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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也有不少人嘲笑他们连家是暴发户,爷爷便娶了出身书香世家的奶奶,誓要改变基因,无奈她爸爸却只遗传到了她爷爷会赚钱的能力,什么文化气息艺术细胞,通通不存在的。
连爷爷吸取教训,从娃娃抓起,逼着连笙学画画乐器,最令她崩溃的是学什么不好,非得让她学二胡……
上回连笙去《明星连连看》节目的时候,让嘉宾表演才艺,她脱口而出自己会二胡的时候,哄堂大笑,或许是连笙平日里高冷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把她和二胡联系起来,总觉得令人发笑。
连笙就不爽了,瞧不起二胡吗!
她换上一身素白旗袍,独光照射下来,映得她清丽婉约,一扬手却拉出一曲气势磅礴的曲子,节奏激烈而充满肃杀气息,让所有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事后她爸满意地看着综艺,感叹道:“学二胡果然有用。”
连笙抽抽嘴角,其实是她装逼技能点已经点满了。
事实上私下里,在这种令人心潮澎湃的时候,她更想拉一曲《老司机带带我》或者《威风堂堂》来表达自己激动而兴奋的心情。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苏婵已经趴在温泉池子旁,白皙瘦削的双肩带着迷蒙的水汽,像一盏明亮的灯刺得她眼眶发烫。
更过分的时候,苏婵竟然还含着笑,举起手朝她挥了挥,示意她赶紧过来一起,剔透的水珠从她皓若凝霜的手臂一颗颗滑落在水中,消失在水雾里,连笙感觉自己变成了那颗水珠,扑通落下,早已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了。
连笙,女,二十二岁,高人气知名女演员,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8。第七章(捉虫)()
“宿主,你还没下水呢,怎么就被水淹没不知所措了。”
在金金眼里连笙宛如一个呆瓜。
连笙正在努力地深呼吸:“懒得和你解释。”
求知若渴的系统·金在不耻下问后并没有得到愚蠢的人类答复,他却依旧坚持不懈,永不言弃,孜孜不倦地进行搜索,终于从某小视频中找出了原句。
连笙脑内传来一字一顿的系统念字声——
“性。爱经验与技巧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它需要一段时间的摸索和练习才能掌握,就像是游泳,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无论你的身体是如何健壮,你没有学会游泳,你在深水中就会紧张,被水淹没,不知所措。”
金金大惊失色:“宿主,你为什么满脑子里都是性。爱广告台词!”
绯红爬上连笙的耳垂,她咬牙道:“你闭嘴。”
虽说系统搜出来的东西和她八竿子打不着,但却恰巧戳中连笙那点心事,污污污跑来跑去的小火车和黄色废料藏在自己脑子里不让人看见,只悄悄的想,还没什么,真到了喜欢的人面前,她一个抬眼,都能叫人手足无措起来。
见到心上人时,谁能像往常一样酷?
平日里写她“高冷寡言”的媒体,大喊她“攻气逼人”的粉丝,如果看到如今她这样呐呐不语,心跳声声,紧张脸红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大概也会觉得她崩人设吧。
喜欢的情愫,让她忐忑不安,时惊时喜,变得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起来。
水汽氤氲,温泉里的苏婵乌发如云,唇红齿白,纵然连笙脑子里已经开过污污小火车,这个时候也只敢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坐在离苏婵最远的一端,十分注意的保持距离。
苏婵星眸垂下,翘而卷的睫毛如鸦羽,还沾着细碎的水珠,她眨眨眼,连笙便觉得自己随着从她睫毛上滚落下来的一滴水蒸腾而起,一瞬间坠入云端。
当年的《蜉蝣》惊艳世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苏婵果然长着一张会讲故事的脸,她就这样垂着眸安静泡温泉,风吹过庭院内开满花的梨树,卷着两三瓣细白的花瓣落入水中,沾在苏婵露在外面的肩膀上,她微蹙着眉,连笙恍惚间就想伸手为她展眉。
她迟疑着开口:“你……在想什么?”
想家,还是重回这个圈子的迷茫,想刚毕业想校园的人与事,又或者是……在想她?
苏婵一愣,笑了笑:“在想温泉蛋。”
她笑起来极好看,明眸皓齿,唇角翘起来,眼里眉梢都是满满的笑意。
苏婵一说起吃来便滔滔不绝,微微晃着头,慢慢讲给连笙听:“温泉蛋就是把鸡蛋放在带绳索的网套中,放入温泉半个小时,煮出来有点类似溏心蛋,但也不太一样,更鲜嫩一些,味道很独特,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明天早上煮给你尝尝?”
她说完才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耳边的碎发,笑道:“我只想着吃。”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也终于缓和了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连笙心里吐出一口气,感叹苏婵就是天生吃演员这碗饭的人,倘若自己要表现出她刚刚那种感觉,不知道要琢磨演绎多少遍。
金金:“这就是天才和呆瓜的区别,小呆瓜。”
连笙黑线:“闭嘴!!!”
她才不是呆瓜,公认的新生代最有演技最有灵性的小花好吗?谈起职业理想,一定和苏婵完全契合,完完全全的soulmate!
从温泉出来后,苏婵听到熟悉的声音。
“叮咚~”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与连笙共浴’,获得一点星愿值,目前星愿值八点,请再接再厉,继续努力。】
苏婵问道:“接下来的任务呢?”
【三天之内,请完成任务‘与连笙一起看电影’】
苏婵舒了口气,看电影还算不错,除了最早的共浴任务,其他任务都还算正常清新……
与此同时,连笙脑内也响起同样的系统声音。
【恭喜您获得任务‘与连笙一起看同性小电影’,限时三天,宿主加油哦。】
连笙:“?????”
连笙:“什么叫同性(重读)小(重读)电影?”
连笙:“你觉得我正式认识第二天我带她看小黄片合适吗合适吗?你真的想让我们关系好起来吗?万一以后人家都不理会我了怎么办你负责得起吗?”
连笙:“而且我这里符合任务要求的只有一部毛衣小姐姐和黑长直小姐姐的电影,我平常拿出来和苏婵看会被摄像机拍进去的,节目播出就身败名裂了!”
平常少言的连笙突然激动,变成话唠,一发素质三连问得金金一愣一愣的。
金金:“等等,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金金:“我……我没让你看那种片子啊,正常同性向电影就好。”
连笙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复杂:“……小电影?”
金金:“人家只是觉得这样读起来可爱一点嘛。”
连笙:“……”
金金:“那,借一部说话?”
连笙:“呵。”
两人裹上浴巾,回房内各自换完睡衣出来,两两相望,一起开口。
连笙、苏婵:“看电影吗?”
两人一怔,接着都笑出声,连笙主动道:“我去开电脑。”
符合系统要就的电影……她电脑还真有一部,藏在那个写着“最爱”的最熟悉的文件夹里,而那个文件夹里,也只有这一部电影——
《蜉蝣》
苏婵出道作品,也是她目前为止唯一一部电影。
苏婵坐在沙发上,见电脑屏幕在一片漆黑后,慢慢出现“蜉蝣”两个字时,愣怔了一下,甚至于没发现连笙有些紧张地偷偷盯着她的视线。
她抿了抿泡完温泉后干燥的唇,低声道:“其实我拍完这部电影之后,确实没怎么完整地看过一遍。”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最早的时候,她看过一遍粗剪版,而电影上映后,一夜爆红,她不觉得飘飘然或者膨胀,而陷入了一种惶恐,可能是胆怯,或者是别的什么说不明白的原因,她不敢去看。
她对这部电影的心情,一直很复杂。
渐渐的,就到了现在。
连笙道:“看这部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落石,让人听着耳里心里都很舒服,苏婵绷紧的心忽然平静下来,慢慢点了点头。
既然重新开始,也不能再像从前一样胆怯了。
看着屏幕上水墨中的“蜉蝣”二字,苏婵凝了凝神,专注地看起来。
《蜉蝣》是一部民国背景的电影,却没有战火的踪迹,整部电影清清淡淡的,像窗外亭内那颗梨树,轻描淡写、安安静静地讲故事。
那年她十五岁,在里面演了一个学戏的女孩子,贺亭鸾。
电影的开始,便是冬日白雪皑皑,小亭鸾一张脸红扑扑的,早起在白梅树下练功吊嗓子。
她很小的时候,在大雪天被扔在秋棠院外,被秋棠戏班的班主,也是当时的名角儿花旦贺秋华捡了回去,收为徒弟,养在身边。
后来的十几年中,她一直跟着师傅学戏,不是最出彩那个,也不是最被师傅看重的那个,唯一能给人留下印象的一点,可能就是每天早上练功最早,也不嫌苦或者累,笑吟吟的,乐在其中。
贺秋华在台上芳华绝代,一出游园惊梦唱的人心醉神迷,台下风清月白,如琢如磨,一身长袍也难掩风姿。
她一个人便能撑起这偌大的秋棠班,全燕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亭鸾的世界很简单,她每天练完功,溜去堂内看师傅的戏,跟着满堂人一同喝彩,在每个冬日的清晨,踏着雪,搓着手,将一支白梅插在师傅屋内案头的青瓷瓶中。
这样的生活,她便很满足了。
只是她年纪尚小,还没等她登过台,成了角儿,外面就乱了,时局动荡,虽电影内未拍出战火纷飞,戏台子的冷清,团内的人心惶惶,也足以表现出时局的紧张。
果然,很快,穿着军靴、持着枪的日本人便来“请”贺秋华去他们府内表演。
可是那年的冬太冷,贺秋华病了,哑着嗓子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恍恍惚惚,连班里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完全没有人能撑起场子了,都毫无察觉。
能替贺秋华去唱那出戏的人都走了。
想替她上台的人去都唱不了。
亭鸾的眉眼间,也变得忧愁起来。
她自告奋勇,要去替师傅赴宴,旁人都道她胡闹,一来年纪小,二来从未登台,任谁去,也不能让她去,怎料亭鸾兀自换了戏服上了妆,一腔孤勇,上台唱了一出牡丹亭,一时间四方惊艳,却鸦雀无声。
人心比她们想象中的更肮脏险恶。
清清白白、娉娉袅袅的少女孤身赴宴,再也没有回来。
电影的最后,她推开朱红的大门,顿了顿,忍不住转身回望院中那棵簌簌落雪的白梅树。
以后,会有另外的人为你折梅吧。
白梅落下,直直砸在雪中,干干净净地掩住地底所有的污泥。
恍恍惚惚一瞬间,一梦黄粱二十年。
二十年后,贺秋华还记得她在梦里听到的那出《游园惊梦》,甚至时至今日,依旧念念不忘。
这么久了,她还不习惯用钢笔,手中毛笔蘸了蘸墨,终于在自传中写到了“徒弟”那一栏。
“我最喜欢的弟子,叫亭鸾,她唱过最好的牡丹亭,只是命若萤火蜉蝣,浮云朝露。”
“浮生一梦,朝露溘逝。”
电影结束,苏婵盯着屏幕发呆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