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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承济看到霍云帆亮出那支钢笔时,吓得三魂飞掉了七魄,他连连摇手否认道:“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霍云帆问道:“不是你?那么你的这支自来水笔一向是放在哪儿的?”
周承济指指书桌,说道:“就放在这只青玉笔筒里!”
他不学无术,再好的自来水笔于他而言只是摆设,霍云帆走到书桌前,仔细查看起来,这是一张湘妃竹黑漆描金菊蝶纹书桌,雅致高贵,不过显然放在周承济这里算是明珠暗投了,这小子大概天天在屋里学华尔兹,屋里的家具上不时可以看到磕碰出的伤痕,这只书桌的桌角边就有一个这样的伤痕,竹枝被碰坏了,翘起尖尖的一角,上面还有。。。。。。。霍云帆突然眼睛一亮,他找到了关键性的证据!
周家一上午都在议论纷纷,出了这样的大事,仆人们做活儿也做不到心里去,警务公所的人已经在这里耽搁大半日了,到如今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霍云帆却似乎并不着急,他坐在周家的客厅里,悠闲地喝着一杯太平猴魁,现在他只等方原的检验结果来验证他的推理了!
客厅里坐着周家一家人,还有几人得脸的仆人,周承济脸色铁青,周晓锦喁喁而泣,花枝的表嫂脸作悲戚状,不时的拿出手绢来点一点眼角。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方原跟警务公所的老法医来了,方原拿了一张化验单,交给霍云帆,霍云帆看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又把单子交给宋士杰。
宋士杰看了一下,站起身来,清了清喉咙,说道:“周老爷,周太太,这案子是在我的同窗好友的未来岳家发生的,而且在我们警务公所过来之前,云帆也已经做了一些调查,现在我就委托我的同窗向众位说明一切吧!”
周长禄还没说话,凌氏先沉不住气道:“难道知道谁是凶手了?哎呀,我们承济可是清白的呀!”
霍云帆连忙笑道安慰道:“二婶别忙,承济当然是清白的,因为真正的凶手,是他――”霍云帆向周长禄的位置一指,周长禄吓了一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张大了嘴,才要辩解,却听霍云帆道。“刘贵,就是你!”
刘贵脸色惨白,大叫道:“怎么会是我呢?怎么会是我?我。。。。。。”
霍云帆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花枝遇害的时间大致在凌晨三点之后,而你则是一晚上陪你睡在客房里的――呵呵,不经过缜密的调查,我是不会乱下结论的,刘贵,你跟花枝早就不清不楚,我恐怕你是为了把表妹继续留在周家,才想要让她不拘做哪一位少爷的妾室,方便你们日后再续这段孽缘吧!”
刘贵家的猛然看着丈夫,才想哭闹,却看见凌氏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立即哑了声。
霍云帆道:“大少爷不想接受花枝,你又想要花枝嫁给三少爷,谁知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胡四少爷竟跟你这位水性杨花的表妹有了私情,我想,直到昨天晚上,胡四少爷自己说出来,你才知道花枝竟然没有按照你预先的安排行事,而是跟胡四少爷有了首尾。”
周长禄坐着不动,森然问道:“刘贵,这可是真的?”
刘贵不答,冷汗自额角涔涔而下。
霍云帆继续道:“其实你的手法并不高明,你先是在厨房里往三小姐要吃的银耳汤里下了药,令三小姐昨天晚上绝无再进二楼浴室的可能,又辗转地从太太那里弄来了撷月楼的钥匙――你的媳妇儿跟相好的表妹都是太太贴身伺候的人,想做到这一点对你来说并不难吧!同时,你又在花枝的茶水里下了药,让她昏睡过去,然后拿出周家冰窖里存的一大块冰,让她坐在冰上,又把套着她脖颈的绳子挂在浴室的暖气管上,然后,利用二楼浴室的锅炉烧热水,这样浴室的温度就比外面高了很多,一夜之间足可以让冰块融化,等到冰块彻底融掉之后,沉睡中的花枝就被吊死了!做这些事,你只需要利用昨天给老爷端茶倒酒的时间去做就行了,而在花枝被吊死的那个时间,你正好奉老爷之命睡在我的旁边,无形之中我倒为你做了不在场证明――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二楼浴室的地是湿的,而且花枝的裤子又会皱巴巴的,这是因为她几乎整夜都坐在冰块上的缘故。不过天网恢恢,你本想把这个局做得再圆满些,让承济替你顶这个罪名,才会从他的房里偷出自来水笔,丢在案发现场,可是谁料到这样一来,反而让你露出了马脚,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承济房里的书桌一角被磕坏一块,露出一根尖刺,而你去偷自来水笔时,绒线衣正好挂在那里,扯掉了一根细小的绒线,而刚才,宋警官已经带着人搜过你的房间,在你的箱子里找到了那件被扯坏的绒线衣!”
说到这里,霍云帆从宋士杰身边的一个证物袋里,拽出一件铁灰色的绒线衣,衣袖部分被挂坏了,同时宋士杰又拿出一只证物袋,里面赫然放着半截铁灰色绒线,正是从周承济的书桌上取下来的。
霍云帆笑道:“怎么样,刘贵?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刘贵忽然咆哮起来,大叫道:“对,是我,就是我做的,我要杀了那个贱货。。。。。。”
凌氏冲旁边的仆人叫道:“你们都是死人哪?任由这样的狂徒在这儿发疯,还不快给我绑起来!”
用不着周家的仆人,警务公所的几个警员跳出来,几下就把刘贵降服了,刘贵嘴里被堵上了毛巾,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霍云帆冷笑道:“刘贵,你与表妹私通,本就有错在先,你表妹另许旁人你竟然因为心有不忿而杀了她,就更不应该,你知道吗?我已经找人验过了,花枝和胡四少爷的血型都是o型,而她肚子里的胎儿的血型却是b型!”
刘贵怔怔地看着霍云帆,此时西洋医学在中国还不普及,许多人都不明白霍云帆的意思,周晓京开口,对众人解释道:“也就是说,花枝的孩子不可能是胡四少爷的――那么是谁的呢?”
被堵死了嘴的刘贵闷声哀嚎,痛悔得想要咬舌自尽都找不找舌头,刘贵家的听到这一个又一个的劲爆事实,早已经晕了过去。
雪花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洁白的精灵,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
霍云帆和周晓京缓步走在回明镜事务所的路上,霍云帆笑道:“你知道吗?你二婶说了,只要我破得了这个案子,就拿出所有的私房给你办妆奁!”
周晓京漠然笑笑,她对二婶说的话,从来不会当真,这时却有心想开一开霍云帆的玩,于是笑道:“那可怎么办万一我二婶说话不算数,到时候竟一文钱也拿不出来,我可就成了没有妆奁的新娘子!”
霍云帆替周晓京捂着冻得通红的脸蛋儿,笑道:“没有妆奁更好,旁人不娶你,更不会有人来跟我抢新娘子了!”
周晓京笑道:“新娘子这样寒酸,你想要准备一个亮瞎众人眼的婚礼,可就有难度了!”
霍云帆笑道:“怎么会呢?我早就准备了七年,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位新娘啦!”
周晓京从地上抓起一堆雪,冲霍云帆打过去,笑道:“这个新娘子现在可还没答应你呢!”
霍云帆头一偏,躲开了掷过来的雪球,笑道:“那么我从现在就紧紧地追,绝不让旁人把你追了去!”
周晓京咯咯笑着跑起来,霍云帆在后面追,白茫茫的雪地上,只留下两行温暖的足印。
第168章 番外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大红的对联贴在乌漆大门的门框上,红纸点金的笺纸,一个如意云纹托着一个笔酣墨饱的大字,上联曰:“花烛光中莲开并蒂”,下联曰:“笙簧声中永结同心”,横批曰:“永结同心”。
霍云帆打量了几遍霍家老宅门前贴的对联,心里喜滋滋的,虽然知道周晓京要是看到这样热闹而俗艳的对联,难免会觉得落了俗套,不过沉浸在幸福中的他们是无暇顾及这些的。
老宅里处处张灯结彩,站在任何一处楼台亭馆,都可以隐隐听到鼓乐之声细细入耳,主子们各人理各人的事,指点下人忙里忙外,仆从们更是步履匆匆,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喜悦——只为了办这桩婚事,光是霍云帆给的赏钱,就抵得过仆人们半年的薪金了!
不过霍家最开心的还要数霍三太太,养儿子养了二十多年,终于盼到了做婆婆的这一天,霍三太太意气风发的劲头,让霍三老爷很是吃味,老婆自己做新娘子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兴头过!
“不过。。。。。。只有一样,”霍三太太微微敛了敛喜色,对霍三老爷说。
霍三老爷努力板起面孔,才能稍稍压下嘴角边弯了几天的笑容,问道:“还有什么没准备齐全的?我看你要是能上天,只怕早把月亮摘下来给你儿子做龙凤花烛使了!”
霍三太太一本正经地撒娇道:“我说的是真的,老爷总不肯信我!”
大红平金鸾凤喜服穿在周晓京的身上,衬得她的脸儿如绯红的梅,她从来没穿过这些旧式女人的衣服,不过为了尊重霍家老太太的想法,还是决定在老宅举行旧式婚礼,尽管周晓越一再说这种结婚方式太过老土,周晓京却并不觉得,周晓越和庄杰晖的婚礼是穿婚纱举行的,周晓京对那套装扮实在没什么兴趣,现今的国人觉得西洋的一切东西都是好的,她却更喜欢传统方式。
周晓越看着娇艳如花的堂妹,拍手赞道:“真不错,二妹去了她们家,一定使群芳无色了,也让他们霍家知道知道什么叫蓬荜生辉!”
周晓京但笑不语,这位堂姐,还是改不了这争强好胜的性子。
周晓岚替周晓京理理衣襟上垂下的喜绶,笑道:“二姐是出国留过洋的,单这一点他们家的太太姑娘们就都比不了!”
周晓越笑道:“不只如此,二妹的嫁奁她们家也挑不出半根刺儿来!”周晓岚赞同地点点头,脸上掩不住露出身为浦江周家的小姐的骄傲!
周晓京哭笑不得,自家的姐姐妹妹,怎么一谈及婚姻之事,越来越像那群交际圈的太太的口气了!
但是周晓越忽然一皱眉,咬唇道:“只是一样,二妹的喜被喜褥,打算怎么办呢?”
喜被喜褥?
周晓京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周晓越这样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喜被喜褥按例是该婆家准备一份,娘家准备一份,就算再富有的娘家,喜被喜褥也要新娘的母亲亲自邀人来缝制,方显出一片慈母之情,周晓越出嫁的时候,凌氏自然是不会为她操这份心的,周晓越一咬牙,一跺脚,从苏州花重金聘来一位驰名江浙的针线娘子,给她做了一份喜被喜褥,但是没想到过犹不及,那们针线娘子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结果周晓越的喜被喜褥一搬到庄家,立刻就有识货的亲戚认出是正宗苏绣,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底细了,周晓越知道之后,心里不免疙疙瘩瘩,这回轮到二妹出嫁,凌氏是靠不上的,难道还要从苏州请针线娘子?邵妈妈倒是对周晓京视如己出,可一来小姐出嫁,没有让下人给做喜被喜褥的道理,二来邵妈妈厨艺超绝,针线活计却很不通,她如今也正愁着初雁出嫁的时候该怎么做喜被喜褥呢!
周晓京想了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