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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咱们县里开春统一盖楼,就是他老子的手笔,没有钱书德那么财大气粗,也属于在市里在县里能叫出名号的人物,今晚上这关你看似过去了,可你得血沾到那娘们身上,也够你喝一壶” 她完拽开门走进去,把曹武庙吓的赶紧把头压的更低,以为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里面残留不多的两名汉子也都站起来叫一声青姐,柳青青没搭他们,随意坐在火炕上,可这却让曹武庙越发颤抖,青姐除了买烟何时来过?更别提坐在这了。 刘飞阳站在外面想了想,他以前可能什么不懂,但在食杂店这个信息集散地一个月以来,多多少少明白一些道道,权、钱、黑,前两者是主旋律,最后一样也不能否认存在。 黑好比蛤蟆就是三虎子,弄死他村里人会帮着和,权就是村长也是银矿那些人,不能动只能忍着,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众矢之的。 可这个钱该怎么解决? 抬起头也迈步走进去,曹武庙见他进来心里稍稍踏实一点,如果柳青青要揍自己,这犊子应该能拦着吧? “怕了?”柳青青看他坐在板凳,似笑非笑的问道。 “有点吧…”刘飞阳不确定的点点头,又补充道“不是怕他们,而是担心我现在的生活被打乱,赵如玉、赵维汉也是人,也是两个肩膀抗一个脑袋,实在没办法我还能走,只是走了,又该怎么活下去!” 柳青青突然间摇摇头,莫名其妙的道“你还是不知道,当初在芙蓉山庄门口,你的三拳代表着什么” 她的眼睛好似飘散,头脑也开始回忆那晚的细节,沉默良久道“信仰,你摧毁了一辈人的信仰,其实我到现在都认为你靠着一股冲劲才敢对他动手,这股冲劲来源于无知!” 她着,停顿了下往那两名汉子身上扫了眼,这两人也识趣,放下酒瓶灰溜溜的出去,最纠结的莫过于曹武庙,他在纠结,理性告诉他出去,千万不要惹柳青青,可感性又在想,如果丢东西怎么办? 好在柳青青没等他做出抉择就已经开口“都穷山恶水出刁民,穷极思变,刁民也等同于能人,咱们中水县这不毛之地,就在一百多年前满清的时候出过一位山大王,流传至今,再往后看就是蛤蟆了,你别不信,蛤蟆这两个字,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后肯定还有人会出来,你看到的都是他从看守所里出来之后的样子,颓废了,人也变了,放在严打以前,蛤蟆就是信仰!” 刘飞阳没抬头,蹙着眉思考,他还没绕过来这个弯。 柳青青看到他的模样,又开口道“我就是想,你把一辈人的信仰给击碎了,所以你必须得把这个信仰再树立起来,不是别人,是你就够了!” 刘飞阳抬起头,看了看柳青青的脸蛋,那抹红唇永远都能摄人心脾,妖艳到让人无法自拔,缓缓道“我不会染血,祖上就没有这方面基因,讲理、讲德、讲仁,也可能向你的,骨子里感到卑微,可我志不短,什么事不能碰我知道!” “呵呵…”柳青青一笑,把目光向前看去,曹武庙怔怔出神的身体像是被电击一般,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你如果你是蛤蟆,别那个妮子,就是赵维汉过来,也得恭恭敬敬的对你!” “可我不是他”刘飞阳立即回道“你一直想让我做第二个他,但我永远不可能是” “你击碎了他,不能成为他,就得超越他…”柳青青回答的也非常迅速。 “你命令我?”刘飞阳猛然抬头。 “我不能命令么?”柳青青也迎上目光。 陡然之间,房间内的温度好似又回到寒冬,让曹武庙不禁哆嗦乱颤。 这场四目相对的战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在曹武庙的眼里看到火花噼里啪啦乱溅,让他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免得伤及到自己。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谈不上谁胜谁负,不过确实是刘飞阳率先开口。 他耸肩一笑“没有第二个蛤蟆,只有第一个刘飞阳” 柳青青也收回目光,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直呼其名道“刘飞阳,想要接受多大的赞美,就得承受多大的诋毁,我能把你领进酒吧,至于修行怎么样就看你自己,我不是烂好人也不是圣人,除了把你带进去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但如果你干不好,我会让你立马卷铺盖走人,就当我柳青青眼瞎了一次,很早我就跟你过,我是女子更是个人,你落到我手里只有向前爬,你不成为信仰,我逼你成为信仰!如果有一你侥幸在酒吧站稳了,我带你见识下中水县最顶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中水县顶级,呵呵…”刘飞阳觉得有些滑稽,这个定语就很有意思。 “其实你应该庆幸,在还是个喽喽的时候,就看过神仙那样的人物,只不过你的无知并不能准确知道神仙的恐怖,也不着急,我一点点带你见识这个花花世界,可以提前给你透露一点,在中水最顶级的地方,赵维汉能进入,不过座次上也只是排在后方而已!” 刘飞阳眼睛缓缓眯下来,神仙?不由想起兜里那张印有“丁永强萱华园”六个大字的名片,他确实无法理解恐怖这次用在一个人身上是什么概念。不过再次听到赵维汉这三个字还有些震惊,盖房子的怎么也比开酒吧的厉害吧? 又在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靠什么撑起青姐二字? “有点意思,我还以为龙腾酒吧是中水县最牛叉的地方” “让人知道的,还能称的上牛逼?”柳青青转过头,粗鄙的反问道,随后缓缓又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牛逼到瞒不住的地步,你现在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在酒吧站稳脚跟,我是急性子,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不能在酒吧做到我和吴中之下的第三人,立即给我滚蛋!” “中水县顶级是什么样子?”他突兀的问道。 “想知道?” “想”刘飞阳极其简洁的点点头。 “等你站稳再吧!”柳青青再次感慨。 “柳青青” 刘飞阳突然直呼其名,他不否认这个女人成功激起他的斗志,当初去钱亮家的时候,他就在想着,自己怎么就跟这些人物纠缠不清,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无力,赵维汉靠后的座次,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什么事?”柳青青一挑眉。 “我想告诉你,再高傲的女人也会被男人压在身下!”这犊子恶狠狠的叫出来,一晚上都被她牵着鼻子走,终于能发泄。 柳青青一愣,随后就笑出来,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和之前的几次相仿,都像是听到了底下最大的笑话,她收住笑声,眼里波光粼粼,把头往前探,红唇几乎贴到刘飞阳耳边,带着几分带挑逗道“再牛逼的男人,不也得跪在女人双腿之间么?”
第0095章 不凄凉的午夜()
一个犊子和一位娘们之间的谈话,远远没有文人骚客的闲情雅致,张嘴就是之乎者也,也没有上位者那种指点江山,归咎起来就两个字,粗鄙,粗鄙的很,却无法否认粗鄙之外带来的冲击力,这食杂店里除了他俩之外就剩下曹武庙这个老东西能喘气,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细节。 曹武庙不抬头,也不颤抖,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心里时时刻刻念叨着自己是空气,他们千万别看自己,口号念的比上香拜佛来的还要真虔诚,顺着板凳流到地上的一滩水渍证明他前列腺不怎么好。 在两人的对话中,他发现了石破惊的秘密,曾经坐在柜台里面傻乎乎笑的刘飞阳,竟然是弄死蛤蟆的真凶?回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周身冰冷,生怕他记仇也把自己扔到某个臭水沟里。 直到两人离开才松一口气,却也忍不住后怕。 刘飞阳没再回酒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已经临近十二点,除了酒吧这一块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他不是喜欢偷偷窥觑人的主,至少在村里的时候没像二孩他们怕人家后窗户看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可今他却时不时回头看向柳青青的背影,这娘们接触的时间越长,就会发现她身上的秘密越多。 青姐两个字绝对不仅仅是靠蛤蟆的余威成长起来,换句话,蛤蟆都已经融入到土里,青姐二字非但没受到一丝威胁,反而还是让人敬而远之,借着脑中仅剩下的一点酒精,邪恶的想着,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把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 在他看来,柳青青绝对比赵如玉那种肤浅的妮子来的更加螳螂。 后者最多是给人蹬到地上让人绝望,前者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走入矿厂区,死寂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光亮,不知为何,他刚刚踏入这里就感觉到压抑,觉得有些喘不过起来,可能是这片区域的人们是个集体,他终究是个外来人,无法融入进去,又或是在这里得罪的人太多,没人会对他和颜悦色。 搬家? 刘飞阳脑中突然生出这种念头。 事实上,他是一个有故土情结的人,住的时间长不愿意挪腾,家是根,经常挪也站不稳,如果当初不是二孩的铁钳,可能在这辈子的轨迹都会以村子为圆心活动,现在走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没住几。 可安然怎么办? 想到这个女孩子,他脸上不由泛起一阵笑容,他终于明白村里那些结过婚的汉子,为什么都跟换了个人似的,有女人滋润,确实不一样。 走着走着,走到胡同口,又想起当初钱亮堵自己的情景,他现在心里也不确定钱亮是否怀恨在心,还有那个叫武的是否会搞出幺蛾子,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就是儿科,翻不了大风浪,路过田淑芬家墙外,虽没开灯,也能知道里面在干什么,声音听得刘飞阳面红耳赤,急匆匆走过。 二孩已经开始感叹时间太快,每忙活的乐不思蜀。 门上挂着锁头,并没锁上,他心翼翼的把门栓划开,尽量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安然已经睡着了,这个女孩又是帮刘飞阳把被子铺好,被脚掖的整整齐齐,她不张扬也不撒娇,每在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默默的做着背后的女人。 刘飞阳终于壮起胆顺着东屋玻璃往里面看一眼,安然躺在炕上,因为拉着窗帘很黑,只能看到轮廓,但他知道那是一张纯洁到令人清风徐来的脸蛋,至少对于打娘胎里就没想过娶到城里媳妇的他来,有这样一个女人家里等自己挺好。 他现在恨不得有两个自己,一个在家里陪安然,吃过晚饭坐在一起看会电视,又或是紧紧依偎着感受彼此,另一个自己像个老黄牛一样打拼,给安然充分的物质生活。 他在报纸上看过一句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是权利和金钱的关系,二者只能选择其中一种,如果全都占有那就是贪腐,是要受到双规的,其中具体的道道他不想探究,可这种无奈是感同身受。 假、大、空,刘飞阳不会,他认定的道理就是只有下种子才能长出玉米,老偏那样的人都能走出直线,如果想做,不到死之前没有权利做不到。 打盆清水端回屋里,盆放在地中间,坐在马扎上。把今刚穿上的羊毛衫脱下来,露出满身的腱子肉,棱角分明,一条一条,如果到健身房里那些教练都会感叹:好苗子,如果交给我训练,不准能参加健美先生选举什么的,自己练废了。 他们哪里能领会到洋镐下的爆发力。 把满是血的两条胳膊用清水洗过,搓出来的伤口在他眼里不算什么,当初练自行车的时候,在农村的砂石路上没少摔跟头,摔一下就是磨掉一块皮,不比这个轻,柳青青的没错,没有祖辈蒙荫,一个草鸡想成功就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见点血就吱哇乱叫,未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