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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谁呢,果然是你丫这孙子,成天干这种伤风败俗的恶心勾当,也不怕以后遭报应啊?”
白镜听到这声音一时愣住了,不敢相信这人竟会出头。
“……一大早上就这么晦气,上个厕所都能遇到个疯狗,真是倒了血霉,”童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怯懦,却仍是强撑着挑衅,“韩清,你以为你国际…警察啊,关你屁事儿,一边儿呆着去。”
韩清冷笑一声,反倒是又走过去几步,像是在洗手,水声哗哗直响。
“你那玩意儿的鸟事我才懒得管,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少干这些拉…皮条的缺德事,小心以后自己也戴一摞绿帽子。哦对,也许已经戴了呢,蓝贝儿不是签天娱了么,你猜穆总喜不喜欢她?”
“韩清你他妈的!”脚步声忽然凌乱起来,童遥咬牙切齿道,“想打架是吧!我一个人打不过你,加上肖凌我们两个还干不倒你?!”
肖凌就是之前和童遥对话的人,也是《弄臣》的配角之一,跟童遥关系不错,也没少挨韩清的白眼,那人此刻显然和童遥统一了战线,反正秦佬追究下来有童遥顶着,韩清这人成天傲气得不得了,他也的确想出口恶气。
韩清却是半点不怵,仍是一贯的讽刺冷笑,“你也就这点本事,以多欺少,什么lbr /》 “嘴硬是吧?”童遥磨着牙一字字绷着,忽然抓起韩清的衣领,用力推到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我今天不让你跪下来我他妈跟你姓!你给我……啊啊啊!”
韩清刚要伸手开打,却看到童遥突然地松开手,痛叫了一声后duang地跪在了自己面前。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男人沉静而面无表情的脸,那人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侧头盯向一旁目瞪口呆的肖凌。
“一会儿发布会就开始了,现在动手不太合适吧?”男人淡淡说着,见童遥挣扎着要起来,忽然抬起膝盖朝他胸口狠狠踢了一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伸手猛地按住对方又要痛叫出来的声音,接着双臂一提把人甩到身前,一手按着他的嘴巴,另一手的手臂卡在童遥身前,逼得对方完全动弹不得,而那只手臂上绷紧的肌肉显然表明了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勒得童遥几乎喘不上气来。
男人禁锢着对方的动作,然后微微垂下头,在童遥耳边低低说道,“你们所有人的打戏都是我替的,还是说,你和肖凌想试试我的真功夫?”
童遥吓得赶紧呜呜地摇头,肖凌更是吓得脸都白了,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镜仍是箍着他,却是微微笑了笑,“那……还打吗?”
“唔唔唔!”童遥赶紧摇头。
白镜终于松开他,童遥头也不敢回,也不管肖凌了,转身就朝门口冲了出去,而肖凌哆嗦着小心翼翼从白镜旁边蹭过去,等绕过了人也立马拔腿跑了。
等两人都滚蛋了,整个空间里一时就有些寂静,韩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冷哼一声,不屑道,“谁用你多管闲事。”
白镜没说什么,忽然听身后的一间门被推开,一个少年畏缩的身影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两人犹豫着,小心走过来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谢谢?”没等白镜说话,韩清却是好笑似的走过去,垂头看着罗昊嘲笑道,“前女友被人这么骂,你就在里面听着?”
罗昊浑身一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韩清不想再看他,转身走到门口不客气地留下了一句。
“窝囊废!”
罗昊猛地一颤,等韩清的脚步声走远了才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都红了,呆呆看着眼前的白镜喃喃说,“你也觉得我是窝囊废吧。”
白镜看了他一会儿,走过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很多事情不是别人能断定的,他不是你,也根本不了解你,没有资格评价你的生活。”顿了一顿,白镜又补了一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跟白哥说说,也许我可以帮你。”
罗昊眼圈蓦地一红,忽然忍不住似的颤抖起肩膀,然后一把抱住白镜,埋头在他怀里呜咽地哭了起来。白镜听的有些心疼,抬起手臂也抱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发,直到少年完全平静下来才松开了怀抱。
“白哥,谢谢你,但是你帮不了我的……”罗昊抽了抽鼻子,咬着牙勉强说,“离离她不听我的,我帮不上她……”
“离离?”
“裴离离……之前是我的女朋友,后来被秦佬……秦非看上了,想强迫她,结果那天她父亲跟她在一块儿,两边打起来,她爸被打得很严重,成了植物人,她家没什么钱……”罗昊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哭起来,“我所有的钱都给她了,可她不要,都给我退回来了,她怕连累我……”
“要多少钱?”白镜问。
“植物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她爸爸病情还很严重,一年就得一百来万,可关键不是医疗费,是秦非咬定了她父亲先动的手,还要往死里告他们,他们一家又要打官司,还要在医院照顾人,可跟秦非那种人打官司,哪有胜算啊……”罗昊无助地看着白镜,“离离不要我的钱,我只能偷偷给她妈妈,可我积蓄也不多,秦非那种人我又惹不起,根本帮不到他们什么……”
白镜沉默着看着这个一向阳光乐观的孩子哭得不成样子,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陪着他站着,心里却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愤怒。
秦非……又是那个秦非……
想到自己上次被那个畜生暗算,白镜心中便止不住地升腾起一股怒火,他当时回到剧组便想找那个混蛋算账,但秦非从那以后就再没来探过班,直到现在《弄臣》都要上映了他还是没再见到那个畜生一面。自己就和罗昊一样,被那些所谓的上位者当个玩具一般戏耍,逗狗似的被随意玩弄在鼓掌之间。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永远就只能被人踩在脚底,永远被人支配着命运,即使绝望到走投无路,却也只能这么无济于事地哭泣,甚至连反抗的勇气也不敢有。
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力感在这一刻忽然就分外强烈起来,白镜想到自己过去的六年时间,同样被肆意谩骂,被羞辱,被苛责,却也同样只能咬着牙忍耐,无能为力,像韩清那样肆意骄傲的人生,似乎永远都和自己阴暗沉闷的生活没有丝毫联系。一出戏里的主角也一样是这个圈子里的主角,一个配角也永远和戏中一样可有可无,他们这些人存在的价值就是给主角们铺路当炮灰,罗昊一样,自己也一样,没有权利、没有地位,永远只能在这个社会的最底端卑微地挣扎求生,他们只是一个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永远只能被他人左右自己的命运……
白镜直直看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身侧的拳头忽然一点点地握紧。
只有往上走……
只有往上走才能不被人欺凌,只有不停走到最高峰,才能真正理直气壮地活着,看不惯的可以反抗,忍不下去的可以不忍,挑衅自己的可以轻而易举地迎头反击,只有往上走,才有资格活得痛快潇洒……
白镜抬起头,视线透过罗昊的肩膀望向韩清离开的方向。
“不要以为靠一些下三滥的炒作就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我好心告诫你一句,想出头,就拿作品说话!”
白镜静默着看了很久,那双漆黑如墨的幽深眸子忽然微微眯起来,又慢慢闭上,然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再次霍地睁开了眼睛。
第29章 烟火()
之后的发布会顺利进行,整场的焦点依然是主角“裴清洛”的扮演者韩清,而记者们的大部分提问也都是围绕着几位主演展开,唯独白镜是个例外,单独被问到十数个问题不说,甚至还有一些八卦成分的私人问题,白镜按照背好的答案微笑着回答,一旁的照相机和录像机也如实记录了对方风度翩翩的模样,所以整场发布会下来,在场的一部分粉丝立刻就倒向了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并且迫不及待地在各大社交媒体上分享了照片和视频,很快网上有关白镜的话题再次升温,只一上午的功夫便又迅速网罗了一大票的粉丝。
白镜当然还不知道网上的热烈情况,发布会结束便跟着剧组参加了一个小型的庆功宴,如果放在以前白镜是绝对不想掺和这种事的,只是现在不同,他忽然很想试试,想试试看如果自己也努力一次的话,究竟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又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白镜啊,今天表现不错,以后更要好好努力呀!”敬酒到导演身边时,男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其实说真的,虽然的确有穆总吩咐的原因,但你自己的表现也是很关键的,老李上次就和我说,你当武替时候就很卖命,这次虽然演的都是龙套,但也一直都在认真对待,所以以后的路慢慢走,我很看好你呀!”
白镜听得心中感动,真心说道,“这段时间也谢谢您的关照,我现在还不太会演戏,以后会认真学的。”
“有这个想法就很好啦,谁天生会呢,关键得琢磨,得认真去挖掘,不能应付啊,”导演语重心长地说,“说真的,这圈子里能静下心琢磨演技的人不多了,你有心学是好事,要好好珍惜穆总给你的机会啊。”
白镜默默点头,又把导演那桌的人都敬了一遍才走回自己的位置。曾经他以为这个圈子浮躁,虚伪,甚至肮脏,可他在今天的发布会上忽然就看到了这些表象背后更深层的东西,一个成功的影视作品不是独自一人完成的,背后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功不可没,演员,导演,编剧,制片人,出品人,摄像师,化妆师,道具师,服装设计师等等,每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无法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作品,这里的人或许有一部分心里只装着贪念和虚荣,但大部分人,真的是把演艺这件事看得分外认真,那是他们的梦想,尽管沾染了不少铜臭味,但在荧幕上呈现出一个有价值的故事是他们心中最初最大的梦想。白镜忽然被这份心思打动了,眼前的这群人有秃顶的,有大腹便便的,有全身脏兮兮的,却也有像韩清那样精致的,光鲜亮丽的,俊美无俦的,正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围绕在一起共同努力,才打造出了《弄臣》这般荡气回肠又精雕细琢的佳作,白镜忽然就觉得,自己参与了其中,也在那些胶卷中一闪而过,心中竟也有些自豪了起来。
“哟,这不是罗昊嘛,”不远处传来童遥的声音,“啧啧,你还有心思来参加庆功宴?我要是你就天天躲被窝里哭啦。”
白镜皱起眉来,而一旁的韩清只是瞥了一眼,事不关己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罗昊仍是沉默不语,任童遥和其他华烁的艺人冷嘲热讽,只是白镜看到他握紧的拳头几乎发白,露出来的一只耳朵都渐渐发起红来。
白镜走过去,端着酒杯站在童遥面前,伸手笑道,“前辈,敬你杯酒,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童遥看到他本能地有点儿皮紧,匆匆回应了两句便带着人走了,白镜看着眼前死死低着头的罗昊,终于是没说什么,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等宴会散场也到了九点多钟,今晚是除夕夜,众人忙完都匆忙往家赶,以往这样的日子白镜免不了会感到伤神,可今天竟觉得有些期待,家里有个人等着自己,虽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