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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对我这么客气，假模假样的。”金钟铉将手放在张牧歌的头顶揉了揉，“手感果然很好，一直就很想摸来着。我是做音乐的，本来就要比常人敏锐一点，你有什么心事，都瞒不过我的。”
“所以喜欢多管闲事吗？”即使对方做了中二动作，张牧歌仍旧声音冷淡。没有力气去装出热情的样子，尽管知道钟铉好心好意安慰自己。
“你是弟弟，我们又是一个公司的，怎么算作多管闲事。”金钟铉似是生气了，用力拍了拍张牧歌的后背，“而且我自己也很看好你，我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一天从早到晚，拼命练习的定力。”
“所以要提前和我打好关系吗？”张牧歌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简练，不想去拆穿自己比钟铉只小一岁的事实。
“你这个孩子，真的是欠收拾，”金钟铉在张牧歌的抵抗中，将他的头发揉成了鸡窝，“要听真话吗？其实我觉得，你一开始就进C班，本就是老师们高看你一眼，要不然凭你的实力，真的只能在F班。”
“我第一次月末评定就是最后一名，这次仍旧是最后一名。”张牧歌的整张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一种朦胧孤寂的美感。
“但是最后一名和最后一名，实力上也是不一样的，你现在是真正有进入C班的实力了。听说评级那天，身体不舒服？”
“哥，我是结果导向型人格。最后一名就是最后一名，结果不会变的。中国人有句话叫做‘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如果你这一分钟没有抓住，前面的十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张牧歌突然间有些急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想要在C班排第一名，想要进入B班、A班，想要出道，想要成为宇宙大明星。”
“嗯，几个月而已，你知道我在公司练习多久，才进入A班吗？”
“钟铉哥，我们两个不一样。”我是一个拥有十五岁外表，三十岁灵魂的人，我天生起跑线就比别人靠前。
“怎么不一样？瞧不起哥哥是不是？”金钟铉开了个玩笑，“我2005年进入公司，迄今为止已经两年多了。”他的声音淡淡的，反而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每天都有练习生被淘汰，他们或是自己受不了苦，或是某一方面表现不合格，或是年龄大了被公司放弃。每天也都有新的练习生进来，可能比你更好看，可能已经积累了一定的人气，可能基本功比你做几年练习生还要扎实。
我一开始觉得你这个小孩子，很老成，但现在看来，仍旧只是个十六岁的娃娃。”
张牧歌苦笑了一下，“十五岁，韩国年龄的算法，会比中国大一岁。”沉浸在悲伤中的孩子，仍旧不忘反驳关于年龄的问题。
一想到这里，张牧歌咯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可能我真的没有受过多少挫折吧，最起码一生平平顺顺的，即使有很多不满意的选择，也有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保底选择。我又一贯会自我开解自己，然后就这样得过且过了下去。哥，你说我有天赋吗？”
“你有这张脸，就算不会唱歌跳舞都能火的。”金钟铉开了句玩笑，“更何况，在我见过的这么多练习生里面，你绝对算有天赋的。”
一阵风吹过，张牧歌轻舒了口气，又紧了紧自己的羽绒服。他来韩国之后，整个人在高强度训练下瘦了一圈，身高却又长了几厘米，导致羽绒服内里空荡荡的，十分不保暖。
两人在夜色中静静坐着，偶尔有汽车飞驰而过。很久之后，张牧歌开口道：“哥，谢谢你，明天我们一起加练好不好，我也想和你一样，进入A班。”
作者有话要说： A…F，oxlxs
第6章 第六章 Chapter6（）
第二天，练习室。
“你这里稍微有点松的。”金钟铉拍着张牧歌的腰，隔着一层训练服，他都能感受到对方长时间运动而形成的，惊人的体温。“我做一遍，你摸着我的腰，看哪里是发力点。”
“啊？”张牧歌默念自己是个男生，双手放在金钟铉腰的两侧。从镜中看，仿佛抱住了对方纤瘦有力的腰肢。真是造孽啊，练习室里面还有好些男生穿衣服不规整，经常露露腰，露露背，更有甚者，直接光着上身练习。
“感受到没有？这个动作是从腹部开始发力的，逐渐带动到身体的上半段。”金钟铉悉心教导的声音，将张牧歌的思绪拉回练习。
“哥你有腹肌哎？”张牧歌将手贴上的瞬间，就感受到肌肉的线条，金钟铉动作做完，她没忍住又摸了一下，由于清奇地动作，被金钟铉一巴掌拍在屁股上。
“哥，我们练习归练习，不能这么动手动脚的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抱怨着。
“我的腹肌也只有一点点。”金钟铉无奈地将张牧歌的手扒拉下来，“你再试一次，”同样也把手放在张牧歌腰间，“好的，就是这样发力，就是这种感觉。”
这些天下来，张牧歌和别人的肢体接触已经不少，甚至因为长时间练舞，汗水伴随着升高的体温，很多训练服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起来的。张牧歌自己，很多次都只能穿着湿透的男士跨栏背心，继续在舞蹈室挥汗如雨。
“其实我并不是教你跳舞的好的人选，泰民虽然年纪小，但是跳舞比我要好很多。你的四肢修长，动作舒展，律动也不错，很有跳舞天赋，但是还是存在节拍、踩点、”金钟铉犹豫了一下，“和动作记忆的问题。”张牧歌在记忆舞蹈动作的时候，简直就是属鱼的，记忆力只有三秒。这也是造成他踩点不准的罪魁祸首。
“哥，怎么才能快速记忆动作？”
“多练。”金钟铉回答言简意赅。
“但是我记得很慢，很慢，”张牧歌声音拉长，“慢得像蜗牛一样。”
“那你觉得什么叫快？按你的设想，我练了几年都没快起来。”金钟铉又拍了张牧歌一巴掌， “泰民在舞蹈上，比我更胜一筹，在我们这一批人里面也是优秀级别。不过，前两个月他都被送到中国学习汉语去了，你无缘得见。”
“是跟着李大钟先生去的吗？我就是被李大钟先生从中国带到韩国来的。”张牧歌对着镜子纠正动作，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
“应该是的吧，”金钟铉不太确定地讲，又把话题拐了回去，“泰民那小子跳舞真棒，明年公司要推出一个新男团，他又在这个时机被送出国学汉语，似乎已经内定是新男团的一员了，比我还要小两岁。”
“哥你这么优秀，性格这么好，一定也能出道的。”张牧歌俏皮地摸了摸金钟铉的头，“虽然哥没我帅气，但是，我可以作为哥哥男团的门面担当。”
“小鬼，”金钟铉无奈地打了张牧歌一下，“还没学会走呢，就一下子想着跑了。好好努力吧，明年公司推出的男团，还有几个人选没有确定，我想搭上这班车。”
压力是与生俱来的，无形的竞争令空气都凝重几分，但张牧歌很庆幸机会摆在明面上，大家都有机会去争取。一时间沉重的表情又鲜活起来。
金钟铉也感受到了压力，叹了口气，继续纠正张牧歌的姿势：“刚刚那个情绪不是特别饱满，我们再多来两遍。等泰民那小子从中国回来，我们可以一起练习，毕竟大家一起取长补短，进步会更大。”
“好啊，”张牧歌马上赞同，又突然间担心起自己。日后要是找对象的话，会找个男生，还是找个女生？公司练习生的颜值全部在线，男帅女靓。他这个颜控，好像掉进福窝一样，每天都能吸小哥哥小姐姐的颜值，好不快活。
完了完了，只要想一想，张牧歌连练习都更有动力了呢。胡乱找理由搪塞自己的张牧歌自我安慰着。他的所有力气都用在练习上了，怎么有机会沉迷于自己的盛世美颜呢？那些小哥哥小姐姐，有自己这张脸好看吗？
张牧歌沐浴着冬日的阳光，一边压腿，一边哼唱着轻快地旋律，歌声柔柔地消散在他身旁。
“所有的练习生注意，公司将于明年推出新男团，三个月后，将进行全公司范围内，所有科目的公开考核，届时，全部A班练习生都有机会出道，请大家谨慎对待这次机会。”
各间练习室的播音喇叭响起来，无异于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释放出的消息几乎让所有男练习生疯狂。只有极少数提早知道消息的人，默默吐了口气。
张牧歌心中想的却是，今天终于到了。
你说，事先知道结果，是好还是不好？他知道这次S。公司推出的男团是SHINEE，由李珍基、金钟铉、金基范、崔珉豪和李泰民五个人组成。这个拥有“小东方神起”配置的组合，会出现第六个人吗？会由“小东方神起”变成“小神话”的配置吗？
张牧歌咬着嘴唇，苦大仇深地思考着。只不过自身太软萌，反而像只迷途小羊羔。用这种方法公开选拔，难道是为了带动这些练习生的训练氛围么？三个月后进入A班，也就是目前C班及以上的练习生，都有理论上的可能。因为每个月都有一次等级评定，张牧歌只有在接下来的两个月中，每个月上升一个等级，才能出现在A班，参加男团选拔。也就是说，三次评定，次次不能失手。
新团体内会有自己合适的位置吗？这是另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按照他的记忆，李泰民是主舞，金钟铉、温流是主唱，KEY、崔珉豪是RAPPER，张牧歌默默思索着。他目前可以胜任的位置是Vocal，可以开发的位置是Dance；最近舞蹈虽然进步大，但是起点毕竟比较低。想到这里，他心里凉丝丝的，据自己模糊的记忆来看，如果赶不上这次机会，下一次公司推出男团，就要到12年的EXO了。
说起来，SHNIEE也是一个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组合。现在正是女团大火的年代；SHINEE作为男团，不提红透亚洲的神话、东方神起，前有SJ，《sorry sorry》让他们横扫各大奖项，被人熟知；后有EXO，《狼与美女》、《咆哮》让他们变成亚洲超人气偶像天团。SHINEE虽然有《姐姐真漂亮》等成绩亮眼的神曲，但作为男团，如果自己记得没错，不仅从未登顶，而且出道第六年才取得了重量级奖项。
“SHIT！”拼了老命玩一把，不行就回国囤房，到时候买两个网剧本子拍一拍。随时给自己找好退路的张牧歌，再次投入到歌唱训练中。
公司有没有练习时间很短就出道的练习生？张牧歌倒是想到了SJ的圭贤和EXO的边伯贤，两个人一个练习三个月，一个练习四个月，就被公司放到市场上接受检验。
我的韩语已经过关了，就让我的实力也来个突飞猛进吧。张牧歌心里想着，心中即使有万般担忧，但唯一能做的，努力二字而已，或者是拼命的努力五个字？
“哥，”张牧歌从练习室的镜子中看到路过的钟铉，连忙打开门冲出来，“你现在可以帮我签一下字吗？我在的这间练习室，只能用到半小时以后。”
公司规定练习生使用练习室要提前预约，张牧歌前几个月倒是并不抢这些时间。如果没有订到练习室，就自己一个人在走廊上学韩语，或者不要脸皮地拉着同样等待的练习生练习口语，现在情况特殊，他可是准备要出道的人了，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