看得懂。
所以,她更加疑惑。
这样一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理由,愿意屈居于此数十……或者数百年。
殊若见过怜镜先生的事情,通过真延的口,很快传递给了其他几人。
众人表示,他们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殊若表示,她有预感,见了之后肯定要出事。
嗯,咱们的殊若大神直觉总是这样的准。
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真是……乌鸦嘴?
就在第二天,在杨棋的煽动下,准确来说是死缠烂打下,殊若无奈应允带他们去拜见怜镜先生。
村民的住所都是简单的四方大院。
怜镜先生的住所,是一座山庄。
殊若站在壮观的大门前,轻轻捻了捻袖口。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不明白?
会明白的。
门口有家仆,待说明了来意之后,众人被客气的请了进去。
看来,怜镜先生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所以早早知会了仆人。
走进山庄,只见来来去去许多妙龄少女。
“天呐,这个怜镜先生真是了不得,伺候的侍女各个都是绝色。”冯纪不禁咽了口唾沫。
“嘁!你们这些男人只会在意女人的容貌!”杨棋不屑的骂道。
“难道你不是听说怜镜先生长得好才嚷嚷的要来?”冯纪回嘴道。
杨棋脸颊一红,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我是久仰怜镜先生的大名!在好几年前就想着要见见他了。”
“在别人家,我们还是不要如此喧哗为好。”林清婉连忙出面打圆场。
冯纪立马歉意的笑了笑,“林姑娘说的对,在下太失礼了。”
“见到漂亮姑娘就这副德性!”杨棋冷哼。
冯纪扭头,不予理会。
这时,走在前面的家仆停在一扇门前。
“几位请稍等,容小人进去通报。”
说罢,他推开大门进去。
不一会,众人就被迎进客厅。
上首并非椅子,而是一张香妃榻。
男人斜斜倚在上头,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正在眼前的纸张上绘图。
除了殊若以外,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那位……不应存在于世间的神祗。
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个人,才是毕生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画。
怜镜先生似乎遇到了什么瓶颈,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
这可让见者心都揪起来了。
如此美好的人,怎么能有此等神情?
他应该是微笑着的,他只适合微笑。
简直如同魔咒。
殊若敛眸,不再看他。
怜镜先生微微抬眸,似乎才知道这里多了几个人,搁置画笔,对众人展颜一笑。
“几位大驾光临,怜镜有失远迎。请随意坐吧。”
观怜镜一笑,更似被下了魔咒,令人神魂颠倒、茫然自失。
殊若倒像没事人似的,走到离怜镜先生最远的位置坐下。
怜镜先生缓缓挑眉,“七落姑娘何以离我那么远?不如靠近些,让怜镜能仔细瞧瞧这张漂亮的容颜。”
饶是这样的话,从怜镜先生嘴里说出来,绝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快。
他看她的眼光,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
话是好话。
可含义却不是那么好的。
所谓稀世珍宝。
说白了。
并非活人。
他看着她的目光,让殊若非常不舒服。
可是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欣喜、在激动,就好似被自己崇拜的信仰眷顾般幸福。
所以,殊若的身体再一次罔顾她的意愿,走到了怜镜身边,坐到最近的椅子上。
杨棋突然蹦起来跑过去,占据了另一边的椅子,然后将眼睛睁得圆圆的,死死盯住怜镜先生的脸。
造物主的奇迹,大约都体现在了他身上。
杨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怜镜先生看向她,“姑娘,何以如此看着我?”
杨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得有了少女的羞涩不安,“我、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好看……真好看。”
怜镜先生伸手捋了捋发丝,优雅笑开,“是么,怜镜也甚是喜欢自己的容貌。”
殊若轻笑一声,“我现在知道,为何各门各派的女弟子失踪之后便再杳无音讯。”
“哦?”怜镜先生挑眉望着她。
“有怜镜先生在此,一般女子,恐怕连一眼都不想错过。更何况是跋山涉水出谷再入谷。”殊若掸了掸衣袖,神色淡漠。
杨棋丝毫不觉得这是诋毁,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做,就想这么看着先生。……先生,你这里缺不缺婢女?”
很好,外头那些美貌婢女的谜团算是解开了。
怜镜先生以袖掩唇,低笑了一声,“姑娘切莫这样说。在怜镜眼中,所有的女子都该是让人疼爱的,更别轮像姑娘如此貌美之人。怜镜此处的女子,都是怜镜的朋友,绝非婢女。”
“是啊,哥哥对女孩子尤其体贴温柔,那些女孩子留在这里便不想走。哥哥又不是狠心的人,做不出赶人的事。”
后头的帘子被撩开,露出花怜那张倾城倾国的容颜。
两个少年的眼瞬间就瞪直了!
赢七落的容颜已经是世间罕见。
可是一个怜镜和一个花怜,怕是聚集了所有美貌的精华,再找不出比他们更美的了。
不。
怜镜说,想要见一个人。
那个人,恐怕才是这个世间最美的。
不过那人是真的存在,还是怜镜的妄想?
“那我师姐……是不是也在这里?”林清婉有些不敢直视怜镜先生,低垂着头问道。
“抱歉,我并不记得那些人的名讳。”怜镜先生淡淡一笑。
“此处女子甚多,姑娘若是不嫌麻烦,可一一去寻找。你们别误会,哥哥只是收留了她们,并非……”花怜有些无奈的笑了。
并非找借口为自己开了一个后宫?
不过这也对,以怜镜先生的身姿风采,又有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
众人的视线突然全部移向殊若。
殊若表示,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的眼神代表什么。
“怜镜已有心上人,又岂能耽误别的女子?”怜镜先生微笑着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
花怜猛然扭头,“哥哥!”
殊若将视线投向花怜。
“怜镜自知配不上她。但……此生若能再相见,便了无遗憾了。”怜镜先生微微垂眸,轻声一叹。
惹得几个女孩心疼不已。
怜镜先生说配不上,怎么会配不上?有谁能够得怜镜先生这样的评价?
“哥哥,那人已死去数百年,你为何就是执迷不悟呢!”花怜紧蹙眉心,看起来颇是恨铁不成钢。
殊若捻了捻袖口。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
死去几百年。
怜镜先生做人偶的真正目的。
还有,赢七落的生之力死之力,对他的利用价值。
不过,赢七落出生才多久?怜镜先生在这里隐居又有多久?
这个村落能够知晓外界信息?
不,就算能够知晓外界信息,赢七落的秘密,只有她父亲一个人知道,不可能通过别人传到怜镜先生的耳中。
但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殊若不信这些事情没有必然的联系。
思绪一转,殊若的目光落在怜镜先生刚才所绘的图画上。
那是一个女人。
虽然并没有画完,可是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女子。
没有五官。
彼时的怜镜先生,正用一种冷漠到无情的目光看着花怜,“花怜,你应该明白,对我来说,她是我生存于世唯一的意义。”
花怜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我……我知道。对不起,哥哥。”
殊若还在看着画。
画工非常好,简直可谓是跃然纸上,堪比照片的效果。
可是,为什么没有五官。
怜镜先生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由自嘲的笑了,“那人的容颜,我无论如何都绘不出。我不想损坏她的美丽,可……思念实在难熬。”
殊若抬眸看他,“你说,穷极一生也想再看到他。那么,你找到方法了么?”
怜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