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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凌云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尚子昂,良久,他才平复下内心的愤怒,一边架着尚子昂的脖子,一边抱着叶思君,走出了军营大帐。
大帐外早已围满了漠国的士兵,但是此刻见到元帅被挟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司徒凌云步步前进,士兵们步步后退,尚子昂黑着一张脸,只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他南征北战数十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架着脖子威胁。
眼看着就要走出包围圈了,尚子昂突然大声道:“众将士,杀!”说着自己也一掌击出。
今日一役,即便他能活下来,也将一生无颜,倒不如死了,或许还能赢了这一仗。
司徒凌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天真!”随即将剑绕着他的脖子行进了一周,飞身带着叶思君躲开掌风的同时,剑刃却从没离开过他的脖颈。
一直到司徒凌云落下,尚子昂都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士兵行动的声音。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胆敢违抗军令?尚子昂回头望去,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一共埋伏了三千将士在附近,而此刻,三千将士齐刷刷地躺倒在地,每人身上一片树叶,不多也不少。
最可怕的,不是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最可怕的,是司徒凌云只是在剑身绕着尚子昂脖颈的同时以剑尖斩下树叶并将其发出,一心三用,命中率却是丝毫不差。
尚子昂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司徒凌云失了威胁,顿时将尚子昂拎起,使出轻功,朝着接应地点飞奔而去。此时陈青恰好点燃了粮仓,火光冲天而起,而在这熊熊烈焰间,一道黑色的身影跃入了叶墨和叶晴的眼帘。
人影渐近,叶墨一眼便看出了司徒凌云手中的叶思君,惊呼一声:“君儿!”一旁的叶晴也看到了,赶忙迎了上去。
司徒凌云先是使出清风剑法击败了尚子昂,再是以醉清风心法杀了数千士兵,随后又带着叶思君和尚子昂行了十几里路程,此刻早已是到了极限,刚一落地,就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勉强定了定心神,司徒凌云对叶墨叶晴道:“快,快救救思君!”
不用他说他们也会救叶思君。叶晴上前接过叶思君,随即快步走到一边给叶思君进行简单的治疗。叶墨上前一把揪住司徒凌云的衣领,额间的青筋已经凸起:“怎么会这样!君儿怎么会受伤!啊?你不是在旁边吗?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司徒凌云任由叶墨发怒,却没有一丝力气,只苦笑道:“你杀了我吧,我也想杀了我自己,我怎么就会让思君受伤!”
叶墨不屑地甩开司徒凌云的衣领,道:“若是杀了你能让君儿立刻醒过来的话,我一定会。”说着也不管司徒凌云,径自走到叶思君身边帮叶晴去了……
叶思君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叶萦,也有叶暮,他们一家三代一起在春天出外踏青。她依旧是五岁的样子,娇憨可爱,编了乱糟糟的花环要给叶萦戴上。叶萦笑得温柔,和叶暮一同帮她采花……
醒来时似乎正是午后,阳光有些刺眼地照进屋子里来,晃得她有些不适。微微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左肩上传来一阵疼痛。她这才想起自己受伤的事,想来叶墨和叶晴已经帮她治疗得差不多了吧。
“你不要再来了,这里不欢迎你。”外面传来叶墨的声音,冷峻中带着隐忍的愤怒。
被挡在外面的人,是司徒凌云吗?
叶思君挣扎着想要探出头去,同时尽量大声地向外道:“叶墨,来的是谁?”
“思君?”
“君儿?”
答复她的是两个不同的声音,显然,正是司徒凌云来看她了。
司徒凌云和叶墨一前一后跑进屋里,只见到叶思君面色苍白地半靠在床上,看到他们来了,露出一个有些憔悴的笑容。
叶墨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听见叶思君道:“叶墨,我有话要和哥说。”
她的眼眸里,是不容拒绝的温和,他也不会拒绝。
叶墨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司徒凌云和叶思君两个人。叶思君看向司徒凌云,他似乎是消瘦了许多,眼睛上也布满了血丝,站在那里,惹人心疼。
“思君……”
司徒凌云想要开了口,却被叶思君打断了:“哥,你瘦了。”顿了一顿又道:“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事的。这次是我不小心,并不是你的错……”
“思君,”司徒凌云上前握住叶思君的手,“你不要这样说。都怪我,我本应该有所防备的,我本应该保护好你的,都是我的错。”
叶思君只是淡淡地笑:“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也没有死,对不对?不是你的错,真的。”接着又问:“那尚子昂你抓到了吗?”
“嗯,”司徒凌云点了点头,“现在就关在地牢里。”
“那就好,”叶思君道,“接下来的事,就看你的了。你是三军统帅,切不可为了我而乱了阵脚,知道吗?”
司徒凌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叶思君的手。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将军,大军已至,众部将请您前去主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司徒凌云答道,随即回过头来对叶思君柔声说:“我今天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叶思君笑着点头,叮嘱一声:“万事小心。”
司徒凌云刚出去,叶墨就进来了,皱着眉头看向叶思君:“你是故意的,是吗?”
第四十一章 探病()
叶思君淡淡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君儿,你一定要这样伤害自己吗?”叶墨眼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一阵风吹来,叶思君咳了两声,他忙上前去关了窗,又倒了一杯茶给她。
叶思君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这是最好的方法,既能够掩盖我们的实力和身份,又能够让司徒凌云觉得于我有愧,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受的伤,都是值得的。”
叶墨不说话,只黑着脸替叶思君掖被角。叶思君看了看他,笑了,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道:“你不要生气,我以后会注意的。”
叶墨心里知道,下一次叶思君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叹了一口气,道:“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我煮了鲫鱼汤给你,一会喝点吧。”
“嗯,”叶思君乖顺地点了点头,“谢谢。”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叶墨留下这一句,便出去了。
叶思君脸上的微笑也随即散去了。
司徒凌云今天的表现,是真的吗?他的样子像是两日未眠,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衫显得灰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险些后悔。他把她当作掌中的珍宝,恨不能以命相护,她却倚仗着他的信任利用他……
若她只是叶思君,她一定会就此放下戒心,可是她此刻是要去复仇的暮月阁五堂堂主满月,她便不能止步。
“君儿,听我哥说你醒了?”叶晴端着一只碗走了进来,“刚好我给你熬了药,先趁热喝了吧。”
叶思君“嗯”了一声,接过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叶晴将碗放到桌上,掏出帕子来递给叶思君,道:“我早和你说过,这个任务太危险了。你却偏要去,如今受伤了可怎么是好。”
看来叶墨并没有告诉她。
叶思君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笑道:“晴姐姐,你不必担心我,这都是些小伤。”又问:“那天,是司徒凌云送我回来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叶晴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这个将军的,竟然连你都保护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叶思君心中不愿意听到司徒凌云被如此指责。但说出真相免不了又得费一番唇舌,还得冒着被人听到的风险,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叶晴陪着叶思君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叶墨端了鲫鱼汤来,盯着叶思君喝了便也走了。
夜幕渐渐来临,叶思君躺在床上,忽而觉得有些口渴。她尝试着动了动,发现除了左臂之外,各处尚能活动。她缓缓地掀开了棉被,穿上鞋,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是下午的,早已经凉透了,恰逢一阵风吹来,只穿着单衣的叶思君不禁打了个寒战。
“思君,你怎么下来了。”司徒凌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叶思君尚未回过头去,一件大氅已经披在了她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司徒凌云拿起叶思君喝过的茶杯,皱了皱眉头,道:“茶都凉了,你不要再喝了,我去替你换一壶。”说着,就将叶思君打横抱起。无处不在的青竹香气萦绕在叶思君的鼻端,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任由司徒凌云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棉被。
司徒凌云很快沏了热茶来,扶起躺在床上的叶思君,让她半靠在他的身上,一边喂她喝茶一边说:“你若是要什么就和我说,或者吩咐下人去弄就好,下次再不能自己下地了,万一着了风寒可怎么了得。”
叶思君喝了暖融融的茶,舒服了许多,连心情也好了起来,微微笑道:“我又不是病秧子,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啦。”
司徒凌云忍不住捏了一下叶思君的脸颊:“这不是大惊小怪,这是担心你。看着你每天笑吟吟的,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在哭鼻子!”这话说得温柔,却就这样漫进了叶思君的心里。
她没想过司徒凌云会这样了解她。是的,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哭过了,每天的表情似乎都是笑脸,笑得久了,连自己也忘记了自己的情绪。她也很想像原来的自己一样,率性而为,但她不可以。她必须把自己掩饰得很好,才能走下去。
叶思君把头微微低了,道:“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司徒凌云一笑:“我啊,我来抓大半夜喝凉水的孩子!”
叶思君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抬起头来就要嗔怪,却骤然撞上了司徒凌云带着柔情的眸子。此刻叶思君仍旧半倚在司徒凌云身上,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轻微,缓慢,而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热气。
这样似乎太暧昧了一些。
叶思君慌忙扭转了头,只盯着被子上的并蒂莲看,不觉已经红了脸,急着岔开话题,道:“那我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司徒凌云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淡淡道:“我在这里守着你,也好有个照应。”一边说,一边起身扶着叶思君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就势坐在了床边。
叶思君此刻没了平时的冷静从容,脸上泛起的红晕与并蒂莲的被子相互辉映,只觉得像一朵娇嫩的花儿,犹开而未开。
司徒凌云看着她,笑道:“思君,你以后就这样可爱好吗?”
叶思君微缩了缩脖子,只露出鼻子以上在被子外,一双大眼睛闪着困惑:“怎样可爱?”
“就是现在这样。”司徒凌云道。自从见到叶思君,他就一直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是真实的叶思君,真实的叶思君一直被一层坚硬的铠甲裹着,铠甲外的她,没有喜怒哀乐。这样的感觉让他难受,他能清晰的知道,他一直喜欢的叶思君就在那里,就站在他的面前,但他却找不到她。她只是笑,却又不是在笑。有好几次他都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掩藏自己,但他最终忍住了。他怕吓坏她,怕她会就此离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