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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孙媛媛支支吾吾,眼睛也直往旁边瞄,而站在她身边那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脑袋也更低了几分。
萧晋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心中陡然蹿起一股怒火,厉喝道:“石三!”
能当上妈妈桑的女人,一般都是八面玲珑察言观色的高手,所以,不等站在门口的石三回应,那女人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急急辩解道:“老板饶命!敏敏确实是我带入行的,但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了她这行的情况,绝对没有逼她也没有骗她呀!”
“那你是怎么找到她们的?可别告诉我你没事儿就去那些工厂里转悠。”
“我只找了她!”女人指着孙媛媛就道,“当时是在酒吧里,我见她玩的挺开,人长得也不错,就跟她聊了几句,还留了电话,差不多一个星期她就给我打了电话,来找我的时候,就是敏敏和她两个人一起。”
萧晋视线重新落回到孙媛媛的身上,眼中厉芒更盛。
孙媛媛当即也跪在了地上,哭着大声说:“老板,我……我也没有骗敏敏啊!她一直都挺缺钱的,那晚我把那事儿跟她一说,她就问了我好多关于陪酒方面的问题,我以为她只是好奇,谁知过了没几天,就说要跟我一起辞职。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萧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你确定你只是单纯的跟她说了这个事儿,没有强调干这个能赚多少钱?”
“我……我……”孙媛媛张嘴就要否认,但一对上萧晋的眼神,喉咙处就像是瞬间被堵上了一块石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晋痛苦的闭上了眼。
人就是这样,每当对于一件不太好的事情想做又不敢做的时候,总会想方设法拉别人一起下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他们自己——你看,是个人都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堕落。
贺兰艳敏是为了给父母治病才出来打工的,工厂里那点微薄的薪水根本不够,长期的艰难和苦恼之下,突然听好朋友说有一个好活儿,不过是陪一些男人喝喝酒、让他们揩揩油而已,不用对不起任何人,轻轻松松就能月入上万,如何会不动心?
在这种时候,钱已经在她的心里被放到了无限大,与之相比,平日里无法轻易接受的喝喝酒、揩揩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是,平心而论,尽管孙媛媛蛊惑了她,最终做出决定的还是她自己,她最大的悲哀不是贫穷,而是交了一个穷却虚荣且很爱玩儿的朋友,要不然,她连接触到这种事情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会堕落?
当然,这些在她的毒瘾面前都不重要。于是,他深吸口气,暂时压下胸中翻腾不休的怒火,睁开眼又问:“敏敏入行多久开始下海的?又是因为什么而下海?”
“她只干了不到半年的包厢公主就辞职了,”那妈妈桑抢先回答道,“原本我、我觉得很可惜,还试着挽留过她。因为她长得漂亮又能歌善舞,很受客人的欢迎,但是她说她交了男朋友,不想惹男朋友生气,所以我就同意了。
后来,又过了大概五六个月,她突然又回来找我,看上去特别憔悴的样子,求我给她介绍下海的资源。
当时我很是吃惊,毕竟她是我手下唯一一个真正纯洁的姑娘。我以为她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太过伤心,安慰了她半天,但她什么都不说,还执意要我帮她,最后都给我跪下了。
我没办法,就把她介绍给了浪哥。”
话音刚落,站在最后的那个男人就哆嗦了一下,显然就是她口中的鸡头浪哥了。
萧晋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再次问孙媛媛道:“关于敏敏那个男朋友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我没见过真人,只知道是个很有钱的外地富商。”孙媛媛回答说,“据说,那个富商来过我们夜总会一次,点的就是敏敏,并对她一见钟情,第二天就开始追她,不是送花就是要请她吃饭,甚至凌晨等在外面接她下班。
起先,敏敏是不同意的,但那个人很执着,不管她怎么拒绝,都坚持不懈,后来没多久,敏敏就被他打动,然后便辞职离开了。”
萧晋皱起眉:“那个人追了敏敏那么久,你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孙媛媛摇头:“没有,他送花都是让花店的人送,来接敏敏下班也基本呆在车上不下来。敏敏答应他之前只是偶尔白天的时候会出去和他吃顿饭,答应之后就辞职了,我根本没机会见到那个人,只知道敏敏叫他涛哥。
对了,敏敏走的那天说大概会在海琼定居,还邀请我有时间去找她玩。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电话也打不通了。”
问到这里,萧晋知道她们两人差不多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稍一沉吟,便对石三道:“带她们出去,找人盯着,让她们互相扇一百个耳光,谁放水就加倍。”
“是,先生。”石三答应着把两个女人带了出去,她们也知道这时候求饶什么的根本没用,都低着头一语不发。
这时,萧晋的目光又落在了剩下的那个姑娘身上,问:“你是在敏敏下海多久开始跟她一起合租的?”
“回老板的话,从她第一天工作,我们就住在一起。”姑娘仿佛很冷似的,打着哆嗦回答,末了还加上一句:“都、都是浪哥安排的。”
第1074章 非人的折磨()
萧晋又看了那个长着颗老鼠脑袋的浪哥一眼,对那姑娘道:“既然你们第一天就住在一起,那应该也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了。”
“她从一开始就吸。”那姑娘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见过不少客人溜冰的场面,也熟悉那个味道,她搬进来之后没怎么跟我说话就进屋关上了门,当时我还以为她高冷,但没一会儿就闻到了她房间里飘出来的味道,和溜冰一样。
到了后来,她不溜冰了,也不避着我了,我经常早晨从酒店回家后,就能看见她只穿着内衣躺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摆着注射器。”
萧晋作为医生,虽然没有研究过毒品,但对于这种东西的成瘾过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一般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摇头丸和冰毒这样的软毒品。
虽然有个“软”字,但相对于海洛因那样的硬货而言,毒性和成瘾性其实一点都不小,只不过海洛因摧残的是身体,而它伤害的是神经,外在表现相对较轻罢了。
如果在接触软毒品之后没有及时采取戒断措施,用不了多久,软毒品的毒性就很难再满足身体的需要,吸食海洛因几乎是必然的,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吸毒者就算真正踏进了地狱。
“敏敏跟你说过自己是怎么染上毒瘾的吗?”他问。
“说过。”姑娘点头,“有一次我们两个都没活儿,晚上就在家里喝酒,她喝醉的时候跟我说,她原来是当公主的,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在那种场合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感情。
不过,她很幸运,入行没多久就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虽然那个人的年纪和她父亲一样,却真的很疼她,并表示愿意帮她救治重病的爹娘。
于是,她就辞了职,跟那个人去了他的家乡见他的父母,原本是打算一个月后就回自己老家的,可不幸的是,在一个极偶然的情况下,她发现那人是个毒贩,而且还是个大毒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亿万家财都是用别人的鲜血积累起来的。
她说她当时害怕极了,也矛盾极了。毕竟那个人是真心的想要娶她做老婆的,可她又不敢想象自己睡在一个恶魔身边的场景。
她纠结了足足一个星期,最终决定用什么都没看见来回报那个人的疼爱,但是这段关系必须结束。
她去找那个人分手,在百般追问之下,她说出了原因,然后那个一直都对她呵护有加的男人就变了脸。不但重重的打了她一顿,还将她关进地牢,找了四五个人没日没夜的侵犯她。更过分的是,那几个人累了就会溜冰,还强迫她一起。
这样地狱般的日子足足过了一个月,她才被那个男人给放了出来,关进了车库里的一个狗笼子,想起来就会把她毒打一顿。她说她当时已经崩溃,要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重病的父母,早就自杀了。
再后来,之前侵犯过她的其中一个人好像喜欢上了她,经常偷偷的给她送些食物和药品。她就苦苦的哀求那个人,终于在一个雨夜,趁男人出门还没回来的时候,那个人带她逃了出去。
两人躲在码头附近,一边疗伤,一边联系偷渡的船只,但是,他们都有不小的毒瘾,两人匆忙之间带出来的一点存货很快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终于找到了偷渡船的那天,那个人担心途中犯瘾会被蛇头丢进海里,就把仅剩的一点全给了敏敏,然后自己冒险出去搞冰,就再也没回来。敏敏等他等到最后一刻,无奈只能独自登船。
回来之后,她自知回家肯定瞒不住吸毒的事情,也没脸再见家人,而且反正身子已经脏污不堪,于是就干脆下了海,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攒够治疗父母的钱就自杀。”
说到这儿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泣不成声,但仍然断断续续道:“她真的很……很拼命,不管什么脏活烂活,只要给的钱多,她都接,经常被客人糟蹋的遍体鳞伤,可她却一次医院都没去过,都是自己买点药在家里硬挺过去……”
“停吧!不要再说了。”
萧晋心痛的像是有一把钢锯在不停的割一样,眼珠子也变得通红。他实在不敢想象贺兰艳敏都遭受过怎样非人的折磨,回忆起初次见面时她皮包骨一样被贺兰鲛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前所未有的想杀人!
陆熙柔此时也已经是泪流满面,看着那姑娘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仿佛一切都是人家害的似的。
贾雨娇要好一些,她不认识贺兰艳敏,对她的遭遇只有唏嘘和同情,相比之下,萧晋此时的状态要更加牵挂她的心。
“小猴子,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别太难过,我现在就发动所有的人手寻找那个所谓的‘涛哥’,一旦抓到他,就让他承受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为贺兰小姐报仇!”
萧晋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用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幽冷的语气说道:“敏敏是我的家人,这个仇必须由我亲手来报。凡是那个人施加在敏敏身上的,我都要他百倍千倍来偿还!”
说着,他又问那姑娘道:“敏敏所说的那个人的家乡,是不是所谓的宝岛,夷州?”
“就是夷州,”姑娘抹抹眼泪说,“要不然,敏敏也不用偷渡回来了。”
萧晋点头,摆手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可以走了。”
一听自己啥事儿没有,姑娘惊喜至极,嘴角刚要露出笑容,想起气氛不对,赶紧又做出悲伤的模样,冲萧晋弯腰深鞠一躬,走了出去。
萧晋根本不在乎她那点儿自私的小心思,非亲非故的,你不可能指望一个所谓合租舍友能舍己为你。
再点燃一支烟,他眼睛盯住最后剩下的浪哥,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那么冷冷的看着。
半支烟下去,浪哥终于坚持不住了,啪叽一下就跪趴在了地上。
“老板,我……我除了给敏敏介绍客人和找毒源之外,从来没对她怎么样过呀!”
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萧晋也懒得跟这种人废话,直接