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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杨德厚笑呵呵的说,“啥忙都没帮上,还白混了一顿酒肉,要是再打扰到老村长的休息,那可就真不是做客之道喽。就这样吧,劳烦萧老师跟你的飞行员知会一声,也省的熄火再启动浪费油。”
老头儿话说的风趣,往高岗下走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萧晋当然也没真拦他,落后半步走在后面,送客姿态十足。
囚龙村的祠堂虽然是全村最高的地方,但距离地面其实也就七八米的样子,所以杨德厚很快就走完了台阶,然而,就在他的脚面刚刚在地上踩实的那一刻,后面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就见因为想要远离萧晋而刻意走在最后的宁鸿振已经摔倒在台阶上,变成了下山葫芦。众人大哗,慌不迭的向两边闪开,边成业还想去扶,却因为马建新肥胖的身子正好在身前挡着,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宁鸿振滚落到杨德厚的身前。
“哎呀!宁助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萧晋蹲下身,在宁鸿振惨叫声中捏了捏他的右胳膊,然后摇头惋惜地说:“真不幸,你的这条胳膊断了,看样子必须马上送到大医院救治才行,不过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沮丧,伤筋动骨也就是一百天而已,我和所有的乡亲都会热切期盼你重新归来的。”
说完,他站起来,又一脸无辜的对杨德厚道:“杨主管,真不好意思,我们村的宁助理路都不会走,摔断了自己的胳膊,只能麻烦您和诸位大人把他送到医院了,我谨代表囚龙村村委会全体向您和诸位大人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和感谢!”
第1738章 不死不休的战争()
全程都弥勒佛一样的杨德厚终于沉下了脸,但他只是深深看了萧晋一眼,什么都没。
众目睽睽之下,距离萧晋最远的宁鸿振从台阶上跌落下来,就算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一定是他搞的鬼,但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指责。
要知道,宁鸿振的大爷是堂堂巡抚,萧晋不但不给面子还敢直接动手弄断骨头,无论是嚣张鲁莽,还是另有依仗,都明显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个时候如果指认是他暗中作祟,那就等于主动跟他结下了大仇,智者不为也。
直升机上只有六个座位,其实挤挤也能把所有人一次性带出山,但老爷们今已经很没面子了,再让他们体验老百姓挤公交的感觉,估计会气到吐血。于是,萧晋就让他们分了两拨,第一次先送胳膊断聊宁鸿振和杨德厚等领导,他们的秘书助理和两个所谓的“投资商”则留下等待下一拨。
“兄弟,是不是有点儿过了?”坚持把位子让给杨德厚跟班的马建新掏出烟盒,表情有些凝重的问道。
接过烟又凑着县太爷的火点燃,萧晋冷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就算表现的再客气,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结果了,倒不如索性鱼死网破,粗暴直接的表明我的态度:不管是谁,伸手砍手,伸脚砍脚;那些家伙要是不在乎派来人通通变成残废,大可以继续。”
见他态度十分坚决,马建新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实话,兄弟,哥哥对你的原则性是非常佩服的。这年头,哪个做生意的不得对当地官老爷各种巴结?即便是夏凝海詹斯年那样的豪富,见着巡抚这个品级的照样也得点头哈腰。
也就是你,明明因为谭家、金景山和陈氏父子的事情在省城已经被当做瘟神来看待了,竟然还一点都不在意,就真的不担心你的生意在省城寸步难行吗?要知道,一旦当老爷的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能量可一点都不比老百姓。”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我可能会担心,但是在江州……”萧晋耸耸肩,神色不屑,“他们也得能团结的起来才行啊!”
马建新眼中光芒一闪,不再就这个话题多问什么,而是眯眼瞅瞅不远处正在跟几个巡抚衙门的秘书套近乎的边成业,沉声:“这个家伙藏得很深啊!”
萧晋的脸色也慢慢阴沉下来:“他确实让我意外,原以为不过是个在你和房代云之间来回摇摆的墙头草,看在还算顺手的份儿上才放他一马,没想到竟然不声不响的就搭上了省城的线。通常情况下,惯会装疯卖傻的人都不能觑,大哥你今后在县里可要再多加几分心啊!”
“这个我省得。”马建新脸上露出傲然的笑,“不管他背后站的是谁,终究都是在老子手底下吃饭的,只要抓到了把柄,老子玩儿不死他!”
要起来,这位县太爷可是一位一点都不输杨德厚的老官油子,衙门里那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早就习惯了,萧晋还真没什么好担心的,呵呵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又问道:“对了,我听上个月县里发生了命案,在江边的一块河滩上挖出了人骨头,查出什么来了吗?”
“没樱”马建新摇头,“尸骨上面没有一点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也不符合历年来县里的人口失踪记录,虽然县局还在调查,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变成无头公案无疑了。”
萧晋闻言眉毛高高挑起,再望向边成业的目光就变得无比犀利起来。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在看完那位石县原江湖大哥的尸骨之后,他让花子徒将能够证明尸骨身份的金戒指套回到了原来的指骨上,连一个江湖混混都能认出来的东西,县局怎么可能毫无头绪?而且,马建新刚刚的是“尸骨上没有一点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很明显,那枚金戒指一定是被某个人偷偷拿走了。
这个人是谁?是纯粹的独立行为?还是不远处那位边局长的授意呢?
巡抚大饶侄子、监听事件、一年前的江湖大哥被杀案、颜曼珺、边成业、房代云、马建新、段学民……冥冥之中,这些原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情和人之间,好像突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联系。
这个念头一出现,萧晋的整个人都变得警觉起来,身上汗毛直竖,杀气四溢。
如果刚刚的灵光一闪是真,那就明从他想要经略石县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幕后黑手们的视线,暂且不谈他们到底有多么的神秘和恐怖,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他在石县境内所做的大部分事情,都在这些饶监视、甚至掌控之下!
萧晋是骄傲且自负的,他能接受失败,但绝无法容忍被人像傻子一样耍着玩。
事态的严重性远超想象,再不能像现在这样吊儿郎当了,必须尽快查清楚那些事情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联系,否则的话,自己拼命努力所取得的成绩很可能就会变成为他人而做的嫁衣。
甚至这都还不是最糟糕的,自己身份的秘密有没有暴露?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们一定会在关键时刻拿出来胁迫自己;如果没有,在能量如此之大的他们面前,所谓的秘密又能维持秘密多久?
想到这里,萧晋的后背已经开始有冷汗出现。但愿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否则,别龙朔了,连囚龙村里都不再是绝对的安全。
查!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不管那些人是谁、想干什么,都决不能留,一个都不能!
“兄弟,你没事儿吧?!”
马建新迟疑的声音响起,萧晋从惊惧中醒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面色阴霾道:“事情好像比我想象的要负复杂很多,大哥,做好准备吧!这很可能是一场战争,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
第1739章 遮天蔽日的乌云()
马建新闻言大惊,刚要问为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了肖楚楚的声音。
“在十几分钟之前,这村子对我而言就是完美的,如果我没去方便的话,甚至都无法将它与任何类似‘落后’的字眼联系起来。萧先生,你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一个闭塞村庄的生存面貌,这非常的了不起,只是,在富裕之余,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下村民们的卫生问题呀?恕我直言,他们的厕所实在是……太恐怖了。”
萧晋转过身,阴沉的目光让肖楚楚愣住,低头看看自己,然后疑惑地问:“萧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萧晋眨了眨眼,表情瞬间就恢复了往常的轻浮,从兜里掏出纸巾递过去,微笑:“很抱歉在那么尴尬的方面让楚楚姐失望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村里的下水道工程还没有开始,怎么挖,通向哪儿,这些都是必须慎重考虑的问题,所以,想要在这里见到干净卫生的厕所,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
“也是。”肖楚楚擦着手,“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真正完美的事物,连人生都有十之**的不如意,囚龙村有些的瑕疵倒也正常,要不然,除了‘桃花源’这三个字之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才好了呢!”
“桃花源?”萧晋笑得意味深长,“没人能随便进去的地方才叫桃花源,楚楚姐过誉了。”
“怎么?萧先生不希望这里变得更好么?”肖楚楚站到他的身旁,至于马建新,早就去了边成业那边。
“什么才算好?”萧晋反问,“像全国别的山村一样,家家户户都盖上既不坚固又不美观、除了统一和便宜之外一无是处的楼?那这里还有什么‘美丽’可言?外面的世界虽好,但这里可贵就可贵在与世无争。”
肖楚楚歪头看了他一眼,淡笑:“没想到萧先生还是一位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只可惜,你心里也很清楚,真正的与世无争是根本不存在的,总有一,囚龙村必然会变得不再是囚龙村,这一点拦是拦不住的。”
“我也没想拦它,只是希望它可以慢慢变成最适合乡亲们、同时我也最满意的囚龙村,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决不允许它被山外面的空气玷污。”
“这样啊!”肖楚楚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来,“那看样子,下面的话我还是不要出来自讨没趣的好。”
萧晋挑起眉,转脸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楚楚姐不会是想在我们村里投资吧?!”
肖楚楚点头:“我对之前午饭时的羊肉汤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里面的野山菌和松露,鉴于并没有发现这里有大规模养殖山羊的迹象,所以我本打算跟萧先生商讨一下关于后两者的合作意向的。”
“是嘛!那真是要声抱歉了,不是我不想与楚楚姐做生意,而是我们村野山菌和松露的货源已经完全被龙朔的凌光酒店集团承包。您也知道,它们都不是人工可以种植培育的,每个月的供应量原本就很稀少且不稳定,实在没有余力再跟楚楚姐合作了。”
“原来如此,确实非常遗憾!只能期盼着将来还能有机会与萧先生合作了。”
这时,钺驾驶的直升机已经缓缓的在前方空地上降落,肖楚楚忽然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白色近乎透明的卡片来,“这是我在省城刚开业不久的一家场子,萧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欢迎您有时间光顾。”
萧晋接过卡片,入手微沉,仔细一看,愕然发现那竟然是一块玉石,而且品相水头似乎都还不错。如果单论这块玉片,并不值什么钱,可明显这样的卡片并不是只有一枚,也就是,必然是一整块成色极佳的羊脂白玉被切割成了这样。
如此暴殄物的浪费,只为制作一张彰显身份的会员卡,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肖楚楚口中的所谓“场子”,百分百是座销金窟。
玉片上没有任何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