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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霍云帆的功夫终究不一般,追过一段距离之后,眼看离落在最后的那人越来越近了,霍云帆屏气凝息,脚下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抓住最后那人了,而就在这时,跑在最前头的那个人一回身,手里撒出几支锃亮的飞镖来,向身后一一掷去,霍云帆事先早已预料到来人会带武器,因此几天之前,就已经预备好了长刀短剑,只想着与敌人近身肉搏之时,不会在兵器上吃亏,谁知想要谋害吕老板的人来了,却没想到对方使用的兵器是飞镖,霍云帆只觉心中一阵烦恶,这个案子查到现在,论及耗费心血,可算得空前,但是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这样那样的岔子,你想得好好的,老天却偏要跟你找别扭!
霍云帆心思翻转,脚下却一刻不停,眼见抛过来的飞镖向他而来,他身子向后一仰,也就躲过去了,但是跑在他前面的那几位纵火之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不是被击中前胸,就是被扎中喉咙,霍云帆一面跑着,一面见前头几个人晃晃荡荡,扑倒在地。
霍云帆心下寒凛,心想这领头的人天性竟如此凉薄,这些人明明都是他的同伙,他却为了不使诡计泄露而杀人灭口,而且手段凌厉毒辣,毫不犹豫!这样的行事风格与那天那个假记者被他的也幕后主使一并灭口极其相似,霍云帆就更加确信,这些纵火之人与假记者是同出一源了!
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那个使飞镖的一人,霍云帆料想他既然如此擅使暗器,只怕也会在暗器上喂毒,若是也喂了见血封喉那样的毒药,那么凶险自可想像,但是他此时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不会理会那些可能会出现的危机!
霍云帆当初学功夫时,苦练过轻功,这些年也一直坚持练习,始终没有放下,因此脚力上竟然比那人占有优,再则那人方才回身发镖,将几个同伴灭口,也耽搁了一些时间,霍云帆加快几步,竟然与那人的距离缩小了一大半,两人前奔后追,早就穿过了滨海路,向浦江的东南方向跑去。
夜色下的浦江夜色苍茫而迷蒙,两人在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中奔跑着,身上脸上都沁出汗来,霍云帆一边奋力追赶,一边注意观察周围形势,浦江的街巷他如数家珍,就是闭着眼也能摸着,这时见那人堪堪跑出了银杏街,就要往林安巷和志安巷的方向奔去,霍云帆知道林安巷的前面接的是月桂路,而志安巷则是一条死胡同,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冲着林安巷的方向大呼一声:“小冯,快把那人截住,不可让他跑了!”
前面那人也是功夫精湛之人,机灵得很,耳听得霍云帆这一声呼喊,只当是林安巷方向有霍云帆的同伴接引,便不再往那边去,转而向志安巷跑去,霍云帆心下一喜,在他背后紧追不舍。
那人跑进志安巷快到尽头的时候,才发现中计了,但此时回头已然甚晚,霍云帆的心怦怦直跳,这个人发暗器的功夫精妙,身手不凡,显然并不是假记者那样的小混混,被人临时雇来当枪使的,若能抓住了他,说不定就可以一举查清当年的冤情!
他心思转得虽快,脚下却一步也不敢停,那人见霍云帆轻功不在自己之下,追逼得又紧,情急生智,几步跃入一户人家,霍云帆暗暗叫苦,明知他要进院子抓人质以求脱身,无奈此时距离那人还有一小段,怎么抓也抓他不住。
霍云帆不敢迟疑,紧跟着那人就跳进了院子,浦江一般百姓家的院门挂的都是大铜锁,一般人锁紧了院子,屋门便不再上锁,只用木制的门插在屋里销住而已,这一根木头做的门插怎么挡得住那个功夫不下于霍云帆的杀手呢?不过一抬一撞之间,志安巷一户市民的家门便应声而开,那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向那户人家的床上摸过去,也是合该他不能得逞,这家人是做油条大饼卖早餐的,每日一过了三更便起,赶着和面做饭,准备好早餐到街上叫卖,这时那女主人已经起身去旁边屋里舀水和面去了,男主人才烧上一锅热油,系上丝棉夹袍的钮扣的工夫,忽而觉得口渴,想到到桌前倒杯水喝,那人一摸便摸了个空,就这么阻得一阻,霍云帆也已经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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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暗夜里的较量()
情深案重;第134章 暗夜里的较量
黑夜过半,一直躲在厚厚云层里的一轮黄月亮这时也悄悄地露出半边脸,屋里朦胧间虽不能看得清楚,却能分辨得出是两条人影先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屋里,那男主人吓得大叫一声,却恰好暴露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那个领头纵火的人因声辨位,向男主人疾窜过去,男主人下意识地伸手拨拉两下,却哪里是眼前这个强行闯入者的对手!领头纵火的人将手按在男主人的后颈中,先是向前一推,再向后一拉,就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大椎穴,这男人顿时全身酸软,想喊叫都叫不出声来。茇阺畱尚
霍云帆高呼一声:“莫要伤害无辜,你说出指使你的主谋来,我保你无事!”
那人冷冷一笑,道:“听说霍朗神探身手不凡,我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怎么样?你是要抓我,还是要这个人活命?”
霍云帆心思一沉,心想这人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心思极其灵活,刚才霍云帆表现出的脚力武功皆不在他之下,他在逃跑之间,已然意识到住在吕记鞋店里的人不是真正的吕老板,而是侦探霍朗,如此说来,今晚一役,可算是背水一战了,如若不然,那个想谋害吕老板的主谋再也不会到吕记鞋店来自投罗网,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可能今后都再难寻到一丝半毫的证据了!
霍云帆在这一霎那间,脑子在飞速运转,他想当此危急之际,应以智取为上,因此只顿了一顿,身子稍微向左一斜,让月光刚刚从透过棉纸糊的窗户,照在那人脸上,霍云帆于是瞧得清楚,这人魁梧的身材,长脸,吊梢眼,宽嘴阔鼻,霍云帆笑道:“我的目的不在于抓你,而是想知道指使你的人,你的面貌身形,已经被我瞧得清清楚楚,只要我回去找人依形画像,严令通缉你,任凭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掉的!”当然还有一点,霍云帆没有说出来,这个人的口音是浦江本地口音,就算不是本地人,也一定是在浦江生活过多少年的,如果拿他的画像去挨家排查,一定能排查出某些线索。
谁知那人却丝毫不惧,冷笑道:“是吗?那么霍神探就试试吧!不过,你只要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让这个人变成炸乳猪!”
男主人吓得面无人色,霍云帆也在心中叫苦不迭,这户人家既是预备炸油条,早就将一锅热油在屋子里熬上,待那边妻子和面切好了,就可以下锅去炸,却没想到这一锅热油,竟成了一柄潜在的杀人利器,若是简单的对峙,则霍云帆也不太担心领头纵火的人对男主人下毒手,毕竟动手杀人是需要时间的,如果那人敢下毒手,那么男主人固然会为他所杀,而霍云帆也可以乘机扑过去,那人与霍云帆近身肉搏,若是惊动了旁人,未必能占到便宜,但此时多了这一锅热油,那个纵火之人只要把男主人向锅里一推,男主人不但要受重伤,在这狭窄的小屋里,就连霍云帆都要被溅出的热油波及。
这时那家的女主人已经闻声赶来,见到丈夫被人挟持,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只是不住口的哀求,纵火之人得意洋洋,摆出要把男主人推进油锅的架势,左手制住男人的后颈,右手却在面前划了一个半弧。。。。。。
霍云帆恍然一惊,指着那纵火之人叫道:“你是华拳门的!”
此言一出,纵火之人也是脸色一变,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不屑地笑道:“是又怎么样?看你抓得住抓不住我,小心了——”随着这一声呼喝,男主人的身子向前倾倒,那人的推力极大,男主人脚步虚浮,眼看就要扎进油锅里去,霍云帆顾不得去追那个人,先纵身拦住男主人,才免得他一场大祸!
就是这一阻,那纵火之人又从后窗逃跑了,霍云帆虽然抓住男主人之后,立即抛开,继续追赶,可是志安巷既是条死胡同,这一片民宅众多,街巷错杂,那人既然跑了出去,却还哪里寻得到踪影!
霍云帆在这些街巷中找寻了大半个时辰,只是找不到那人半根头发,最后,他孤零零地站在巷口,望着东天上渐渐浮出的鱼肚白,暗自咬牙懊恼。
明镜事务所里比较低气压,虽然案件未破获之前,除了小冯几个参与破案的职员,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霍云帆一连多日没来事务所,大家就知道一定是有重大案件要查,但是今天他人过来了,却是一脸的灰败黯然,不用说,一定是案子查得不顺利,于是大家心有灵犀,一改往日的欢乐气氛,都埋头作努力工作状,只有新来的初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今天她考得小圆甜面包不合大家的口味,一个劲儿地问大伙要不要再一人来杯咖啡或椰子茶。
明镜事务所招聘职员的时候门槛极高,招进来的人也是个个四清六活,千伶百俐,这种时候,面对初雁的殷勤服务,谁还肯做出一副贪吃鬼的样子来,给老板看到了作筏子,因此谁也不理初雁,初雁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引得大家反感了,因而伤心不已。
问过几遍之后,大家仍只是敷衍初雁,初雁只好无奈地回到位于二楼的职员小厨房。这里有全套的灶具,专为职员们热饭热菜所用,另外,作为老板的霍云帆可以稍稍享受一点特权,利用里面准备好的简单食材,在这里起灶做饭,往往都是沈四喜给他做好了,端到办公室去吃。只是自从周晓京到明镜工作之后,霍云帆连这点特权也不愿享受了,因为他几乎天天要因为周晓京吃饭的事开动脑筋,自己在吃饭方面也精致起来,沈四喜做的那一点很不专业的饭菜显然不能符合他的要求。霍云帆这几个月来,长了肉,也长了力,原先是挺拔修长的身材,现在则比以前要魁梧得多了。
初雁走过幽长昏暗的走廊,忽然听见后面有轻轻的脚步声,初雁回头一看,却是一楼大厅的职员小夏,小夏是明镜事务所的植物专家,在6家一案中,就是因为小夏研究出了周晓京在案发现场闻到的茴香草的味道是罗勒味道,才为案子的顺利侦查立下了汗马功劳。
初雁来了好几天了,觉得一楼大厅的职员都对她都很平等,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从乡下来做帮工的女佣而轻视他,而且,这位小夏对她尤其和蔼,有几次初雁端着硕大的盘子给职员们送咖啡面包之物,因为餐点太多,初雁端着便有些吃力,小夏往往殷勤地过来帮她。
初雁见是小夏过来了,不由笑颜绽开,如秋日灿烂如金的阳光,笑道:“夏先生,您要用茶点么?我给您做去!”
小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初雁,你以后可别‘夏先生’‘夏先生’地叫了,事务所的同事都叫我小夏——哦,对了,我学名叫夏国明。”小夏说完,脸色微微发红。
初雁笑道:“那么我叫您‘国明先生’。”
小夏摇手道:“不好,带上先生还显得我多老似的,在事务所里,只有潘先生,大家才全体称他为‘先生’!罢了,你以后还是叫我‘小夏’吧!”
初雁抿嘴儿笑道:“这怎么行?我是个做帮工的下人,怎么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