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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撸起袖子冲进厨房,就看到高氏正在给一碗糊糊里倒香油,这一下抓了个现行,气的眼睛都红了,一把抢过香油瓶子,就把那碗糊糊砸到了地上,嘴唇哆嗦着“你你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贼婆子!”也为难这老实人了,活了小半辈子了,第一次骂人。
高氏被砸了碗还懵了一下,等看清面前的人是谁,顿时就叫起来了:“你砸碗作甚!你砸了不给你儿子饭吃了!”
“宁可饿死他!”陈林本来想说宁可饿死他也不能吃偷来的东西,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高氏打断了。
“饿死他你可就没儿子了,咱就这一个儿子!昨天你就往死了打他,今天就不给他饭吃!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了!我这就让晟娃写休书,你跟我去按手印!”陈林拖着高氏就往外走,高氏死扒住门框就哭骂起来。
“你想休了我!我早就知道你看不上我,我生了杏花你嫌我生了闺女,就对我没那么好了,这些年对我也一直寡寡淡淡的,你在外面肯定有相好的,想休了我给我儿子找后娘,门都没有!”
“谁有相好的!你生了闺女就生了闺女呗,我也没嫌弃你,你做啥话里话外的刺老三媳妇没孩子!等人家生出孩子了,你又挑拨娘,你就见不得她好是吧,三房哪儿得罪你了,让你这么抓着不放,你还偷东西教坏我儿子,你这种婆娘不休还怎么过日子!娘都快被你气死了!”
“谁偷东西了!都说了铁蛋不认识银子才拿来玩的!”
“你还不知道哪错了!人家放的好好的,他不去翻能看着?手怎么那么长!不是自己的东西他翻什么翻!还有你!偷了细面偷香油!铁蛋全是跟你学的!”
“沾亲带故的,一口吃食也叫偷!再说细面窝窝他都拿走了,死抠死抠的!铁蛋不好就是跟我学的,我还说随了你们老陈家的根儿呢!”
“你你你!我跟你说不通!跟我去按手印!我今天就休了你!”
陈林和高氏就站在厨房门口吵起来了,君晟的房间又是离厨房最近的,隔着个只糊了层纸的窗户跟现场直播没啥两样,君晟简直想挠墙,这俩人不会真的杀到他屋里让他写休书吧,这都叫什么事!全是一口粮食闹的!君晟又拿出一袋五十斤的大米,放到门口,让陈田去喊他爹来搬走了,多给点就没矛盾了吧,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君晟现在为了陈家人都头疼死了,知道买一块地很简单,可是他们肯定不会要,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己赚钱买地,这个难度可真不低,他这玉米都种下去了,等着让他们看到成果,明年自己买一块地,租给他们种玉米,让他们攒个底,再教他们做玉米面的吃食,到县城或者州府去开个小吃店。
玉米产量高,又是独一份,做粗糙的卖便宜点,做精致的卖贵点,等他们攒了钱,再把手里那地便宜卖给他们,他就可以带着田娃去大城市了,供田娃念书,他好好游览一下这个世界,哪知道这家里这么不消停,他还不如蹲在山神庙里遥控指挥呢,这么早为了户籍跑下来太失策了!天天的,我一口肉都吃不上,我这两天都瘦了!
君晟目光呆滞的看着陈田,问道:“田娃,我把山神庙修一修,你跟我上山住行么?咱们天天吃肉!”
陈田两眼放光:“没肉吃也跟你住!”
君晟感动的吸了下鼻子,摸摸陈田的脑袋:“好,明天我去买肉,然后把山神庙那块地买下来,咱们盖砖瓦房住。”
陈田已经写了好几遍‘陈田天地’了,全是背着写的,陈田越写越熟,就开始研究怎么写好看了,君晟强制自己屏蔽了外面的吵闹声,指点着陈田字体结构,看他不得要领,拿出一根铅笔开始给他打米字格字帖。
陈田撑着下巴坐在一边,看着君晟在烛光下,不厌其烦的一张一张给他画格子,脸上的表情是那么认真,那根长铁尺折射的光映在他脸上,好像他在发光一样,陈田痴痴地看着君晟,那张脸在光芒里越来越模糊,突然心里一紧,巨大的恐慌让他伸手抓住了君晟的袖子“别走!”
“哎呀,你看画坏了!我不走,大晚上的我走哪儿去!”君晟抱怨了一句,揉了揉陈田的脑袋,拿出块橡皮擦掉了刚才画歪的线条,啧,这橡皮快十年了吧,喜羊羊?君晟擦完顺手就把橡皮塞给陈田了:“这个不能吃,等你写完字,用这个把我画的格子擦掉,就能看出有没有进步了。”
陈田被塞了一块橡皮,傻乎乎的笑了,满脑袋循环播放着君晟刚才说的“我不走”,还说了其他的?陈田表示,风太大,没听到!
第二十四只()
陈家二房的休妻大战是怎么停战的,君晟不知道,反正他们没跑来让他写休书,只是知道老太太下了令,以后正房除了三个丫头和陈田,家里人不许进了,高氏被剥夺了做饭的权利,轮到二房的时候由杏花桃花去做,说是提前锻炼,免得嫁人了丢老陈家的脸,陈田留在家里读书,以后高氏去砍柴。君晟知道以后十分开心,他的陈小田不用干活了!
君晟一高兴,拎了一袋五斤装的大米去看里正了,在里正家里坐了一上午,把周围的地打听了个清楚,得知吴地主的大儿子十九了还没考上童生,吴地主就想给他捐个名额,让他去府学读书。
君晟一听,这该不是缺钱了吧,就让里正去问问,能不能想办法把陈家佃的那二十亩想办法买来,这事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让里正悄悄的去问,实在买不下来,就买一处近一些整片的二十亩地,少了不行,多几亩倒是没关系。另外在山坡上买块地盖房子,大概多少钱,盖砖瓦房有没有什么讲究,哪里卖料,哪里雇人,工钱开多少合适,杂七杂八的说完天色也晌午了,跟里正约好了明天一起进城,君晟就回去了。
君晟一进门,就看到陈小田坐在正屋的门槛上眼巴巴的看着大门,那模样活脱脱一只找不到娘的小奶狗,君晟笑呵呵的过去揉了一把:“字都写完了?”
“早就写完了!”陈田没好气的回道。
“呦?这是生气了?我找里正谈买地的事,咱们昨天说好的,你忘了?“
“真买了?啥时候搬?”
“明天去县衙办地契,然后雇人盖房子,盖好了就搬。”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陈田现在还不是君晟的对手,哄两句就哄好了。
君晟刚哄好陈小田,许氏捏着衣襟怯怯的过来了:“广……广晟,你那个细面,田娃子说不能蒸窝窝,那是咋个做法?”许氏现在虽然已经不太害怕君晟了,可是让她跟君晟说话,她还是有点紧张。
“还没做饭啊,那我来做吧!”君晟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陈田小尾巴跟在他后面,许氏不敢拦着,着急的跟在后面,三个人一串进了厨房,君晟一看盆里才一碗面粉,这么点一人一口都够呛,想再舀点转一圈没找到面粉袋子,就嘀咕了一句“面粉呢?”
陈田嘴快道:“在奶那屋,她说以后细粮只做你一个人的,谁做饭谁去她屋里领,敢贪了就撵出陈家!”
君晟满脑袋黑线,怎么他拿的越多,老太太还越抠了,看着冒着蒸汽的蒸笼,不用问,里面肯定是噎人的窝窝头,君晟又想挠墙了,怎么吃口饭还这么多波折!索性现在厨房两个都是同伙,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让陈娃子去门口放哨,从空间拿出一小袋面粉就狠狠往盆里舀了大半盆,又打了一盆鸡蛋液,拿出平底锅和色拉油,拿出捆小葱让许氏洗了切葱花放到鸡蛋液里,他就和面糊了。
等都准备好了,许氏烧火,他摊鸡蛋饼,锅里刷上油,锅热了舀一勺面糊匀开,等定型了翻过面刷上鸡蛋液,鸡蛋液熟了就拿出来,君晟弄了没几张,许氏就看明白了,喊了陈田进来烧火,她就接手了,让君晟歇着。君晟哪里歇的住,在旁边又烧了一锅水,拿出紫菜和西红柿等着一会儿鸡蛋液剩了打鸡蛋汤了。
一大盆面糊可把许氏累了个够呛,足足摊出高高两大盆鸡蛋饼,君晟几次想替她干,都没抢到锅铲,这女人窝囊是窝囊,倒也有股倔劲。等男人们回来,陈田摆好了桌子,香喷喷的鸡蛋饼和鸡蛋汤一上桌,陈老太太的眼睛都直了,两只眼睛瞪的老大盯着许氏,把累够呛的许氏吓的直哆嗦。
君晟这时候从厨房端着两盘切成片的腊肠出来了,看见老太太正在瞪许氏,赶紧充当消防员:“奶奶,快尝尝我做的饭好不好吃!”说着把香肠往桌上放了一盘,往自己面前放了一盘,他还要孝敬老太太,填饱自己顺便投喂陈小田呢,多的那盘都给出去了,这盘他可不让了。
老太太一听是君晟做的,也不好说啥了,从一盆饼里夹了一摞放进另一盆,多的推到了君晟面前,少的推到了窝头旁边,怕君晟给她夹,推完盆子就从少的那里先夹了一张,意思这多的一盆都是君晟的,中午吃不完就晚上吃,其他人尝尝就吃窝头吧。
君晟被老太太这举动弄的差点蹦起来嗷嗷喊,这窝头谁端上来的!苦大仇深的瞪着那盆窝头,这阶级敌人啥时候能把它赶下饭桌,怎么就这么顽固呢。
老太太的举动暖的他胸口发烫,是个人只要不傻,谁不知道白面好吃,他这么紧着给,老太太都不占他便宜,高氏虽然讨厌了点吧,她也不是给自己划拉,当妈的给儿子弄口吃的,他也能理解,可是你大大方方的跟我说,我一大袋子都给出去了,还差你那一口,偏要偷偷摸摸抠抠索索的,你越这样我越不想给你。
君晟这大少爷脾气也是够可以的,不要的他使劲塞,想要的他不给,这种脾气也就他命好,换个这样的早被人打死八遍坟头长草了。
君晟搓了搓牙,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被陈老婆子打败,往碗里夹了三张鸡蛋饼,就把盆子推出去了,然后一把拽过窝窝头的盆子,跟护食的狗似的看着,谁冲窝头伸手他就瞪谁,瞪的人筷子拐弯去夹鸡蛋饼了才算完。
等两盆鸡蛋饼都吃完了,他才把窝头盆子推出去,他也怕有人没吃饱,结果大伙都在喝碗里剩下的鸡蛋汤,荷花撑的直打嗝,娘呀大表哥太吓人了,不吃就瞪你!平时吃不动了就把剩饭给大哥给二哥给爹给娘的小荷花,今天硬是吓的全吃了。
两个放鸡蛋饼的盆子底下渗了一盆底的油,老太太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盆子,拿了个碗过来一共倒出半碗油,还说省着点用能炖好几次菜!好几次!几次!次!
第二十五只()
厨房里多出来的东西君晟都已经收起来了,陈老太太视察了一圈厨房,十分满意厨房没有多出一滴油,也没有多出一粒米的状况,然后严肃的批评了今日的值班炊事员许氏中午玩忽职守,让客人进入厨房重地不说,还擅自操作,以至于中午全家吃撑了还剩了一盆窝头,这种不作为以及明珠弹雀的行为是可耻的,是不值得提倡的,是要严肃的批评,严厉的纠正的。
家里已经出了一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高同志了,如果再堕落一个许同志,如果这个家的劳动人民都开始好逸恶劳,好吃懒做,我们如何建设一个崭新的老陈家!我们要继承陈文全老前辈的遗志,将勤劳美德发扬光大,抗着艰苦朴素的大旗,走上前辈吃窝头的长征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