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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挺直腰,不知所措。
“你出去两个月混传销里了?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
洪灿辉实在听不进去,把头扭向一边,嘴里随口嘀咕一句,他偶尔去维多利亚,也很好奇传销是个怎么组织,曾经让三虎子的姐姐给牙演示过,那娘们还真是表演的料,声情并茂的演了两个多小时,给他听得头晕眼花。
不过最后总结就两点要素:第一,滔滔不绝的讲谁都知道的大道理,并举例草根的成功案例,调动每个人逆袭的梦想,激发他们潜在的激情,第二,进行法西斯势统一管理。
他是说着有意,可听者有心。
刘飞阳听到传销二字,瞬间想到树鹏,他突然坐起来,死死的盯着安涛。
而安涛眼里明显的有一丝慌乱闪过,转瞬即逝,恢复如初。
刘飞阳的眼睛还没离开安涛身上,越想越觉得贴切,安涛这几次见面下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在到处忽悠,棚户区的地还不是他的,就能去忽悠孙涛,现在市里的关系还没打通,就来忽悠贾信德。
所有人都看到刘飞阳眼神不对,没人说话,足足过了十几秒钟。
他冷声问道“你跟树鹏一伙儿的?”
“树鹏?”安涛略表诧异“飞阳,你是不是看叔叔说话有感染力,担心贾总把地给我害怕了,我跟你…”
“闭嘴!”
刘飞阳突然喊出来,宛若平地惊雷,把楼上的贾信德的儿子,吓得一哆嗦,他黑着脸站起来,安涛身后的两名保镖见他情绪不对,赶紧走上来。
这一瞬间,王紫竹和洪灿辉也站起来。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成剑拔弩张。
“暴躁,太暴躁,年轻人要注意修身养性,十八岁的时候打架是年轻气盛,二十八岁、三十八岁,还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那就是悲哀了!”安涛嘴里还在涛涛不绝。
“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保镖看刘飞阳要走过来,板着脸出言提醒。
“给他俩扔出去…”
刘飞阳话音落下,王紫竹两步上前,安涛今天带的保镖相比较昨天身手利落一点,不过也局限于只能多抵抗两招而已,王紫竹每每出手必定是要害位置,不能制服,洪灿辉就会抓着连厘米厚的玻璃烟灰缸对着脑袋补一下。
刚还还好好的客厅,已经有斑斑点点血迹,两位保镖已经被扔到院子里。
刘飞阳走到安涛面前,坐到茶几上,继续麻木的盯着他“我再问你一遍,认不是认识树鹏!”
“哎…不要这么”
安涛的话没等说完,刘飞阳抬手捏在他喉结上,树鹏二字已经成了他的心病,有几次做梦都梦到树鹏的声音“帮我等于帮你自己!”
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他还没搞懂?
安涛瞪大眼睛,后仰着脑袋,脸色憋的通红,看向刘飞阳终于有些惊恐,不过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今天能不能走出这屋都不一定。
“你们背后的人是谁?”
刘飞阳眼神越发冰冷,手上更用力几分,看的旁边的贾信德更加不知所措,他知道这犊子是什么手都敢下,万一在自己家里闹出人命可就出了大事,想开口劝,又不敢。
“厄…啊!”
安涛已经被捏的上不来气,开始蹬腿,眼中刘飞阳的面孔都开始模糊,他眼里闪过迟疑,闪过慌乱、更是有绝望,可是一想到身后的主子,可要比刘飞阳恐怖的多,刘飞阳做多弄死自己,那人是可能把自己救活再弄死一边的…
刘飞阳见他已经翻白眼,嘴角狠狠抽搐一下,这才把手松开。
“啊…”
松手的一瞬间,安涛顿时脑袋向前倾的吐出来,动作幅度太大,跪倒坐在茶几上的刘飞阳面前,咳嗽两声,又深呼吸两口。
他耷拉着的脑袋笑出来,极其病态的笑容,不过并没出声,就这么微笑着。
这一刻,刘飞阳并看不清他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在笑,心里又开始怀疑,难道安涛与树鹏真的没有联系?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必有妖,安涛能成现在的样子,必然有妖。
他又看了几秒,开口道“念在你是小然叔叔的份上,我不动你,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与树鹏,乃至他背后的人有联系,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飞阳…你还是太冲动,以后得改…”安涛抬起头,艰难的坐回沙发,缓缓道“贾总啊,咱们还是谈谈那些房子的事吧,拖得时间长对谁都没好处,夜长梦多…”
“厄…”贾信德看着满屋的狼藉,又是血,又是呕吐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
刘飞阳重重的看了眼安涛,随后站起来道“走”
头也不回的离去。
安涛身上有妖,那家地产公司也有妖。
“灿辉,找人去省会,给我查,必须把那家公司的一切都查出来,经费多少无所谓,人员多少无所谓,我要结果!还有,找人把安涛盯住!”
“好…”
第0512章 战争()
有些人在明里,有些人在暗地。
被树鹏和安涛称为主子的人,就喜欢在暗地里计划一切,其实也想过把自己的身份表露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谁,可每次想想就觉得好笑,如果刘飞阳见到自己会不会惊讶的张大嘴巴?又或者满腔怒火像是对待齐老三一样废了四肢?
不过这人并没怕过,只是不想要表露,更喜欢在暗中像个世外高人一样默默的注视一切。钱书德、绰号钱半城,堂堂惠北市首富,与神仙有交集,更是省一级别的代表。刘飞阳,一个从村里出来,用不到两年时间混到惠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有人怕他、有人畏惧他、更有人在背后骂他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犊子,时至今日已经能随着领导外出考察。
能在处于惠北市顶尖的两人之间做文章,想想都有快感,如果是个普通人,哪有胆量和魄力招惹这两个人?
主子在白日里并不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喜欢端一杯红酒品味人生,更不会站在落地窗前狂傲的俯瞰惠北,很寻常,不会表现出一丝端倪。
此时就开着车,走在惠北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好像就是散散心。
等从惠北最繁华的中央大街开过,已经到了尽头,一片荒芜,这才把车停下。
而就在此时,电话刚好响起,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
并不着急,把车窗放下来,一手搭在车窗外,让刚刚吹过旷野的微风吹进车厢内,这才把电话接起来。
不开口,等待对面说话。
安涛刚刚从贾信德家里出来,他身旁跟着脸色吓得煞白的女伴,那辆保镖都捂着脑袋,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步伐略快,完全不在乎正在玻璃窗里偷偷观望的贾信德,即使他们这个狼狈的队伍,已经成了小区散步大爷大妈的焦点,他也当做没看见。
凝重的开口道“我刚刚从贾信德家里出来,刚才刘飞阳也在,还好出现的及时,两人应该并没有深入交谈,依照老贾的行事作风,短时间内他应该不敢把房子给任何一人,这步棋走对了…”
主子嘴角微微向上勾勒,并不开口。
“还有…刘飞阳可能发现一点端倪!他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最后挺住了,可能让他疑虑打消一点,不过依照他的性子,有可能会查到地,前程地产已经漏了,如果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我担心他查到你…”
安涛越说口气越严肃。
主子听到这话,嘴角顿时沉下去,如果想在刘飞阳面前表露身份,或者说想毁了刘飞阳,依照实力也不是不可能,最多是费点力气而已,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惠北的这出戏变得更好看一点,身份不能漏,至少现在不是时机。
“怎么让他察觉的?”
这沙哑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响起,不过应该不是正常人类能发出的声音,应该是用了变声器之类的设备。
安涛头皮一紧,他最担心惹主子生气,如果没有主子,自己到现在就是个穷困潦倒的中年,他时刻铭记着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赐予的。
他咬咬牙,重重说道“对不起”
主子并没开口,黑白分明、冷漠又掺杂着睿智的眼球在眼中凝固几秒钟,突然间觉得,温水煮青蛙是一剂良药,但不够沸腾,不够火热,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大胆一点,假如按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硝烟达到遮人眼球的效果可能需要几年时间…
太慢,不刺激。
又开口道“钱书德资产二十几个亿,流动资金有多少?”
“根据现有和未来的回款来算,应该不到一点五,最多一点五…”安涛坐进车里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个吧,也就有一个!”
“刘飞阳呢?”
“他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就几百万,当初宣布注资三个亿,现在只到了五千万,剩下的资金什么时候到位,就看…柳青青什么时候能与大先生协调好,这个是不确定因素,不过最多有三个亿…”
看来安涛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他还把柳青青三个字咬的很重,像是说了什么很忌讳的名字。
“咱们呢?”主子又问道。
安涛听到这话,沉吟半晌,最后极其霸气的憋出两个字“无限…”
听到这话,主子嘴角又重新勾勒上扬,缓缓道“我有钱,还有什么是不能达成的?”
安涛终于沉默下来。
……
这个搅屎棍角色的主子横空出世,看起来像是针对刘飞阳,又对钱书德没有什么善意,并且这人的做法比刘飞阳还要极端,一方面用安涛做一些明面的事,能登上大雅之堂,另一方面又让树鹏耍见不得光的手段,绑架钱书德的儿子,毫无底线。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人的存在很隐晦,在树鹏不被逮捕,不招供的情况下,凡事与这人都没有关系,进而也就导致了安涛与树鹏没有必要联系,官方追查也查不到安涛身上,他仍旧能在惠北舞台上活跃。
可谓恶心至极。
三番五次的受害者钱书德正坐在办公室里,攥着拳头,他面前坐着鼻青脸肿,鼻梁上还包着纱布的老周,老周是跟他创业的元老,走到今天这步谁也不敢说屁股一定是干净的,没用过见不得光的手段,但近十几年、乃至以前,都是他们设计别人,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钱书德很愤怒,这件事报警的影响要远远低于社会影响。
所以只能私下里解决。
“是刘飞阳干的?”
钱书德说话声音已经变了,曾经的流氓洗白的不少,所有流氓在洗白之后都非常注意一件事,就是社会声誉问题,因为以前的底子不干净,所以走起来便会越发战战兢兢,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用其他手段,像刘飞阳这样,走到今天还无法完全割舍暴力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称得上另类。
“没有证据,我也不敢确定”
老周垂头丧气,他身居高位,并不代表没人敢议论,相反,议论他的人更多,集团上上下下,包括其他合作企业,现在都在说他被人揍的这件事,可谓脸已经被人摁在地上蹂躏一次又一次。
“当下的惠北,除了他,还有谁能玩的这么埋汰?刚从贾信德家门口出来就发生这件事,做给谁看的?杀鸡儆猴…呵呵”
钱书德苦涩切阴冷的笑着。
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