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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又带有一种醇香,霍云帆就是痴迷于这种味道的人之一。
正值工作休息的间歇,沈四喜正把厚厚的资料撂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植物专家小夏和痕迹鉴定专家小于打玻璃珠子。
两个人在一个汤碗大的圆盘子上弹着五彩的玻璃珠子,先进洞者为胜,玩的人各出数枚玻璃珠,输者将丧失对玻璃珠的所有权,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种游戏,做惯了痕迹鉴定的小于显然更占优势,他已然赢了小夏三局,这第四局小夏又渐渐地露出败像,小夏焦躁起来,捶着乳白色桦木的办公桌子,痛心疾首道:“不好,不好,我今天已经输给你十多颗玻璃珠子了,小于,你晚上要请我吃饭,一定要请吃饭!”
大家看到小夏的孩子气,不免都笑起来,小于也笑道:“你这笔买卖算得精,十几枚玻璃珠子,就要敲我一顿晚饭,你的珠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沈四喜也在旁边打趣道:“你们若果真弹的是金珠子,我也不愣在这里看这半日了,赶紧抢上几颗,便抵得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潘先生也笑道:“是了,这正是所谓的‘苦饥寒,逐金丸’!你们俩可就成了骄奢淫逸的韩嫣了!”
正坐在旁边埋头吃酒酿圆子的职员小李抬起头来问道:“潘先生,什么叫‘苦饥寒,逐金丸’?”
潘先生就给他解释:“《西京杂记》记载:韩嫣好弹,常以金为丸,所失者日有十馀。长安为之语曰:‘苦饥寒,逐金丸’。京师儿童每闻嫣出弹,辄随之,望丸之所落,辄拾焉。意思是说,韩嫣喜欢打弹弓;并且用金银来练制弹丸,每天都会有十多个弹丸丢失,原来每次韩嫣挟弹出行,后边都会有很多儿童跟随,去拣韩嫣打失的金弹丸。这个故事被用来讽刺武帝的宠臣韩嫣生活奢靡腐化。”
周晓京怔住了,她几乎没有听到潘先生的解释,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令她出了神的其实是另外一句话,“你们俩岂不成了骄奢淫逸的韩嫣了”!
周晓京心思一动,如夏夜的闪电划过黑暗的旷野,她猛然转身,奔回楼上,连虹吸咖啡壶都忘了拿,她推开门,气喘吁吁地对霍云帆道:“上次6丰仪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他说李国兴进了秘道之后,不知弄错了哪里的机关,就被秘道里抛出来的镀金的圆珠子砸伤了!”
“对啊!”霍云帆答道,他不知道周晓京为何这般兴奋。
周晓京霞染两靥,眼睛亮亮的,叫道:“金弹子啊!金弹子!‘不惜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
霍云帆蓦得回过神来,狠狠捶着自己的额头,道:“哎呀!瞧我糊涂的!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一点,晓京,你真聪明!看来我说我能想象出你所有的思想,还是说大话了,你这个脑袋,可比我灵光多了!”
周晓京含羞笑道:“你别这样夸我,我也是偶然看到小于和小夏玩游戏,才想到这一点的!”
霍云帆迷茫道:“什么?小于和小夏玩什么游戏提醒了你,是寻宝的游戏吗?”
周晓京禁不住好笑,刚才那番婉转曲折,解释起来可麻烦了,当下只是笑道:“他们俩寻的宝算不了什么,6家那条秘道里才有真正的财宝呢,咱们还是好好研究研究那首诗吧!”
原来方才周晓京在听到“骄奢淫逸”这几个字时,忽然想到,那首抄在6家祖谱上的《富平少侯》的颔联之中的一句“不惜金弹抛林外”正是用的韩嫣打弹子的典故,李商隐表面上写了汉景帝时的富平侯张安世荒淫奢侈,醉生梦死,实则借汉喻唐,批评唐代的统治者不贪图享乐,不恤国事的本质,表达了李商隐对政局的忧虑。
无论如何,这首诗中的富平侯都是一个反面形像,依着常理判断,就算6昊然的祖上曾被封为富平侯,也不会把这样一首批评富平侯的诗抄在祖谱上,要知道,祖谱可是一个家族荣耀的象征。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首诗被郑重其事地抄在祖谱上,且经由6家的继承人代代相传,必定是十分紧要的东西。周晓京便联想到了6丰仪说秘道里有镀金的圆珠子这件事,如果说这首诗中的种种隐喻,是在暗指秘道中的各道机关,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何这首诗会被抄在祖谱的最后一页,也就能够解释为何6美仪冒险把祖谱从祠堂里偷出来,看起来这位智商奇高的四姑娘是参透了这首诗的大致含意,才会去红叶轩探宝的。
霍云帆又把这首《富平少侯》研读了几遍: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侯,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彩树转灯珠错落,绣檀回枕玉雕锼,当关不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
这首诗的后面还有两句:风水轮流,江山永固。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就要开始探宝兼揭开真相了,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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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机关重重()
情深案重;第73章 机关重重
霍云帆沉吟道:“如果说第三句‘不收金弹抛林外’是暗指机关中有可能砸伤探宝人的镀金珠子的话,那么‘却惜银床在井头’又是怎么一回事?‘银床’在这里应当是指井边的辘轳架,并不是真的床;难道说要我们当心有井?什么陷阱?”想了半日也未得其所,至于那“风水轮流;江山永固”的话,就更加不懂了。茇阺畱尚
周晓京也直摇头,踌躇道:“我想,这每一句虽说必定与6老太爷所设的机关相合,但究竟怎样一个解法,还需要进到密道里,看到那些机关才能猜想出来;若是轻轻松松就被人破解了,岂不枉负了6老太爷机械专家的英名,老爷子泉下有灵;也不会甘心的!”
霍云帆赞同道:“的确是这么一回事;秘道里的机关与这首诗缺一不可,6丰仪两口子请来的那个外援李国兴,想必也算个机械高手,只因为没有得到这首诗的启示,只能硬闯硬碰,才会无功而返的!”他抬起头来,道,“既然6家这些日子出现的魑魅魍魉和6美仪的被害,都与这条秘道有关,那咱们就去探它一探,如果能探得了财宝,正好送给昊然和曦辰一份大礼——这本来就是昊然早就应当继承的!”
周晓京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笑道:“好!”
斜阳将落未落,挣扎着迸发出灿灿的光芒,那淋漓的火红,如生命尽处流出的最后一滴热血,染得满院初开的红瑞木,金樱子,紫薇花,也跟着明媚起来。
霍云帆特意选了这个时间段来探寻宝藏,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就算是宋士杰一干警务公所的人,霍云帆也特意做好了保密工作。
6昊然家的这笔财产,毕竟是6家先祖在做前清官员时聚敛所得,当初清朝才亡时,许多前清官员家的财产都被搜出来充了公,如果让警务公所的人知道6家尚有这一笔豪产隐没家中,那些如狼似虎的总长次长们绝对不会让6家安生,直到把6家的家财悉数搜刮出来为止。
宋士杰连值了几个夜班,今天回家休息去了,路上遇着几个警务公所的探员,霍云帆只说要来查案,探员们素知这位霍神探神出鬼没,对他傍晚时间来查案这事并不放在心上,何况霍云帆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宋士杰的同窗,探员们只有曲意奉承的,谁敢多问一句!
霍云帆带着周晓京来到红叶轩,见红叶轩外头只蹲着两个宋士杰的手下,一人端着一只细颈白瓷酒壶,一碟茴香豆,一碟豆腐干,在那里猜拳喝酒呢!
周晓京隔着一丛密密的珍珠梅,悄声对霍云帆道:“得把这两个人支开,咱们再进屋探宝!”
霍云帆轻轻点头,走过去,向喝酒的两人道了辛苦,两个探员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向霍云帆问好,霍云帆与这两人搭讪了几句,然后凑到两人耳边悄悄笑道:“两位大哥不是外人,我在这儿给您二位透个信儿,你们没事儿的时候多去流芳阁转转,没准儿这抓获嫌犯的功劳就着落在你们俩身上了,红叶轩虽然是案发现场,只不过是根鸡肋,咱们有空来转几圈,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两个探员听罢,大喜过望,他们肚里通透得很,每逢警务公所遇到大案,破案的时候报纸上虽然铺天盖地说是宋士杰带着他们这些人破的,顶多稍稍点一点私家侦探霍朗的名字,可是,其实没有后者,他们可能什么也解决不了,现在霍云帆给他们透露这样一个消息,摆明是要送份人情给他们,如果运气好,真能抓着凶手,他们可是会拿一大笔奖金的。
其中一个探员更乖觉,谄笑道:“霍先生,这么晚了还要劳您亲自来6家,不如小弟给您到外头打一壶上等的花雕,再切二斤熟牛肉,给您当宵夜吃吧!”
霍云帆想了一想,笑道:“我还真有点饿了,花雕就罢了,劳烦两位给我们切二斤熟牛肉来吧!”又转脸问周晓京,道,“外面有家点心店,你要吃些什么?”
周晓京悄悄瞪了他一眼,心想赶紧把这两个人弄走要紧,你还要人家给买宵夜,真是瞎耽误工夫!
没等周晓京回答,另一个探员已经殷勤地笑道:“瞧我们这脑子!竟把周小姐给忘了,周小姐是斯文小姐,大鱼大肉的哪能吃得下?我们兄弟给周小姐买二斤蟹黄酥,如何?”
霍云帆笑道:“二斤也太多了,她哪能吃得了这些?来一斤吧,再来一斤生煎馒头,半斤明虾馅儿,半斤香菇馅儿。”
这口气,倒真像给女朋友点餐呢,两位探员当然都知道周小姐也是宋士杰的同窗,况且跟霍先生关系不凡,当下满口子的奉承着去了!
周晓京瞧着两人去得远了,轻嗔道:“你是来探宝的,还是来吃烛光晚餐的?”
霍云帆轩轩眉毛笑道:“别着急,咱们有备无患,你不记得6丰仪说过的吗?进了秘道之后,有一面铁壁,铁壁上有十二个格儿,6家前园那座钟楼敲一下钟,那铁壁就开一格,时钟敲几下,铁壁就开几格,要想容得一个人进去,至少要等到十点,开到十个格时,才得钻进去。咱们只怕也要等到十点,不提前准备点吃食怎么成呢?”
周晓京道:“你要准备吃食,不会提前告诉我,让我给你准备?非要等到这个时候,万一宋士杰手下这两个人不来献殷勤,看你怎么办!”
霍云帆呵呵笑道:“我经常跟警务公所的人打交道,对他们的路数摸得也**不离十,刚才我卖他们一个人情,他们自然也会有所表示,这些人都是在场面上混的,破案的能力虽然平平,可人情世故方面,比咱们明镜的职员油滑多了!”霍云帆向周围望了一圈,又说道,“况且咱们这次探宝是秘密进行的,不仅瞒着6家人,连宋士杰也瞒着,咱俩拿着食物来6家,岂不要让有心人注意!”
周晓京粲然,连连赞道:“霍神探果然有计谋,你卖了他们一个假凤虚凰的人情,不但支走了人,还让人家承你的情,给你准备吃的!”
霍云帆笑道:“你说我有计谋我承认,可要说我的人情是假凤虚凰,那也未必,6令仪一直没有踪影,谁知道她会不会悄悄潜回流芳阁!”说到这儿,又对周晓京道,“为了保险,咱们还是在红叶轩周围先检查一遭,看看有无闲人!”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之中,白云落谷,倦鸟返巢,园林里灿烂多彩的花树渐渐淡作了朦胧的黑影,霍云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