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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紫榆说道:“那个电话是姐姐工作的夜总会打过来的,催促她抓紧时间上班去,我们姐妹的声音本来就很像,我就谎称身体不舒服,想搪塞过去,但是那家夜总会好像急于要姐姐上班似的,说身体不舒服可以派车过来接我,这样就吓了我一跳,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马上就去上班。我从姐姐的衣柜里随便抓了件裙子,穿好之后,又化了很浓的舞台妆,想着这样或许可以遮掩我的慌张,但我不认识那个什么‘明珠’夜总会的路,也绝对不能让孙志虎送我去,我就打电话给陈敬夫,让他过来,他起初还推推脱脱的,我就把我已经杀掉姐姐的事告诉他!他当然会害怕得不得了,其实我也害怕,到了‘江畔明珠’门口的时候,我的身体几乎要僵住了,因为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害怕到时候露了馅儿!陈敬夫就让我装嗓子痛混过去。”
周晓京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是她看到的那一幕,那天她在“江畔明珠”门口,看到乔紫榆对陈敬夫悲凄哀伤依依不舍的样子,原来那不是眷恋,而是惊恐,但是为什么在周晓京眼里就变成了舞女对情郎的恋恋不舍?周晓京看了看霍云帆,心想,这恐怕就是人家说的“以我观物,物皆著我之颜色”吧,其实当时周晓京潜意识中的心境,才真正是悲凄哀伤依依不舍的,只不过她拼命地用仇恨和怨怒来掩饰这份扑不灭的情愫罢了!
霍云帆见到周晓京满眼柔情地望着他,心口一阵暖烘烘的,尽管是一个抓捕罪犯的现场,但是因为有周晓京的芊芊柔柔伴他左右,霍云帆甚至觉得连半掩窗扉中吹进的初夏的风都是带着丝丝甜香的。
周晓京感觉到霍云帆的灼灼柔光,红了红脸低下头,继续沉声道:“所以我表姐让你来唱一曲时,你就冷冷的拒绝了!”
乔紫榆漠然的表情中竟然有了一丝的苦涩,她苦笑道:“不拒绝又能怎样呢?我只要一开口,旁人就都能听出来我是个西贝货!那个时候我痛苦的恨不得立刻死去!姐姐活着的时候,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也许我的天空就会晴朗很多,可是那天晚上,当有人让我唱歌我却无情地拒绝时,我发现就连赵老板那样珠光宝气的尊贵女人,都只能默默忍让‘我’的任意而为,我就知道,一个死了的乔安琪也比活着的乔紫榆受人尊重,我只能顶着姐姐的躯壳时,才能隔靴搔痒地享受一点儿她的光彩照人众星捧月!”
周晓京冷笑摇头,道:“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你姐姐在光彩照人众星捧月的背后,受过多少欺凌与践踏,不是你能知晓的!你只是看到了旁人光彩的一面,却忽视了自己拥有的东西,你有个全力支持你的姐姐供你读美专,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还有个对你死心塌地地杨玉良,他那么爱护你。。。。。。”
“够了!”乔紫榆忽然咆哮起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美专的学生如果没有背景,出来还不是一样没有工作,或者是勉强谋个职位却薪水微薄;杨玉良又算什么?他家那样差劲的条件,能给我带来什么?我不过是一时赌气才跟他在一起的!”
周晓京心中直叹冷气,罢了,一个人若是执拗冷漠到如此地步,跟她说什么也是枉然!
只听乔紫榆继续说道:“总之,姐姐拥有的一切,我都要拥有,她没有的,我也要有!只要她死了,我就可以继承她的财产,陈敬夫就可以娶我,到时候,她的钱财,她的丈夫,她所拥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这尖利的笑声如锐刺一般,直刺耳鼓,在静夜之中如夜枭凄厉地惨叫一样糁人,周晓京脊背上一阵阵的发冷,几个警务公所的警员,也不禁地打起冷战。
只有霍云帆稳如泰山,他坐的地方正在靠窗的阴影之中,黑暗中他拉过周晓京,用温热的手心温暖着周晓京冰凉的手指,周晓京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拒绝,脸上却已经热烘烘的了。
霍云帆的声音甚至有了一丝愉悦,笑道:“可是还有个邢翠红呢,我想你是不会允许一个戏子跟你去抢男人的!”
“当然不会允许!”乔紫榆斩钉截铁道,“我本来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一起干掉,但一来孙志虎那个软蛋实在不顶用,二来如果再杀了她,难免暴露动机,太不划算,于是我就想出了那个‘一石二鸟’之计,换上早就预备好跟邢翠红一模一样的旗袍和手绢,半夜三更敲响丹桂西街的住户的门,让人误以为那个时候邢翠红去过丹桂西街,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死也要脱层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几天过去了,你们竟没有抓她,我就有点发毛,暗自懊悔那时候我是不是装得不像,露出什么马脚来了!”
提到这一点,霍云帆露得得意的笑容,道:“不是你装得不像,而是你装得太像了,以致于让我产生了怀疑!须知凡事‘过犹不及’,试想如果真的是邢翠红要去杀人,她为什么要穿上她平时常穿的旗袍,拿出她平时常用的手绢,还生怕旁人注意不到似的,拿出来招摇过市,这是一个杀人嫌犯应有的作为吗?所以当时我就怀疑,这不过是凶手扮成邢翠红的样子来迷惑我们视线的手段,至于这个凶手,则应当是一个既恨乔安琪,又恨邢翠红的——女人!怎么样,乔小姐,你觉得这样的话,我们的侦察范围是不是大大缩小了呢!”
乔紫榆怔了半日,又惊又叹地望着霍云帆,而后缓缓低下头去,嘴角边浮起一丝凄凉的微笑,“原来是这样,所以你们就想到了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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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谈()
情深案重;第42章 夜谈
其实,在怀疑乔紫榆之前;周晓京还怀疑过陈映霞;陈映霞不喜欢乔安琪;并且一定也不喜欢邢翠红这个龙套戏子,又有支使孙志虎的便利条件,但陈映霞案发那天从上午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都有不在场证明;就使得周晓京只能否定掉这个答案。茇阺畱尚
周晓京淡淡微笑;如夜色中一丛芊柔的晚香玉;“其实出卖你的最终还是你自己!当我们对你姐姐家的两个女仆做讯问时,她们都反映,说你姐姐十分敬业,从来不肯迟到早退,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不但耽误了上班时间,还借故不肯一展歌喉,这跟你姐姐平时的做派就很不一样。当然,因为我之前对你和你姐姐的了解几乎为零,所以女佣的话并没有引起我对你的怀疑,况且人总有喜怒哀乐,你一时不愿唱歌也说明不了实质问题!当你失踪的时候,我第二次听到我们的职员反映,说你和你姐姐一样,对待学业工作十分认真细致,那时候我曾经隐隐感觉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后来我才想起来,是那天晚上咱们在‘江畔明珠’见面时,你对工作漫不经心的表现令我感到蹊跷!后来我打电话问过赵琬珠女士,她证实了这一点,说那天晚上你在‘江畔明珠’呆的时间不长,且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直接就借故提早下班了!不过我听了她的话,也只是觉得不对头,因为这既不是逻辑严密的推理,更不是铁证如山的证据。”
周晓京顿了顿,望望霍云帆,笑道:“其实真正让我们注意到你的,是你穿的服!”
霍云帆和周晓京二人心中是一般地熨贴,因为这样一个关键的发现,是他们一起想到的,真是心有灵犀!
周晓京道:“我们在焦文元家里虽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但偶然的一个发现却成了破案的关键性的因素——那就是,焦文元很喜欢紫色,他家室内庭外的装修,以至家具被褥,都是紫色调,而焦文元也说过,乔安琪为了笼络他,不惜奉承讨好,那件紫色的电光绸长裙,显然就是奉承钱主的证据,只是她后来不肯以身相从,这才惹怒了焦文元。我们就想,你姐姐死之前,已经与焦文元闹翻了,又怎么会再穿戴焦文元喜欢的颜色?她只怕恨还恨不过来呢!于上我又去了丹桂西街的案发现场,果然,乔安琪购置的所有紫色调的东西,都被置于墙角,衣柜中凡是紫色为主调的衣服,也都被挂在了偏僻的一隅!”
乔紫榆笑得凄恻,道:“那是因为孙志虎听到电话铃声,吓得把姐姐的尸体搬到了衣柜里,大部分衣服都染上了血迹,我只好从柜角一隅中取了那件干净的长裙穿上去夜总会!”
周晓京点头,道:“这就是了,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害死你姐姐,老天也不能容你!从怀疑那件紫色的电光绸长裙开始,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我见到的人,真的是乔安琪吗?因为我们对案发时间的推断,是因为我前一晚在夜总会见过‘乔安琪’,又在案发现场辨认过过乔安琪的尸体,可为什么凡是有重大嫌疑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呢?难道是我们的案发时间推算有误?这时候我就想到,是不是有人冒充她?可是在夜总会,一个到处是乔安琪熟人的地方冒充乔安琪,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不至于露马脚?于是,‘双胞胎’的推断,便油然而生!”
凄冷的夜风吹乱了乔紫榆的额发,如一只蓬头鬼似的,阴森而可怖,“如此说来,你们到今天才抓到我,还算是晚的了!”
霍云帆的声调稳如磐石,道:“这也是因缘凑巧!你和你姐姐因为结婚的事闹翻之后,你的所有照片都被拿掉了,而你在老家的所有照片,也被你事先设计给销毁了,伺候你姐姐多年的榴花去了南洋,孙妈妈和榴宝是乔安琪结婚之后新雇来的,并不知道你们姐妹是双胞胎的事,你没来过几次浦江,浦江仅有的两个认识你的人,陈敬夫和孙志虎,又不会向警方提及此事!我承认这次在这个问题上,我的确是反应不够迅捷,但最重要的,是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想到一个承受姐姐大恩的人,会做出这种残害手足。。。。。。”
“住嘴!”乔紫榆几欲颠狂,“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说!我吃她的,穿她的,被她供养读书,所以我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夺走我挚爱的男人!”
周晓京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缩在床角的陈敬夫,那个男人自从刚才险些做了刀下鬼时起,就如同受惊的小丑一样,蜷缩在一角,神色灰败无光。
周晓京笑道:“结果呢?结果证明你‘挚爱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说到这里,周晓京安稳地接受着霍云帆手心里的热度,轻灵的心如一片伏于原野的羽毛,踏实而平静,“即使当初你们在旅馆打工时顺利结了婚,你能保证他与你白头偕老吗?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的大计财产都因为这个人失败的投资而挥霍光了,她为了保证你以后能有所依靠,买了一份人身保险,受益人是你。”
“什么?”乔紫榆几乎是锐叫着说出这句话,“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周晓京挑眉道:“是不是真的,一会儿你看看保单就清楚了!所以,你现在明白陈敬夫为什么放任你去杀你姐姐了吧!”
乔紫榆想起来!当初她悄悄回到浦江去与陈敬夫见面时,陈敬夫一再向她哀叹婚姻如何无奈,甚至暗示如果没有乔安琪,他立刻就会娶了自己,当她对姐姐露出杀意时,陈敬夫不但没有制止反对,反而在言语中露出鼓励的意思,在她说出她已经杀掉乔安琪时,陈敬夫表面上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